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为了隆重的迎接自家宝宝的诞生,贝蒂决定去人口最多的海兰星!

一生出来就被几千亿人羡慕有木有!

特别拉风有木有!!

在植人星,生宝宝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因此准妈妈们和准爸爸们的假期长达几年。为了让父母们照顾好植人星珍贵的小婴儿,政府高层们可是操碎了心呢。

因此贝蒂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院长这才火急火燎的把乔茜抓了过来。

怕她不愿意,香菜院长还特意加了一句,“现在雪莉逃跑,红杉星短时间内估计也太平不了,再加上你的研究水平,还是去首都星更合适。”

“行,我没问题。”没等院长多说,乔茜就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牵挂,去首都星也好。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想到首都星更多的奇花异草,乔茜甚至有些兴奋。

“对了,还有一件事,”香菜院长一拍脑袋,有些懊恼的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那边还有营养液吗?给我几瓶,玫瑰花最近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但我觉得还是给他多喝几瓶比较保险。”

“行,我手头还有营养液,一会儿我给你送回来。”

“不用,”院长连忙摆手,“到时候直接送到玫瑰花的病房吧。”

“好。”乔茜点点头,转身回去拿营养液了。

玫瑰花看起来状态非常好,乔茜他们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给自己头顶上的那朵小花浇水,见到乔茜,水也不浇了,直接扑了过来,“乔茜博士,你来啦。”

“嗯。”乔茜将营养液递给他,看着他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道:“你的身体状态现在还不错,继续保持。”

“我会的!”玫瑰花挺挺胸脯,满脸的保证。

乔茜笑了一下,正准备离开,心脏却骤然一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爆炸了一般,炸的乔茜整个人都眩晕了,好容易才扶着旁边的柱子,喘息着站定了。

“乔茜!你怎么了?”

“乔茜博士,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好几道焦急的询问声,乔茜摇摇头,勉强张开了嘴,“没、没事,我站一会就好了。”

她这是怎么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股尖锐的疼痛就好像昙花一现,这会儿已经完全消散了,只是乔茜仍旧有些惊魂不定,难道是琼斯在她身体里留下了什么?

正想着,霍尔曼忽然推门跑了进来,嗓门大的整个走廊都能听到,“院、院长,不好了!虫族袭击了飞船港!医院那边向我们借人去救援。”

“什么?”香菜院长的目光一厉,“说清楚点!”

“今天早上飞往首都星的那一趟飞船,被虫族袭击了,整个飞船全部爆炸了,里面的人……”

霍尔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院长却已经明白了,坚不可摧的飞船都爆炸了,更何况里面的人。

而与此同时,星网上的新闻也同步更新了。

早上八点半,从红杉星飞往首都星的飞船,因为虫族袭击,船身爆炸,里面的乘客无一存活。

第28章

“你说什么?”紧紧抓住霍尔曼的肩膀,乔茜用力将他的脸扯向了自己,声音里满是颤抖,“确定是今天早上飞往首都的那趟吗?”

“是。”霍尔曼想也没想的就点点头,然后他就看见,乔茜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以为她是害怕虫族,霍尔曼连忙安慰她,“师妹别怕,师兄在这呢!”抬起手臂,炫耀了一下自己鼓鼓的肌肉,他下巴一扬,“虫族来一个师兄扎死一个!”

不、不是虫族。

摇摇头,乔茜拔腿就往外面跑。

早上的那趟飞船,不正是她给毛毛买的那趟么。

他明明不想走,又是撒娇耍赖,又是承诺保证,是她害了他!

“师妹,你去哪儿啊?”眼见着自家师妹一言不合就开跑,霍尔曼急了,一边喊一边跟了上去。

然而乔茜全副身心都沉浸在了愧疚中,压根就没有听到他的话,霍尔曼没办法,只能一步不离的跟在乔茜身后,瞪大眼睛为她注意潜在的危险。

红杉星虽然是个小星球,但却是宇宙的交通要道,飞船港建的大而豪华,每一个红杉星植人都以此为豪。哪怕不需要出行,也会时不时来飞船港转一转,拍一张自拍发到星网上炫耀一番。

因此在平日里,红杉星的飞船港是热闹而欢快的,然而今天人虽然比平日里更多,但那份欢快却不见了。

巨大的港口已经被炸的面无全非,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残渣,偶尔还有飞船的碎片夹杂在其中,看起来触目惊心。

有些亲人乘坐了早上航班的植人们,此时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他们红着眼睛聚集在港口前,死死盯着前方的搜救行动,眼里还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儿子走之前说要喝香橙口味的营养液,我嫌麻烦没有给他做,说他等他回来再说,没想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都怪我,要不是我说想我妈妈,我妈妈就不会来看我,更不会遇到这场无妄之灾,都是我的错!我太混蛋了,呜……”

“早上我媳妇明明高高兴兴的去旅游了,谁想到……谁想到……该死的虫族!”

………………

植人家属们哭成一团,和着凄凉的现场,悲怆极了。

乔茜到的时候,第一轮搜救行动已经结束了。

一直等着的植人们一股脑的冲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有发现人吗?”

“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有没有幸存者?哪怕一个也行啊!”

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植人家属,负责救援的杨树队长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就打碎了所有人的希望,“暂时没有发现生命迹象。”

乔茜的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幸好霍尔曼及时扶了她一把。

“师妹,你来这里干什么?”看到乔茜现在的状态,霍尔曼十分担心。

难道是为了那些无辜的植人伤心?可是又有点不像……

“师兄,”乔茜的眼圈通红,嘴唇颤抖着,好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毛毛在这趟飞船上。”

“什么?”仿佛一道炸雷从空中劈下,霍尔曼吓的头顶上的小松树都软了。“他怎么可能会坐这趟飞船?”

二、二皇子竟然在这趟飞船上?!

我的天!

可是怎么会?难道皇家的人最近走极简风吗?不坐自己的私人飞船,竟然开始坐普通飞船了?

乔茜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满脑子都是自责,她用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淌,第一次卸下了自己冰冷的面具,“是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赶他走,他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她的记忆有所缺失,对和毛毛有关的任何事都没有印象。

毛毛在的时候,她嫌他麻烦,嫌他缠着她,可是今天早上起床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乔茜觉得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那株活泼又粘人的小绿植真的走了啊。

也许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吧,带着点遗憾和伤感,乔茜去了研究院,没想到就听到了飞船被虫族袭击的事情。

都是她、都是她!

后悔和自责铺天盖地的涌来,几乎让乔茜有些承受不住。她面色苍白的倚着旁边的建筑物,看着忙碌却一无所获的搜救人员,心里几乎绝望了。

得了乔茜的肯定,霍尔曼几乎要跪地痛哭了,这可是他们植人星的二皇子啊!若真的在他们这个小星球上出了事,帝国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想到这里,霍尔曼再也等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冲进了搜救队中。

“我是研究院的人!我来帮你们的忙!”

“那个……”杨树队长有些为难,“我们……并没有找到伤者……”

“并不需要研究员”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霍尔曼轻轻松松的抬起一大块飞船碎片,手一扬,就扔到了一边。

“我帮你一起搜救。”

这位研究员的力气……好像有点大啊。眨巴了一下眼睛,杨树队长呆萌的想到。不过免费送上来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他爱搬就搬吧。

搜救行动持续了一整个上午,很快,整个飞船港便被清理完毕,但令人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任何伤员。

飞船港顿时悲怆一片,哭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十分心酸。

“师妹,”带着忐忑而沉重的心情,霍尔曼走到乔茜身边,伸手扶起近乎瘫软的乔茜,试探着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把这件事跟院长说一下。”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帝国人,霍尔曼理所应当的认为乔茜知道毛毛的身份,却并不知道,他家师妹早就换了芯子,别说是一个常年不露面的皇子了,就是皇帝来了她也不认识!

毛毛在飞船上这件事为什么要跟院长说?乔茜并不清楚,但她的脑子现在已经无法运转了,根本无心思考霍尔曼的话。

坚定的摇了摇头,乔茜咬着牙强迫自己看着那块被清理的差不多地方,“我在这里等毛毛。”

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她想第一时间跟他道歉,把他领回家。

“师妹……”霍尔曼的嘴唇抖了抖,想要说点什么,却在对上乔茜那双通红的眼睛时,全部咽了下去,摸了摸她的头,霍尔曼轻声说,“那师兄陪你一起等。”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站在港口外,围观的人来来去去,甚至那些植人的亲属们都已经绝望的放弃了,乔茜仍旧站在原地。

杨树队长劝她,却不敢把话说的太重,生怕刺激到她,只能含糊的道:“你先回去吧,今天不会什么消息的,不然你明天再过来?”

心里却在叹气,不止今天,以后都不会有任何消息,他的搜救经验十分丰富,到了现场的第一眼,就认定了不可能有人生还。

“不,”乔茜摇摇头,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再等等。”

“你……”杨树队长的眼神很复杂,“我们都要回去了,等也没用,回去吧。”

一直压在喉咙里的哽咽再也忍不住了,乔茜转身将额头抵在柱子上,终于呜咽出声。

她性格冷淡,总是独来独往,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这次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不哭了,不哭了,”她的声音绝望而悲伤,简直像是走入绝境的小兽,听的霍尔曼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他伸手不停的拍着乔茜的后背,心疼极了。

他家师妹从来都是聪明而冷静的,仿佛泰山崩塌与眼前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此时哭成了这样,顿时让霍尔曼手足无措,简直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

什么皇室的报复、帝国其他人的唾弃,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唯有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师妹。

就在师兄妹两个都是泪眼汪汪的时候,伸后忽然来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脚步声,走走停停,仿佛来人十分犹豫一样。

乔茜和霍尔曼都没有回头,只有杨树队长蹙了蹙眉,转向来人,在看到他的脸时,神情立刻警惕了起来,“港口马上就要封住了,你有什么事?”

来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杨树队长的武器都要掏出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也不怪他起疑心,实在是来人的打扮太……像是星际大盗了。

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了,胸口还开了一个大洞,最重要的那张脸,黑漆漆的,不知道抹了什么上去,根本看不清真面目!

他这张俊脸还有被怀疑是坏人的时候?伯伦特觉得自己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