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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 昭昭 2781 字 29天前

靖婉看了眼沐公公,讲真,换成自己是这些人,一准儿想要生吃了他,尤其是他口中的赔钱玩意儿。“沐安,闭嘴。”

沐公公一哆嗦,立马换成一副狗腿样退到一边。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开明府的这群公子,到着实叫人意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诸位大人自以为何?当然,我一介女子,说这些,大概会被诸位认为牝鸡司晨,只是王爷对诸事一向不耐烦,我才越俎代庖多说了两句,如果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大人海涵,不必当一回事。——王爷,今儿兴致也没了,且回去吧?”

“跟这些人啰嗦什么,也就你好性儿,可人家根本就不会领情。”李鸿渊看似责备,语气却轻柔。

第279章:一起算计

“跟这些人啰嗦什么,也就你好性儿,可人家根本就不会领情。”李鸿渊看似责备,语气却轻柔。“既然兴致没了,自然是回去了,反正,”别有意味的顿了顿,“这开明府,除了那么些让人厌烦的玩意儿,其他的还是不错的,多停留十天半月的,也不打紧,再不然,回京之前就一直停留在开明府,其他的事儿,其他人去办,本王相信,有很多人应该会非常的高兴。”

江南四郡二十八府,官员更是数不胜数,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知道你是钦差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你要待在开明府,那些人只说是高兴,那是绝对不足以形容的,说不得是载歌载舞,弹冠相庆。

只是,开明府的这些官员大概可能就要吐血了,原本与他们无关,开明府也不过是途经之地,现在却要他们独自来面对活阎王,如果容易伺候,不,不需要,不需要多容易,只要能伺候就成,那也尽全力将这段时间磨过去,问题是这位主儿那根本就没法伺候,你做什么他都不满意不高兴还挑刺儿,动不动就甩脸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李鸿渊的脾性越发了解的靖婉,都为这些人点三十二根蜡,默哀一把,话说,那些早早的就投靠了他的人,到底是怎么从他手底下混过来的?不用说,那些都是百炼成钢的真勇士。

不过有一点应该可以肯定,但凡是被李鸿渊好好“调教”过的人,这办事效率肯定都奇高。

毕竟,差事办好了,他们就能获得解脱,办不好就要不停的被他摧残折磨,久而久之,是个人都得精神衰弱,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唯一的办法就是凡事一次性搞定,能少面对他就少面对。

所有的动力,不是为了得到褒奖,而是避免“折磨”,这也算是千古一大奇葩了吧?

好吧,活阎王大方的时候还是相当的大方,不然,又不是受虐狂,谁会跟他混。

靖婉还没意识到,她才是头号勇士,不是在活阎王手下努力求生存的那种,而是能拴住活阎王,爬在他头上的那种。

说走,自然不会多做停留,一群公子哥,狼狈的被驱赶着跟在马车后面,临走时,哭爹喊娘的求着自家长辈救命,但凡有掉队或者不听话的,那些侍卫可是半点不客气,缴获来的佩刀,哐哐哐的抽过去,虽然不是照着头上砸,却绝对的痛,当老子或者当祖父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尤其是被特殊照顾的总督公子,别人挨一下,他就得挨两下,而且霸王惯了,挨了打就下意识的顶回去,自然遭受的就更多,简直就是恶性循环,总督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恨吗?当然恨,只是不知道这恨仅仅针对李鸿渊,还是掺杂着别的,毕竟,出了这样的祸端,本质上还是因为自己家没将孩子教好,不然,晋亲王这般行事,也站不住脚不是。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孽障要不要救?两百五十万两,他不拿不出来,而且拿出来之后,还不会对家里伤筋动骨,可是这拿出来之后就得考虑后果了,他又不是出自世家豪族,如李鸿渊所言,建造那别院就已经超出了他的身家范畴,那还能勉强圆得过去,轻松拿出二百五十万两,可是别忘了圣上为什么派遣钦差,这个当口上,要抄家灭族了,而且,依照他的身家,上面的“主子”孝敬可不到位,而且“主子”自己都被圣上给盯上了,会救他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就这么舍弃这个儿子,赌晋亲王不会真的杀人?六品十万两,同样超出了身家,他们会拿出这笔钱的,怕是也不多。

可是那信上分明说了,晋亲王脾性乖张,喜怒不定,胆大妄为,谁的面子都不给,便是手掌实权的兄弟,他说动手就动手,半点不含糊,怎么就能确保他因为十几条人命就不会罢手?

“总督大人,现在,现在要如何是好?”其他人有些六神无主,寄希望总督能拿出办法。毕竟他儿子才是祸首,其他人可都是殃及池鱼,如果这事儿不能完美解决,他们记恨的不仅仅是晋亲王,还有他,那么,日后他在开明府就会有很多的麻烦。

“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去求见晋亲王妃,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晋亲王再……也不至于对女眷任何。”

虽不能说女人就绝对比男人心软,但多数情况下的确如此,而且看晋亲王妃,可不是那种狠毒的性子,那书信上也说了,要重视晋亲王妃,看来他们还是因为她是女流之辈就轻视了这一点,如今,她或许是关键甚至唯一的突破口。

对对对,赶紧回去,原本就准备让自己夫人去探望“身子不适”的晋亲王妃的,只是出了变故,现在更是不得不去了。

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自然,没忘了派人跟在晋亲王的马车后面,“看着点”公子们。

只总督留到了最后,他看了看那个穷书生,一言不发,然而,那书生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下意识的想要退后,蓦然间想到了靖婉说的话,于是抬头挺胸,“草民见过总督大人。”

总督大概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反应,“你,很好,非常好。”转头,看向那女子,“既然跟了我儿,自然就是我总督府的人,来人,将她带回去。”说完,拂袖而去。

别说是旁人,便是那女子自己,都察觉到了总督的不善,想也知道,她此去,怕是凶多吉少,面对总督府的两个家仆,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哭喊着不要、不去,甚至向穷书生伸手求救,别说穷书生没能力救她,就算有,对这么个背弃他,欺辱他的女人,他也不会援助,“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进总督府吗?现在得偿所愿了,该高兴才是。放心,回头我就会去你们家将亲事退了,绝对不会耽误你前程。”

女子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绝情,大喊着错了,求他救救她。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

一众公子被“游街示众”,这可是大奇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以至于大家都奔走相告,聚集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

这些人平日威风八面,被人避而远之,那是沾沾自喜,现在么,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当然,有这想法的,那都是还没彻底堕落的,多数人却是恶狠狠的瞪视他们,威胁不言而喻,只是换来的,又是刀鞘抽在身上的疼痛。

那龇牙咧嘴,凄惨无比的模样,简直叫人拍手称快,不由得纷纷打听,到底是哪位能人,能制住这群恶霸。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开明府的人就知道,当朝的一位亲王驾临,开明府的这群恶霸,除了部分今儿没出门的,或者跟总督公子不对付而没有凑到一块儿的,其余的全部撞在这位王爷手里,被一勺烩了。

虽然其中有一部分不可描述的血腥,大部分人,尤其被欺压过的人,更愿意将这一部分忽略,只道:干得好。

所以说,再霸王的人,在遇到“错的那个人”,再横也是被轻易的碾压。

回到别院,这一群公子哥全部被无情的关了小黑屋,反正屋子也够多,一人一间,每间的门口都守着两个侍卫,这会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带刀侍卫,如果乖乖的,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要吵要闹,直接又是一顿狠揍,再绑了,堵了嘴。

李鸿渊似乎要表示他说到做到,回到别院就下令找见此番同行的其他主要人员,明确的告诉他们,本王就看开明府了,你们都麻溜的给本王办事去,办好了,那是应该的,办不好,李鸿渊冷笑两声,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原本就效忠李鸿渊的人,止不住的打了一哆嗦,连连应绝不负所望。

李鸿渊没有给他们分派具体的任务,是一起行事,还是分开来,只让他们协商着办。

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欣喜,原来事情根本就没想的那么严重,晋亲王让人恐惧又如何,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要糊弄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表示,一切交给他们,王爷只需要陪王妃安心在开明府游玩便是。至于开明府的人,他们只能表示对不住了,虽然开明府也是“主子”好处的来源之一,但现在也要分轻重急缓,适当的做出取舍。

某些人只想说,希望你们能天真到最后,不要到时候忙没帮上,反而将自己给折了进去。心狠手黑才是活阎王的本真。

江南这个地方,窥视皇位的人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同一府,同一郡,不可能把控在一个人手里,现在,各派系的人,想到各自的主场去“审查”,想要帮忙隐藏些重要的东西,那也要看隐藏的其他派系的人允不允,就算不是这样的情况,李鸿渊也会让它变成这样的情况,明面上相安无事,暗地里却被各种扯后腿,等到李鸿渊收网的时候,自以为都隐藏起来的东西,都会被其他人爆出来,而李鸿渊不用多做什么,就独坐钓鱼台。

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绝对的多做多错,乖乖的写折子认错,说不定乐成帝还会网开一面。

一切的一切,李鸿渊从布局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

而在李鸿渊召见这些人的时候,靖婉也接待了上门的夫人们,原本她们已经做好被拒之门外,可能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结果呢,所有的准备都是无用功,别说是为难她们,靖婉不仅第一时间就让她们进了门,还客客气气的,好茶好点心的让人伺候着,这一杯茶还没喝完,她本人就出现了,再一次认为会被晾着喝一肚子茶的,也落空了。

靖婉穿着并不特备的正式隆重,身上的首饰也很简单,甚至其中一只手腕子上就带着一串佛珠,可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简单归简单,却是件件精致贵重又大方不失庄重,就算是她们这些人,很多一辈人或许都不能有这么一件。

怪不得家里的爷们都说,带点新奇精致的小玩意上门,如果是罕见的花花草草就更好了,其他的,在他们眼里再贵重,也不会被看在眼里。

不过她们都惊讶靖婉的年轻,或者说是年少,当然,是对李鸿渊“情史”完全不了解的人才会如此想法,毕竟,这次江南的事情,与他这方面毫无关系,正事儿要紧,谁还会提这都些不相干的东西。

因为靖婉态度随和,却又不失气度,也没说别的,只是与她们拉拉家常,感觉上又不是刻意的回避今日的主要事情。

其实,靖婉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这些人的心情并不一样,有些人焦急,有些人却淡漠,其中的缘由,靖婉也能想到,无非就是亲生非亲生之别,如果祖孙也还罢,但这为自己儿子奔走,与为庶子奔走,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