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正下著一場春雨,安靜微黯的室內,梁濼躺在地毯上,眼上敷著一個蒸氣眼罩。滴滴答答的雨聲隱隱傳進來,竟比安魂曲更讓她覺得心靜。
汪佩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把雨傘放在門口,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再進門。“你眼角不是還傷著嗎?敷那個沒問題嗎?”
梁濼扯下眼罩,按了按眼皮,還是覺得眼睛有些腫痛,“沒事。”她坐起身,發現汪佩依舊帶著大包小包的食物過來。
這幾天都是汪佩給她送吃的過來,實在忙的時候,汪佩會讓人送過來,總之不會讓她餓著,也不會讓她隨便亂吃應付。
食物的種類很多,幾乎不重複,但都是以清淡、沒有發物的為主。
“下個禮拜要復工了?”汪佩把食物盒一一擺開,“醫生說傷口可以了?”
“嗯,差不多了。”梁濼走過去幫她,隨意揭開一個盒子,棕色油亮的濕炒牛河是這些青青白白的菜色中最亮眼的。
汪佩一把搶了回來,“這個是我的!你別忘了,傷口好之前都不能碰有醬油的飯菜,記得!”
“……這是迷信啊學姐,沒有科學依據。”梁濼搖搖頭,坐下來開始吃飯。
“迷信也要信。你就乖乖聽話吧。”汪佩看著她低頭吃飯的樣子,想問她還好嗎……又覺得多餘。
梁濼忽然抬眼,“我一會要去程肅那邊收拾些東西。”之前把大部分東西都搬過去了。
汪佩怔住,“程總……同意了?”
“我傳過簡訊給他了,他沒回覆。”按照程肅的日程,今天應該是公司高層例會,所以沒回覆也正常。
收到程肅回覆時,梁濼已經在他家樓下的大堂等了一會。畢竟是他家,總要經過他同意再去搬東西比較好。
她的東西也不多,兩個行李箱就收完了。她把一些不要的東西丟掉,然後把她原本佔用的地方清理乾淨。
梁濼笑著想,要抹去一個人生活的痕跡實在太容易了。
離開前她把鑰匙放在了茶几,雖然幾乎用不上,但也該還回去的。
而當她手剛握上門把,門剛好從外被推開了。
程肅站在門口,喘著氣,沒穿西裝,領帶鬆著,襯衫最上面兩顆釦子沒扣。說不上狼狽,但是看得出他是急著趕回來的。
四目相對之後,梁濼先對他展開笑顏,“程小哥哥。”
程肅覺得心臟幾乎麻痺了。她一如既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叫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如果不是她手裡還推著兩個行李箱,刺眼地提醒著他,他幾乎以為這幾天不過是一場噩夢。“都收好了?”
“嗯,收好了。”她仍是笑著,“你不用特地趕回來的,樓下的安保大叔認得我,還問我要不要幫忙。”高級私人住宅的管理嚴格,搬東西進出都需要有屋主簽字的放行條。梁濼來得急,沒有放行條,幸好安保認得她。
“我不是為這個回來的。”程肅接過她手裡的箱子,“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了車,已經在樓下了。”梁濼確實沒想到他會回來,她伸手想拉回箱子,他卻怎麼都不鬆手,“那……就送到大堂吧。”
電梯內的數字遞減跳動著,梁濼看了一會,又轉回來看著身旁的人,直到他感受到她的視線也看向她。
她還是笑,只是被紗布遮住的淚痣是看不到了,“程小哥哥,再見啦。”
程肅緊著下顎,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用盡力氣才擠出幾個字,低啞得幾乎聽不出他說了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見她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次,言語清晰了些:“梁濼,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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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何时回来。
落地窗外正下着一场春雨,安静微黯的室内,梁泺躺在地毯上,眼上敷着一个蒸气眼罩。滴滴答答的雨声隐隐传进来,竟比安魂曲更让她觉得心静。
汪佩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把雨伞放在门口,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再进门。“你眼角不是还伤着吗?敷那个没问题吗?”
梁泺扯下眼罩,按了按眼皮,还是觉得眼睛有些肿痛,“没事。”她坐起身,发现汪佩依旧带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过来。
这几天都是汪佩给她送吃的过来,实在忙的时候,汪佩会让人送过来,总之不会让她饿着,也不会让她随便乱吃应付。
食物的种类很多,几乎不重复,但都是以清淡、没有发物的为主。
“下个礼拜要复工了?”汪佩把食物盒一一摆开,“医生说伤口可以了?”
“嗯,差不多了。”梁泺走过去帮她,随意揭开一个盒子,棕色油亮的湿炒牛河是这些青青白白的菜色中最亮眼的。
汪佩一把抢了回来,“这个是我的!你别忘了,伤口好之前都不能碰有酱油的饭菜,记得!”
“……这是迷信啊学姐,没有科学依据。”梁泺摇摇头,坐下来开始吃饭。
“迷信也要信。你就乖乖听话吧。”汪佩看着她低头吃饭的样子,想问她还好吗……又觉得多余。
梁泺忽然抬眼,“我一会要去程肃那边收拾些东西。”之前把大部分东西都搬过去了。
汪佩怔住,“程总……同意了?”
“我传过简讯给他了,他没回复。”按照程肃的日程,今天应该是公司高层例会,所以没回复也正常。
收到程肃回复时,梁泺已经在他家楼下的大堂等了一会。毕竟是他家,总要经过他同意再去搬东西比较好。
她的东西也不多,两个行李箱就收完了。她把一些不要的东西丢掉,然后把她原本占用的地方清理干净。
梁泺笑着想,要抹去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实在太容易了。
离开前她把钥匙放在了茶几,虽然几乎用不上,但也该还回去的。
而当她手刚握上门把,门刚好从外被推开了。
程肃站在门口,喘着气,没穿西装,领带松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说不上狼狈,但是看得出他是急着赶回来的。
四目相对之后,梁泺先对他展开笑颜,“程小哥哥。”
程肃觉得心脏几乎麻痹了。她一如既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叫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推着两个行李箱,刺眼地提醒着他,他几乎以为这几天不过是一场噩梦。“都收好了?”
“嗯,收好了。”她仍是笑着,“你不用特地赶回来的,楼下的安保大叔认得我,还问我要不要帮忙。”高级私人住宅的管理严格,搬东西进出都需要有屋主签字的放行条。梁泺来得急,没有放行条,幸好安保认得她。
“我不是为这个回来的。”程肃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了车,已经在楼下了。”梁泺确实没想到他会回来,她伸手想拉回箱子,他却怎么都不松手,“那……就送到大堂吧。”
电梯内的数字递减跳动着,梁泺看了一会,又转回来看着身旁的人,直到他感受到她的视线也看向她。
她还是笑,只是被纱布遮住的泪痣是看不到了,“程小哥哥,再见啦。”
程肃紧着下颚,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用尽力气才挤出几个字,低哑得几乎听不出他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次,言语清晰了些:“梁泺,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