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上起来做好早餐，照常跟一脸清清冷冷的妈妈吃完饭，最近在她面前碰了不少次壁，我暂时已经没办法给她缓解关系了，好在今天已经有了不小的机会，成功把任老师约出来，如果有可能，咳，能把她带去开房，到时候自然就有机会问出妈妈生气的原因所在。

虽然这样做总有点太过于无耻，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毕竟正常情况下的任老师，根本就不可能对我说出什么实情来，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旁敲侧击试探下得出的结论。

等妈妈上班后，我特意回房里选了一套稍显成熟的衣服换上，又对着镜子对比了下，发现脸看上去还是带着点少年的稚嫩，丝毫没有因为换了套衣服而显得有多么成熟，毕竟现在十六都还处于发育期，脸上那点稚气显而易见，我呼了口气，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上，这也不知是啥时候跟馨姨一起在街摊上买的，没有度数，只有一个简易的镜框跟玻璃片，我戴上又对着镜子瞅了眼，这下有了镜框的遮掩，倒是稍微盖住了些稚气，看上去多了些斯文儒雅的感觉，还真挺像大学刚毕业的实习老师。

我对此很满意，稍稍又整理了下，把眼镜放在口袋里，急匆匆就出了门，打上车往医院而去。

毕竟是打着看小姨的旗号，所以我还是率先去了她病房，今天只有刘婆婆在，见我来互相打了声招呼，她就自己忙着事去了，至于小姨，由于昨天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冷冷扫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没要跟我搭话的意思。

我知道她现在脾气肯定很差，没敢去触她的霉头，不过为了以后她出院可能会找我报复着想，还是很讨好的给她削苹果剥葡萄，对此，她没有丝毫客气的接受，但对我的脸色去仍就没有任何好转。

一直就这么熬到快要中午，我就不动声色的溜了出去，当然慕冰妍也懒得管我去哪，扫了我一眼就收回目光，自己躺在病床上看着枯燥的电视剧消磨时间。

出了病房，我先是径直跑到医院外水果店买了个果篮，然后才往那老奶奶的病房走去，期间还取出口袋里的眼镜戴了上，来到门口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没多久，里面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片刻门开，任沐雨那张冷冰冰的俏脸就露了出来。

我刚习惯性的称呼一声任老师，好在给忍住了，“你好。”

“嗯，你好。”

至于任沐雨，见到我这幅打扮表情稍微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不过知道我来干嘛的她脸色还是稍稍不太自然，眸子微闪，干巴巴的回了句，把门打开了些许，侧开身子让我进来。

我抬脚刚准备进去，眼神却是疑惑的盯着她脸上一个劲的瞅，突然发觉这张在学校一直见着的脸今天竟然有些不一样，仔细看才发现，她今天脸上竟然还化了妆，只是很淡，不离近细看几乎察觉不出，但她的确是……

就比如细眉简单的化了一笔，看着稍微浓密了些，一双漂亮的杏眸边也抹了淡淡眼影，而那平日里显得粉嫩的薄唇更是涂上了唇膏，使得上面多了一些水润殷红，虽然不至于比以前没化妆时漂亮多少，但看上去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就比如那张薄润的娇唇，那抿着的唇角自然往上的弧度，让我脑子里突然就涌起在上面啃一口，品尝那甘甜唇蜜的冲动。

似乎察觉到了我肆意的眼神，任沐雨眸子瞪了下以示警告，我见状只好收回了目光，装着一脸正经的走了进去。

病房里，那老奶奶此刻没在躺在床上，而是已经被那女护士扶在了轮椅上，看架势像是准备出去，见我到来，老奶奶笑着招手，“小宇来了啊。”

我上前把果篮放在桌上，礼貌的打着招呼，“奶奶好。”

老奶奶见我还拿了篮水果，脸上不由得摆出责备的神色，“你看看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

“我昨天见您桌上水果没多少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想着就给您买一些。”

“你这孩子。”

老奶奶脸色看似不悦，心里自是高兴的，说着目光也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注意到我的穿着和脸上戴着的眼镜，明显是有些疑惑的，不过她也只是见了我一次，并不知道我是不是近视，但我这种看上去就一副儒雅的打扮倒是很有欺骗性，这种老人还就吃这一套，笑着点头道，“亏得你有这份心。”

我笑着含糊了几句，老人则又叫我在边上坐下，因为昨天就从任老师那里得知她下午要做检查，所以知道她没多久就要离开，倒也不急，就这么跟她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起来。

并没过多久，病房门就再次被人推开，一袭白大褂的任院长走了进来，她目光扫视着房内，自然又落在了我身上，而我昨天猜出她身份后，导致现在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心虚，赶忙起身打招呼，“阿姨好。”

任院长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接着看向轮椅上的老奶奶，“妈，到时间该去检查了。”

“到时间了吗？”老奶奶疑惑了句，看见了墙上的时钟，知道时间后才对着我笑道，“昨天倒是忘跟你说了，下午我要去复查。”

“没事，奶奶你去检查吧，我刚好也有点工作上的事找这位任老师。”我摆了摆手，顺势又把任沐雨给扯了进来。

任沐雨听到我这话，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而老奶奶也是看了她一眼，随而笑道，“那好，雨儿刚好下午你没事，有空就指导下小宇吧。”

“好。”任沐雨应了声。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任院长却是插了句嘴，目光也略显疑惑的看向了我，“什么工作上的事？”

我视线转过去跟她对视了眼，刚想把昨天跟老奶奶的说辞在跟她说一遍，不过老奶奶却是先我一步开了句，笑着解释道，“小宇也是当老师的，刚实习，我就让他有不懂找雨儿给指导一下。”

她微皱眉看向我，“你不是学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色还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啊？我不是啊。”

一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不过想着我跟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更不可能知道我是学生这种事情，想来也是见我长得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实习老师，所以才会这么一问。

刚好老奶奶又适时点头道，“这孩子长得确实显小。”

这么一打岔，那任院长倒没在多说，只是多看了我一眼而已，当然她表面却还是那副冷漠生人勿近的神情，给我的感觉也就像是随意的撇一眼而已。

很快，随着老奶奶又吩咐了任沐雨几句，那女护士便推着她跟着任院长出了病房，留我和任老师还站在里面。

等人都走后，我目光就又下意识投到了任沐雨身上，因为我发现，今天她不仅化了妆，而且还穿了一身深黑色大衣搭配蓝白条纹的内衫，大衣下摆至膝盖往上，露出包裹着黑色丝袜的细直小腿，隐约也能见着上方在丝袜加持下显得更为匀称浑圆的大腿，而那脚下一双短靴更是衬出她整体长腿的曼妙笔直，可惜穿的不是高跟，否则身材在高跟的加持下显出那一分高挑，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住。

现在房里就我们两人，她很快就察觉到我目光在她腿上打量，这使得她俏脸立马就沉了下去，冷着脸瞪我。

见这情形，我也不敢太放肆了，讪讪收回目光，讲道理，因为她腿受伤的缘故，都一星期没见她穿黑丝了，现在再次见到难免忍不住多看两眼，特别是现在入秋后天气越来越冷，在过段日子估计就见不到了。

“任老师，你今天真漂亮。”我由衷的夸了句。

她脸色本还是冷冷的，听到我这话，撇了我一眼后脸色稍缓，不过却还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声。

我见状趁机凑了上去，“你今天是特意化了妆吗？”

任沐雨语气徒然一变，“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赶忙补救，“咳不是，我是说你今天化的妆好看。”

“好不好看管你什么事？”任沐雨皱眉看着我。

“额是不管我事。”

她这才满意的舒展眉头，却是不说话了，这时候，我才试探着问道，“那任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出去什么？”

我笑道，“去欢乐谷啊。”

任沐雨皱起眉别开视线像是在沉思，过一会才见她板着脸回道，“我回家还有点事。”

说完似乎就准备等我没反应过来想出去病房。

我先一步拦住她，“任老师，你昨天可答应好的。”

任沐雨板着脸，“我昨天只说考虑一下。”

“可我门票都买了，不去可就浪费掉了。”我装着一脸无奈，当然，我并没有提前买门票，毕竟去欢乐谷也只是找个借口约她出来而已。

她有些不确信道，“你门票买了？”

我立马点头，“嗯嗯，买了买了，不去的话真的就浪费了。”

她闻言在原地沉思了一下，最后轻轻抿着唇，瞅我一眼后又微微偏开视线，表情有些不情愿的答应道，“那好吧。”

虽然我知道昨天她都那么暗示过今天肯定会跟我去，但现在得到肯定答复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喜，接着我就跟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她下了楼，出了医院。

来到路口，我刚准备打车，就听任沐雨表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坐公交。”

“啊？好。”

我错愕了下立马反应过来，没多说什么，跟着她到了医院前面的公交站台等车，现在我大概明白任老师一个薪资虽然不高，但也不像是个喜欢爱花销的人为什么会那么穷了，很显然的，那老奶奶，也就是她现在就住院的外婆，可能生的病很严重，花费掉了巨额的医药费，虽然我也不知道老奶奶得了什么病，花费了多少钱，但从任老师生活经济变得怎么拮据的情形来看，肯定不会是个小数目。

心里思索着这件事情，没多久，去市中心欢乐谷的公交车也来了，我便放下心里的思绪，跟她上了车，倒也不得不说，周末的人格外的多，车上早就没了空余座位，就连站的地方都快要挤不下人了。

好在我跟任老师先一步上的车，提前找到了靠出口的扶手处左右站好，而且车上人多的缘故，她还不得已微微靠在了我身边上，让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

公交行驶，这时候车上虽然人多，但好在都还有地方站，并没有那么挤，可没想到，到了下一站，外面突然就又涌入了一大堆人，瞬间将本就有些拥挤的车厢挤压的人都要贴着人了。

恰不巧的事，我跟任老师附近都是一些男的，本自从我们上车后，就总有人不时会用目光艳羡，贪婪的偷瞄她，现在车上人多了后，那些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挤靠了过来。

我见状眉头微皱，但现在车上的确拥挤，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本来还跟我左右站着的任老师，给拉到了胸前，接着一只手伸出挡在左边，一只手挡在右边，将中间留出一块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她战立的空间，防止两边的人靠过来的同时，也让任老师只能贴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她也是知道车上挤，迫不得已我才会这样，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冷冰冰的表情极为不自然，跟我对视一眼后就微微偏开了些。

见她并没表现抗拒的神色，我也就顺势借着身后人的挤压又往前凑了凑，胸膛紧紧跟她酥胸贴在一起，隔着衣物，也隐约能感受到那种软绵绵的细微触感，顿时，任沐雨受不住了，含着些恼的眸子轻瞪了我一眼。

“人多。”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悠然自得。

她听我这么说也没办法反驳，也就只能由着我这样贴着了，而且她周围只剩有一个扶手，随着公交行驶时不停晃动，她还不得不靠在我身上借力，才不至于晃来晃去，这也使得她眸子自始至终都偏向别处，板着脸蛋一言不发。

我自是乐在其中，而且还觉得她先前提议坐公交是真不错，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到一个站点，车上一下子下去大半人，本来挤满人的车里空出大半。

然后，她见我还不准备放开她，就又瞪了我一眼，没办法，现在车厢都空了下来，我也不好继续这样挤在她身上，撇了眼后面空有两个座位，便拉起她的手走过去坐下，当然坐下后，我就没有松开她手了。

她开始轻微的缩了下，发现没有挣开，就没动了，仍由我握着，这种不作为助长了我的气焰，手掌轻轻在她骨感的指间磨蹭着，细长的手指滑滑嫩嫩的，还带着些温软，摸上去极为舒服，这也使得我忍不住贴合着她的手心，一根根拨弄着她纤细的手指。

渐渐的，任沐雨似乎是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她转过脸来，“你干什么？”

我立马停下动作，老实的握着她的手不在乱动，“没干什么。”

她瞪了眼我握着她的手，“松开。”

我偏开脸看向一旁不理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脸色，但很显然的，她见我这样，又挣了两下手挣不开，就又自己生闷气去了，一直到站下车，她都不往我这边看上一眼。

对这种状况，我只能凑上去打岔，“任老师，今天人挺多啊。”

听我这话，任沐雨恍然从暗自生气的情绪里清醒了些，看着四周来往的人流，脸色微微变了变，赶忙又想从我手中挣出手儿。

“干嘛呢。”我笑着又将她手掌握紧了几分。

她面色有些羞恼，瞪着我压低声音道，“你松开！”

我装傻道，“为什么？”

见她咬着牙犟着站在原地不动，我干咳一声，又靠近她，“那个你看啊，毕竟这里人多，在外面老师是有义务防止学生不走丢的吧。”

任沐雨表情微愣，轻咬着牙撇了我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后，偏开脸蛋不在挣扎，虽说这就是自欺欺人，但她这反应显然是接受了我这个说法。

这让我非常满意的拉着她的手往欢乐谷大门走去，而且自我感觉，自己跟任老师还是蛮像一对情侣的，我用眼镜遮掉一些少年的稚气，而她其实也只是外表气质略显严厉冰冷，让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青涩，但二十四五的年纪自然也不可能有馨姨姑姑她们那样的成熟风韵，所以现在我跟她牵手并肩走在一起，不认识的人也看不出我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样的。

而任老师亦是明白这一点的，不然也不可能毫无心理压力的这么跟我牵着手，但她还是冷着脸，尽量表现得跟我不是很熟的样子，只是手都牵在一起了，旁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对情侣，当然她估计还在那自欺欺人的想着我这只是老师拉着学生。

不过等到了门口检票的地方，她就自欺不了了，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门口的一处告示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情侣半价，还特意开出了一处检票入口，也已经有不少男女卿卿我我的从那里检票进去。

我装作没看见，依旧拉着她往检票处走，而她则是又拉住了我，等我一脸茫然的转过头，她才有些羞恼的瞪眼道，“你什么意思？”

“啊？”我眨眨眼，一脸懵逼的样子。

任沐雨心里一气，转身就要走。

我见状也不敢装糊涂了，赶忙拦住她，“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是情侣半价，我还以为是所有人都半价。”

任沐雨深吸一口气，看也不看我，“我回去了。”

她嘴里说着要回去，可人却还停在原地，仿佛是在等我找借口说服她一样。

我瞬间心领神会，“别啊任老师，来都来了。”

“反正只是假扮一下，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的。”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想了想，故意以退为进，“既然你不愿意，那……那我们就去买全票吧。”

说着就拉着她准备往另一个入口进去，这也使得任沐雨本来还板着脸的表情微微一愕，而且见着我还真要从别的入口进去，她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用力拽住我的手臂，“说了我要回去。”

我停下脚步故作疑惑道，“为什么，我们又不从情侣那入口进了。”

任沐雨就拿那双漂亮的眸子瞪着我，有些生气的别开脸，“我没钱。”

“不用你花钱，我来付就行。”

这话一说好像让她更生气了，整张脸都变得阴沉可怕。

“那我们就从情侣这进？主要半价能省好多钱。”

任沐雨视线看向一边，不回话。

“主要也是为了省钱，任老师你说是不是？”

她抿着唇看往别处半响不说话，我其实是很清楚她想法的，所以在装模作样给她找了个借口后，就拉着她的手就又转向情侣入口，而她也没在拒绝。

等前面一对情侣腻歪着进去，我拉起任沐雨上前，“你好，买两张情侣票。”

入口的售票员小姐姐看向我们，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任沐雨偏着脸不说话，而我则是一脸笑容的点头，“是的。”

“那请两位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抱一下或者亲一下。”

任沐雨听到这话板着的脸僵了下，可都还没等她露出多余的反应，我就已经在她滑嫩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滑软甜腻的肌肤上似乎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让我心里升起某种异样，只是，这样做的后果显然是很严重的。

……

“任老师，我这不是事急从权嘛。”

“既然要假扮，肯定要装的像一点她们才不会怀疑是不。”

“我错了。”

“要不我也让你亲回来一次。”

任沐雨脚步猛然顿住，转头过来怒瞪向我，我赶忙讪讪一笑，“开玩笑的。”

她平坦的胸口呈现微微的起伏，怒道，“白宇我告诉你，你别给我太放肆！”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立马讨好的道歉。

她深吸口气，别开脸去不再理我，我轻轻拽了下她的小手，结果就被她用力的甩了两下。

我压住她暴动的手臂，凑近她身边轻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这里人多。”

这时候，她也注意到四周来往的游客，总算是压下了些心里的火气，但一张俏脸却还是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心情不佳。

我拉着她离开这入口处，往欢乐谷里面走，“任老师，你想玩什么？”

她冷着脸不回我。

恰好，我们正对面就有玩碰碰车的，我想了想，朝她建议道，“去玩碰碰车？”

任沐雨眉头微皱，瞅了眼前面的碰碰车场地，又斜眼瞥我一眼，板着脸没回我话，径直就往那走，不过我手是牢牢把她手儿牵着的，所以她等于是拉着我的。

我也是兴冲冲的跟上，跟在她身侧在围栏里排着队，想着任老师既然已经愿意玩，那肯定是不在意刚刚到事了，然而，事实告诉我还是高兴的太早。

等排队进入场地，选好碰碰车，都还没等我坐稳，车身就是一颤，旁边不知何时就有碰碰车撞了上来，我顿时恼怒的看过去，结果就见那车上坐着的正是一脸阴沉的任沐雨，一下子，我脸上刚堆积起的怒气给散了干净。

“没控制好。”她冷冰冰留下一句，就转开车头往别处开去。

我讪讪一笑，也不在意，反正就这样被不痛不痒的报复一下其实也还是好的，可等我刚开起碰碰车往前跟上她时，就见她在前方拐了个弯，直愣愣的朝我撞了过来。

又是“嘭”的一声亲密接触，我车头直接被她撞歪了方向，而她却是又掉转方向往别的地方开去，但没多久，她就又会直冲冲的撞过来，这下子，我就算在傻也知道她现在是在赤裸裸的报复。

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太敢跟她较劲，只能受着，这样至少能让她早点消气，然后就这么被她撞了大概有小半个小时，她才满足的离开了碰碰车场地，而她本来还气冲冲的脸色也好转了不少，没在那么阴沉可怕，显然是撞我那么久，见我吃瘪的表情气给消了大半。

等我追上她，再次拉上她小手时，她都没有什么挣扎抗拒的动作，只是不痛不痒的瞪了我一眼而已，然后就任由我牵着了。

“还玩什么吗？”

“随便。”她这下算是正面回我话了。

“那玩这个。”我手指向不远处的弹射塔，选这个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看她出出糗，毕竟这种失重感极强的项目一般女的可承受不了。

任沐雨抬头看了眼，没有拒绝，而是主动拉着我过去，我心里一乐，赶忙跟上，结果很快事实告诉我自己白高兴了一场，等坐完一趟时快时慢，时急时缓的弹射塔后，我都有些战立不稳，脑袋发昏，而身旁的任老师却是一脸正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

我一时傻在原地，而任沐雨也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接下来又主动玩了几个刺激的项目，结束后还总不忘回头给我一个看似无意的眼神。

这种好像是在挑衅不屑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气，可也拿她没辙，本来还打算让她玩累，好找借口拐到宾馆里休息，但现在我也知道她对这些设施项目抗性极高，所以一时还真没办法。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两三点，中午没吃午饭，所以就只能暂时拉着她进了一家门店。

进去后惊讶的发现竟然也有情侣套餐，而且跟门票一样，也是半价，我立马就兴冲冲的叫了一份，这自然又吸引几个店员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了一瞬，我自然没什么感觉，但任沐雨却是又恼怒的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掌，不疼不痒的，我还得劲反手又捏了回去，握着她嫩滑的手儿揉来揉去。

她力气没我大，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发作，憋着一肚子火，在坐下后就狠狠在我鞋上来了一脚，然后就自顾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期间头都不抬一下，就是不搭理我。

一直到吃完出来，她才冷冰冰的来了句，“去坐过山车。”

我顿时懵逼，“啊？才吃完东西的。”

但她说完就没等我有继续劝说的机会，直接就顺着路上的指示牌，往过山车的地儿走，她既然都走了，所以我也只好跟上，刚想拉起她手，结果她就猛的一缩手让我抓了个空，接着冷着脸瞪了过来，“你干什么？”

我厚着脸想再拉一次，“拉着手防止走丢啊。”

可这次她理都没理我，躲开我的贼手，继续在前面走着，一直等到了过山车的场地，她都不给我小手牵，而是径直排起队，我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坐了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刚吃完东西被这么一上一下的剧烈刺激，那滋味真是有苦难言。

等扶着墙缓了缓，就见着任沐雨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环抱着手斜眼撇我，顿时心里一气，上前拉起她的手腕，就顺着路标找一个可以治她的地方。

任沐雨这次显然是报复后消了气，由我拉着往前走也不拒绝了，只是板着张脸，对于我一副气冲冲的表情根本不在意，想来她并不认为我能报复到她。

可等到了目的地，她才变了变脸色，只见面前是一座人工打造的大型石窟，里面黑漆漆一片，甚至还不时伴随着阵阵呜呜啊啊的鬼哭狼嚎从里面传出，而那门口醒目的告示牌上，更是告诉来人这里是一座鬼屋。

我回头看见任沐雨一直都冷冰冰的表情微微一变，心里总算是乐了起来，“任老师，进去逛一圈？”

“不去。”她直接拒绝，转身就要走。

我拽住她的手腕，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了？”

她站在原地瞪我。

我装作没看见，故意拉着她准备往鬼屋里走，见她有些使力的拽着我，我故作疑惑的问道，“任老师，你不会是怕了吧？”

她闻言脸上顿时一变，“你说什么？”

“你上次可是说世界上没有鬼，也不会害怕不是吗？”

“你！”任沐雨心里一气，咬了咬牙，冷着脸就直接往鬼屋里走，显然是给气昏头了。

我发现自己给玩过火了，赶忙拉住她，“等一下等一下，我开玩笑的。”

“你放手！”她气冲冲的瞪着我。

“鬼屋没意思，我们玩别的去。”

生怕她真的生气，拉着她离开了这鬼屋，毕竟还要想着用什么借口才能把她哄到宾馆去，可不敢真的惹火了她。

任沐雨也没反抗，只是一路上都板着脸了，好吧，本来因为报复过我后心情好转的她又被我给玩坏了。

一路上怎么跟她嬉皮笑脸都不搭理，恰好这时路过一个小吃摊，我忙跑上面买了两串糖葫芦，笑着递给她一串，“给。”

她没接，也没理我，我也不恼，就拿着糖葫芦保持着递给她的姿势，四周现在可都是人，我俩这种行为一下子就吸引迎面而来人的目光注视，然后没走几步，她就受不了了，阴沉着脸一把夺过我递来的糖葫芦，猛的就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口红花了。”

“要你管！”

“呵呵。”

“任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会想到化妆啊？”

她俏脸微变，“没化！”

“其实你不化妆也好看。”我讨好的说道，其实这也是实话。

她依旧是板着脸。

“不过化了妆更好看。”

她微微别开了些视线，就连我握着她的手偷摸在上面揉摸都没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