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去了更小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下出来，凌萱已经换上了卡通图案的睡衣，上海人都喜欢穿睡衣，有时候就会看到穿着睡衣的上海人在街边闲逛。

“我去洗下，江哥，你先睡吧。”凌萱走进了洗手间。

王壮心说，我睡哪里啊？这小一张床，再连个沙发都没有，总不能打地铺吧？他坐在床边的一张小桌前，打开挨着小桌的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瓶可乐，启开喝了一大半，冰凉的，很是清爽。

好半天，凌萱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她身上还是穿着一套睡衣，用毛巾擦着乱蓬蓬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忘了，我这里太小了，对不起了，你睡床上吧，床底下有个凉席，我睡地上。”

王壮“哦”了一声道：“那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我当过兵，哪里都能睡。”

凌萱吃吃地笑，弯腰从床下拉出来一卷凉席，用毛巾擦干净铺好，从床上抱了一床被子扑在凉席上，说：“那么，睡吧，不早了。”

“嗯，不早了。”王壮也说，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看到凌萱已经在小床上躺下来，拉了一条毛巾被，盖到下巴底下，只露出来一张小脸含羞微笑着。

王壮忍不住乐了道：“干嘛，盖得这么严实，怕我吃了你？”

王壮有些无赖地一屁户挤坐在小床上，把手伸进了毛巾被的里面。凌萱“呀”了一声道：“哇，不会吧，你要干嘛？”

“呵呵，你说呢？孤男寡女挤在这样一张小床上，你想我还能真的做柳下惠？”王壮说着，手已经碰到了女孩儿光滑的小腿，凌萱没有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王壮的手很不老实地从毛巾被下面往上探，凌萱长出一口气道：“江洋，你不是跟殷柔同居了吗？”

“我没有，我们没有同居呀，只是合租而已，她睡她的房间，我睡我的卧室，萱萱，你跟我说说，铁哥为什么把五万块钱给我退回来了？你们当时没商量好？”

王壮突然转移话题，让凌萱猝不及防！凌萱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颤声道：“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哈哈哈哈！”王壮一把就将凌萱身上的毛巾被掀开了，幽暗的壁灯下，凌萱的身子凝脂般洁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江洋哥，你就饶了我吧！”凌萱将身体卷曲了，护住了自己的耻处。

王壮叹口气，点了支烟道：“其实一开始我是相信的，直到刚才，我去了走进那个包间，我打到了几个内保，然后我给你解开绳索，我就恍然大悟了，这是你们设好的圈套，那个绳子绑得太专业了，你的手腕一点都没有被勒到，那么松？还有你的眼神儿，根本就不害怕！演戏的成分十足，呵呵，说说吧，你们这样做了几次了？看不出来，售楼处的商务代表，暗地里还捞偏门！”

凌萱的身子抽搐着哭起来，她只是摇头，满脸的梨花带雨，什么都不说。

王壮站起来，穿好衣裤，把那五万块钱从凌萱的包里拿出来，塞进一个塑料袋，对凌萱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告诉铁哥，别再惹我，我也不会跟他这样的人交什么朋友，就这样吧，以后我们见面，就当这件事儿从来都没发生过，再见！”

王壮转身拎着五万现金走出去，他心里很受伤，本想做好事儿，结果却发现这是个圈套，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就跟了凌萱回来，他要听她说不是他想的这样，可是没有，凌萱承认了，这让他崩溃，他一个人走在午夜的上海街头，很想找个地方大醉一场，很想好好发泄下心里的憋闷。

王壮找了个自助银行，把五万现金存进卡里四万，自己留了一万塞在后屁兜，他抬手扬招一辆深夜揽客的出租车，上去说：“去衡山路。”

这样的时间，也许，只有衡山路的那些夜店还在营业，也许，只有酒精会让他麻醉。车子在街头快速游走，王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接听了。

“江洋，快来，我、我要喝酒，快点过来陪我喝酒，他们都不理我，呜呜……”

一个女人，午夜醉酒的女人。王壮微微一愣，怎么会是她？

打来电话的是关亚菲，听声音，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王壮嘴角略过一丝的冷笑，说道：“关主任，你在哪里？”

“我、我在哪儿？我要你现在就来！我要立即见到你，陪我喝酒……”关亚菲的声音模糊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震得王壮耳鼓生疼。

王壮“喂喂”了半天，终于有人说话，一个男的声音：“你好，你是这位女士的朋友是吧？她喝醉了，你赶紧来把她弄走，对了她还没付钱，总共消费了四千七百块。”

“兄弟，你倒是说你这里是啥地方啊？”王壮有些想笑，说半天不说是哪里。

“哦，我这里是仙霞路金碧辉煌二楼酒吧，你女朋友在吧台，快点吧，一会又闹了！”

王壮收起手机，对司机说：“师傅，赶紧地，仙霞路，金碧辉煌！”

王壮知道，仙霞路，是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西部夜店集中地。衡山路一带是酒吧街，而仙霞路，则多吃喝玩乐一条龙的综合夜总会，而金碧辉煌，正是仙霞路的招牌夜店，这里有酒吧、ktv、游乐场和歌舞场，据说还有地下赌场和黑市拳场，那不是一般的消费者能进得去的，都是会员制的。

半个小时后，王壮终于赶到了金碧辉煌，他下车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今夜注定无眠了，都是女人的麻烦，最后这个才是正主儿，王壮知道，对于关亚菲，这是自己的任务！任务就是任务，是必须无条件完成的，这此任务的最后一项，就是成为，成为关亚菲的，情人……

王壮当然明白，成为关亚菲的情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打入cia，摸清他们在中国的行动和任务，这本该是国安局干的活，现在却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而眼前，就是个机会！王壮大步走进了金碧辉煌娱乐总会，里面的华服男女陆续在向外走了，玩到这个点儿了，该去开个房了。

王壮上到二楼，找到酒吧的吧台，看到关亚菲趴在吧台那里，旁边一个吧女在照顾她。

王壮走过去，对那个吧女说：“我是关姐的朋友，谢谢你了，刚才你们这里的服务生打电话给我的。”

“哦，那你快点帮她结账，把她弄走吧！”吧女有些不耐烦道。

王壮看看关亚菲，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他心里疑惑，她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喝酒？cia的间谍就这素质？

“总共多少钱？”王壮看着吧台上的一堆各式红红绿绿的酒瓶子问道。

吧台里面一个西装男人，胸卡上是“经理”的字样，过来说：“总共五千多，就算五千吧。”

王壮赶紧把一万现金掏出来，点了五千，又丢给那个吧女一千，说：“都谁照顾过我朋友的，都给他们分点小费，谢谢了啊！”

吧女见到小费，态度马上就变了，笑呵呵接过钱，说道：“这位先生真爽气！我给你留个名片，我是这里的领班，下次你来找我，酒水给你七折。”

“谢谢，我们先走了。”王壮把关亚菲一把抱起来，关亚菲突然就醒了，叫道：“我要喝酒，洋洋你来了正好，我们接着喝！”

“和你个大头鬼啊，都啥前儿了，赶紧回家！”王壮的力气很大，任凭关亚菲怎样挣扎，王壮就是不撒手，那个吧女也过来帮忙，总算把关亚菲抱到了楼下。

女领班给叫了辆出租车，帮忙把关亚菲塞进了车后座，还在王壮耳边说：“帅哥，记得来找我哦！”

王壮没空搭理她，跟着关亚菲也挤进了出租车后座，对司机说：“去浦东汤臣一品。”

关亚菲完全神志不清晰，嘴里嚷嚷着要喝酒，满嘴的酒气。王壮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按着她，不要她乱动。

后来关亚菲终于睡着了，到了汤臣一品，王壮却不知道关亚菲家住哪里，他把她弄醒，问她家在几号楼，关亚菲摇头道：“不要回家，我要喝酒，你带我去喝酒吧，求你了！”

王壮就在她的包里翻，终于找到了她的身份证，上面有她的家庭住址，还好正是汤臣一品，他就跟司机说了楼号。

把关亚菲弄上楼，关亚菲酒醒了一半，她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可是还是站不稳，就倚靠在王壮的怀里，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么就给你打电话了，折腾你一夜。”

王壮拿了关亚菲的钥匙打开她家的房门，打开灯，看到她家好大，王壮先把关亚菲扶到沙发躺下，自己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关主任，你自己行不行，家里就你一个人？要不我就先走了？”

关亚菲突然呕了一下，说：“快，扶我去洗手间在右边那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