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则,嘉宾在游戏开始后要交出自己所有的随身物品,包括手机、钥匙、钱包,不能携带任何食物和水。发放给他们的背包里有压缩饼干,还有三瓶矿泉水,省着点吃喝,也是能度过两天一夜的。
一般来说,在这种对抗性综艺中,新来的嘉宾都拉不下脸皮去明晃晃地撕X,肯定会试图搭伙。
朱子祺本来想找池颂一起走,一个固定的年轻MC陈益却主动邀请了她。
池颂注意了一下陈益看向朱子祺的表情,眼睛带光,唇角带笑,满脸都是遮不住的喜欢和羞涩。
……池颂决定退位让贤,牺牲自己,造福他人。
至于经常在各类综艺里混迹的李秋吏,人家既然都公开宣布,不要自己对他留情面了,池颂觉得应该满足他的心愿。
录制正式开始。
在经历了一番插科打诨后,哨声一响,池颂立即拿了自己的背包飞快冲了出去,背后还跟着个腿脚工夫一流的跟拍师傅。
在丛生的荒草里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池颂蹲下来,开始检查自己的背包。
除了吃的喝的,池颂的背包里有一个蓝色的筹码牌,有个五金盒,还有个带发信功能的定位器。
这就意味着,池颂拥有了一个GPS,可以定位其他所有MC和嘉宾的位置,在规避风险方面可以说是非常给力了。
但同样的,他没有任何可以进攻的武器。
而且他的筹码数量最少,必须得想办法抢夺别人的筹码。
池颂想了想,打开五金盒,又拿起定位器,开始拆卸。
跟拍师傅看傻了。
池颂满熟练地拆着定位器,一边拆一边跟师傅搭话:“我要把它改成个发信器,改两条线就行了。”
跟拍师傅瀑布汗。
池颂拆了半天,正研究着怎么焊线,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破坏器材是不是要赔的呀?”
跟拍师傅被逗乐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摇了摇镜头,示意不用。
池颂安心了,开始放心大胆地搞事情。
在国外,东西坏了,如果找修理工,人工费特别贵,所以在机械维修方面,池颂是自学成才。
池颂很快完了工,拿起被改造完毕的发信器,猫着腰说:“我要联系他们了。”
跟拍师傅:“????”
池颂在定位屏上选了个距离他最远的红点,随即发送了信号。
在一阵错乱的信号杂音中,李秋吏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喂,喂喂?谁呀?”
在出发前,池颂就发现,每个嘉宾都有一个耳麦。
发信器的芯片得装在一个隐蔽的、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而耳麦,应该是相对来说最隐蔽的地方了。
池颂左手拿着发信器,右手展开成掌,学着日剧里看来的办法,用指侧一下下有规律地敲打着咽喉位置,故意模拟出机械音来,一板一眼,冷冰冰道:“……你好,上帝已死,我是恶魔。本次游戏我要求你抛弃上帝的规则,遵守我恶魔的规则。所以,你必须按照我的指示来做。”
李秋吏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行啊。”
跟拍师傅:“……”我靠,牛逼。
池颂的套路是,告诉所有人,魔鬼和上帝展开了争夺战,现如今,魔鬼占了上风,替代了上帝的位置。
扮演“上帝”的池颂小恶魔,要求所有人在半个小时内抵达一个山洞口,把他们的背包丢进来,恶魔会取出他们的筹码,将他们的筹码数量削减到一,让他们的争夺更加残酷。
逾时不到,或是刻意少交筹码,恶魔有权把他们的存在抹消,也即强行让他们退出游戏。
很快,暗恋朱子祺的固定MC陈益和朱子祺也分别收到了“恶魔”的通知。
朱子祺有点愣:“有这样的规则吗?”
陈益倒是淡定得很,颇有经验地点评道:“……很正常,节目组经常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有次玩到一半,节目组还通知,我们手上所有有武器的都要把武器扔掉,因为那天正好是世界和平日。”
陈益越说越自信十足:“……都是搞噱头嘛。这样一来,咱们每个人只剩下一个筹码,争夺就更残酷了。……不过没关系,有我护着你,你放心。”
大家都没有上帝视角,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节目效果,感觉有点奇怪的朱子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为了不被抹消存在,强制退赛,所有的人都乖乖到了池颂藏身的山洞旁,往里扔背包。
池颂躲在暗处,取筹码取到手软。
那些被取走筹码的人在拿回扔出来的背包时还检查了一遍,食物、水和道具一样不少,也没多想,只感叹着节目组真没人性,抱怨过后,还是投入了水深火热的筹码争夺战中。
没人注意到,池颂就这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