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她动心了?(1 / 1)

讲真,他原本只是想把她“骗”回来,然后慢慢哄。谁知道因缘际会她信以为真!他也骑虎难下。本来刚才还纠结和盘托出,谁知道她抛出这样的绣球,那必然无法拒绝啊!

“如果你真的那个不行了,那我……就照顾你好了。”她想好了,少年对她的一时迷恋只是好奇新鲜,因为家里从没有适龄的长辈,堵不如疏,既然早就决定真心待他,那么她会像家人一样积极引导他走上正路。

纪兰亭隐隐觉得自己玩脱了,但是诱惑太大他舍不得放手,于是表情纠结地试探着:“瑛瑛,你这是……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沈琼瑛纠正,“我是说如果有人嫌弃你的话……”

纪兰亭高兴得眉飞色舞,好像被嫌弃很光荣一样:“那当然嫌弃啊!你出去随便问问,那里受过伤会不会嫌弃,绝对嫌弃啊!”就算不嫌弃他也得逼着对方嫌弃了!

沈琼瑛看他这样开心倒也释怀了,反正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如果是昨天,她断然没可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跟贺璧摊牌后,她倒也没什么包袱了。何况,她这也不算答应他,只是稳住他而已。

专家都说了,心情越好恢复得越好。就当用胡萝卜吊着他,等到他彻底康复,她就功成身退,再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引导到身心健康的正路上来。

而纪兰亭才不管什么名正言顺呢,他一向是给点阳光郡就能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三年抱俩的样子了。

他嘿嘿傻笑着,“瑛瑛,你坐过来。”

沈琼瑛也没跟他拧巴,就坐在了他病床边。

“你怎么这么好……”他抱住她好像得到了稀世宝贝,即使早已在心中描摹万遍那模样,乍一到手还是新鲜不够:“我一直把你当成女神,你知道吗……”被女神青睐的喜悦跟飞升相比也不相上下。

她还特意化了妆,女为悦己者容……他端详着她的脸颊,喜悦却慢慢冷却,眼尖地看出了她这边脸颊的微肿。

“你的脸怎么了?”他蹙起了眉,联想到昨夜她的匆匆离去,脸色凝重起来:“有人打你了?!”

她矢口否认:“没有。”

他狐疑地在她身上巡视起来,这一检查,就看出了更多不对。她的脖颈留了好几个新鲜的咬痕,已经渗血结痂,而嘴上涂了淡淡的口红,仔细看上去也很可疑。

怎么看怎么像是发生了那种事。

他越看越气,拳头都攥了起来,“谁干的?”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想跟对方决一死战。

沈琼瑛浑身一抖,毛孔都冒着寒气——这幕场景惊人的相似,他会怎么做?像贺璧一样,也骂她、打她吗?雄性动物都是那样强烈可怕的占有欲吗?就连小隐有时都无法免俗……

眼看着纪兰亭越来越激动,她眼前全都是贺璧昨夜得知她“跟人苟且”的反应,她忽然想要知道,纪兰亭这个也口口声声把她当做女神的人,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直视着他:“我跟他做了。”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是那个姓贺的?他强迫你了?”

她摇头否认:“我是自愿的,他只是有点吃醋,才会这么激烈……”

“别说了!”纪兰亭显得难以忍受,一拳头捶在床沿。

他的目光越来越痛苦,她也越来越失望,果然要爆发了吗?

可最终出乎意料,他的痛苦全都施加给了自己,只把自责歉意留给了她:“对不起,都是我任性害你被他误解,才会伤到你……”

沈琼瑛很诧异:昨天她跟贺璧竭力澄清,他一味误解;而现在她故意误导,少年却三言两语推断出了真相。

这样鲜明的对比使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暖流:“你不怪我吗?我跟你夹缠不清,还跟别人……”

纪兰亭定定看着她:“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有好感的,所以这样的你,绝对不可能去跟别人做那种事。”

沈琼瑛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该笑他自恋还是该欣慰他的信任。

而被少年专注笃定的眼神注目着,她的心忽然乱了节奏:她明明是为了“权宜之计”才跟他暂时在一起的……难道说,她真的如他所说,对他也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不,不可能……

“对不起……都怪我,”他抱着她犹在反省:“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

沈琼瑛收回了心神,目光复杂:“你不介意我跟他……”

纪兰亭轻轻蹭了蹭她受伤的脸,“都说了,你不是那种人。如果你真的做出那种事,那一定是我太逊,还没能走进你的心里。但凡我走进你心里,你绝不会朝三暮四。”

沈琼瑛没想到,她跟贺璧四年都没建立起的信任,却被相识不久的少年三言两语就筑了起来。

或许她一向都错了:安全感从来不是来自于外在的斯文守礼,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尊重呵护。纪兰亭或许很野,但他恰好有一颗难得温柔的心。

这一刻,她第一次认真审视着这个少年,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孩子。

她那颗敏感娇弱的心也被无意中的露水灌溉,破天荒打开了一条狭窄的快速通道。

她难得露出了小狐狸样得逞的笑容,“其实,我骗你了,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话她昨晚也说过,但是前男友一个字也不信。但现在,却收获了空头支票小男友无条件的信任和意外之喜:“真的吗!”他又自恋上了,“我就知道瑛瑛心里有我。”

她情不自禁补充:“我和他结束了。”

对注定拒绝的追求者宣布单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多余这样做。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不是十六岁多好啊?哪怕他十八了,她也不会觉得那样不妥。

他像一只聪明的章鱼,敏感精确地用触须获取了她释放的讯号——未来可期。他的脸上溢满了幸福向往的笑意,同时又不由自主想到了更深远的以后。

“嗳瑛瑛,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我骗过你,无伤大雅的那种……你会原谅我吗?”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欺骗更像是一种小伎俩,这是他摸爬滚打那些年养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未觉得这样不道德,可眼下有她的坦率在前,他有些不确定了。

沈琼瑛想了想,答非所问地讲了一段话:“感情是容不下太多杂质和谎言的,如果算计的太多,那到头来怎么分得清,哪里是假哪里是真?如果开始和过程都经不起推敲,那最终的结果是否收获真心,就很耐人寻味了。”

纪兰亭把她的话铭记在心,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欺骗她了。

他或许依然不太明白,但她不喜欢的,他便不会再做。

他用手爱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明天不要涂这些了,影响恢复,不如我帮你亲回来。”说着认真捧着她的脸,一点点亲吻着她红肿的地方,又来到她颈侧,含住她那些齿印温柔地舔舐。

她想要躲闪,可他边亲边挽留:“让我亲亲你,你这里就只会记得我,而忘记掉那些疼痛不愉快。”

最后,他一把揽住她的腰,目光炽烈地盯住她的唇,用手指一点点抹去她的口红,露出她本来的粉嫩中带着伤痕的唇:“唔,这里也伤了……”说着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含化着易碎品,他半点不敢用力,只是轻轻舔舐含弄着她的娇嫩,又像是品尝果冻。

她原本犹豫抗拒,可是感受到他绝对的温柔,也就随他去了。

而纪兰亭还云里雾里,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这样就得偿所愿了。

这个吻并不带有多少欲望的驱使,与之前那种强迫来的完全不一样。

她自愿的唇吻是如此美好,又嫩又软又香又滑。

他用右手一把揽住了她,没有给她躲避的空间,同时含住了她的唇辗转地含弄。

见她没有抗拒,索性用右臂整个环住了她,把她使劲带向自己的怀抱。

可即使没有唾液的交换,气息交织仍然让两人喘息升温起来。

他亲得如痴如醉,下体也一阵阵抬头。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病房里“嗷”的一声。

“怎……怎么了?”沈琼瑛慌慌张张跟他分离。

纪兰亭疼得缩成一团,咬牙切齿:“帮……帮我叫医生来,我……我线好像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