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星际宠婚巨星 沈青 3536 字 1个月前

顾鸿嵘轻叹一声,无奈又似怜惜,沉声安抚道:“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但是殿下其实对你一片痴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苏潭:“……”我信了你的邪!

眼瞧着苏潭怀疑不相信的神色,顾鸿嵘想了想,搬出海登的原话,安慰道:“殿下还说,他最喜欢你的可爱。”

苏潭:……

很好,这很大表哥。

苏潭眼眶微红,理直气壮地问他道:“那顾家呢?我那家财万贯、金山银山的顾家呢?别闹了,我得回去继承家业!”

顾鸿嵘被他的话弄得一时哑然。

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财迷的儿子!

第73章 轰轰烈烈搞事情

眼瞧着苏潭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回顾家继承家业,拿回他顾家小少爷的身份过上金山银山的生活, 顾鸿嵘忍不住头疼。

来之前, 他无比希望苏潭性子如顾涵一般温顺,让他能顺顺利利地被自己带回顾家。

但现在——

顾鸿嵘沉着眉心, 肃声教训道:“继承家业?顾家里的产业, 你会什么?”

苏潭声音脆生生的,立刻扬头答道:“我可以学!”

顾鸿嵘额心紧皱,被他的泼皮无赖弄得没辙, 冲口而出道:“你学什么学,你大哥学了这么多年也还是跟着我打下手!”

闻言, 苏潭捂住了吃惊的嘴,看向立在顾鸿嵘身后的顾钦,用眼神打趣戏谑打趣道:大哥,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大哥……

顾钦:“……”

他忍不住摇头, 唇角浮现了一点极其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然而, 就算是被顾鸿嵘一口气给打消了念头, 苏潭却是犹然自信满满,信誓旦旦地湛然说道:“父亲,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的天赋!你给我一点信任,我还你一片天堂!”

霎时间, 顾鸿嵘就无比头疼。

偏偏苏潭十分坦然, 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对他赖皮地喊道:“爸爸, 你可不能取消我的继承权, 我也是顾家的小少爷呢。”

当下,顾鸿嵘就被堵得心口直疼,若不是海登·朗曼非要栓牢了这个便宜儿子,他倒是真的想置之不理,任他信口雌黄去。

顾鸿嵘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底的烦躁和不耐烦,深深看了苏潭一眼,只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听殿下的话,待你风光嫁入朗曼家族时,顾家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罢,他就忍着怒容,负手离去,未再看苏潭一眼。

唯有大哥顾钦离开前,掠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那个多年不见的弟弟,正笑意潺潺地对着他比v。

立时,顾钦抿唇,敛着笑意离开。

苏潭却是望着他们离开后,心里的紧绷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顾大哥先前塞给自己的一样东西,在明亮的灯光下,赫然是一支录音笔。

当下,他便有些讶然。

苏潭按下播放键,只听顾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录音笔中潺潺流泻了出来。

他的话简洁又直接,挑着顾家的形势最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出来。苏潭边听着,边忍不住心中愕然。

“抱歉,阿潭,这么多年才找到你。”

“顾家外荣内朽,早已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窟。……父亲早在数年前便为权势迷昏了眼,其余诸人也并非良善。若是可以,不要再回来。”

“我会把顾家的产业转入到你的名下,希望你此生无忧,平安喜乐。”

顾钦的语气平静而舒缓,让苏潭的心不禁一点一点暖了起来,就像是被温暖的小火炉熨烫过一般。

“大哥。”苏潭握着录音笔,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

但他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明晰和坚定。

顾家——

既然都为权势迷昏了眼,那他偏偏要让他们鸡飞蛋打,闹个天翻地覆。

隔日,顾鸿嵘正在书房里,同顾家几位大佬商议,该如何应对媒体,公布王储和苏潭的婚事。

不成想话还没商量完,就见管家面色不好地匆匆赶进来,口气犹豫,紧皱着眉心禀报道:“小少爷……来了。”

顾鸿嵘的话骤然被打断,疑问地望向他,平静地询问道:“顾涵?他来有什么事?”

却见管家的脸色有些难堪,一向沉稳有余的额头竟然微微冒出了汗迹。“是苏潭小少爷。”

顿时,在场的人齐齐震愕。

“苏潭?!”顾鸿嵘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表情紧绷,其余在场的诸人也纷纷惊疑不定,不知道苏潭的来意为何。

负责掌管顾氏影业的顾鸿钧掠了高坐在书桌后面的顾鸿嵘一眼,心底悄然思量了几分,开口道:“鸿嵘,你邀请他来的?”

顾鸿嵘缓缓摇了摇头。

一听此话,顾鸿钧更愕然了几分。“那我们中没人邀请他,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对于苏潭,顾家上下只是在网络上听闻过,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只有顾父和顾钦二人。所以,若不是顾父邀请,今日苏潭上门竟是不请自来。

这样出乎意料的行径,对顾氏一般的豪门来说,几乎近于失礼。哪怕苏潭是顾家失踪多年的小少爷,但是不经家主正式带领引荐,就贸然找上顾家来,难免名不正言不顺,让人看轻了几分。

更何况现如今,苏潭是顾家小少爷的身份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立时,顾鸿嵘就脸色绷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面无表情,却是绝对称不上愉快高兴。

他直接问向管家,“他来做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管家垂下眼帘,肃穆又恭谨。若不注意他额上涔涔的汗液,倒真是让人以为毫无异样。

管家极力压住心底所有翻涌波动的情绪,努力平静地开口回答道:“小少爷说……他来逛逛。”

当下,所有人都骤然沉默了下去,书房里一片难堪的死寂。

这让管家越发心底痉挛,几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恭敬谦卑地垂着头望向地面,生怕顾鸿嵘将怒气波及到他的身上。

“逛逛?”顾鸿嵘声音晦暗,语气涩然,却是倏然冷笑了一声。

骤然间,他从书桌后直起身,声音低沉地发令道:“就说我不在家,今日不便接待。”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管家的脸色当即惨白,声音艰难回答道:“可是,他已经进来了。”

管家呼吸窒息,不敢抬头去看家主的脸色,头紧紧压低盯着自己脚下。“小少爷是随皇家护卫队一起来的,我们不敢拦。他说,让我们不用费心管他们,他就是来看看……自己将来要继承的家业有多大。”

一句话,书房里顿时一静,在场几人的神色忽然微妙了起来。

虽然家族利益为重,但是在场的顾鸿钧几人,都是和顾父同辈或者长辈的人,在顾家偌大的家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时运不济,往昔他们没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但是在场之中,谁不是对顾家深厚的底蕴和多年积累下来的产业有些暗地里的想法。

现如今,顾鸿嵘的小儿子,竟然胆敢豪言壮志要来继承顾家家产。这是无知者无畏,还是顾鸿嵘一脉打着算盘别有所图?

书房里先前和睦谈话的气氛,悄然无踪。几位叔伯长辈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不语,或是缄默喝茶。但是寂静到冷然的气氛,显然昭示了几人心中的思量和不虞。

顾氏影业的掌舵人顾鸿钧忽然语义不明地笑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调侃道:“鸿嵘,你这个小儿子倒是直率。”

一时间,顾鸿嵘头疼无比。

他摆摆手,起身拔腿向外走出,直接愠怒又无奈地抱怨道:“顽劣不堪,不成大器,你们稍坐会儿,我去看看。”

转眼间,他急匆匆的脚步就出了门外。

一走到门廊前,顾鸿嵘远远就见苏潭轰轰烈烈地带着一大队人马,站在花园边上远望景色,脸上笑眯眯好脾气地赞叹了两声,问向跟在一旁伺候的顾家下人。

“那边半个山头也是顾家的?”

下人噤若寒蝉,偏偏对着周围满满一列肃容庄严的皇家护卫队不敢不答,战战巍巍地谨慎答了一个字。“对。”

立时,苏潭的笑意更满意了。

“很好。”他点点头,笑盈盈地对一旁的奥莱森说道,“以后可以用来种地,荒着太浪费了。”

皇家护卫队管家奥莱森恭敬地应下,拿出小本子认真记牢,列到重要议事日程上。

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煞有其事,看的旁边跟着的顾家下人一愣一愣,一颗心就紧张地揪了起来。

只见,苏潭又转身,忽而看到顾家历经多年风风雨雨、雄浑气魄低调的顾家老宅,眼神霎时一亮。

他脚步加快了几步,上前细致打量了一会儿,倏然笑道:“哎,这个宅子好!地方大,又宽敞,房间多,以后改个酒店肯定没问题!”

他笑意潺潺地回身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山包,表情愉快地干脆道:“现在不是时兴什么农家乐吗?我们前边开旅馆,后面搞生态农家游,生意肯定火爆。”

他说的信心十足,奥莱森丝毫反驳也没有,倒是真心实意地称赞道:“您这个主意真好,我就没有想到。”

闻言,苏潭扬扬下巴,脸上的笑容愉悦又有些得意,像是一只得意洋洋打了胜仗的小猫,就差身后摇起尾巴了。

他轻咳一声,努力收敛了几分,对着奥莱森默契十足地笑着道:“您太过誉了,我也只是为父亲分忧。”

说到这,苏潭唏嘘地感叹一声,无比心疼地说道:“父亲年纪大了,我身为他牵挂多年的小儿子,自然不忍心父亲年迈操劳,为琐事劳累。想来想去,只好我辛苦一点,代为分担父亲的重任,扛起掌管家业的继承权。”

他感慨一声,铿锵有力地说道:“身为儿子嘛,就是得当这样的贴心小棉袄。”

他的话说出口,奥莱森适时钦佩地赞扬了几句,将苏潭霎时间给塑造成了一个真心宠爱父亲,不忍老父亲吃苦受罪奋战在家族事业第一线的好儿子,交口称赞地将他给捧上了天。

然而,这一番话,落到远处的顾鸿嵘耳朵里,简直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坎。

顾家的管家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家家主漆黑的头发,挺直的身体,丝毫不显年迈的气度,只觉得心里一哆嗦,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敢掺和其中。

就见,顾鸿嵘的脸色狠狠一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已经一片平静,朗身上前和奥莱森打招呼,开口道:“小儿让您费心了,请里面坐。”

奥莱森倒是没有寒暄的意图,肃穆而严谨地说道:“您无须客气,今日的主角是苏少爷。”

苏潭扬了扬手,对着顾鸿嵘笑眯眯地扬声说道:“父亲,我进去!家里面的宝贝疙瘩、名贵字画我还都没看过呢!”

他的脸上喜气洋洋,不待顾鸿嵘领路,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踏步走进顾家的大门。

看到他蹦蹦跳跳、欢呼雀跃背影的顾鸿嵘,险些淬红了眼睛,在心里怄断了气。

但偏偏,苏潭是个不会看眼色的,十分满意地将顾家老宅上下左右团团转了一个遍,最后进了顾家一向庄严肃穆拒绝外人入内的禁地——顾鸿嵘的书房。

书房内坐满了一屋子陌生有些年纪的男人,见了他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各自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抬眸打量他。

“哟,开茶话会呢?”苏潭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好脾气地招招手道,“你们继续,我接着看看家里其他的产业,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就好心地为他们关严实了门,只剩下一室懵然而错愕的眼神。

眼瞧着书房的大门紧闭,对方当真一点再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坐在书桌旁的一位年高望重的顾家长辈骤然出声,语气晦涩嘲讽地念了一声。“……这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