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孙婆子要和黄菁菁理论两句,被孙达拉住了,对方是冲着周士武来的,他没啥大事,赵二两护着周士武伤得最重,孙婆子这时闹,依着黄菁菁的脾气,不会给她好脸色,而且这事儿谁都不想发生,周士武去外镇做席面,挡着有些人的道了,离了清源镇,当然有人对付他。

周士文言简意赅和黄菁菁说了大致经过,“娘您别担心,我再差人问问,那户人家也算镇上的人,稍微打听就打听得出来。”

第78章 078 还账抵债

“我不担心, 人都打成这样子了能不担心吗?”黄菁菁铁青着脸, 问周士武还有没有伤到哪儿,周士武忙摇头,“没,就不小心头挨了两棍子, 娘......”

周士武的声音有些低, 垂着眼, 不敢看黄菁菁的眼睛,战战巍巍道, “娘,工钱被他们抢了。”

黄菁菁看他颓唐着脸, 一脸委屈和不甘, 心底叹了口气, 不在意道,“没了就没了,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可不想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是死我也得死在前边,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听着这话,周士文和周士武俱是一震,周士武眨了眨眼, 极力忍不住眼中酸涩,重重点了下头。

“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抢了别人的生意, 他们当然会暗地使坏,是我没有思虑周全......”黄菁菁自责道。

“不是,和娘没有关系,是我做事太心切,没有想清楚里边的弯弯绕绕才吃了这么暗亏,要不是赵二两护着我,还不知道会如何呢。”周士武心下愧疚,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娘哪有说的那般坚强,那些人摆明了想下死手,要不是赵二两豁出命来护着他,他不死也会残废。

他出了事,黄菁菁该会何等难过,有些事情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明白得透透的,他娘嘴上不说,心里却把他们看得格外重要。

“是该好好谢谢他,他媳妇救了梨花,他又救了你,咱欠了人家大恩情哪。”黄菁菁细问了几句,周士武一五一十说了实话,黄菁菁看他面露倦怠,才想起问他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饭,周士武喉咙堵得厉害,拔高音量道,“不饿,大哥给我们叫了碗面,吃了饱饭回来的。”

老花抱着米久出来,孩子容貌长开了些,只是不足月的关系,看着不够白净,黄菁菁让他把米久抱回屋,让周士武回屋歇歇,周士武却不肯,“娘,把米久抱过来吧,说起来惭愧,我当爹的,还没花叔上心。”

老花咧着嘴笑了笑,“你们忙,我帮不上啥忙,有米久陪着,不至于清闲到无聊,你的头疼不疼?”

老花和颜悦色,不只是几个孩子喜欢他,周士武也喜欢,黄菁菁说话做事太过严厉,猛的听到老花轻声细语,那种备受关怀的感觉纷至沓来,他抬手压了压受伤的地方,老实道,“还有点,花叔快过来坐。”

周士文拉开凳子,路上他听周士武说了家里的事儿,米久这孩子给花叔看着,花叔一定会照顾得很好。

“花叔,二弟和我说家里多亏了有您。”周士文看着米久,小小的脸蛋,还不及他半个手掌大,闭着眼,时不时砸吧两下唇,睡得甚是香甜,老花以为他想抱米久,把孩子递过去,沉稳如周士文,脸上也闪过慌乱,“我是个粗人,不会抱孩子,会不会吵醒他?”

“不会,他可听话了,你弯着手,一手托着他脖子,一手托着不让他掉就是了。”老花把孩子给周士文抱着,见黄菁菁目不转睛盯着周士文宽厚的手,立刻敛了笑,转头看向周士文,待他抱着孩子坐下后,才松了口气,朝黄菁菁解释,“周大不会让米久摔着的。”

黄菁菁那副神色,摆明了是怕周大不会抱孩子。

黄菁菁收回目光,轻轻嗯了声。

周士文抱着孩子,双手僵直不动,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睛落在米久身上,跟定住了似的。

老花拍了拍他手臂,惊得周士文浑身都绷直了,老花好笑,“你放轻松,手臂肉硬,米久躺着不舒服。”

周士文强自镇定,曲了曲手肘,下巴抿成了一条线,周士武看得忍俊不禁,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他娘带着的,一岁前他们甚少抱,周士文不会,他也不会。

“大哥,给我吧。”

周士文如释重负把孩子送了过去,周士武看着米久,心口一软,“他比我走的时候又大了些,脸白了......”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直直感受到一道锋利的视线射来,不用看就知道是黄菁菁,他滞了滞,接着道,“好像越来越丑了,米久是个小丑人。”

老花嘴角抽搐,凑过去看了几眼,有些埋怨周士武不会说话,明明长得更好看了才是。

“小孩子不经夸,话得反着说,不然不吉利。”黄菁菁出声解释。

老花脸色白了一瞬,看着熟睡的米久,怔忡道,“还有这种说法?”

他家老大,逢人就夸长得好看,夸他聪明,莫不是夸多了,他家老大承受不住没了的?他身子颤了颤,踉踉跄跄站起身,但看周士文和黄菁菁望着他,他扯了扯嘴角,白皙的脸上尽是凄惶之色,“我......我把屋里的碗拿出来洗了。”

抬脚,膝盖踢到桌脚,疼得他拧了下眉,周士文拉开凳子,起身欲搀扶他,被他拿手挡开了,“我,我自己去就是了......”

几乎是狼狈的夺门而出。

周士武叹了口气,低声道,“花叔不容易,一家子人说没就没了,大哥,我是想好了,待花叔年纪大些,我给他养老,他没有儿子,我就给他当儿子了,不能让他孤苦无依。”当年,老花肯把身上的银钱拿出来,多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他儿子的影子吧。

周士文眸色沉着如水,“应当的。”

不一会儿,西屋传来压抑的哭声,周士武和周士文对视一眼,眼底略有犹豫,“大哥?”

“你们坐着,我去看看。”老花流浪这么多年都没走出来,可以想象一家子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老花趴在床上,头埋在米久的被子里,呜呜抽泣着,黄菁菁掩嘴咳嗽了两声,徐徐走了进去,安慰道,“别哭了,这是村里迷信的说法,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得了孙子,凡事想得多些。”

抽泣声滞了滞,老花翻过身,就着被子擦了擦脸,坐在床上,神色萎靡不振。

黄菁菁猜他又在回想过去了,“无忧那孩子投在你家,肯定是开心的,九个月就会说话,普通人家,一岁多不会说话的比比皆是,他得的什么病走的?”黄菁菁低低问道。

老花抱着被子,往后靠了靠,声音有些飘,“大夫说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那种病不会死人,他娘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他才一岁,怎么就去了,我每天都有按时喂他吃药,吃了药不就会好吗,大夫也说他会好的,那么小的人......”说到这,他紧抿着唇,半晌才说出话来,“慧极必伤,慧极必伤,我咋就想不到呢,村里人称赞他聪慧,我还傻乎乎的与有荣焉......追根究底,是我害了他,是我......”

“他不会怪你的,为人父母,没有什么比外人称赞自己的孩子来得高兴,他是生了病,和这件事无关,他那么聪明,老天爷一定舍不得他再吃苦了,你好好活着,往后到了地下,与他说说你在世上见过的风景,经历过的人事,那些,都是他不曾有过的,你要好好告诉他,你不只是你,你还带着他对世间的憧憬,你得好好活着,否则,他也会不开心的。”黄菁菁的声音很低,生离死别,确实是人间至痛,但死而复生,又何尝会觉得痛快?

想到自己种种遭遇,不由得悲从中来,她重重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别哭了,待会栓子他们回来问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老花擦了擦泪,慢慢下地,黄菁菁不察,被他握住了手,脸不由得拉了下来,声音陡然一沉,“你做什么?”

“四娘,我是不是很没用?”老花猝不及防来了句。

黄菁菁望着他,抽回自己的手,答非所问道,“你听谁喊我四娘的?”

“老孙媳妇不就是这么喊你?四娘,你能不能和我去个地方?”老花刚哭过,一双眼噙着水,甚是明亮,黄菁菁不自然的别开了脸,冷冰冰道,“去哪儿?”

“我想拜祭拜祭他们,我自己怕。”

“怕什么?”

老花吸了吸鼻子,“怕自己没有勇气面对。”

黄菁菁抬起头,想问他为何要自己跟去,但看他眼里满是祈求,于心不忍,终究点了点头。

“谢谢你,四娘,真的谢谢你。”说着,竟又开始热泪盈眶,摇晃着黄菁菁手臂,摇得她头脑发晕,黄菁菁不由得呵斥道,“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不嫌丢脸哪,赶紧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弃呢。”

拍了拍被老花晃过的手臂,脸上尽是嫌弃,她就纳了闷了,老花几十岁的人了,以前是心灰意冷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倒跟个孩子似的,要不是遇着她这么好心,谁管他啊,这个家里,养得都是儿子。

她道,“你若不急的话过些日子,老二挨打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好。”

中午,周士仁他们回来,得知周士武出门挨了打,刘慧梅嘴上关切了两句,周士仁闷着头,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他们怕咱抢生意,肯定会拦着咱,二哥,往后你就别走远了,咱就在清源镇,一年到头有进项就够了。”

“三弟,我自己有数,人哪有嫌钱多的,他们阴着来,待我查出来是谁,看我不揍他一顿,甭管远还是近,生意我是做定了。”他下决心要让黄菁菁过上好日子,至少,不能让黄菁菁走得那般凄凉,他要挣钱让黄菁菁住青砖大瓦房,整天在家享福。

周士仁抿了抿唇,张嘴道,“下回我跟着你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周士武没吭声,他哪能让周士仁跟着他挨打,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刘家借的粮食办完丧事还回去了没?”

刘氏几个嫂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韦氏年纪大了,哪儿压得住她们,至于刘大刘二,周士武暂时不予置评。

周士仁讶然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瞄了黄菁菁两眼,见黄菁菁面上无动于衷他才诺诺道,“这几日我也没去,岳母那人最不愿欠人人情,该是还回去了吧。”

“你待会去问问,谁家都有遇着难事的时候,咬咬牙就挺过去了,粮食堆在家,一天两天就给吃完了,不如还回去,心头的压力小些。”他想吃黄菁菁做的饭菜,黄菁菁去菜地摘了几个茄子,混着肉炒的,外酥里软,他特别喜欢,给桃花夹,桃花不肯吃,说是给他做的,一碗菜,他吃得最多,这会儿还剩下些,他吃不动了,手撑着桌面,提醒周士仁道,“你要养活一家子人,没个主意怎么成,万一把账算在你头上,看你怎么办?”

刘氏进屋听着这话,眼皮耷拉下来,“二哥,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大哥二哥也不是。”

周士武看到刘氏,立即止了声,没有再说。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谨慎些总是好的。

周士仁也觉得周士武想多了,故而没放在心上,回灶房做饭去了,刘氏看着黄菁菁,好几次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

等人走了,周士文才问周士武发生了何事,周士武自不会瞒他,“他岳父过世,尽孝道是人之常情,可做得太过了,刘大刘二媳妇可是厉害的,我觉得三弟三弟妹会吃亏。”

“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从小就心软,这件事娘说得对,你别管,分了家,由着他们去,刘家为人如何,这次一试便知。”有的事情光靠说周士仁不长记性,以他的经验来看,刘家摆明了要坑周士仁和刘氏,否则把刘大刘二支走做什么,他们不管了,让周士仁自己琢磨去。

铺子还有事,他坐了会儿便准备回去了,叮嘱周士武好好在家养伤,待有了消息会捎信回来。

周士武多少了解自己大哥的性子,最是护短,逮到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大哥,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你好好在铺子当掌柜,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两兄弟说那些做什么,娘在家,你和三弟多费心了,你大嫂那,遇着事还得靠你和三弟三弟妹。”周士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回到镇上,径直去了全家,全毅和他相交多年,自是知道他的秉性,上午从稻水村回来就打听到了,见到周士文,侧身让他进屋,“你还真料到了,果然是酒楼的厨子找人做的,他亲戚是外镇的,向他学了两手,一年四季到处给人做席面,打听到你二弟去外镇,找人拦在半路,抢了钱还要费了你二弟的手,没料到赵二两发了狠,不要命也要护着你二弟......”

周士文嗯了声,眼底闪过抹狠戾,全毅知道他不会放过那个厨子,“你准备怎么做,我认识几个地痞......”

“不用镇上的人,去山里找几个猎户,他要我二弟的手不想他做席面,我要他一辈子下不了床。”天不亮,他听着人敲门,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结果看到四人躺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赵二两和周士武的头流着血,要不是周士武衣服夹缝里有些钱,几人一路得走路回来。

山里的猎户一年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打了人就躲回山里,外边人也拿他们没法子,如果贸然进山报仇,多是有去无回的,死在深山老林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而且那些人彪悍,打架斗殴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全毅拍腿,“你这个法子好,明早我挑一箩筐粮食去,他们保管答应。”

“全兄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傍晚我把粮食给你弄来。”

“咱兄弟客气什么,走走走,进屋说去。”全毅招呼着周士文进屋,二人商量了些细节,半个时辰后,周士文才从全家出来,去铺子干活去了。

周士武不知道周士文一切都计划好了,日落西山,田野里到处是干活的人,夕阳的余光将他们身形拉长,周士武提着东西朝赵二两家去。

赵二两躺在床上,徐氏在院子里捣鼓草药,他敲了敲院门,旁边门开了,一老妇人抱着半岁大的孩子,鼓着眼,目不转睛盯着他,见他提着鸡蛋和肉,对方没有给他脸色看,而是有几分讨好,“是周二啊,二两和他媳妇在家呢。”

周士武喊了声婶子,说明来意,“我娘说二两兄弟遭了罪,让我来好好感激他。”

“你娘客气了,你也没料到会发生意外,都是那群王八羔子黑心肝的……”话完,扯着嗓子朝院子里喊,“二两媳妇,二两媳妇,周二来看二两了。”

周士武善意的笑了笑,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寒暄道,“是二两兄弟的儿子吧,我不常来村里走动,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说话间,从怀里淘了两颗糖递过去,半岁大的孩子,正是抓着什么都往嘴里放的时候,老妇人赶紧替他拿开,孩子见东西没了,张着嘴巴嚎啕大哭,左右扭着头到处找。

老妇人怕周士武误会不给孩子吃,解释道,“他还小,不会吃糖,容易噎着。”

逢着徐氏出来,周士武和老妇人皆走了进去,赵家的日子不太好,右侧半边院子起了厚厚的苔藓,湿哒哒的,一看就是常年洗衣服洒水的缘故,角落里堆着很多竹篾,筲箕背篓编了一半了,周士武脸上没露出半分嫌弃,见赵二两出来,他忙走过去把人扶着,“我娘让我来看看你,你回床上躺着,别下地。”

赵二两额头流了很多血,身上挨了很多棍子,周士武从来不知道他是这般见义勇为之人,心里不感激是假的。

“你好好养着,我和村口的老铁说了,让他每天早上给你送根猪蹄和一条肉,什么事养好了身子再说。”这是黄菁菁的意思,人家为了他差点没了命,哪能不表示表示。

村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处理好了,往后谁还敢跟着他做事。

赵二两看了眼徐氏,低下头,“犯不着,你请我干活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跛了脚,谁还愿意请我,你们能给口饭吃,我自然要护着你的。”

他因为跛脚的事儿很是颓废了一阵子,摔桌子摔碗,总觉得活不下去了,但是过了那段时间他便想开了,日子比他凄惨的人比比皆是,起码,他还有儿子给他养老。

当看到那些人是冲着周士武去的,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周士武每个月给他们粮食,如今又肯让自己帮忙,他要是死了,一家人又被打回原型,他不想整个在院子里关着,想出门好好看看,不惧别人的目光,能保护他的妻儿。

周士武是唯一的出路,他心里明白。

“你客气了,不管怎么说都该谢谢你的,我娘说,有的人四肢健全,活得却猪狗不如,而有的人哪怕身有残疾,但活得积极乐观,我家的事儿你也知道,当年要不是花叔乞讨经过,我们一家子只怕就饿死了,之后村里人闲言碎语,说我娘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我娘从没气馁过,她拼着口气,活得比谁都硬气,二两兄弟,你的腿是意外,只要还可以,也能活得和常人无异。”这番话是她娘得知赵二两为了保护受伤感慨的,村里有些人家境贫寒,却认为自己家风清廉,高人一等,常常对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赵二两对周家的事儿自然是知晓一二的,想到黄菁菁受了多年的指指点点当个没事人似的,他却对别人异样的目光感到烦躁,整日窝在家发脾气,心胸气度委实不够。

“周二,谢谢你,往后做席面还把我叫上吧,这两年,孩子他娘跟着我不容易。”

周士武点头,“好,你好好养着,我去看看赵吉瑞和孙达。”

两人伤的不重,周士武仍然送了肉和鸡蛋,赵卫村开明些,没说什么,到了孙家,孙婆子就有些嘀嘀咕咕,闹得孙达和他翻脸。

周士武对孙婆子的话充耳不闻,寒暄几句就回了,只是心底终究有些难过,去找黄菁菁,被黄菁菁训斥一顿,骂他闲得慌有空东想西想怅然若失不如干点正事,他想想也是,打起精神,干活去了。

没过几天,就听村里人闲扯起一桩事儿,镇上酒楼的厨子被人打了,说是抢山里人的粮食,被几个山里人揍得鼻青脸肿,手脚瘫痪了,山里人最是野蛮,没事谁招惹那些人,黄菁菁却听得咯噔一声,回家问周士武,周士武也觉得匪夷所思,“不会是大哥吧,都说和山里人抢粮食了,那些人可不比咱,是真不要命的主儿,娘别瞎想,我得空了去问问,大哥做事稳妥,不会是大哥做的,而且镇上酒楼的厨子不止一个,没准咱想多了。”

黄菁菁哪敢让他打草惊蛇,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他们啥也不知道,不管是不是打他们主意的厨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问是对的。

周士武想想有道理,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