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左手写字的功夫是初中无聊的时候练的，虽然写的不如右手顺畅，但也不会被轻易看出来异常。

写完之后赵轩把纸交给旁边的杨文煜示意她检查一下。

其实上面的全部内容算起来也不到200个字，大意是警方现在跟她做的交易里面隐藏着一个骗局，只有她自己站出来讲出真相通过舆论给警方施压，才有拯救偶像事业乃至今后人生的可能性云云，最后还不忘嘱咐看完之后丢进下水道销毁掉，杨文煜在这方面确实是心思缜密而且能力很强。

以赵轩的视角来看这些内容多有夸大之处，不过大体上算不得欺骗。

里面的内容说到底确实都是真的，只不过对于继续下去的后果做出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夸张假设，应该足以吓到这个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偶像了。

“只希望她不要真的那么呆，跟着那边一路走到黑。”

杨文煜确认内容无误之后，把纸来回折叠了两下放到桌子上，然后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们换班，那两个八婆换班的时候一般会在外面聊一段时间天，到时候趁机塞进门缝里。”

“你连他们换班的具体时间和人员顺序都清楚？”

杨文煜所掌握的信息之多、之详细简直让赵轩有一种她根本没有被停职，甚至没有离开专案组的错觉，要知道这些细节哪怕是一般的同事都未必如此清楚。

“只要有心，这些东西很容易弄清楚的。”或许是因为涉及到太多警察系统内部的细节，跟昨天一样，杨文煜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事情的经过远超赵轩想象的顺利，原本他以为要跟谍战片一样先引开对方的注意力，再找机会办正事，结果当他揣着那张纸走向酒店另一边时，正好发现刚刚那个女人正跟另一个中年妇女在电梯口附近聊天，从打扮和姿势来看，应该就是来交接班的警察了。

这两个人的警惕性低的让赵轩都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她们聊天的地方完全看不到程潇的房间门，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遮掩，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把信塞入房间，然后按响门铃即可。

当然在这之前，按照杨文煜的计划，他还要先从消防楼梯下楼，去洗手间换一件衣服再乘电梯回到11层，总之赵轩毫无波澜地就完成了这一切回到了房间中。

电视里播放着一条有关前些天一家私营加油站的老板金某在马路上被撞成重伤的新闻，肇事司机被认定为酒驾，一名交警正在节目中做行车安全的普及宣传，比如喝了隔夜酒之后仍然有可能被算作酒驾之类。

接下来二人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等待了。

因为杨文煜已经不想再回去警局宿舍，所以赵轩干脆选择长租了这间房间，如果她真如早上所说跟着赵轩去往江城的话，那反正也住不了太长时间。

想到这里，赵轩又想起了那个目前还毫无头绪的“第一桶金”任务。

随着他的女人数量不断增加，以及对如今生活的愈发习惯，他已经不再满足于系统给出的那些资金，而是希望能够发展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真正的势力。

虽然他现在靠着一些钱财、把柄和调教手段把这几个女人处理的服服帖帖，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能有实力作为可靠的后盾，那么即便是眼下这几个女人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更遑论他还想要实现的更大野心了。

又跟杨文煜温存了一会，赵轩在吃过午饭之后就离开了酒店回到家中。

赵明东夫妇现在对于赵轩已经非常放心，在他们看来，既然儿子的本事已经大到他们看不透，那只要不走上邪路，也无需在去过多干涉。

不过这次确实是赵谷余一个电话把赵轩叫了回来，因为二人准备在最近几天带着他回一趟老家看望外公外婆。

赵轩推开家门的时候，赵明东正在客厅收拾准备带回去的大包小包，见赵轩回来，他马上把正在二楼收拾屋子的赵谷余叫了下来，和赵轩说了他们的计划。

“我最近都有时间，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但是我不想回去住太长时间。“赵轩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沙发背上一饮而尽。

他对于回老家并不排斥，毕竟跟外公外婆也有几年没有见过，如今甚是想念。

只是家里的其他亲戚属实非常惹人讨厌，虽然现在从各个方面都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打肿这些人的脸，但是他现在早已志不在此，根本不愿意和那些人过多纠缠。

“你爸今天去跟院里请假，估计明后两天就走，放心，咱们最多呆个三四天，我也不愿意跟他们牵扯太多。”

赵谷余这一次抢在前面回答了赵轩——平时一般是赵明东跟赵轩父子之间交流更多些，但这次毕竟涉及到赵家的亲戚，赵明东作为一个上门女婿，由他来说这些话不太合适。

跟父母收拾了一会东西，赵轩便找了个由头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下单的另一台电脑包装箱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跟外形低调的ThinkPad相比，作为游戏笔记本的外星人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设计风格，打开包装的那一刻，赵轩的视线就很难从那颗做工精美的外星人头logo上移开。

趁着下载安装各类软件的功夫，赵轩打开斗鱼平台，小狐狸早已经被赵轩加到了特别关注列表，进入直播主页就能看到她正在直播，而且看旁边的弹幕记录，她已经从今天早上连续直播了六个多小时——这主要是因为六个小时内一共也只有寥寥十几条互动弹幕，稍微往上翻一下就能看到头了。

“真就是网瘾少女啊……”赵轩发了一条弹幕出去。

直播中的战况正酣，主播根本无暇分心去看弹幕机的信息，因此直播间内陷入了一阵有些尴尬的冷场，还是几个老观众再次认出了赵轩，在后面跟他互动起来。

随着弹幕密集度增加，主播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热度正在提升，趁着战斗间隙看了一眼，很快发现了赵轩正在直播间里。

“怎么样，你的电脑买回来了？”

主播喝了一口水，用极富特色的嗓音问道，可能是因为今天已经开麦打了太长时间游戏，她说话的声音相比于之前更加沙哑，却反而因此带上了几分诱人的磁性。

“马上，已经在下载游戏了。”

赵轩不是个喜欢打游戏的人，但看着屏幕上的场面，也有些摩拳擦掌，玩游戏本身倒还是次要，但是能跟这个说话十分好听的女生一起开黑，绝对是很不错的游戏体验。

此时一些错过赵轩送礼物的现场，因此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观众开始在弹幕中问一些诸如要刷什么礼物才能跟主播开黑之类的问题。

直播间的老观众都已经知道主播并不希望别人刷高价值的礼物，因此都闭口不言，虽然从事实上看，赵旭确实是刷了一发火箭获得的车队位置，但主播显然没有准备把这当成生意来做。

“主播现在不开放车位的，有喜欢的话刷一些免费小礼物就可以了。”

虽然开直播并不为挣钱，但至少也希望能获得一份认可，开播到现在以来的人气值属实让她有些心塞。

此时在江城市郊区的一栋双层别墅里，一个少女正以一个极为随意的姿势盘着腿坐在电脑椅上，一边吸着手边盒子里的牛奶一边看着屏幕上战败的标识。

“啊——这群猪队友！“少女摘下耳机挂到一旁的耳机架上，她从上午开始已经玩了快七个小时，除了中间花半小时吃了个午饭之外几乎没有停过，但是排位分还是在3700左右徘徊不前。

把游戏最小化看了看直播间的人气，仍然是不温不火的七百多，基本上相当于直播间里只有不到10个活跃观众的样子——这还是那个会飞的胖子来之后跟另外几个人聊天带起来的。

那个会飞的胖子是第一个送她价值超过10人民币礼物的观众，那也是她的直播间人气唯一一次突破五位数。

必须要承认她当时确实非常高兴，但是看着迅速冲到顶点然后在几十分钟内不住下滑最后又恢复如初的人气值，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失落。

能一个人住得起独栋别墅，她自然不会缺直播带来的那几个钱，所以开设自己的直播间一方面是为了打发高考后无聊的时间，另一方面则也希望自己的游戏技术能被更多的人认可，那种靠少量大哥拉高直播间人气来获得高排名的路子并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她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联系了对方，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把礼物退还。其实消息发出去她就有些后悔，这种行为显得有些过于当又立了。

果然对方果断地拒绝，最后两人商定由她来带那名观众组队玩游戏。

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她干脆在直播间加上了氪金提示。

事实证明她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又是几天下来，直播间的新观众只有区区十几人，每天收到的免费礼物都数的过来，根本就没有人会送特别高价值的礼物——以至于到现在那个会飞的胖子仍然占据着榜一的位置。

正当她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一边再次把游戏打开的时候，滴滴滴的QQ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