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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泽墨渴望唯一,忠贞,最想要的是热情,真挚,不含一丝杂质的感情,并且有点小小的肌肤亲渴症。

你看啊,就是这样,这可是她亲手为诸泽墨打造的白莲呢!所以请尽情的喜欢吧,给我你所有的爱与宠。

叶晔在帅营中悠闲的沏茶,一点都不着急,没有一点自己晚了了的内疚感。尽人事,知天命。他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好久,该好好的放松自己了,比如煮茶。

叶晔煮茶用的是这里的山泉水,他珍藏的最好的茶叶,蒙顶茶。这可是他们攻占皇宫得的贡茶,可相当难得呢。每年春芽发出的时候,当地官员便会着朝服,率领僚胞和寺院的和尚上山祭拜,礼毕之后便开始采摘,不过只允许采摘三百六十片,之后给茶僧们制作,制茶时,茶僧还得盘坐诵经,最后成品才贮藏在银盒中送往京城。

叶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汤色清透,气味醇正,轻抿一口,滋味清爽鲜柔,就像蒙顶山上乳雾的滋味一样。没等他好好品味,外面就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音,抬头一看……

诸泽墨亲密的抱着一个姑娘进来了,叶晔吓到了,惊的摔了杯子“你怎么了?”

惊讶后,就是肉疼,他才抿了一口,他的宝贝,就这么没了,还有他最喜欢的杯子,平常不轻易用的梅子青,求叶晔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你动静小点。”诸泽墨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看了看怀里人,面面无表情的从叶晔身走过,走了几步又回头。

叶晔以为好友要慰问他,还想着怎样矜持的要补偿,比如上次那个小县长送的西域毯子就不错,却听见诸泽墨冷冷的说“以后没事别来这里,你现在可以走了。”

“……”叶晔,他是可是世家公子,要有世家的气度,对,气度。叶晔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是宋家人?”,宋家只有两个女儿。

诸泽墨得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从喉咙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嗯”,头都没回,他想,小姑娘必须是的,这样他才能有理由留她在身边。

叶晔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个情商是硬伤的人计较,可是还是好气,好生气哦。

可是叶晔还得出去,帮诸泽墨解释一下小姑娘的事,他不觉得,诸泽墨会对十分好奇的士兵解释,那怕是一个字。所以他还的帮诸泽墨处理他的破事,虽然这是他的职责之一,可他怎么就是不爽呢,这一定不是他的错。

叶晔刚出帅帐就看见十几个身披铠甲的糙汉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底燃烧着浓浓的八卦之火,他就知道会这样。

虽然很想骂爹,但他在众人面前永远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我会和你们详细的解释。”

叶晔唇角的笑依然温润,他却在想,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这群人没事做,才都在这的,看来要加练了“现在去我的营帐”

众将帅,你以为笑的好看,就能掩盖你被赶出来的事实,可他们想要八卦,而且也不敢得罪军师,于是把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个军师看着大度,优雅,实则最爱计仇,汉子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虽然都不大长脑子,可被修理,穿小鞋,那么多次,也勉强学会了看着点眼色,特别是军师的。

张虎看着军师这样的笑,背后一凉,打了个寒战,可是还是很想听八卦,于是他压下了这种感觉,跟着大部队,向着军师的帐营走。

“我们统帅不是带回来一个姑娘吗?”叶晔坐在主位上,抚了抚袖子,脸上是一派的从容。

“是”糙汉子子们回答的很大声,心里却想,听说是抱回了一个姑娘,听说一路都没撒手,听说年纪还小。

叶晔对他们整齐的声音很满意,于是一本正经的忽悠到“那是很久远的事了,要说到上一辈了,我们的老太爷和哪位姑娘的爹是旧年好友,那时候我们老太爷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

叶晔看着汉子们神情都很投入,觉得自己真的非一般人,还真是才华横溢,于是继续说“老太爷要去参军,可没盘缠,小姑娘的父亲就把自家唯一的牛卖了,让老太爷去,牛可是立家之本啊。”,叶晔说着拉长了调子,还摇摇头,假装很是感慨。

汉子们都是村里出来的,自然知道家里牛的重要性,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表示震惊!!

“老太爷可是感动极了,无以为报,就订了娃娃亲,表示要做一辈子朋友,亲上加亲”叶晔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你们也知道,老太爷打仗封了官。”

“嗯”汉子们赶紧点头,想让军师快点讲,可又不敢催,就只能期盼的看着叶晔。

“老太爷,封官之后,就立马返乡,没想到,时间过了太久,乡里还发生了战乱,宋家人已经搬走了,老太爷很是感伤,到死不忘,非得让我们统帅把人找回来,报恩。”

“你们也知道,我们统帅一直在找人,就是宋家人,可没想到,就在前几天我们终于得到了消息,却晚来了一步,宋家人都死于流寇了,就剩下一个小姑娘,世事弄人啊!”叶晔叹了口气,“我们统帅就照顾这个小姑娘了。”

叶晔说完了,一抬头,无语了,十几个糙汉子们虎目含光,一脸的激动,叶晔想,他是不是说的太投入了。

“你们下去吧,不,还有要今晚加练。”叶晔挥了挥手,看他们这么激动,肯定很想和别人分享,就满足他们好了,相信今晚军营就会传遍了。

叶晔勾唇,笑的温柔,三人成虎,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哪儿管你信不信。不过,他还真是期待,诸泽墨听见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8章 乱世8

诸泽墨把白莲放在一边的榻上,他不是个古板的人,不然也不会自拥为王,起兵造反了,也不会抱一个刚见面的姑娘,可这是他对白莲的尊重,他不会把她放到他的床上,即使这个姑娘现在什么都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诸泽墨的声音很柔,要是让叶晔肯定会怀疑他是假的,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恨不得离女人三丈远的发小,不可能这么温柔。

诸泽墨很耐心的等待小姑娘的回答,小姑娘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敢,或者不想相信自己的亲人,邻居都在一夜之间死了,潜意识的排斥这个世界她看到的,听到的,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现在还能记得什么。

白莲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十分渗人。

可诸泽墨不觉得,他又兴奋了,就是这样,这样看着他,就像他是她的唯一。来的路上,其实遇见了很多士兵,面对其他人,或惊奇,或激动,或惊艳的目光,小姑娘没有一点反应,就像隔绝了整个世界,只有面对他才会有点反应,给他一种难以表达的欢欣,那怕小姑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能不能告诉我”诸泽墨摸着小姑娘的发丝,眼中透着期许。

他想,这样的姑娘决不会出自普通人家,穷山恶水养刁民,就是一个穷字,也不知道能拖跨多少人。小姑娘应该是宋家人,这样的百年大家才能养出这样的人,即使疯了,也是想让人捧在手心里。他又有些嫉妒她的家人,小姑娘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他又想起了小姑娘撒娇时甜甜软软的样子,应该是那样子的吧,潜意识的反应最真实。

诸泽墨想了很多,时间也过去了不算短。白莲目光露出些许茫然,她是想回答的,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动作僵硬张了张嘴,持续了大概78秒,然后目光就变得有些委屈,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活人,身上穿的亮晶晶的盔甲,她恍惚间记得谁说过,这样的人很厉害,她想讨好他,然后就可以,可以……,白莲又想不起来了,然后就更委屈了。

诸泽墨看的心都要软化了,他亲了亲小姑娘的额头“没关系,不用回答,你只要记得我就好了。”,说着,又亲了一下,这感觉太好,没控制住就又亲了亲,要不是颜值高,就活像个猥琐的痴汉,而且对象还未成年。

他渴望肌肤相贴的感觉,那是由心底发出的满足感,好像灵魂都要腾空。爬的越高,就越要注意,他不敢有丝毫冒险,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亲人,朋友,还有,仰他,敬他,相信他的士兵。

他背负的很多,也就更惶恐,所以他真的是等了好久,才等来这么一个人,可以大胆的拥抱。

诸泽墨静静的抱着白莲,像是安慰白莲,又像是在享受自我。

这样的场面很美,高大俊美身穿黑色铠甲的男子静静的抱着娇小精致的姑娘,虽然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可就是有种默默的温馨,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你等会儿我,好不好,我很快回来。”诸泽墨说着,眼睛里却翻滚着浓重的墨色,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不舍。

白莲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抱着身子蜷缩在小榻上,看着像允许,又像拒绝。

诸泽墨暗了暗眸子,极为眷恋的抚了抚小姑娘的发梢,收回手,拿了被子,给白莲盖上,出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其实白莲只是累了,她在自己造就的阴影里,眸中的溢出了点点黑气,只有这样才能享受那怕只有一秒的自己。虽然我在你的世界里享尽荣宠,可我怕那天你看见了真正的我,会亲手扒了我的皮。

诸泽墨想着,他的小姑娘这么好,也一定要享受天下最好的东西,即使他现在还不是四海之主,他也会竭尽全力。

“把前面村里的人葬了吧。”诸泽墨走到帐门口,淡淡的对着,他的亲卫季林说。

“末将领命”季林抱拳行礼,面容肃穆,可心里却有欢快而自豪的声音在呐喊,他们家统帅果然重情重义,刚安抚完宋姑娘,第一件事就是安葬岳父大人呢。于是他又加问一句“要大葬吗?”

诸泽墨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不用,就普通人的葬礼就好。”

堂堂百年大家,竟死于流寇,还真是惹人唏嘘。这年头还不安生,盗墓这种阴损事也多了,也是,活人都活不下去了,还哪能顾得上死人。

季林能当上诸泽墨的近卫也不是什么蠢人,转念间就想到了“是末将愚钝了。”,说着眼光就更火热了,他们家统帅就算是当女婿果然也是最好的一个,一点都不讲派面,给自己脸上贴金,一心一意为岳父家着想。

诸泽墨微微额首,虽然不知道季林脑补了什么,目光诡异,但他依然保持声色不动的问,“现在离镇上还有多远。”

季林腰板挺直,站的很正,在自己统帅面前要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回统帅,大约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

这儿离京城还很远,他这次亲自来是为了请宋家人出山的,没想到,还是晚了,“再把军师请过来。”,诸泽墨稍稍思考了一下,计划要重新安排了,而且,总觉得叶晔背着他干了不好的事。

“是”季林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下去了。

事实证明,军队的八卦的速度,不亚于菜市场的大妈。军队的生活还不是一般的单调,这几天还因为没场地没有训练,糙汉子们,就更八卦了,而且八卦的事不仅狗血,还是他们最最崇拜的统帅的时候,那传播的速度就称的上恐怖了。

等到几天后诸泽墨听说的时候,已经流传了还几个版本,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我们说一下这个天下的格局。这个乱世,是当之无愧的乱世,不只中原乱,夷族也乱。先说中原,虽然说不上是群雄争霸,但也出了了三个人物。其中握兵最多的是诸泽墨,还掌控了最富强的京都,最重要的是,他是民心所向,因为是他最先起义,虽然谈不上救了百姓于水火之中,也掀开了乱世的序幕,但还是这吸引了大量的想有所作为的青壮年参军。

另外两个中的一个是,异姓王牛越,他为人残暴,爱好杀戮,喜女色。

但他也有优点,护短,对妻儿兄弟极为好。而且他占据的汉中地势极好,汉中的出口只有一个,剑道阁。

汉中的剑道阁是修建在大、小剑山峭壁间的栈道上,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最重要的是,他的军师罗得易是位鬼才,有他在,恐怕汉中谁拿不下。而且罗得易感激牛越的知遇之恩,牛越也极为敬重这位军师,想用离间计在这两位上是肯定行不通的。

最后一位是李天,李大将军。他为人忠贞正直,爱民如子,是为难得的好官,但就是有些愚忠。而且和诸文当年打仗的时候有过命的交情。

有这样一位将军,如果不是赢国末位老皇帝太过荒淫无道,放纵奸臣残害清臣和百姓,也不会最后落得了个亡国的下场。

而且最重要的是,诸文和他交好,而且两个人都手握重兵。诸文就被请到了皇宫,被乱箭射死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天虽说也有怨言,但还是不会不管他。

可之后李天听说,老皇帝就听了宦官的戏言,就用抓阄的方法决定了,他们两个谁生谁死,李天就寒了心。在诸泽墨举兵造反的时候,他就按兵不动的在西北呆了三天,三天后才赶往了京城。等他到的时候,老皇帝的头已经在城墙上悬挂着了,他哀叹了三声“天意,天意,天意。”

面对城墙上黑压压的弓箭,他卸下了盔甲,亲自爬上了城墙,把老皇帝的头取了下来,就地焚毁。诸泽墨没有阻止,对于这位将军,他是敬重的。随后,李天就带领军队回去了西北,可以再也没理过诸泽墨,他看着长大的世侄。

夷族也乱,战争也不断,但局面比中原好多了。他们分为各个部落,最强大是赫哲族和回纥族。而经过几年的战争,回纥族已经出现了弱势。其他还在观望的小部落,一旦等赫哲和回纥分出了胜负,就会立即投靠强者。夷族就是这样,将胜者奉为王,也会给他们的王所有的忠诚。

夷族向来窥探中原的富饶,即使这几年他们内部在战乱,也没放弃骚扰赢国边界。一旦他们统一,肯定会整顿军马开始向赢国发起侵略。趁赢国人准备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战争可重来不讲什么道义。

所以有先见的人有志之士已经开始担忧他们中原的未来了。比如,诸泽墨一行人。

“宋姑娘如何了?”叶晔笑的很自然,仿佛他未曾做过什么。

他就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那姑娘有点不正常,而且自家好友也不会不顾人家小姑娘的名声一路抱过来。

“她受了很大刺激。”诸泽墨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潜台词是她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诶,我还以为能把牛越拿下了。”叶晔的语气好像有些惋惜,可表情并不是那么回事。

“有话直说”诸泽墨处理翻看折子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冷冷的。

“就是……”叶晔向诸泽墨凑近了一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叶晔的声线拉的有些长,也不知道是在献计,还是在调笑着谁。

“时间来不及了。”诸泽墨丝毫不觉得这个计划有些不耻,还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到能背叛自己的程度,要的时间觉得不短,而他们最多还能有两年。

“那我就没办法了。”叶晔坐回自己的位置,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这样做,只是想调笑一下诸泽墨。

他们现在很清楚的意识到,现在局面的严峻,一时间帐营的空气都显得沉闷。

第9章 乱世9

“能恢复吗?”叶晔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笑意,只是唇角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去。

诸泽墨抿了抿唇,吐出了一个字“难”,小姑娘受的刺激太大了,况且,他也不想,就这样的心里眼里都是他,真是让他很兴奋,可如果恢复了呢,诸泽墨潜意识不想去思考。

“先试试”叶晔的手指映着碧青色的茶杯十分好看,也不知道是那个做了陪衬,“宋姑娘你要怎么安排。”,总不能和诸泽墨住在一起。

诸泽墨没吭声,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安排,或者不想安排,而且这个军队是清一色的汉子,想想就头疼。

“人家总不能和你呆一块吧。”叶晔看诸泽墨没说话,调笑道,诸泽墨面对正事,向来是早有安排,很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也让他感到好玩。

“她离不开我”诸泽墨表情依然正经,一点都不像说谎,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呢,他会安排好的。

“是吗?”叶晔并没有怀疑,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接着又说,“宋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睡了”诸泽墨眼底出现了抹温柔,有很快将它隐了下去。

可叶晔没有错过,他紧了紧手指,压下了心里的诧异,他以为上次诸泽墨是不得以而为之,才抱着宋姑娘的,看来,不全是,他不动声色的说,“我说诸叔叔和宋老爷子是旧年故交,你们定了娃娃亲。”,他也不仅是为了好玩,这样也是为了用来掩盖宋姑娘的身份,和给诸泽墨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诸泽墨底低的应了声,手指微动,翻了下折子,看起来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