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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 茗荷儿 2054 字 1个月前

杨妡身子瘦弱,腰身肯定肥不起来,所以重点是要让胸部大起来,不但大还得要挺翘。

她以前学过一种按摩拿捏的手法,便是掌心抹了膏脂沿着乳根穴轻轻往上提拉。常年坚持下去,胸部形状长得好看不说,摸起来也细腻柔滑。

而抹手、抹脸跟抹身体的膏脂其实是不一样的,脸跟手整天露在外面,需要更加滋润,而抹在身体的不需要加太多牛脂,免得过于油腻脏了中衣。

刚把所需要的各种东西按着分量准备好,杨姵风风火火地进来,将杨妡叫到内间,低声问:“你来那个的时候肚子疼吗?”

“那个呀?”

话出口,杨妡很快领悟到杨姵的意思,笑道:“有些疼,还发胀,你来了吗?”

“嗯,”杨姵红着脸点点头,“昨儿夜里来的,但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既不疼也不胀,早起看见亵裤脏了才知道……松枝让我喝红糖水,我不喜欢那个味儿不想喝。”

“喝吧,我娘说红糖水能调养身子,正好我在做擦身的膏脂,等做好了咱们一起用。再有现在正是木瓜上市的时候,让厨房买回来炖着冰糖和羊奶,每天喝上一盅,对……身体也受益。”杨妡不好说能让胸部长得丰满,就换了个说法让身子受益。

杨姵夸赞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杨妡笑一笑,“你每天读史写心得,我不爱看那些,就去竹山堂翻腾杂书看,都是书上看来的。我娘说我是胸无点墨,脑子里尽想着吃喝玩乐梳妆打扮……你现在读到哪里了,还得读多久,明年是正科,要不你下场考个童生试?”

杨姵乐得哈哈笑,“你是讽刺我还是抬举我?叔父说我看过这些本差不多够用了,再深我看不懂。但是我娘要让我学着打算盘看账本子,她有间陪嫁的绸缎铺子在双碾街,要我把近几年的账理出来,以后掌柜每个月送了账来也交给我看……要不你跟我一道看吧?”

“伯母的铺子我怎么好插手?你先学,等学会了教给我就是。”

“好!”杨姵笑着应了,又问起杨峼赴任之事,“你打算给三哥送什么仪程?”

杨妡也正发愁着,“不知道呢,本想送衣物袜子,可针线房正忙着赶制,这些倒不用了。我寻思着不如送些笔墨纸砚,三哥刚上任少不得打点人,文房四宝送出去既清贵又好看,再就是以前咱们不是用各色花汁染了些纸笺,送那个也使得。”

杨姵连连点头,“行,我正好有两盒没用过的新墨。”

两人叽叽喳喳商议定,再过得七八日就到了九月中,杨峼要离家赴任了……

第99章 送别

头一天, 府里设宴饯行, 文定伯杨归舟并杨远山、杨远桥及几个成年的孙辈一道在雅正楼商谈了许久,不外是嘱咐杨峼如何应对上司结交同僚。

只是这几人都是喜好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雅士, 根本没去过郊县与最底层的农民打过交道, 所言均为纸上谈兵,能帮得有限。

倒是杨远桥说了句有用的,“齐家表舅在文登任职三年,你若有无法定夺的为难事, 可写信请教他。”

第二天一大早,杨峼先到二房院跟张氏道别, 又去松鹤院拜别魏氏。

魏氏哭得肝肠寸断恨不能亲自跟着杨峼到文登, 亲眼看着他的衣食住行。杨峼跪在地上, 不停地磕头, 久久未能起身。

最后还是钱氏安抚住魏氏, 又跟杨峼道:“快去吧, 别误了吉时。”

杨妡等姑娘照例要送到角门。

杨峼看着眼前一摆溜五个妹妹, 杨娥昂着头满脸怨气, 杨娇侧着脸神情淡漠,杨姵脸上泪痕未干, 妆容都花了,杨妡眼圈虽也红着, 腮旁却是带了笑,娇娇软软地道:“听说登州府的渔民下海不带饭,饿了就撬两只生蚝吃, 不知真的假的,味道好不好?”

杨峼笑着摸摸她发髻,“等我尝过之后告诉你,要是好吃就托人带些回来。”

杨婧则是一脸乖巧,“三哥哥,祝你一路平安,等了文登后多写信,免得祖母跟母亲记挂。”

杨峼照样摸了摸她发髻,“多谢六妹妹吉言,我一定常写信。”

五个妹妹中,他跟杨娇和杨婧的感情不深,杨姵跟杨娇一个开阔爽朗一个心思通透都是能过得好日子的人,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杨娥。

偏偏杨娥受毛氏影响极大,越长越左性,又听不得人劝。

上次他得知杨娥与毛氏到二房院闹过,苦口婆心地劝她给杨远桥认个错,以后对张氏尊敬些,不说把她当母亲看,至少面上要过得去。

很显然明年二房院就要分出去的,杨娥若是回娘家小住,究竟要回哪里去?

谁知杨娥硬是梗着脖子道:“三哥能认贼做母我不行,我嫁到魏家就不打算回来,有没有娘家无所谓,反正除了外祖母也没别人在乎我,正好一拍两散。三哥要真娶了那个女人,说不定自身都难保,就不用牵挂我了。”

提起齐楚,杨峼又是一顿气,他这门亲事来得容易吗?

杨府上下没一个看好这门亲事的,他先说服了张氏,又跟杨远桥表明过心迹,最后赶了个好时机才劝动了魏氏。

如果真闹腾黄了,他一番苦心不都尽数打了水漂?

关于将来,杨峼想得清楚,要想在仕途上站住脚跟,必须得一步一个脚印地升上来,那就意味着要外放十几年才得以回京。

勋贵家的姑娘他了解,不外乎跟杨娥杨妡一样,每天读书写字做点儿女红,然后就是弹琴作诗,有几人真正下厨煮过羹汤,又有几人知道往何处买菜,家里吃得鸡蛋鱼肉价值几何?

在京都自然不必知道这些,自有管事婆子以及负责采买的人去办,可要是到了京外,他一个八品小官每月数两银子的俸禄,怎么能养得起那么多下人,难道还得倚仗家里或者要动用妻子的嫁妆?

他需要一个能与他同甘共苦齐头并进的妻子。

而正好,齐楚就是他喜欢的模样。

听杨娥这般说话,杨峼冷声道:“表姑娘以后会是我的妻,也就是你的嫂子,她是个和软的性子,应该不难相处,你往后对她尊敬些。”

杨娥轻蔑道:“三哥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你愿意娶可我不想认,想到她跟那个贱人蛇鼠一窝我就觉得恶心。不过,三哥肯定也不会听我的,倒也没什么,如今咱们都大了,各有各的姻缘各有各的前程,我要相夫教子伺候外祖母,也没多余的心思管三哥,咱们就这样吧,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别到时候成为一对怨偶才好。”

这就是一个十七八岁,马上要出阁的大姑娘说出来的话?

杨峼心里如同在冰水浸过般,从里到外凉了个通透,忍了好几忍,总算强压下火气没有动手。

如今分别在即,杨娥仍是没有好脸色,半点眷念不舍之情都没有。

杨峼心底发冷,可杨娥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不能真的不管,便语重心长地嘱咐两句,“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话,你好生想想,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要多思量。”

杨娥淡淡“嗯”一声,算是应了。

正说着,便听马蹄声响,却是隔壁府里魏璟与魏玹前来送行。

魏璟穿件玉带白的道袍,深衣广袖衣带当风,身姿挺直地站在马旁,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