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琳连放了三次“寻神”，每次都确定神域距离此地还有至少三里后，薛雷才彻底放下心来，气喘吁吁地说：“好了，暂时……安全了。”

露狄申请后，从晶石中离开，阴沉着脸看了薛雷一会儿，变为一团晃动的火苗，飞向远处夜幕下轮廓充满压迫感的魔堡。

“还以为她会嘲讽我几句。看来是气得没话说了。”薛雷抬腿下鹿，这才有空穿好裤子，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窝中，沮丧地用手背挡住了眼，“我还是太自大了，没想到，亚克埃尼米会这么难对付。”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蒂尔宁轻声安抚，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有点不相信，最后那喷涌而出威力巨大的点点繁星，是被她舔吸出来的，“要不是最后那些拖延阻挡，咱们可能都要被那可怕的镰刀砍死。”

古莎连连点头，身上的皮膜在这次战斗中足足消耗掉了一大半，裹在身上的部分已经薄得好像黑丝袜，“我看，咱们还是走吧。那家伙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肉搏了，从她实际拿上镰刀之后，咱们反而安全了许多。可到那个状态，吾主，你的能力也没办法突破她的防守了吧？”

“能。”薛雷摸出大把振奋丸，递给她俩，自己也嚼了几颗，“她的神力还不算浑厚，如果不是刚开始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至于败得这么彻底。古莎，她用镰刀进入防御架势后，我看之前的那些权能她就无力再用了。”

“呃……万一她刚才是觉得没必要再用呢？”

“那也不要紧，就算她还能用。那也只是增加了一个神力的消耗点而已。”冷静下来的他仔细思考，寻找着可能的胜算，“我不否认，她的权能在遍地亡灵的地盘确实很强，但她目前神力恢复得很不理想，之前的一战，她主动出手，还是偷袭占据了先机，最后也没能伤及咱们的核心。所以……”

他深吸口气，握紧拳头，“我决定，咱们就地休养完毕，马上杀回去。”

“什么？”蒂尔宁正在咽补药，一下子呛到，咳嗽了几声，涨红着脸乱踩着蹄子，“不是开玩笑的吧？之前带了那么多帮手都没占到便宜，还让我……让我……那样给你帮忙，竟然还要去？”

麦伦在魔物中算的上是强者，这个种族的精神抗性又相当优秀，之前一战，鹿群及时回收逃回蒂尔宁体内，并没有肉体意义上的伤亡。只是她跪伏下来用嘴唇和舌头缠绕住男人的性器胡乱舔吸造成的精神打击，和被死亡之歌造成的影响叠加到一起，让她暂时还无法摆脱墓场女神带来的恐怖阴影。

“她的恢复速度绝对没有咱们快。这次遗念凝实也不可能再骗到咱们，就算为了那一村无辜的受害者，我也要尽快去把那个危险的暗神驱逐回虚空之中。”他语气越发坚定，“古莎，这次没有露狄帮忙，你能挡住那些被召唤出的亡灵吗？”

古莎想了想，说：“如果没有那个大鬼球的话，问题不大。上次我留着逃跑的力气，没敢硬拼到底。这次……要出尽全力吗？”

薛雷点点头，摸出一些能辅助召唤术的材料递给她，让她收进已经渐渐恢复过来的皮膜中，“要。那家伙如果放着不管，肯定会成为我的大麻烦。她强大又狡诈，还是这批伪神中最早降生的那一批，我可不想把她留下养成未来的大魔王。”

古莎愣了一下，“大魔王？她会变成魔王萨塔陛下的进化体？”

“不不，只是个比喻而已。”薛雷笑了笑，“那，蒂尔宁，我给你备好食物，你跟你的同族就在这里休息，等我的消息吧。我和古莎，再去跟那家伙斗一斗。”

小鹿少女皱着眉甩了甩短小的白尾巴，苦恼地说：“那……你要是回不来呢？”

“那你就回自己的地盘去，过你以前安稳悠闲的日子吧。不过亚克埃尼米如果在魔堡大量吸收信仰，恐怕这里未来很难平静下来。不然这样，我给你一些信物，你去水鬼海湾的人鱼之冠，只要说你是薇尔思女神的追随者，是教宗薛雷生前最后认识的朋友，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古莎一把抓住了他，近乎尖叫地说：“没有那种可能性！吾主，你绝对不会死的，对不对？”

“以防万一而已。”

“万一也不行！”那双皮翼陡然展开，释放出鲜明的愤怒和坚决，“如果还是有危险，吾主，我不认同此次计划。咱们还是走吧。魔堡变成什么样，两侧战争打成什么样，都和咱们无关啊。我可以带着你飞去安全的地方，过很舒服的生活。”

“不行。”薛雷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我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很久。我知道和平有多么美好，战争有多么残酷。既然我现在有能力阻止，我……即使害怕也要去做。不死不灭的女神，只有我这个最大的克星。走吧，古莎，这儿好歹也是你的家乡，为家乡出力，应该的。”

“我们魅魔才没有这个概念。这地方不能要，搬走就是。我妈妈也是换了好几个家，才在这边当上领主的。”

蒂尔宁的蹄子不再焦躁地乱踏。她缓缓抬起头，说：“好吧，我也去。灵体化既然能躲过那镰刀的切割，我跟着你，总算安全一些。但……但是能不能，别让我负责……古莎更擅长的那个部分？”

她不好意思说，那一战明明到了生死关头，可惊险无比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塞满的念头，竟然是“啊啊啊为什么那样美味的好东西竟然抽走了求求你再让我舔一下射的东西也留给我一点点让我尝尝求你了求你了”，以至于她差点没来得及灵体化被“绝望收割”腰斩。

对这种事情经验丰富的古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担忧，笑嘻嘻地说：“吾主，她的确不合适，那么激烈的战场，她这样又纯又骚还没经验的小笨蛋，被你美味的精气冲击一下，会发呆被干掉的。”

蒂尔宁裙子周围原本同色系的肌肤，瞬间变成了淡淡的红，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炎魔的血统。

“但，露狄怎么办？看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魔堡核心区了。要不要等她？”

“算了。”薛雷摇了摇头，“她看起来挺生气的。我事前说得信心十足，结果吃了这么大一个败仗，她保不准去找同胞来尝试干掉我解除血魂契约了。还等她干什么。”

“那个骗咱们的臭婊子还没被你按在地上肏死，我就算要干掉你，也得往后排。”后面的影子里传来露狄阴沉的声音，女炎魔大步走出来，背后的草木中，晃动着一双双闪耀着骇人光芒的眼睛，“我就是在附近找点爱吃骨头的好狗而已。你们还要去干，就算我一个。”

“好，咱们走！路上我来说一下，这次的计划。”薛雷爬上蒂尔宁的背，提前喝下了一大口魅魔公主的爱液，火烧火燎的热流顿时奔涌向下腹部，为他筹备宝贵的战斗力。

之前为了逃命，薛雷连每日中午那一次例行的灌溉都被迫错过，怒火，正和强行调动的欲火一起，熊熊燃烧。

而他的目标，亚克埃尼米，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消耗了大量积蓄的神力，正在荒芜阴森的坟地中缓缓飘动，抚摸着仍缠绕在身上的锁链，陷入沉思。

狂龙之灾的传说她曾亲眼目睹，光暗神战的年代她是破灭与终结的号角，她有自信，除了母神露比娅，不可能有哪个女神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可现在，被那些光球抵消掉神力的不快感依旧残留在他的下腹部。虽说人类是以母神选择的蓝本创造出的族群，是最接近母神形象的智慧生命，也拥有母神赐福的无限潜力，但那些为了生育繁衍而存在的器官，对其他女神们并无拥有必要。

亚克埃尼米，就是不屑于将现世形象固定到与人类一致的那种类型。

所以，司职丰收与繁衍的创世神……这个职能姑且不论真假，她一个不可能生育和交配的女神，为什么会从那个位置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这不合理。

女神们的阵营虽然不同，力量来源却都是母神露比娅靠沉睡来维持的世界意志，只是表现方式和强弱有很大区别。

按照常理，敌对的两个女神就算是一对一决斗，也只会靠神力对抗，从没有被抵消的情况。

就像两个人掰手腕，看的是谁力气大，发力的方式正确，而不会出现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力量消解这种诡异的状态。

更离谱的是，发挥出这种力量的，竟然还是个代行者。

一个卑微的下层生命，属于只有极少数被世界意志眷顾的强者才能触摸到高层次力量的族群。

这太不合理了。

靠血腥的彼此征伐来让光暗阵营割裂更加严重，驱逐混沌遗留的那个时代，亚克埃尼米也有大量忠实的信徒，她甚至很少需要在战场上现身，只靠神谕与下层沟通，就能收割大片大片的生命与绝望，一层层扩建令她愉悦的墓场。

而女神能够赐予的权柄，必然只能是拥有权能中的很小很小一部分。即使是神力最鼎盛，连太阳女神达蕾玛萨斯都要对她忍耐退让的那个时期，她所恩宠的祭司、神官，也只不过是能拿到清晰一些的神谕，在对应她神职范围内的法术研究拥有较大优势而已。

可能这和她从不愿意授予他人有关，但她恰好认识一位喜欢扶植凡俗势力的“好友”，她很确定，人类作为代行者，至高只能拿到低一层次的权能。

例如，亚克埃尼米如果打算慷慨一番，选择一个代行者，请他作为自己在凡世的象征，把所有能给予的权能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不摊薄不克扣，那位代行者能达到的上限，也就是一个厉害到超越想象的亡灵术士。

薛雷的背后到底是谁？

那个叫做薇尔思的女神，为什么可以仅靠赐予的力量，就消解掉我的神力？还能在我近距离的神格威压下保持正常思维？

亚克埃尼米满心疑惑，并觉得颇为有趣。

漫长的生命充满了枯燥无聊的厮杀，她现在很想知道，薇尔思的来历，和那个代行者的一切。

异界的灵魂她无法直接攫取审问，让事情变得有点难办。不过从表情上，她推断得出来，那个叫薛雷的男人，也不知道他使用的力量里，蕴藏的深刻戾气。

那位丰产女神，大概没对代行者说实话。

倒也正常，一个使役的奴仆，本就没资格了解太多。

亚克埃尼米抚摸着镰刀后面蛇一样扭动的锁链，思考，该怎么把这个叫薇尔思的女神，拖出来看一看。

然后，问她几个问题。

为什么虚空神界从未听到过你的名字？

为什么你可以连接并使用世界意志？

为什么你授予的权能就能抵消我们的神力？

为什么你连露比娅的本名都不知道，却能从我们身上窃取信息？

为什么，你的神力会蕴含如此深刻的恨意？

她忽然一怔，在长眠前的漫长岁月里，挖掘出了尘封的记忆。

难道是龙？

可龙族已经几乎全灭，狂龙之灾后，这世界也不再有龙神，原始混沌力量的所有残余，与光暗两侧的庞大相比，就像把一杯水倒入海洋，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她笑着向下延伸力量，嘲弄地扫过那些冷硬的魔晶石，它们这不是都还很安分吗？

再说，就算魔晶石全部复苏，凝结成一体，也不可能有本事消解她源自露比娅的神力。

否则，这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难道和那个突兀的灵魂一样，薇尔思也来自异世界？

可异界的女神，怎么可能如此自然地得到这个世界的帮助？

无数问题让她本来就还没完全复苏的思维略显迟滞，神域中力量的波动被她察觉的时候，那些对她而言无比显眼的“生者”，已经突入到距离此地还有不到二里。

“薛雷先生，我称赞你的勇气。”亚克埃尼米笑了起来，马上让锁链重新绑缚住她的身躯，阻挡可能被侵入的通道，迎着那边飘了过去，“希望这次你不要再逃跑，让我揪出你的灵魂，看看薇尔思会不会为此而现身吧。”

“嗯？”迎了一段，她原地停住，缓缓降落，抬起手挥了挥，许多今日才死去的魔兽灵魂凝结成了临时受她驱策的实体，“有趣，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啊。那，你们去看看吧。”

“唬呜呜……”已经是亡者的魔兽们呼号着奔驰，踩碎路上已经腐朽的草木。

亚克埃尼米看向远方魔堡核心区铅灰色的庞大影子，轻声自语：“如今的魔族，实在是没有半点魔族的样子。这就是那些守护者的影响吗？”

得到了村民们灵魂记忆的暗神露出嗜血的微笑，“诺弗莱德·秘窟，等我恢复一下力量，就去见你。”

她收回精神，继续感应着神域内的变化，整片坟场周围的广阔地区，都散落着她用遗念凝实呼唤出来的小虫。那些就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可以帮她留意被侵入的领地。

但下一刻，她略显惊愕地转过了脸。

的确，她现在的神力极其衰弱，受她驱策的幽灵傀儡也会大不如前。

但怎么可能冲锋的加上潜伏的几十只瞬间被灭杀得干干净净？

甚至，都没给她利用附近的小灵魂探测一下的机会。

难道是那些奇怪的光球？

没记错的话，那些应该是以类似射精的方式制造出来的，女神力量的凭依物。

在那么外围的地方，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喷射了？

亚克埃尼米用镰刀挡住口鼻，向高处浮起，隐没在一片茂密的树冠中。

而吉维萨的身影，出现在树下，带着木然的表情，缓缓走向薛雷所在的方向。

很快，更多的村民身影跟随在吉维萨的后面，好似欢迎英雄的队列，一步步走向闪耀着繁星般光芒的地方。

而光芒围绕的中央，就是正在以诡异状态前进的薛雷小队。

露狄新调遣来的魔兽和古莎的召唤物在两侧干脆利索地清理着脆弱的亡者军势，熊熊燃烧的女炎魔和全身都被皮膜包裹为兵器的魅魔公主不断定点清除掉较难对付的敌人，蒂尔宁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倒着行走，尽量保持着鹿躯后背的平稳。

薛雷和蒂尔宁背靠着背，反手搂着她的腰，双腿张开，下身赤裸，怒涨的阴茎高高昂起，像一柄指向天空的权杖。

“同乐”已经发动，他竭尽所能松弛自己的精关，就地化为间歇性喷发光弹的战车。

而负责将圣精一发发牵引出来的，并不是具有实体的某个女郎，而是一个由粉色迷雾凝聚而成的妖娆人形。

那是古莎施放的召唤术——噩梦之主莉露。

那异界的魅魔女王正在快乐地拍打着背后的四只翅膀，大片催情的粉雾弥漫开来，几乎成为薛雷身边的屏障。

那是莉露的特性，情欲之雾。只要身处其中，就会不断提升性爱交合的需求。

古莎亢奋起来并不会影响战斗，而露狄还没有真正交配过，性欲高涨只会让她更加暴躁，烈火熊熊。

真正难受到浑身颤抖的，只有已经连耳朵尖都红透的蒂尔宁。

古莎不再是会让召唤术失控的青涩魅魔。在她消耗大量魔力的控制下，莉露只能乖乖压抑住将性欲散播到四面八方的冲动，飞行在薛雷的上方，双手抱着膝盖，以淫乱的Ｍ字开腿，靠翅膀上下起伏，套弄着竖起的阴茎。

过往莉露登场主要还是为了借助她强大的精神魔法战斗，召唤出来为了做爱的，薛雷大概是第一人——这身姿妖娆的女郎，毕竟没有面部五官，只是个投影性质的召唤物。

但他不在乎，只要能靠情欲之雾抵抗亚克埃尼米的的死亡恐惧威压，那上下活动的身影也的确能让阴茎有被包裹吸吮的刺激感，对他来说就够了。

于是，蒂尔宁缓缓倒退行走，背上女神的代行者在和异界召唤物做爱，周围全是浓稠的情欲之雾，耳边听到的是莉露撩拨性欲的呻吟。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可爱的小蹄印中间，一点一滴掉落的水痕，绝望地捂住了脸，只期盼那正顺着尾巴尖往下滴答的蜜汁，千万不要被薛雷看到。

薛雷看不到。

他正专注地眺望前方的战场。

靠情欲之雾、同乐技能、魅魔公主的乳汁和爱液，再加上噩梦之主亲自上阵骑乘位，他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亿万浮游炮量产工具。

不到三分钟，就会有一发圣精喷射到亚克埃尼米的神域，化为专门克制这些女神的最强武器。

密密麻麻的光球，将他们周围的粉雾都照得透亮。

所有靠神力驱使的，光球都能造成伤害。

所以亚克埃尼米派来的部下，不管是侦察还是突袭，都无法接近薛雷到他的视野之内。

每一个圣精都是一个光球，每一发喷射，都有２６０００万以上的兵器涌入阵地，以他的意志指挥。

神域太大，那么，就制造足够多的光球好了。

找不出亚克埃尼米，那就用圣精扫荡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吉维萨带领的村民缓缓走了过来。

知道他们已经是亡者，薛雷的心中没有任何同情。他透过莉露不遮挡视线的身躯，第一时间就控制圣精淹没过去。

那些因为选错了信仰而被一次次利用的可怜灵魂，连一丝呻吟都没能留下，就被光球之潮淹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雷哥……你，这么拼……行不行啊？这一会儿……你都射了十多发了，我……我嗓子都哑了。你能……坚持住吗？〗

薛雷控制着密集的光球扫过每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

墓碑下，土堆后，当然，也不会放过茂密的枝叶之间。

漆黑的痕迹忽然扫过，吞噬了一片光球。

他锁定了目标，盯住了那个被锁链缠绕的苗条身影。

他在心里回答苏琳，放心，我能搞得定。

他在口中对着亚克埃尼米高声说道：“来吧，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