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颂在海淘上买了好几盒,本来是打算在不久之后的情人节把巧克力融掉,做一堆巧克力鲜花送给宋致淮的。
他心疼地不敢看,半闭着眼把巧克力盒递给了刘舒:“喏,你出去发一发。”
刘舒不大赞成地说:“亚鸣姐说过……”
“人家等我那么久,冻成这个样子,吃点巧克力也能暖和暖和。”池颂一脸肉疼,“快点送出去,不然我就后悔了,好贵的。”
刘舒:“……噗,咳咳,好的。”
回宾馆的路上,池颂重新下单了一份巧克力,又闭目休息了好久,肉疼之情才得以稍稍缓解。
宋致淮发了条短信来:“干嘛呢。”
被宋致淮一打岔,池颂的沮丧立时间烟消云散:“想你呀。”
宋致淮:“好巧,我也是。”
池颂突然特别想听到宋致淮的声音,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占线。
挂了又打,还占。
十几秒后,宋致淮发来短信:“跟谁打电话呢?”
池颂笑得不行:“跟我老公。”
在不当面的情况下,池颂叫宋致淮“老公”叫得溜溜的。
宋致淮说:“你先别打,等我给你打过去,老公这里话费够够的。”
池颂握着手机乖乖等了五秒钟,宋致淮的电话就进来了:“池颂。”
只是被叫了名字,池颂就脸红得不行了:“致淮。”
宋致淮隔着电波讯号都能想到池颂羞答答的小模样,不禁笑道:“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我看你演戏的时候挺放得开的呀。”
池颂想了想,答道:“……那个时候我是别人,不是池颂。”
那是一种很玄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和别人搭戏和交流时,池颂从不会因为别人叫他一声名字而产生这么激烈的反应。
那个时候,他全身心做着别人,做着薛云炀、做着简宁、做着《江山挽歌》里鲜衣怒马的少年,但在宋致淮面前,池颂就是那条被老公叫了一声名字都会酥到脊椎骨的、蹩脚的小咸鱼。
宋致淮很喜欢这个回答,在电话里跟池颂么么哒。
经过最初的三观冲击,现在的刘舒已经非常平和地接受了池颂是个小基佬的事实。
甜蜜的电话粥煲到宾馆楼底下,已经九分熟了。
白听了一路的甜言蜜语,刘舒觉得自己耳朵腻得慌。
挂掉电话,池颂回了房间,踌躇着自己到底是先洗澡还是先躺尸一个小时。
正在他纠结时,他的门铃被人从外头按响了:“客房服务。”
池颂没注意到这道男低音略耳熟,伸手就把门打开了:“不好意思我没有叫……”
话说到一半,他就卡住了。
戴着鸭舌帽的钱期地扶住了门框:“池颂弟弟,你好呀。”
说完,他臭不要脸地仗着身高优势,把门一推,成功登堂入室。
池颂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他是一个人来的,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钱期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池颂的单人床上,四下环顾一圈:“……待遇不错哈。我当初接这个绿茶代言的时候,主办方让我住的可是四星级。”
池颂打了个哈哈:“……唔,还好吧。”
说着,他选了个离床最远的凳子,拉开坐下:“你有什么事吗?”
钱期摘下墨镜,随手别在胸前:“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
池颂飞快地琢磨着对策。
……这算什么?
他突然来访,不会是带着记者来的吧?
难道要来一段“两男共居一室,看夜光剧本长达四小时”的绯闻?
炒CP也不用这么拼吧?
钱期似乎是看出了池颂的心思,笑道:“我来这儿没人知道。我特意叫我经纪人开着保姆车先走,把那些狗仔都引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池颂:“……”
……池颂突然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大对。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似乎应该奏响一曲基佬神曲,才能和钱期脸上突然娇羞起来的表情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