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智强如今也就四十多岁,看起来跟六十似的,弯腰驼背,满脸皱纹,头发早就白了,皮肤粗糙且黑,跟从煤炭堆里挖出来似的;齐淳虽年轻,却也是一脸风霜,晒得很黑,整个人也显得脏脏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看人总睨着眼,有种鬼祟的感觉。
两人都许久没洗澡,也没换衣服,一身味道,头发油腻地沾在一起。他们自己习惯了,毫无所觉,也没有半点羞耻心,倒是领他们进门的前台被熏得白了脸,忍耐着将人带进王海阳的办公室,一关门,立刻捂着口鼻干呕了几声。
王海阳年纪同齐智强差不多,但却十分精壮结实,气质沉稳内敛,眼里带着审视。
他穿着普通的T恤运动裤,只手腕上戴着
的表价格不菲,只是齐智强二人也认不出好歹来。
齐智强在沙发上坐了,不客气道:“我是来见我儿子齐琛的!他是在你这儿上班是吧?”
王海阳是知道齐家事的,没吭声,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他现在不在,去比赛了。”
“你帮我联系他!”齐智强一看自己没找错地方,立刻来劲了,“你就说他老子齐智强和他弟弟齐淳来了。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王海阳听乐了,挑眉看他:“你知道他在外面比赛是什么情况吗?你让回来就回来?”
“我是他老子!”齐智强拍了下桌,在村里跟人狠惯了,半点不懂收敛,理直气壮道,“那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就在这儿!我等着!”
王海阳放下茶杯,冷淡地看着他:“齐琛是跟我们签了合约的,他的输赢同我们俱乐部发展息息相关,他身上还背着很多赞助商的合约,如果你影响了他的比赛,让他输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齐智强听不懂他说什么,指着王海阳道:“你别跟我这儿瞎扯!你吓唬谁呢?”
齐淳拉了拉老爸的袖子,让他暂时闭嘴。
王海阳看了齐淳一眼,道:“简单说,如果他让赞助商不满意了,赞助商解除合约,他得赔钱。如果俱乐部不满意了,按照合约,他也得赔钱。”
王海阳知道对付这种人,你说别的不管用,谈钱就对了。
果然,一听“赔钱”齐智强就坐不住了:“怎么的就赔钱?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的公司?黑店啊?”
王海阳懒得跟他解释,故意道:“既然你是他的父亲,刚好了,他跟我们签得合约还差一个紧急联系人,你把字签上,以后他欠了钱跑了,你得帮他还。”
齐智强立马站了起来:“这跟我没关系!我跟他早就解除父子关系了!”
王海阳好整以暇地看他:“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说解除父子关系,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