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醉花间 缓归矣 4509 字 1个月前

舞姬伏在蒋峼胸前,玉璧环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四爷!”一波三折,余音袅袅。

唤的蒋峼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垂下眼看她,上身只着了一件素白抹胸,峰峦险恶尽在眼底,又闻着甜腻诱人的女儿香,不由心猿意马,双手便不规矩起来。

随着蒋峼的动作,美人在他怀里如花瓣般绽放,娇娇媚媚的喘息自她红唇中溢出,越发刺激了蒋峼,□□声越来越魅人,仿若带着钩子,勾的人色与魂授。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坐得近的已是看的眼睛都发直。

美人眼睛也直了,直直的看着一身之外的蒋峥。

蒋峼岂能没有发现,不由大笑出声,似乎有心要试试他这大哥的定力,手上动作更放肆。

见蒋峥还无动于衷,蒋峼扫兴的挑了挑眉,不都说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将士,凯旋归来会比常人更放纵。如这屋里其他将士,哪个不是左拥右抱,有几个迫不及待的都当场玩起来了,偏他大哥老僧入定似的,眉毛都不多抬一下。

觉无趣的蒋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美人艳色淋漓的脸蛋儿,怎么这么想不开呢,竟然瞧中他大哥了。

那舞姬美目流转,美女蛇般再一次攀上蒋峼。

旁边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室内气氛越来越*,蒋峥便站起来,望一眼对面的蒋绍,径直往外走。蒋绍笑了笑,放下酒杯起身。

边上为他斟酒的美人,咬了咬红唇,满眼不舍的望着他挺拔如竹的背影,竟是有些痴了!直到被人从后面抱住,感觉到对方喷在她脖颈间的热气,不觉眼里落下一滴泪来。

她们这些歌姬舞娘本就是王府养来款待将士用的,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如此清风朗月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呢!

女子嘴边绽放了一个娇娇美美的笑,顺从的倒在了身后的怀里。

庭院内,月月朗星,夜色浓稠,凉风刮过树梢,带起簌簌声响。

蒋峥走进四处空旷的凉亭内,他刚坐下,落后几步的蒋绍也到了,撩起衣摆在蒋峥对面坐下。

便有一人端来一壶酒两盏杯,三碟小菜,放下后立刻消失在夜色中,彷佛从没有出现过。

蒋绍望着池子里所剩无几的残荷看了半响,才开口:“向大哥陪个不是,有些话困在我心里多年,若是不问个明白,我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所以那一回我带走了表妹,如今我已经明白她的心意,再不会痴心妄想。”

蒋峥定定的看着他,白天阿璇便把她和蒋绍的谈话略略说一遍,这是两人第一次坦诚布公的提及蒋绍。蒋绍彷如俩人之间的禁区,谁也不会主动提起。他不提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她不提,是放不下吧!昨天一番话让他明白她终是放下了。

至于蒋绍,他若是真的愿意放下,他求之不得。

蒋绍坦然的回视他。

蒋峥伸手给他斟满酒,举杯:“多谢你把她带回来。”蒋绍多留了阿璇一天,他固然愤怒,可蒋绍救了她是事实,这份恩他记着。虽然白忌第二天早上就找过去了,可多一个晚上就多一个危险。他宁愿阿璇在蒋绍手上,也不想在那些人手里多待一天,毕竟,蒋绍绝不会伤害她。

蒋绍自嘲的笑了笑,突然道:“我想带她走的,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猛地仰头喝下那杯酒。自居的辛辣无比:“阿璇心里无我!我会放下的,只是需要时间,大哥见谅吧!”

蒋峥垂了垂眼。

草丛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夜风带来宴会厅内隐隐约约的糜烂之声。

蒋绍再一次开口:“大哥,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毕竟是你……”他扯了扯嘴角,没说下去。

蒋峥看着他,此刻的他就像在把捧在手心里的珍宝郑重的交给另一个人。片刻后蒋峥正色道:“我会的。”

蒋绍笑了笑,又给自己倒满酒:“魏家那边全权交给我处理吧!事关阿歆,我想尽可能减少对她的伤害。”

蒋峥颔首。魏家落网是蒋绍一手策划,由他处理理所当然,何况中间还碍着一个蒋歆。

“我先行一步,你少喝些!”

蒋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蒋峥走了,还留在凉亭之内的蒋绍又倒了一杯酒,对着天边的残月遥遥一举,又低头敬了敬地上的影子,然后一个人喝光了一整壶酒。站起来时依旧眼神清明,他自嘲的笑了笑,酒量太好,想醉也醉不了了!

从王府侧门回到靖国公府,门房见蒋绍大晚上的还出去,也不敢说什么,只赶紧牵了马过来。

此时已是三更,大街上万籁俱寂,一片黑沉沉的,唯有更夫与巡逻的巡城兵马司。听得不合时宜地马蹄声,过来一看,认出他,领头之人恭敬的一行礼便走了。宵禁时还敢上街溜达的多是这些有恃无恐的达官显贵。

蒋绍驱马到了昭狱,诸人见了他也不奇怪,日前锦衣卫抓了一大批内贼关在里面,尤其还有个人身份不一般。

伤痕累累的魏志泽躺在逼仄而又潮湿的木床上,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了,半昏半睡之间,听见被刻意加重的脚步声,魏志泽艰难的侧过身,隔着粗粗的栏杆望着外面的蒋绍。

视线相交知乎,他慢慢的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微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对方。

魏志泽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得利的渔翁,却不想到头来他才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那个。

他以为蒋绍因爱生恨对蒋峥恨之入骨,对蒋绍侦察到蒋峥半路伏击阿史那仓颉的路线,打算借刀杀人之事深信不疑。为了万无一失,他悄悄把消息传回去,却是正中下怀,想反埋伏蒋峥的阿史那仓颉真的中了圈套,而他还把自己连同背后的情报网和主子彻底暴露了。

这根本就是兄弟俩联手在做戏。

可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蒋绍开始怀疑他,他想不明白,于是他问了,否则他死不瞑目。

闻言,蒋绍嘴角一扬,一边慢条斯理地打开牢门,一边提醒:“王明义!”

烂泥一般摊在床上的魏志泽身躯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沙哑至极:“怎么可能?”

蒋绍弯腰进入充满异味的牢房之内:“王明义自己不怕受刑,却是舍不得他家小受罪,可他才吐了一半名单就重伤不治身亡了。死的那么恰到好处,我便有些好奇,就把所有可能让他自然而然死去的人都查了一遍,你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并没查出什么,我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当做可疑对象防备。后来你又如此费尽心机的撺掇我和蒋峥斗,我怎么可能不怀疑你呢!”

魏志泽一脸灰败的闭上眼,自己到底太心急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是个情种,以为他恨蒋峥入骨,哪想他都是将计就计。

蒋绍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蒋氏势不可挡,朝廷着急了吧!所以如此亟不可待的想从内部分化。连藏的这么深,几乎不舍得用的暗棋都动用起来了。”忽尔讽刺一笑:“你们魏家三十年前就投靠了蒋氏,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你还娶了阿歆,朝廷到底允诺了你们什么,难道比靖国公府能给的还多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你们蒋氏这等乱臣贼子,眼里只有利益二字,岂知忠君二字。”魏志泽冷冷开口。

“忠君!”蒋绍玩味的念了两遍,冷笑:“你的君让朝廷之上豺狼当道,朽木为官,治下百姓民不聊生。为了达到目的,意图将杨氏军情,蒋峥伏击阿史那仓颉的路线出卖给西突厥,说不得年初遂宁血流成河也有你这好皇帝的一份功劳!”

“要不是你们这些藩镇诸侯割据一方,不服朝廷管教,陛下何至于此。”魏志泽暴吼一声。脸上青筋毕现,双目赤红,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蒋绍望着怒不可遏的魏志泽啧了一声,也不知那位天顺帝给魏父灌了什么*药,魏父又是怎么教儿子的,竟是教的他如此‘忠心耿耿’。

蒋绍懒得与他分辨:“咱们认识也有七年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魏家其他人也会风光下葬。”

魏志泽望着眼前食指长的瓷瓶沉默下来,什么情分!不过是为了靖国公府和蒋歆的颜面着想,他们魏家绝不能是叛徒,蒋绍肯定会制造一个‘意外’让他们魏家人合情合理的消失。这个结果他心里有数,也无畏惧,只是想起蒋歆,心中难免愧疚,幸好他们没孩子!

魏志泽抓过瓷瓶却没有立即服用,而是对着蒋绍冷笑起来:“成王败寇,落到今日地步,只怪我技不如人。呵呵,谁叫我看错了你,我当你有一身血性,可是万万想不到你这么能忍,心爱的女人被抢走,你还能和蒋峥不计前嫌的合作,帮他建功立业,以后还要对他俯首称臣。你如此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真叫我大开眼界!”他猛地爆喝一声,用进了最后的力气撑坐起来,指着蒋绍厉声道:“说穿了你不过是个胆小鬼,你根本就不敢和蒋峥争!”

“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你对你的君可真是忠心耿耿。”蒋绍淡淡的看着他,抽出他手里的瓷瓶弹走瓶塞,掐着魏志泽的下巴,直接灌进去,在他耳边慢慢道:“可那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堪为谋!何况和你们合作,弄垮了蒋氏,那我又算什么!”

他恶意一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还是告诉你吧,朝廷勾结西突厥的证据,已经传给各方势力,不久就会昭告天下,你的君怕是自身难保了!”

苦涩的液体入喉,阵阵灼热自五脏六腑升起,痛的魏志泽整个人抽搐起来,可这都比不上心里的恐慌,他轰然倒地,瞪大的眼里充满了愤恨、惊慌和恐惧,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几口血,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蒋绍的目光波澜不惊,抽出锦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淡声吩咐:“收拾下。”

☆、第86章

天顺帝和西突厥暗中勾结的消息一经公布,天下哗然,瞬间天威坠地。

各地藩镇纷纷发檄文讨伐,身在扬州建康的天顺帝连发三道罪己诏,依旧于事无补。距离最近的荆州关氏率先发难,以‘清君侧、肃皇庭’的名义,挥军进攻扬州建康。

积弱难返的朝廷根本无力抵抗兵强马壮的关氏,天顺帝下旨各地藩镇勤王。最先响应的是周边的兖州、徐州、荆州内势力,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觊觎皇城罢了。

倒有几个忠于王事的节度使欲回朝勤王护驾,却□□无术。如青州节度使,在青州齐郡的靖国公岂会让他顺顺利利回去。

最终荆州关氏捷足先登,攻入皇城,杀进皇宫,司马皇族,十不存一。风雨飘渺数十载的晋王朝轰然倒塌。京畿被赶来‘勤王’的势力瓜分一空之后,又是关氏首当其冲,关启山在金銮殿上自立为帝,建国蜀。

紧随关氏之后,不少诸侯纷纷自立,政权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最可笑的是有些占山为王的土匪也称帝。一时之间南边帝王多如狗,皇亲遍地走。

在南方这些诸侯热火朝天忙着攻打京都称帝时,北方也不太平。青州节度使心急火燎赶着南下勤王,靖国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没了朝廷支持,对方粮草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

旁边徐州、兖州两地诸侯真是左右为难,到底是去青州占便宜,还是杀到扬州,最后还是地盘更大物产更丰富的扬州更有诱惑力。

于是剩下的半个青州被蒋氏吞下,至此,蒋氏已经坐拥冀州、雍州、青州和梁州四城。

几乎统领了整个北方,梁州境内虽然还有杨氏和顾氏,可杨氏在与西突厥一战中损兵折将元气大伤。顾氏更不用说了,早不复当初。

对南方几国来说,差可告慰的就是北方还有悍勇的突厥虎视眈眈,蒋氏想挥兵南下,大举进攻还得防着不被突厥抄了老窝。加上南北隔着天险,蒋氏想南下也不容易。

在南方深陷战火时,位于北方的信都城内依旧歌舞升平,沈家还办了一场婚事。

在九月的最后一天,二姑娘沈天瑜出阁,嫁的是龙武大将军之嫡长子赵天麟,虎父无犬子,赵天麟在嘉峪关一役立下战功,如今已是四品督尉,又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这场婚礼还是冀王亲自主婚,无论是赵天麟父子还是沈决都在此次嘉峪关战役内立功,沈家还是未来亲家,冀王自然不吝做脸。

赵家祖宅在龙泉,不过在信都有冀王所赐的将军府,除却战时,赵天麟多是住在将军府,倒不用担心日后见不着。只是沈天瑜要回龙泉老宅祭祖,这也是赵家对她的爱重,只有拜过祖先了,才算是被赵家真正承认。

十月中旬,沈天瑜便要出发前往龙泉,出发前她回娘家与众人告别。

天璇颇为不舍。新媳妇第一次回去,还是临近年底,自然要在祖宅过了年再回来,起码有三四个月见不着,多则半年也是可能的。

沈天瑜见她模样,不由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又掩着嘴轻笑起来:“你放心,我是绝不会错过你大婚的。”

说的静安堂内的众人俱笑起来,便是上首的沈老夫人也应景的笑了笑。中秋时,庄上的沈老夫人和沈妙娇便被老爷子接了回来,连番的打击似乎把沈老夫人的精神气打得所剩无几,才短短几个月,她整个人苍老的可怕,眼窝深陷,眼睑下垂,垂垂老矣之态毕显。

对着她们倒不会再向之前那样阴阳怪气,却显得阴沉沉的,让人不太舒服。幸而沈老爷子发话以后逢一遇五来静安堂请安即可。如此也好,远香近臭!

天璇被她说得脸红,又有些心慌,沈茗嫁了,沈天瑜嫁了,翻过年就轮到她了。她看了看梳着妇人簪的两位姐姐,皆是眉眼含笑,脸蛋也是白里透红,一看就知在夫家过得不错,想来嫁人也没这么可怕!

沈天瑜见她白皙无暇的脸上泛起粉色,更显得肤若凝脂,容色绝艳。这一天天,三妹是越发出落得动人了。如今她经了人事自然懂了夫妻之间的亲密,忍不住想等来年阿璇嫁过去,蒋峥还不知得怎么样,一想就忍不住红了脸,赶紧低了头喝茶遮掩,心里却开始骂赵天麟,都怪他!

却叫沈天珝这个眼尖的看了个正着,她一脸的单纯与好奇:“二姐,你为什么脸也红了?”该脸红的不是她三姐吗?

血色霎时涌到了脸上,沈天瑜被嘴里的茶呛了一口,惊天动地的咳起来。

沈天珝一脸无措的扭头看天璇。

天璇看了看在丫头的顺背下静下来的沈天瑜,耳朵尖都红了,于是猜测:“想起了二姐夫?”

猜对了一半,沈天瑜忍不住又咳起来。

天璇挑了挑眉:“分开还没一个时辰呢,就开始想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赵天麟是陪着沈天瑜一块过来辞行的,向沈老夫人等女性长辈请过安,他就去见沈老爷子了。

天璇啧了一句,秀恩爱啊!

沈天瑜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又心虚气短,恨恨道:“牙尖嘴利。”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天璇压根不以为意,摸了摸沈天珝的脑袋,语重心长:“下回见人脸红,你可不许指出来,会叫人恼羞成怒的。”这倒霉孩子,什么话都敢说。

沈天珝望望又嗔又恼的沈天瑜,觉得在理,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姐!”

天璇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想这可真是个宝贝!

沈天瑜被这姐妹俩一唱一和闹得没了脾气,尤其是沈天珝那一脸的郑重其事。

“瞧这姐妹俩好的!”坐在一旁的梁氏突然插了一句,望着沈天珝叹了一口气:“瞧着九丫头我就想起了我的珠儿。”她在沈天瑜出嫁前被沈决接了回来,沈天珠却没有,女儿出阁母亲不在说不过去,妹妹不在却不要紧。

思及小女儿,梁氏眼里当下滑落两行清泪,她抹了抹泪看着天璇道:“珠儿已经知道错了,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轻信于人害的三侄女受了重伤。可眼下你都痊愈了,珠儿也得了教训。你看能不能让她从家庙里出来,哪怕是回家反省也是好的,瑜儿要走了,过一阵你二叔和栋哥儿也要走,婶娘身边就没人了!就当是婶娘求你了。”

在梁氏看来,沈天珠被罚的这么重,一大半的原因是沈天璇,只要她肯求情,女儿肯定就能回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求个晚辈,梁氏也觉丢人,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沈天珠在家庙里要自己烧火做饭洗衣打扫,可怜至极!自己叫沈天瑜替她妹妹求个情,她却是推三阻四。沈老爷子和沈决最疼她,尤其她现在是新出嫁的姑奶奶,夫家得势,在家里地位更高,她求一句情,比自己说破了嘴都有用。可任自己怎么说,沈天瑜都不答应,还说什么该叫她长长教训。

可小女儿都十五了,明年初沈天璇出阁,下面就该落到她这个老四,然她至今还没个人家,再在家庙里耽搁下去,错过了花期可怎么办。

想到这儿,梁氏脑中灵光一闪,求救似的看着静默不语的沈老夫人:“珠儿都十五了,这么耽搁下去,可不是连下面的五侄女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