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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太让陆小棠震惊了。

她忙问:“那陈晓松呢?你知道我是说谁吧?”

唐健诧异。“陈晓松?是不是那个之前被县公安局抓住的嫌疑犯,后来把公安局告上法庭的那一位?怎么他昨天也在场?”

“他催眠了叶倩颖,不知想带她去哪里。我把他拦住,正给他戴手铐时,遭人袭击了。”

“这个人,李东生根本没跟我提过。看上去,他趁乱逃走了,要么也被蒋浩天绑架了。”

“真是有够乱的。”陆小棠咬牙忍着痛从床上坐起。

唐健连忙扶住她:“你干什么?你想去……卫生间?”

陆小棠摇头。“我预感到不妙,我不能躺在这里。案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

“那也用不着你啊,那么多警察呢。”

“多一个人多一把力不是吗?”

“你想干什么告诉我不就行了?”

陆小棠说:“干脆师兄你也先别走了,陪我办完这桩案子再回省厅吧。”

唐健无奈的笑笑。“好吧。谁让我是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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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法医重出

1月16日,星期一,7:34

县公安局。

陆小棠和唐健赶到办公室时,房间里坐满了人。李东生和郭淮正在开会,商量对策。

会议气氛并不热烈。民警们都是一脸颓色。

李东生看到陆小棠和唐健只是悻悻的点下头。

“你来的正好陆警官,”李东生说,“你把昨天晚上叶倩颖被绑架的事发经过给大伙讲述一遍吧。你正好当时在现场。”

陆小棠一时陷入窘迫。叶倩颖是在她手里被人掳走的。她应该负全责。

除她以外,脸色最阴沉的就属郭淮。

他率人搜捕蒋浩天那么多天,毫无进展。正在讨论蒋浩天是不是已经逃出了县城,谁知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意作对似的现身,毫无顾忌的劫持了叶倩颖。这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郭淮脸上。

陆小棠掩饰住窘态,从昨天叶倩颖病发被送进医院,讲到陈晓松对她实行催眠术,试图带她离开,到最后,讲抓捕陈晓松时遭到蒋浩天的突袭。

陆小棠一席话把所有人听得变貌变色。

李东生说:“没想到陈晓松居然也在场,我还以为当时只有蒋浩天一个人呢。你说什么陈晓松对叶倩颖施行催眠,那是怎么回事?”

郭淮这时插言。“那根本是无稽之谈。我虽然不否认催眠的功效。但是我根本不相信陈晓松会用催眠术。我听说,催眠在心理治疗中属于高级别的技术,一般普通的心理医生都很难掌握,他一个门外汉,仅仅靠看看书就能把一个大活人深度催眠,甚至还会听从他的吩咐?如果真那样的话,那些想盗窃抢劫的罪犯们就用不着冒险了,人人买一本心理学书,把被害人催眠了,让他们拿多少钱,他们就拿多少……”

他的话把陆小棠说无言以对。虽然听着刺耳,想想确是有理。陆小棠也并非没有怀疑过陈晓松,但她太想知道叶倩颖的秘密了。

陆小棠回想昨天在医院里,陈晓松如何对叶倩颖进行催眠。一个步骤跟随一个步骤,循序渐进,有条不紊……她当时就站在门外监视。

陈晓松当然也知道。

难道说,叶倩颖所谓被催眠后回忆起来的诡异经历,都是陈晓松编造的谎言?什么‘转移作用’,‘缩聚作用’,‘象征作用’,根本都是他用来蒙骗她的?

他花费心机就是为了取得陆小棠的信任,好趁机把叶倩颖弄走……假如这就是他的目的,就会出现两种可能——

可能1:陈晓松掌握了催眠术。

可能2:叶倩颖自愿跟他走。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六章 法医重出 2

陆小棠现在弄不清楚哪一种可能是真的。无论哪一种可能看上去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意外出现的蒋浩天就在原本复杂的案情上增加了一种变数。

陆小棠依然把叶倩颖被催眠时回忆起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我骑着自行车……离开本国的海滨而去往国外……一条长廊,朝着有太阳的地方……长廊是迷宫,自行车上有人……我拉着车上的人,走啊走,很累……找到苏联人……看见了红卫兵……是沼泽地……陷了下去……楼梯……一直向下……下面都是血,漂着头盖骨……然后,我呼救……车上的人跳到血里,变成一只狗……叼着死人骨头冲我摇尾巴……我跑……跑不了……身上有环状花纹的蛇缠住我的脖子,我动不了……锥子扎我的脸……狗在笑……摇着尾巴……叼着我的骨头……笑……笑……”

听完叶倩颖的经历,警员们先是发愣,过了一会儿大家纷纷嬉笑不已。有人说:“这哪里是她的经历,假如说是她做梦我倒相信。”还有人说:“我看倒像是陈晓松编的,那小子给人第一感觉就有心计。”

李东生也说:“那个女人精神本就是有些不正常,古里古怪、反复无常的样子。这一点,小郭跟她打过交道,了解最清楚。”

郭淮这时说:“现在要紧的是尽快找到蒋浩天。不管陈晓松有多大嫌疑,叶倩颖毕竟是被蒋浩天挟持了,时间耽搁越长人质就越危险。”

所有人都认同郭淮的看法。李东生听从郭淮建议,在楼下集合了全部警员,分成几组。一组负责在案发地点寻找目击者,一组负责到火车站与公车站蹲点,一组负责根据手中已有的目击线索排查……

安排的差不多了,他问陆小棠和唐健。“您们如何打算?”

陆小棠说:“我就不跟去了。我还要调查几个人,顺便回趟市里。”

李东生没在多说什么,他以为陆小棠受了挫折,打起退堂鼓。市局高级探员,也不过如此而已。

警灯闪烁,摩拳擦掌的警员们纷纷钻进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呼啸着驶出公安局大院。只剩下陆小棠与唐健。

“你的伤怎么样?”唐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