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手指,对准他的眉心往下一推。
“给老子躺好了。”
“殿下,我可是第一次,你要对我温柔点啊。”
陈泽继续坏坏的逗弄着林木,装,他就装,继续装,比个二八年纪的姑娘家还要羞涩。装个毛线,耍流氓的事情他少干了?
林木把他鄙视了一千次啊一千次。小小的行军床,两个大老爷们一坐一躺,能有多大地方啊。林木一挪动身体,行军床都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啊呀,真不好意思,这声音好暧昧啊。”
“人心歪想啥啥歪。”
扳起他的左腿,放到他的膝盖上,脱去了靴子,亲自掀起他的裤脚,看看他左腿,膝盖外稍微有些消肿,这就是粉碎性骨折病人通常会有的病症,积水,年纪大了一些,这都是风湿,会更难受吧,不注意保养休息,老了都是病根。
“真的不疼了。都好了,你别忙啦。躺我怀里,我们两口子说说话。”
林木下地擒了一个热水瓶扭来一条热毛巾,坐在行军床边,把他的左腿挪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热毛巾就这么敷在他的膝盖上,热气透过毛孔传到骨头里,让这条时常酸疼肿胀的残腿,彻底舒服了一次。
林木放缓了力气,顺着小腿给他捏着肌肉,找着穴位,让他的腿更舒服一点。
“现在不注意保养,老了真的就麻烦了。阴天下雨难受不说,你等你四十几岁了,看看风湿会不会让你彻夜难眠。这么不爱惜自己,多大人了,瞎胡闹。”
他的腿,让林木担心了一个星期。就想给他治一下,可他就是不让人省心。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陈泽枕着胳膊,不闹了,也不胡说了,看着林木的侧脸,他觉得自己就是泡在蜜罐里的蜜蜂,打滚也不出来。那个骄傲的跟个王子一样的林木,也这么温柔的对他,这说明什么,他爱自己嘛。
有一个人,担心你的身体,时刻的嘱咐着照顾好自己,你病了化比你还着急,你难受了他就想办法让你舒服,你不高兴了他想逗你开心,那这个人,爱你。
珍惜吧,能在为数不多的生命里,遇上一个爱自己的人,不容易。
他运气好,遇上了,爱上了,他也珍重自己了,生活,就跟着午后三点的阳光一样,温馨。
感觉毛巾温度消散下去,林木有用热水浸泡了,给他放在膝盖上,细细地捏着,揉着,陈泽感到从没有过的舒服,从他腿部受伤到现在,这是他从身到心最舒服的时候。
你能看见幸福跟甜蜜在这帐篷里跳跃,让人不由自主的笑弯眼睛。
“虽然是军事演习,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呢。”
“这是只有算是刚开始。潘雷他们刚到敌后潜伏下去,到夜晚才是真正开火的时候。毕竟方圆三百里的交战区,就算是马上行军,也需要时间。再布控,下达命令,行军,接下去的二十四小时才最激烈。”
“那就是剩下的一天也没办法休息了?”
“没事,你休息,遇上好玩的我再把你叫起来。”
林木哦了一声。
“后勤部门也是对方主要攻击的对象吧。如果是我,我会断了后勤供给,让所有参演军队彻底瘫痪。”
“是啊,所以晚上我就要加强戒备了。”
“那你趁这段时间先补充体力吧。”
“你别捏了,手指都累了吧,快来跟我休息一下。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你来我怀里,让我搂搂。”
林木低着眼睛不说话,他害羞嘛。
“不知道蒋凡回去了没有。”
“午饭时候那两名战士报告,已经把她送到目的地了。放心吧。殿下,你跟我在一起想别的女人干什么啊,你该心里眼里都是我。看我。我不在你眼前呢。”
做起来就捏着林木的下巴转过去,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看我看我,我就在这呢。
林木扭头躲开他的控制,把他的裤腿放下去。
“记得,日后每天泡泡脚,拿一条热毛巾搭在膝盖上,自己捏几下也管用。”
“不是有你吗?”
“我又不是你保姆。”
“你是我的小阿爸啊。”
“老混蛋。”
林木给了他一巴掌,看看时间,下午四点了,别闹了,夜晚降临,就是战斗正式开始的时候了。
陈泽拉着不让他走啊,干嘛去啊,躺一块休息一下呗。
“七天没看见你啊,可想死我了。来来,胳膊给你枕,怀抱为你敞开,身体为你取暖,人随便你抱,来吧,我不反抗的。”
林木呸了他一口,老流氓,他自己装的倒是很大度,周末本来就是休息的时间吗?他来回这么一折腾,也是累了,陈泽大大咧咧的敞开怀抱等他呢,林木侧身躺在行军床上,毕竟是两个大老爷们,行军床能有多大,都平躺着都放不下他们俩。林木侧躺着,陈泽从背后就拥抱上去。
一只手臂给他当枕头,另一只胳膊放在他的腰上。他的胸膛贴着林木的后背,脑袋正好放在林木的颈窝。
“往这边来一点,小心别翻身翻下去了。”
稍微用力,就把林木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跟一块厚实的毯子一样。温暖,踏实。
陈泽亲了一下他的脖颈,林木缩了一下脖子。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胡闹了。
“睡一会,晚上还有战役呢。”
“嗯。”
陈泽抓着他的手,反握住。林木没有挣扎,就跟他手牵手的,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第一次,跟一个人相拥而眠。
真的是第一次,他很小就不跟父母一个床了,独立的早,他又没跟别人睡在一起过,一直一个人生活,就连床上的枕头他都只准备一个,十几岁的时候,兄弟几个玩疯了,也许会横七竖八睡到一起,但那是哥们。可跟一个人这么亲密的睡在一起,第一次啊。
没有觉得不对劲,也没什么不可以忍受的。背后有这个人的拥抱,感觉很舒服。
虽然拥抱有些紧,可他觉得不会窒息。感觉到他嘴唇贴着自己的耳朵,气息吹拂,呼吸的都是他的呼吸。虽然他的身体半压着自己,也不会觉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