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桃李不言gl 一盏夜灯 3523 字 1个月前

车子开动。窗外夜色温柔,灯火阑珊。

高既明打开音乐,“仍然没有遇到/ 那位跟我绝配的恋人,你根本也未有出现,还是已然逝去……”

言蹊闭上眼睛养神。陈奕迅的歌曲,一直都是他们都喜欢的。

“我有时在想,我当年如果没有出国,现在是不是我们已经成了家,也许有了……”

言蹊眉心跳了跳:“你想当然了,再说人生没有如果。”

高既明一时也不言语了。

等到了她小区,高既明坚持要送她进去。

“不用了!我根本没醉,再说你进小区也麻烦,要先登记。”

言蹊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摆摆手就要走进去,高既明看着她冷漠的样子,脸微微一沉,扣住她的手腕。

言蹊穿着高跟鞋被他一扯,没有站稳,高既明趁机上前搂住她。言蹊脑门突突地跳,一阵刺痛,胃里涨涨的,闻到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更是难受。

“言蹊,你很美。”高既明低眸瞧着她,嘴唇就要俯下来的时候,言蹊淡淡地开口:“你最好不要。”

高既明往下一看,言蹊的手已经以拳抵在他的腹部,高跟鞋也压在他的皮鞋上,膝盖朝向他腿间。

“放开我。”言蹊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高既然明只能松手,言蹊其实头痛欲裂,很不舒服,她尽量撑着不露出来,刚站好,就听到身旁不远处传过来一声清软的呼唤:“姨姨。”

“陶陶?”

安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走向前来,直到她看清言蹊的脸,就小跑了过来。

她刚一到言蹊的身侧,言蹊便拉住她的手,身子往她倚靠过去。安之立刻就扶住她,盯了一眼高既明。

撇下他,她们就往小区大门走。

“姨姨,你还好吗?”安之担心地问,言蹊身上浓浓的酒的味道,脸颊绯红。

“扶住我,我头痛。” 言蹊低喃道,但是仍旧控制不靠向她,怕太重。不料,柔柔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半搂住她,“姨姨,没事的,不重。” 言蹊有点恍惚,她的肩膀碰到了少女细韧的肩膀,余光瞄过去,是一点细白的皮肤,熟悉的气息,言蹊终于放松下来。

安之扶着她回了家,让她在客厅坐着,然后去百度搜解酒的方法,言蹊轻轻笑:“我没有醉,你去倒杯热水给我喝就可以。”

安之照她说的端了杯微烫的水递到了她手边,可言蹊看着清醒,动作就露了馅,手够了好几次没够到。

安之嘟囔道:“还说没醉。”把水杯递到她嘴边,言蹊弯起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咦,好像有点醉了。”

安之:“喝水啦。”

言蹊抿了一口水:“……烫。”

安之立刻把杯子收回来,喝了一口纳闷道:“还好啊。”

言蹊歪歪头,抿唇笑起来,“哦,那给我喝吧。”

安之脸一热,不自在道:“我刚才喝到了,再给你换一杯。”

“就喝这杯。”言蹊的指尖搭在安之的手背上,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你现在这里坐一下,我去锁门。”安之定定神,快速地跑出去,把大门,屋里正门,玄关门一一锁好回到客厅,言蹊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噔噔噔跑到二楼客厅,言蹊躺在沙发,眼睛阖着,密长的睫毛像两排羽扇。

“在这里睡好嘛?”安之走过去。

言蹊头发已经解开,从沙发的皮垫垂落,尾端微卷,安之捧在手心,像一汪黑色柔滑的瀑布。

安之默默地看了她好久后进屋拿卸妆巾给她卸妆。

已经脱了一点的粉底在她脸上并不难看,与她的肤质融在一起泛着细腻的光泽。她没有画眼妆,就画了眉毛,擦了口红。

安之动作很轻地抚过她的眉毛,额头,脸颊。换了一张,去擦她的唇瓣。安之费了心神不去在她唇瓣上多留时间。

等擦掉浮妆,她用棉柔巾沾温水,铺上她的脸,捂了捂,再换另外一张擦净。

然后再回房间,拿了化妆水浸湿在化妆棉,温柔地拍进她的肌肤。一整套步骤细心又体贴,只是她的心微微发颤。

言蹊的唇角勾了勾,睁开眼睛看向她:“很专业。”

安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没睡呀,那回房间吧。”

言蹊翻个身懒洋洋地:“不去!就在这里睡,还比较舒服。”她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才你还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你了。”安之说道,自动过滤掉他们搂在一起的画面。

“……玩得开心吗?”言蹊支起手问,她语气也是懒洋洋的,卸了妆之后皮肤透亮白嫩,但仍粉粉的。

“嗯,挺好的。”安之把放在她脸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哦。”言蹊淡淡一声,躺了回去眼睛闭上。

安之等了一会儿,言蹊的呼吸缓缓的,似乎真的睡着了。她去房间拿了张薄毯,俯下身刚要给她盖上。

突然,手腕被她拉住往里一带,安之脚下踉跄就往言蹊身上倒去。那一刻很快,言蹊搂住她,翻身压住她的时候,安之还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直直地仰望着在她上面露出狡黠笑意的女人。

下一秒脸颊被掐了掐,言蹊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一走两个多月,连个电话都没有……”

第93章

安之噎住了呼吸, 都没听清楚言蹊的话, 脸颊被她掐到她的地方迅速发烫了起来。

言蹊穿着件白色低领口的衬衫, 头发垂在一侧,客厅的灯光停留在她雪白的锁骨上,而衣领之中的丘壑间有条细细的金链, 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安之把目光歪开, 根本不敢看。

但是言蹊不放过她,她躺低下来,手指继续戳她的脸蛋:“你说, 是我比较疼你, 还是二舅妈?”

“是我我跟你比较好, 还是二舅妈?”

“我漂亮,还是二舅妈?”

安之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言蹊这是吃醋了?她有点想笑,虽然不是另外一种吃醋, 不过,也够让她开心了。

“你比较疼我, 你跟我比较好。”安之说, 她的目光对着言蹊的眼睛,“你最漂亮了。”

言蹊那对笑眼因为酒意有些迷蒙,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她听完嘴角翘了翘, 躺下来侧靠在安之的肩膀。她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在那处安之的颈动脉快速地跳动着。

她是睡着了吗?还是她还在憋着什么话题还要问。

这个喝醉的言蹊对安之而言是陌生的,可万分可爱。

安之不可避免地想到她看过的那本边缘的小说里有相似的情节, 在书里沈钦酒醉,然后她就开始亲吻常珊,甚至还把手摸进了她的衣服里。

安之的脸燃烧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言蹊才不会这样的。可是她现在就枕在她的肩膀,她的嘴唇靠近她的颈边,只要安之侧过去一点点,甚至一厘米,言蹊就能吻上她的脸颊。

她不能这么想,安之尽量目光偏移她,往外侧了侧,想要溜下沙发,她刚一动,言蹊就把她搂住,安之挣扎了下,言蹊力气比她大得多,她把安之抱在怀里,低喃道:“不许走。”

她的柔软紧挨着安之的后背,手臂横按在她的肩膀。安之脸红得像番茄一样,挣了挣:“姨姨……”

“嗯?嘘嘘,不要说话,我头疼。”言蹊的唇就贴上了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安之起了鸡皮疙瘩。

安之缓缓地放慢自己的呼吸,过了几秒钟,拿开她的手。再次尝试溜下沙发,她还是没成功,言蹊又一次把她按住,还把手按在了她胸前。

安之瞬间懵住了,言蹊的手还往下按了按,似乎觉得手感不错,还揉了揉。

“呜唔……不能……”安之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急忙推开言蹊的手。沙发不窄,也足够两人的空间,但安之挣扎来挣扎去都逃不开她的怀抱,只能作罢脸红红地让她抱着。

幸亏言蹊只是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后颈处,再也没有别的举动了。

就好像她真的很喜欢她的味道,必须要这样她才能睡着。

安之的手捏成一团,手心都是汗。本来她过去的两个多月都已经想好了,她已经决定不再痴心幻想了,真正把言蹊当成她的亲人和长辈。她的一切都是言蹊给的,她怎么能理所应当地享受她给的一切还觊觎她呢?

第一周是最辛苦的,她总想给她打电话,她随着队伍游览景点,她甚至把电话上交给了带队老师。接着是第二个星期,第三个星期结束夏令营,就径自跟柳依依去了纽约,连家都没有回。

她们所有情况的交流都是通过柳依依完成的。

安之侧过身平躺着看向言蹊,她睡熟了,随着她的动作往后侧睡着,安之凝视了她一会,慢慢地抬起她的左手,犹豫了一会,贴向了言蹊的脸颊,她的皮肤温热细腻,白嫩像刚剥开壳的鸡蛋。

原来真能这样比喻的。安之想。她的左手因为烫伤在手背还留下一大块粉色的疤,更加显得言蹊皮肤的白。

安之的手指犹豫了下,抚摸她闭着的眼睛。她很爱笑,眼尾有一点笑纹,除此之外,她素颜的样子就像刚遇到时的样子,没有改变。只是气质越来越成熟温婉,眼神越来越迷人。

言蹊,小五,姨姨。

每一个称呼从她的舌尖滑过,都带来了一次强烈的心悸。

安之想,她的姨姨就是她见过的最美最好的女人。值得最好的生活最美好的爱情,她不能再牵绊住她的脚步。

从今以后,她会变成成熟的大人,所有的心思都藏好,不再有任何的期望,也不会跟她闹脾气耍赖冷战了,做好她的本分。

安之闭了闭刺痛的眼眶,吸了吸气,平缓了情绪。言蹊的头再次枕上她的肩膀,长腿也压到她的腿上,安之咬住唇一动都不敢动,隔了一会才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像以往她哄自己一样。

言蹊明显很受用,她轻轻地嗯了声,又埋向她的颈侧。

过了好一会儿,安之保持了很久的姿势,直到她手臂都酸了,她迷迷糊糊靠向言蹊,也睡着了。

第二天,言蹊浑身僵硬地醒过来,发现她独自睡在沙发上,周遭一股难闻的酒后气味。被自己恶心到了,她挣扎着起来,回屋去洗澡。温水冲下来的时候,恢复了点意识,好像昨晚安之在家?

她洗完澡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果然餐厅里有烤面包的香味,还有粥香。

“姨姨,你醒了?”在厨房忙碌的少女,清新得能解宿醉的头疼。

“哦,你昨晚回来的……”言蹊按了按脑袋回想,拉开椅子坐下。

安之问:“想喝粥?有酱菜和油条,还是咖啡,柠檬水,烤面包?”

“先给我咖啡。”言蹊头还昏昏沉沉,安之看了看她,先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先喝这个吧。”

言蹊听话地喝了一大口,口腔舒服了很多,朝她点点头。

安之麻利地给她煎了个荷包蛋,和火腿片,连同烤好的土司送了上来。

言蹊愉悦地叹口气,开始吃了起来,然后又想起来:“几点了?”

“快九点了,不过我已经打电话跟你同事说你会晚到了,还有你的车子也在电视台那里,我问过了,唔,我刚出去还买了百服宁,但是你头要很不舒服才能吃。”

一件件都替她考虑好了。

言蹊放下叉子,看向还在忙碌的少女,好像两个多月不见,安之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虽然她之前也很贴心,但今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昨天没耍酒疯吧?”言蹊都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了,就觉得头疼,记忆断断续续的接不上线。

安之顿了顿,一双杏眼瞧着她:“也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