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此时才知自己被围攻针对的原由,也不在意,这种人自是见一次杀一次,自己堂堂大周王爷还会怕个胡人将领?又问:“现今战事如何了?”
赵王叹口气说道:“这场连续大雪让双方都没法再战,这种天气,军中兵卒即便不战死,也会受冰冻减员,自是无法再大规模开启战端。”
“胡人那边亦是如此,所以消停了两日,昨日派人来说欲与我军讲和,只是提出要你亲自代表我军和谈,也是因为这,我才知你仍是安然,又加派人手方能找到你的。”
宋清然想了想,说道:“要谈也不是不可,战争就是为了谋取利益,和谈也是战争的一种延续,他要谈便谈,谈不拢再打便是,只是地点由我们来选,察哈尔机现如今恨我入骨,可不能让他阴到我。”
赵王没想到自己这个荒唐三弟有如此见地,想来往日种种言行只不过是装作样子,不想参和夺嫡吧,便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选地点,由他们选和谈方式,也算公平,只是此事要父皇定夺,虽此次出征前父皇给予我可谈可打的皇命,我们此次谈判也只能拟个草案,回京由父皇定夺便是。”
宋清然点头算是应下,便不再多言,又寒暄几句,看不时有人进账汇报军务,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营中。
美美泡了个热水澡,回到账内见刘守全羞愧站于身侧,便拍拍他的肩膀道:“此事并不怪你,胡人就是冲我而来,且有备来而又是以多打少,你能护我逃出已是尽责,我怎会再怪罪于你。此次伤亡的兄弟回京后要多加抚恤,全是因我而战死,不可寒了将士的心。”
刘守全领命,又汇报了近几日粮草押运的事宜。宋清然见一切还算顺利,缴获收购都很顺畅,也放下心来,又叫进管事,布置了下押运和收购事宜才算心定,只等着和胡人谈判之日。
往后几日宋清然自是不会再去亲自率军押运,自己亲力亲为一次还遇上此等破事,只觉心中晦气,还好也算是有所收获,宁蓉儿这假小子挺有意思,不娇作,不奴气,爽朗可爱,只是小脸涂抹的看不清真容,不知容貌是否如双眼一样动人。
想到此处便起身去福威镖局驻营处,因此次押运,商行车队都属护粮营军阵,福威镖局驻营处离宋清然军账自是不远,也没带着护卫,只身走到镖局内,镖局护卫通报不久,便见一爽朗女子从帐内走出,明眸大眼、青黛蛾眉略微上挑,显出英气十足,樱桃小口不着点红,透着粉嫩之色,一身女子英武打扮,十足的一女武佳人。
宁蓉儿见宋清然只身来寻自己,羞中带着愉悦,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宋清然。
见宋清然目光从自己面容上扫过,又扫向自己因劲装打扮而突显隆起的胸口,或是想到那几日宋清然大手在自己胸口作恶之景,才面色微红道:“登徒子!还没看够,找我何事?”
宋清然嘿嘿一笑便说:“就是来看看你这假小子可有变故,那几日风寒交加,没病着就好。”
宁蓉儿自是不信他这说词,还是回道:“我自幼随父亲习武,身体自是无碍,只是你娇生惯养能无事也是难得的紧。”
宁蓉儿虽是装作生分,见宋清然能主动找上自己,也是开心,便装作不在意地,随着宋清然行走。
宋清然边走边作无意道:“见你武艺还算可以,此次回京后在我身边做个侍卫如何?”
宁蓉儿出自江湖,全家自是靠武艺为生,只是她身为女子自是无法行镖走江湖的,听宋清然如是说心中也是意动,只是口中说道:“随你身边侍卫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天天在府中呆着,甚无意思。”
宋清然见她意动便接着说道:“怎会天天在府中呆着,此次回去我还要去趟江南,江南可多赏玩之地,苏州园林、西湖美景、寒山古寺、秦淮两岸……自是数不胜数。有诗云: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宁蓉儿见宋清然如是说,更为意动,过了片刻才道:“好吧,回去我请示下父亲,他若同意,我便护卫与你。”只是‘护卫’二字提的格外重,仿佛她真是只为护卫,不为宋清然与美景所动。
又走了两步宁蓉儿接着道:“只是我听说你身边丫鬟美女众多,我可也是喜爱女色的,当心我把她们全拐了去,让你身边连个服侍人都没有。”说完自己也莞尔一笑。
宋清然自是不会怕她这些伎俩,心中暗道:“待你长出把儿再说,回去谁拐谁还不一定,找机会先吃了你再说,我就不信到时你还能像在洞中一样忍着不叫?”宋清然想着二人相处之时,无论自己怎样撩拨,哪怕是宁蓉儿到了高潮,仍能忍着不发声音,也是苦恼。
二人再次见面宁蓉儿又变回了女儿家,自是保持两人的距离,让宋清然数次想动手都未能得逞,只得看着面露得色的宁蓉儿毫无办法。怕营中目艮杂嘴杂,坏了宁蓉儿的声誉,便送她回了福威镖局驻营内。
和胡人和谈定于十一月十五日巳时,地点宋清然定在都司镇以北十里外的寒梁桥边。胡人给出方案是双方只得各带五十护卫,不得携带弓弩长枪,只得带随身短刃。宋清然自是满口答应,却安排护粮营一千官兵身着白色外袍、斗篷,备好弓弩长枪,于十四日晚埋伏于寒梁桥外围雪中,只待宋清然发出号令便一拥而上,斩杀察哈尔机于桥北边。
十五日当日,宋清然换上一身燕王装束,又叫来上次护粮中表现出高强武艺的宁德行,随刘守全带领的护卫及挑选出的四十名护粮营中精锐至寒梁桥边,刚到桥边就见对岸已至,察哈尔机在桥北大椅上坐着,看年龄约摸四十、身材粗壮魁梧,满脸胡须,三角眼八字眉,虽面色淡然可凶相毕露,宋清然前世见多这类人物,只感觉像港星大傻成奎安。只是见他身边护卫带了数十方盾牌,心中暗恼。
行至桥边两军相隔只有数十步便停了下来,坐在军士携来的椅上方淡淡说道:“不知该称你为察将军还是察哈将军呢?只是你等也太不守诚信与胆怯了吧,说好只携短刃,你等却带着大盾,是何因故啊?你看你身边亲卫,一个个冻的面白身抖的,你则吃的腰大体圆,身为将军,可不得过分苛待军中将士啊。”一套官场定式语调娓娓说出。
察哈尔机毫不在意宋清然话中讽刺之意,哈哈一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周朝的燕王殿下了吧?你们周国人向来诡计多端,该防着点还是要防着的,只是听闻你只好女色被称为荒唐王爷,为何不在京中安享美色,却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想必是大周皇帝不待见于你,打发你来此送死吧!”
刚一见面二人便针锋相对,互相讽刺语中带着挑拨意味,虽说定无太多作用,可能占些气势,定不会放过。
待二人‘寒暄’完毕,方开始谈起正事,察哈尔机率先提出要求:“此战要想和平收手,首先你们周朝要赔付我军损失一百万两白银,当然用布匹粮食折价也是可以,再送一公主与我王和亲,结下世代友好之谊,开放三处通商关口供双方贸易,许铁器、茶叶、绢丝等物入关。”
宋清然听察哈尔机说完条件也不动怒,淡淡道:“和亲赔偿自是提也不必再提,我也不用回京请示。此战好像是你等不利,不必虚张声势以这些没用的条件来要挟,想必你也知道,我军此次早有防备,运来粮草早够一年所食,我军将士更盼交战好立军功,想要停手罢战,送些好处于我,近日米粮吃的多些,倒了味口,你们牛羊不值钱,随便送我三五千头,贿赂于我,在贸易上我可相让一二。对了,牛羊多了也不好驱赶,听闻你们胡王有几个不错的妹子与女儿,便让她们帮我赶这些牛羊过来,反正一两日也吃不完,让她们帮着放牧吧。”
宋清然本就不在意和谈结果,真正结果还是用刀枪打出来的,此次只是一来看看能否有机会做掉这个察哈尔机,现在看来他有所防备,想必成功机率不大,就不必让手下军士无谓送死。二来是想看看胡人有何需求,现在听来还是想要钱粮与贸易,心中有了定数语气便含讽刺,只等双方谈崩再战,利益从战场上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