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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一则关于汐见美实的新闻出现在网络直播上,不到一个小时就成了本日的播放率第一。那是在汐见美实的母校,文学部学生自发穿着黑色的西装服,为首手里抱着汐见美实微笑的黑白照片,在他之后分别有学生抱着她的作品集,在大学操场进行□□一圈后,回到预定好的礼堂里面。
人人表情肃穆,紧跟之后的横联写着哀悼前儿童文学大家汐见美实英年早逝。
这明眼人一看哪会不知道,这是在举行汐见美实的生前死祭。这是在讽刺汐见美实再也没有办法在文学路上写下去连葬礼的花朵也已经好了,给每个路过的同学都递了一朵花,而汐见美实的作品集则放在白色的两排长桌上摆着,充当她的儿女。
文学部还请和尚坐在礼堂中间念经敲木鱼,把整套流程做得像模像样。
好事者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解气,也表情严肃地参与了葬礼,把花放在桌子上,还投了一百日元或者五百日元不等的散钱放进名为葬礼礼金盒的失学儿童捐助金集资盒。
这场葬礼持续了一整天,直播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人越来越多,还有从校外听到消息过来的,也有人专门写着小短篇来送别前儿童文学家汐见美实。念完之后,旁边的有个火桶可以让他们把小短篇烧了。
就在这个葬礼举行得如火如荼,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冲进了礼堂,把堵在她面前的人推开,扫开了照片面前堆积如山的白菊。
“到底是谁做这种事,也不怕遭天谴!”
女人的声音全是悲愤又狼狈。
来的正是汐见美实。
其实她不摘眼镜和口罩,也有人猜出可能是她了。
应声走出的是大学学生会会长赤司征十郎,他定定地站在门口,冰冷地看向汐见美实:“这位女士,请不要在学校里闹事。”他的身后还有两名校园保安紧跟着。
汐见美实歇斯底里地朝着他吼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我们只是单纯地在给抄袭者一个警醒,但凡抄袭者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若早知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赤司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汐见美实。他的赤瞳没有平时的温和,充满着上位者的凛然。“今日葬礼之后,我们学校为了清洗前校友汐见女士给学校带来的坏名声,会成立日本第一个以大学为单位的反抄袭维权组织,专门为日本因为着作权受到侵丨犯的创作者们提供维权渠道和法律支持。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针对你。
当然你要认为我们针对你的话,也可以通过法律渠道维权。”
汐见美实双眼噙着泪。
她也不知道这些泪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这些众叛亲离的日子而心酸?
还是来自他人的讽刺、排挤、针对?
亦或者,
她着实感到了后悔,不由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被保安夹持着送出校外的汐见美实遇到一个黑发少年——那正是骗了他们,把她的一切都毁掉的太宰治。
汐见美实眼里充满着恨意,正要双手不顾一切地掐上去,太宰治不慌不忙地从腰上拿出一把枪,在汐见美实的脚边“砰——”地一声打了一枪,汐见美实应激式地往后一跳,身体失衡,完全吓软在地,错愕地看着太宰治一扫之前清澈见底的鸢瞳,转而冰冷至极的眸色。
黑发少年的表情依旧嬉笑着,但完全没有让人有想亲近的感觉。
“你该感谢你还是个人。
蟑螂只是出现就会被打死,你到现在还活着,难道不是该值得庆幸吗?
毕竟你连蟑螂都不如。”
汐见完全陷入了呆滞:“…………”
太宰看向礼堂方向冒起闪烁的火光,突然转过头对汐见露出奇异的微笑:“这个葬礼对你来说,应该算是风光大葬了吧,此后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处,也得不到那么多的花,很不错吧!?”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恨我……”
汐见眼神空洞,绝望地问着。
“为什么要毁了我一切,明明我们根本就是无仇无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太宰治面对这样凄厉的话语,并没有任何心底的触动。
真是会自我抬举。
若不是织田作之助不喜欢看到太过分的事情,这人现在已经吊在公海上喂鲨鱼了。
不过既然让她活下来的话,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