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外面那些人是你干掉的?两个拿枪的洋人还有一个洋教父?”杜宝来的关注点很奇怪,我只笑笑不语,以前给段祺瑞当保镖的时候,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都遇到过,区区几个砸碎真不算什么。

“段大哥手段不凡,我真不该这样问”杜宝来见我一脸淡定的,也就没再纠缠那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她们几位夫人真的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事了。”

“那就好,多亏了段大哥出手相救啊!”

见他一个踉跄的人还能有点关心别人的事情,我不禁生出来一点好奇,“你和她们认识?”

“也不算认识,这个……回头再和你细说吧”杜宝来有点腼腆,他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就没再去问了。

高小姐是带了几个手下过来的,我把这个被绑起来的神父交给了他们,想来这些洋人竟敢动手到她这几位身份尊贵的人头上,实属胆大妄为,即使有洋人的身份,无论那高家还是县长应该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吧。

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当然没有提到几位夫人被迷晕,更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就交由他们处置了。

至于这个小修女,她是无辜的,再看她那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可怜的样子,就没有让来的人带走。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高颖带着几位妇人要离开了,只是在出门时她难得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对人说谢谢吧,平时娇贵惯了能开口实属不易,而且看她非常在乎妈妈,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那柳星钰可能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她走在前头要走,妈妈和张美玉也都跟了出去。

只是妈妈走路时,双腿微微一拐看起来有些不便,惹来一旁的高小姐关心的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妈妈没事,我们走吧。”高颖眼中充满疑惑和不解,这让妇人绷着的心玄不由得慌张了一下,她连忙掩了掩裙子,轻声说了一句,眼光似乎看了我一下,又慌张的低下了头。

妈妈的双腿走路不适是我的杰作,春宵一刻本该值千金,我却给她留下了伤痕,昨晚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忘了什么是怜香惜玉。

并且在得知对方是我生母时还那般的兴奋,记得、记得在自己认出她时反而更加狂野、更加用力、更加兴奋,这究竟是怎么了?

十几年日思夜盼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亲生妈妈盼到了身边,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多么悲剧,多么可笑啊。

看着妈妈缩小了步幅即将离去,下一次见到她不知道又得什么时候了,我心中突然生出想挽留一下的冲动,可是面对这么多人,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剩下喃喃的一声,“夫人您走慢点……”既然都发生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要知道她的裙子里还是真空的,心里生出一种无法说出的奇怪感觉。

本想弄清楚这十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和她相认,没想到却让我和妈妈有了不该的羁畔,冲动是魔鬼,以后要怎么和她相处,我是真的没了头绪。

?不过目前来说好的是,只要高小姐不在她面前提我,那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她之前要找的医生,更不可能知道我是她的儿子这回事,不然以母亲的为人,她一定会昏厥过去吧。

?那高小姐命来的下人把神父一块带走了,杜宝来本就是个报信的,也没有跟上去的理由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下雨芳的情况,那高小姐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就给杜宝来回了句,“放心吧,我妈妈身边的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杜宝来不是高家的打手,也不好意思再跟过去。

既然如此,我就又说出了教堂里可能还有人被关押的情况,于是大家也不怕花时间的又找了找。

其余人都在忙着,却见那张美玉趁人不注意,把我拉到了一个角落里,我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把那东西还我。”

我一个诧异,没搞清楚她要什么,有点奇怪的回道,“什么东西啊?”

“别耍花招,上次的……就是上次的那个……”妇人说着说着就有点扭捏了起来。

我一看她略微羞涩的样子,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她要的是什么,能让我把东西还她,说的一定是上一次在柴房里,她被我拿走的内裤。

这么久了还能记得,估计还是害怕我俩的事情会意外泄漏,但我却不怀好意的笑着回了句,“你说的是那件小内裤啊,味道真不错,可我没带在身上啊!”

张美玉一听便没好气的将我顶在了墙上,化身为干练泼辣的妇人,有点气冲冲的道,“你少来了,快交出来。”见我一副抵死不配合的表情,张美玉却自己动手了,一手抵着我,一手伸到我的裤口里掏来掏去,果真还就被她找到了。

拿出了自己的那个已经邹巴巴的黑色内裤,跟着还带出了一个新鲜的白色内裤,张美玉不由得有点笑眯眯的道,“你还说没有”说完她将自己的那件装进了裤兜,却又盯着眼前这件白色的看了看,这件是妈妈身上的,她昨晚才穿过,上面还残留着她独有的气息,张美玉应当也能分辨的出来。

这下轮到我被她调戏的看了看,像是被人逮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不由得我脸上一红,伸手想去躲回来,不过却被张美玉手一缩,没有抓到。

“你不仅是个流氓,还是个变态!”张美玉小声骂了我一句,不过还是将内裤还给了我,呆久了怕被人怀疑,她就又重新回到了高小姐那边去。

经过一番的搜查,果然又在别的地方救出了一些个被秘密私藏起来的女子。

这些人都可以被用来做人证,所以全都被高小姐一块带下了山,最后只留下杜宝来和我,还有那个小修女还在山上。

粥虽然凉了,但凑合着还能喝,杜宝来吃了一些东西垫肚子,我在一旁给小修女交代了一下,女童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看她烤面包样样都很熟悉,应当饿不死,就将她留了下来,小修女还直说我是好人,差点把我逗乐了。

林悦悦还在山下等着呢,我怕她们等不及了回去寨子里叫人,那样会影响我的计划,担心别闹出什么动静来,我就也要下山了。

看得出来杜宝来很想跟着我混,只是不好意思的在等着我先开口,想着这家伙也有点本事,而且人品应当尚可,留在身边会是个帮助,而且他居然认识那个叫雨芳的下人,似乎和高小姐也早就认识,这更促使我想把他先留下来再说,于是我就带着他一块下山了。

太阳已经初升,山下的集市还在继续,来往上下山的人又多了起来。

一路上好奇,我就忍不住朝杜宝来问了问,哪知这一问才得知到一个令我吃惊的信息,原来他父亲以前居然是我家的长工,所以对我母亲和高小姐依然充满敬畏。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就听他说过,以前镇上有名望的是杨家,弘农杨氏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你应该知道吧。我父亲说那杨老爷和杨夫人都是造福一方的大乡贤,只不过后来没落了就是了……”杜宝来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愿意细说出这里的各中细节,又或者是他也不知道这些细节,只听他又道,“反正杨家没落后,背后流言就多了起来,人都说他杨老爷人前善人,人后却干卖鸦片这种勾当。沾上鸦片的人,会荼毒整个家庭,所以乡下人都痛恨卖鸦片的人,说他是死有余辜,但我父亲却坚决不信,他一直都说是杨老爷是个大好人,是被人陷害的。”

“杨家曾救过父亲,并待他不薄,所以父亲时长告诫我无论何时都不能忘本……唉,只可惜好人没有好报,后来父亲也去世了。”

“段大哥,和你聊这些没别的意思,毕竟你也不像是本地的人,对本地的风土人情不了解也算正常”说完了难处,杜宝来还呵呵自嘲了一下,接着又不无提醒的道,“哦,对了,忘了和你说,那高夫人以前就是杨家夫人……只是后来,后来她改嫁了,说来这挺令人大跌眼镜的,因为大家都说这是牛头不对马嘴,但至于为什么柳小姐还是选择了这样做,个中原因嘛就无人知晓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听了半天,我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听我言语中似乎有些介怀,这家伙竟还包庇起他家的老东家夫人来,“也不能这样说,人都说她有难言之隐,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苦衷也说不定,而且她心地善良,所以依然受人尊重”?“呵呵,你居然这样认为”有人为我母亲辩护,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段大哥,我知道你的经历比小弟我多,让你认同我的看法会很难,所以你就当我刚才是自言自语吧”?没想到,这家伙也挺会说话的嘛,我朝他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他们都在焦急的等着,就差再不见我回来,就要亲自上山找我了,这下见到我总算安心了,不过当看到身后的杜宝来,那林悦悦和贺立开却显得警惕。

于是我不得不从中介绍了一下,把我认识杜宝来的过程简单说了出来,却隐去了一些细节,直到又说杜宝来也是有身手的人,可以留在身边帮我做事,他们才没起冲突。

这杜宝来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他一见我比较重视面前的林姑娘,就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和大家打了个照面。

接下来就是林悦悦等不及的问了我一通昨晚的情况,于是我就说了教堂的事情,把那些砸碎暗地里掳走女子的勾当说了出来,不过却有意忽略了那三位妇人的事情。

见我说的轻描淡写,杜宝来还嫌不过瘾,他想继续插几句却被我打断了,就老实的没有做过多的回答。

不过这还是引来几人的一阵惊呼,这种离奇的事情他们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说,尤其还是教堂里的人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要说这教堂也建了有好多年了,实在是令人想不到。

林悦悦可能不怎么了解这件事情,倒是那石千雅,一阵唏嘘后怕,只听她说道,“怪不得妈妈一直提醒我说最近山下有失踪女子的事件,还不想让我陪你们下山玩呢,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只是想不到却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洋人干的”石千雅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幸亏有段先生你出手,要是没捣毁这帮人,不知道他们又要毁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听完贺立开居然也没头没脑的接了句,“老大好棒!”

“棒你个头,这样的事情,居然也不叫上我,要是我在场的话,肯定将他们一个不留”说着林悦悦也露出了她匪性的一面。

“嘿嘿……老大那不是担心你吗,抓凶肯定是有危险的,所以他才一个人去了”这小贺还挺会说话,感觉可以一下子变成老贺了。

“是啊,段大哥很厉害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后怕的”最后这句话是杜宝来说的。

不过他才说完,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嚣声,这间房子门朝大路,一会外头就围满了人。

我们几人也好奇的往外一看,却是高家的人押着那个洋神父,不一会就走到了一处稍显开阔的路口,后面还跟着许多人,像是要搞什么审判一样。

这简直和上次见到惩罚那个落单的土匪如出一辙,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没和林悦悦以及寨里的人提过,也不知道那个人最后怎样了。

想着想着就姑且先看看,这次高家要如何处置这个洋人吧。

两边摆出了阵仗,只见中间站出来一个人,没想却是高小姐。

只听她洋洋洒洒的宣读了洋神父以及教堂的各种罪状,接着又煞有介事的道出了最近以来邻里乡外失踪女子的事情,最后又将怎样发现、又是怎样揪出坏人的过程描述了一番,当然这其中只字也没有提到我,而是将功劳全都算在了她高家的头上。

虽然还不清楚柳星钰的夫家是什么来头,但她和张美玉的话,在高家应该还是有分量的,并且牵扯到了母亲,高颖能这样说,应该是他们背后几家授意过的。

而且这对高家来说有许多好处,惩治坏人,既能改善他们高家的形象,对高小姐自己来说,也能引来一片好感,对于提高高家的声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小姐宣读完毕,便让那些受害的女子上前作证。

这些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许多钱,居然没有什么保留的,一一细说她们是怎么被掳走的,又是怎么受辱的,反正是竟拣悲惨的说,说着还争相哭出声来,不禁引来一片同情。

开市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但往来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这种场景至是引来不少人围观,众人纷纷出来责骂,自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洋人和教会。

这一招很好用,政府一贯无能,导致洋人在我国一向有特权,如果随便的处置了,可能会引起外交纠纷,出于政府的软弱无能,最终倒霉的反而是自己。

现在通过激起群众的强烈不满,也是一种下克上的表达形式,就算被上面的官员知道了这件事,这多少也会让当官的老爷们在偏袒洋人上吃相不要太难看。

这会儿人群已经围满了,大家义愤填膺,开始纷纷要求立刻将洋人处死。

可怜那洋人,本就奄奄一息,就算不动手,只要再饿上一段时间,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人总要求生,那厮挣扎了一下,艰难摇晃着下巴好像要说什么话。

高小姐也很爽快,把对方当做了阶下囚,也就不怕他再说些什么,就伸手拿掉了塞在她嘴里的东西。

远远的看着,这高小姐平淡的动作却让我心里一惊,这厮不会鱼死网破,要把昨晚妈妈她们的事情,确切的说是被我半路截胡的事情抖出去吧?

还有他把那个什么药的配方也给了我。

我还在担心着,那神父动了动嘴,不过由于重伤在身,他的声音很微弱,围观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高小姐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就靠了前去,只见下一刻高颖就似乎听到了什么,她神色大变,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她本就气愤还是故作气愤,狠狠的将堵嘴的东西又给他重新塞了回去,并且变得比刚才还骂骂咧咧起来,“洋人不知好歹,没有礼数,为非作歹。如果有谁家的女子失踪过,都可以有仇必报,你们想怎么处罚就怎么来吧,不用担心出了事,我们高家会给你们撑腰……”也不知道那洋人说了什么话惹到高小姐了,只听她说完就命人将那厮丢在了路中央。

封建社会由于政权不大能下乡,所以除了官府有管治权外,乡下为了管理内部事务,还会制定一些乡俗、族规等乡民认可的规则方式,为惩罚犯规的人,常常使用私刑,这样的私刑也往往被官府视为内部事务而不管。

结果是很明显的,一阵喧哗私刑过后,好像是有人将一地鸡毛擡去了乱葬岗,一直到了中午,路上的人最终才各自散去。

又过了半日,镇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已经没那么热闹了,商人也开始收摊,来往的客商宾旅也渐渐散去。

玩够了也就没什么可玩的了,第二天的时候,石千雅要回去了。

当初下来时就答应过说要送她回去,这又赶上教堂这一茬,林悦悦当然不放心,非要陪着把她送上山去。

我在一旁不置可否,其实心里当然也是想跟着上去看一看的,毕竟来到华山脚下快有半年之久了,但对其认知还停留在口舌相传上。

不过我又不好意思开口,但没想到那石千雅却很大方,直邀请我们一块去她华山派看看。

昨天的交流中,她大概听说了我和杜宝来都是练家子,更别提这林悦悦和贺立开都是土匪出身,两把刷子还是有的。

怕我们不去,还一再的邀请我们,说什么他父亲喜欢结交有能手的人士。

那拒绝不来我自然要跟着去了,不过我们没有带上贺立开就是了,因为要留着他守着这里,也好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有个接应,而且他似乎也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就让他留了下来。

上山的路上,照例又是两位姑娘走在前头,我和杜宝来走在后头。

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路交头接耳个不停,说到共鸣处还会一通大笑,不过这次就算她们一直嘀咕个不停,我也懒得去偷听什么了,对女人了解的多了,就知道女人们在一起聊的东西,无非就是八卦居多,只要解决了饱暖,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几乎无一例外。

走着走着,这杜宝来还拉着我落了几步,表现出疑问的问道,“那林姑娘是山上大土匪的女儿吧,大哥你是怎么认识的啊?看你们关系好像还很亲密。”

居然能认出林悦悦来,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奇的问道,“你也认识她?”

“我怎么可能认识大土匪的女儿,不过她下山过几次,每次都是骑马打劫,有幸在街上看见过,虽然现在她带了女士的帽子,但离得近凭着那凌厉的气质还是能认得出来……”杜宝来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估计是林悦悦马背上的那个形象给了他很深的印象,所以才会这样吧,其实别说是杜宝来,就连我第一次见到林悦悦,也被她的英姿震撼了,但之后就没怎么见她表现的打打杀杀了,不禁又开口道,“那你看她现在还像土匪吗?”

杜宝来笑笑,“现在倒不像了,说她是末出阁的大姑娘那还是挺贴切的。不过听说山上的林老大刚过世不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土匪总归不是好招惹的,大哥你还是要当心一点为好。”

我还不想把过多的事情告诉他,就留着他自己一点一点发现吧,便回了句,“这个我自有分寸。”

“还有这华山派石冠清和萧静媛家的千金,没想到段大哥你居然也认识,我听说他们在山上不太与外界往来,所以我身为本地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小姐,可没想到你一个非本地人就已经和她是朋友了,我真的是有点佩服你啊!”以他的经历,确实不太能懂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是如何演化到今天的,当然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如今会以这个方式立足在风雷镇,但事在人为,偶然中也蕴藏着必然。

我不禁笑道,“地方虽不足千里,然山民成俗,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杜宝来不懂我的笑容,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只是很本能的回道一句,“我第一次见到段大哥的时候就认定你是有来头有作为的人,只要大哥不嫌弃,小弟准备以后都跟着你混了。”他父亲就是我家的长工,冥冥中可能也是天意,他现在愿意跟着我干,我也实在无法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不到半日就到了华山玉女峰下。

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到了山上,苍翠的群山重重迭迭,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淼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一行四人上得山来,不一会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石千雅飞奔着过去,扑入她的怀中,叫了声道,“妈,我回来了,这几位和悦悦都是朋友,我就把他们也顺带上来做客了”来的人自然是华山派夫人,只见一身飘逸的罗裳将她的娇躯包裹得严严密密的。

束腰的衣衫却将她那曼妙成熟的身体显露得凹凸有致,那飘扬的裙摆显得飘逸多姿。

萧静媛徐徐走来,身姿婀娜,微步曼妙,胸前一对惹火的水蜜桃勾人心魄,将她胸前的衣服撑的十分饱满。

再见那精致的俏脸上,柳眉新月,水灵灵的凤眼一眨一眨,琼瑶小鼻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她的娇靥之上,但是配合上她这一个成熟妇人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又多了一份不俗的气质。

“萧阿姨,打扰了”见萧静媛走过来,林悦悦也上前一步,先一步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林悦悦很懂事,惹得那萧美人抓住她的手乐呵呵的笑道,“悦悦这是哪里的话,你能上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握了一下,林悦悦就松开了手,开始像她继续打招呼道,“这是我朋友段先生,您上次见过的,这位宝来兄弟也是……”

“两位也请”萧静媛出于礼貌的朝我两点了点头,可能是出于妇人天然的提防,刻意的没有与我多说什么话。

萧静媛引我们一行人走进前堂,这应该是待客的地方,入到室内,只见堂厅正中悬有“冲和德正本,仁义礼智信”的大书字墨。

笔墨纸字很是考究,应该有些历史年头了,而且书法之人的笔画字迹奇中带险,自成一体,字迹竟与舞剑一般秀美相映相衍。

“此书奇拔峻秀,高远绝伦,好字好书……”我虽不精通此道,但也看得出其书法的精妙,尤其是这立派的训示,更是符合民族的一贯性格,层次又上去了不少。

跟随义父段祺瑞多年,上至故宫里的稀罕玩意,下至民间的古玩收藏,我多少还是见识过一些,所以才会忍不住发出此叹。

当然也就只我一人驻足多看了几眼,可怜那林悦悦和杜宝来,没一个人插的上嘴的。

我又多看了一眼,才发现落款处隐约写的是“郝大通”,不由心里一惊,忙道,“这是先闲郝大通所书啊,怪不得会由此立意,失敬,失敬”出于敬意,我对着那中堂还礼貌的作了一辑。

中国人对历史上的名人都有一颗谦怀之心,我的做法并无不妥,但就是这一连串的举止下来,还是不由得引来萧美人的眼前一亮,脸上也挂上了色彩,“段先生好眼力,这确实是华山派祖师爷所写”估计在我之前,也很少有人能说得上来什么,做人做事都是一样的,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自然也会收到回报。

只见萧美人之前的提防之心已经一扫而空,脸上带着和颜悦色的表情,这不禁使妇人看起来又漂亮了几分。

“实不相瞒,我华山派自广宁子郝大通创派以来,历经岁月,已是武林中声名显赫的名门正派之一,而华山派的武功尤其是剑术经过百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整套完善的剑术体系,因此华山派有时又被称为华山剑派。华山派剑术剑意取自西岳华山的奇和险二字。段先生刚才的点评好就好在,看出了这书法和剑术的贴合,自我和夫君以来,能由此见识者,段先生你是第一个……”

萧静媛破例一次说了好多,说道最后才略显不好意思的道,“说来惭愧,由于种种原因,先辈们的武学时至我辈已然没落,不提也罢了……”

没落也不止是他华山派,国家民族一直在没落,伴随着殖民侵略,文化和文物同样遭到了前所末有的窃取和破坏,我便理解的应了一句,“不然,不然,能守住一片基业,对国家民族也算是公德一件了。”

“多谢段先生谬赞了。”我俩一番高谈阔论,对于不得要领的几人,至是有点懵的,不过也就是探讨了几句,对话便结束了。

今天来的不巧的是,华山派掌门石冠清不在,听萧美人的意思,好像是那石掌门带着几个徒弟去参加什么劳什子会去了,听说是南边来了个什么分管文化的大官,附近秦岭上的一些着名道馆寺庙也都有派人去参加。

所以山上就只剩她石夫人守着,见我们把她女儿平安送了回来,一番对话后,至是一通感谢的客套话,还吩咐了下面的徒弟连忙端茶倒水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