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鹤也饿了,他怀孕以来虽然特别能吐,但是也特别能吃。
今天胃口特别好,吃了大半碗下肚也没有想吐的感觉,他觉得特别神奇,难道是因为有白先生在的缘故?
抬头看一眼优雅吃面疙瘩的白先生,对方饱满的额头上冒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白先生,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了?”刘钰鹤说着,拿起空调板把温度调低了几度。
白彦君今天出门,穿的是西装革履,闻言默默地放下筷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顺便解开衬衫的扣子,透透气。
“你们苏州比较凉快,吃的东西也不错。”他含糊道,一碗普普通通的面疙瘩全被他吃完了。
“白先生还要吗?”刘钰鹤说着,准备再去给他下一碗。
白彦君却是嫌弃道:“不要了,你当我是猪吗?”拿起刘钰鹤递过来的纸巾,抹抹嘴。
刘钰鹤小桌子收拾起来,碗筷放到厨房,不着急洗。
先回来给白先生倒了一杯温水,再回去厨房洗碗。
忙完这些琐事,悄悄走进房间,发现白彦君坐在床沿上还没有睡觉,他说着:“白先生,你怎么还不睡觉?”之前在车上还囔囔着困。
“我要裸睡才能睡着。”白彦君看向他说着。
这个习惯刘钰鹤并不陌生,怔了一下就笑着说道:“请白先生自便,没有关系。”
得到房间主人的首肯,白彦君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刘钰鹤见状,眼睛开始往两边躲:“那么白先生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站住,谁让你出去的?”白彦君皱着眉道:“你不是应该留在屋里待着吗?”
刘钰鹤为难地抿抿嘴,想说分手了就不适合黏黏糊糊,如果是以前,自己当然很乐意陪白先生待着。
毕竟白先生在他的印象中,有点粘人。
“那好吧。”还是拒绝不了对方的要求,刘钰鹤捧着一个做手工的箱子走到床头放下。
“这是什么东西?”白彦君问着,很快就脱光了,把衣服扔给刘钰鹤,叫他折叠整齐。
抱着还有体温的衣服,刘钰鹤回答道:“是做手工的红绳。”一会儿无聊就做,现在先叠好白先生的衣服。
“啧。”白彦君抱着胳膊,心里特别不爽,他真的很看不上刘钰鹤的小乞丐做派:“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如果是想让自己心疼他,那很好,他成功了!
“为什么不能做?”刘钰鹤轻声说着:“我只是有时间的时候做。”
白彦君受不了地翻白眼,言辞犀利地说着:“你有那个宝贵的时间,为什么不能用来提高自己?很多你没看过的书,看了吗?很多你没看过的作品,看了吗?”
一针见血,直接刺入刘钰鹤的心脏。
这就是成功人士和小市民的差距。
“嗯,但是手头上现在也没有资料……”怀孕的话又不能长期对着电脑,白彦君所著的那本《仙道》已经反复看了多次。
“蠢货!你手上没有,难道我手上也没有?”白彦君没好气地拉起被子,一把将自己蒙住。
这种如同告白一样的话,说出来真是满满的羞耻。
只是刘钰鹤没有感受到白先生的心意,他只感觉到沮丧。
难受的时候顺手抽出一根红绳,打了个中国结,能赚一毛是一毛。
说句实话,那漂亮的手指绕着红色的绳子,确实很好看。
一开始跟刘钰鹤接触的时候,白彦君就没有指望他是个多么出色,多么上进的人。于是撇撇嘴,开口安慰着沮丧的小蜜:“行了,你也别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脸色给我看,我看了心烦。”接着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刘钰鹤连续打了好几个中国结,突然站起来,出了房间。
“……”看吧,哪来那么大的狗脾气。
隔了三五分钟,刘钰鹤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略烫的热毛巾,卷成一卷,放在白彦君的眼睛上:“白先生,烫吗?”
白彦君张了张嘴,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种犯规的操作。
“还好……”冰冷的心好像悄悄地融化了,贼甜。
“你睡吧,一会儿我给你拿开。”刘钰鹤温声细语,坐在床上守着他,手里飞快地打着中国结。
“你不困吗?”
“不困。”
说着话,白彦君慢慢地陷入睡眠。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钰鹤的妈妈张兰最早起床,她习惯性地过来打开儿子的门看看,结果发现反锁了。
“这孩子……”张兰想了想,顿时一脸理解地走开。
“妈,早。”姐姐刘庆苏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睡意地说着:“你听见昨晚有声音了吗?”
张兰摇头说着:“没有听见声音。”她的睡眠质量一向是全家最好。
“哦……”刘庆苏穿着一身棉麻睡裙,走出院子活动活动手脚,突然惊呼一声:“妈!咱家院子里有辆车!”
刘繁也醒了,在窗口瞅了一眼,笑呵呵地走出去道:“这是哪来的车?瞧着挺值钱的。”
“我就说昨天晚上有声音。”刘庆苏说着,转身进去去敲弟弟的门。
在她敲门之前,刘钰鹤打开门出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着:“小声点儿,里面睡着了。”
刘庆苏说着:“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