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1)

展君魅见她望着他,他居然皱眉来了句:“如果我是龙灵飞,我也会这样做。”

因为爱而不得,足以让他疯狂的抛弃一切,包括自己和所爱之人的性命。

上官浅韵对于展君魅这句疯话,她真想抬手就揍他。唉!世间的疯子,果然不止龙灵飞一个,她身边不还有一个在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吗?

展君魅似乎是怕她以为他在说笑,所以他又很严肃的重复了遍道:“龙儿,如果你将来变成了凤王,我一定会做第二个龙灵飞。”

上官浅韵这回没忍了,抬手拍在了他的额头上,没好气的斜眼看他道:“如果你敢学龙灵飞,我一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埋了你这个疯魔。”

“好啊!”展君魅倒是抬手握住她的小手,答应的倒是真爽快。

上官浅韵抽回了自己的手,转头看向花镜月问道:“表哥,你所说的凤王札记,能不能借我看看。”

花镜月先是看了展君魅一眼,而后便微笑着对她道:“当然可以!待我回去一趟取来给你,你……先盖上你家的醋坛子盖吧。”

上官浅韵在目送花镜月离开后,便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抬手扶额道:“姓展的,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一起下地狱。”

人间多好,繁花似锦。

而传言的天界,那是神话的美丽仙境。

她这么好的人间不留,那么美的天界不去……和他一起去下地狱,这不是有病吗?

展君魅是只要花镜月不在,他就能正常,此时先放下他们一不一起下地狱的事不谈,就说说这凤血的事吧!他觉得,这事很严重,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他和她的孩子,很可能还会承受这遗传的病毒之苦。

上官浅韵听了他的话,她摇了摇头道:“这个还不能确定,还要看过凤王札记,和问过花镜月以往出现的凤血继承者后,才能知道这种病毒,到底是不是只会母传子的。”

展君魅对于她最近过于信任花镜月的事,他有些不高兴,然后他起身道:“我去给师父写信。”

上官浅韵正在思考着一些事,他说要走,他也没留,只挥手让他走吧!连句话都没和他多说。

展君魅觉得自己在她心里,越来越没地位,他负气的甩袖离开。一路上都在想,如果当初坐江山的不是上官氏,而是凤王,那她现在是不是就该是个三宫六院的女皇了?

想到这里,他便甩了甩头,心道,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过,龙儿现在被多方势力支持着,若是她有心,说不定还真会被捧成一代女皇呢!

飞鸢在展君魅离开后,她才低头走了进来,进来后便是过去双膝跪地,先是俯身对上官浅韵磕了三个头,而后方抬头眼中蓄泪的唤了声:“公主,奴婢下定决心了,奴婢要说……说出当年之事了。公主,请为奴婢做主,奴婢的母亲死的好惨!”

上官浅韵被这样的飞鸢吓了一跳,忙伸手扶起她,对于飞鸢忽然要坦白当年之事,她意外高兴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感觉疑惑和不安。

她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年她母亲难产之死,绝对牵扯很大。

而飞鸢说她母亲死的好惨,也定然是她母亲不止知道了当年事,更可能手里握有着什么东西。

持珠走了进来,见飞鸢俯身压抑的哭泣,她便冲上官浅韵点了点头,而后便出了门守着。

飞鸢转头便瞧见持珠的身影,见持珠关上门守在门外,她便跪着抬手宽衣解带,将衣服一件件流着泪褪下。

上官浅韵因飞鸢怪异的举动,而皱起了眉头,难道,那个秘密藏在飞鸢的身上?

飞鸢在褪下上衣后,便站起身来脱了长裤,双膝猛然跪在铺着羊毛毯的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上身还穿着一件肚兜。

上官浅韵终于知道飞鸢为何迟迟不肯对她坦白了,这样赤条条的脱光了让人看,纵然她也是女子,那对于飞鸢这样未出阁的女儿家,也是一种心灵羞辱的。

飞鸢是在容雅中毒昏迷后,她才决定鼓足勇气,来以这副样子给她家公主真相的。

上官浅韵看的清楚,在飞鸢的小腹上和大腿上,分别被刺着三幅地形图,这地图看着很是奇怪,可到底是奇怪在何处,她却说不上来。

不过不管如何,先画下来再说。

飞鸢身上被上官浅韵披了一见斗篷,虽然不至于很冷,可这样被人仔仔细细看着身子画图,她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上官浅韵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这三幅图刺的太粗糙了,可见当时情况很紧急,刺青的人根本就是很慌乱的,在飞鸢身上留下了这三张图。

飞鸢也不知道,她母亲为何要在她身上留下这三幅地图?而且这图似乎很重要,否则,她母亲不可能把这三幅图……刺青在她身上这般隐秘的地方。

上官浅韵就算是有再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在画这三幅图时,她还是花了一刻钟时间,才完全的画好了那三幅图。

飞鸢在见到上官浅韵画好三幅图后,她便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刮掉了大腿上的两幅地图,她疼的满脸是冷汗,双腿上一片血肉模糊,血将羊毛地毯都染红了一片,看着很是恐怖吓人。

“飞鸢,你在做什么?疯了不成。”上官浅韵伸手就去夺飞鸢手里的匕首,结果,自然她的手也被碰上了一条小口子。

“公主……”飞鸢没想过要伤害上官浅韵,她只是记住了她母亲的话,当把这三幅画交给公主后,便要立刻销毁她身上的图,这也是为了防止她落入奸人手里,会将这图的秘密泄露出去。

上官浅韵对飞鸢的做法很不明白,就算飞鸢毁了自己身上的图,可她也画下来了,等将来,这图还可能被泄露出去啊。

飞鸢望着那桌上的三张图,她泪不干哑声道:“公主,您记住这些图后,便将它们都烧了吧!这是我母亲用命保住的图,也是他们毒害您母后的……真正理由。”

上官浅韵正去翻找出药来,在为飞鸢上着止血药,可当听到飞鸢的话后,她拿着药瓶的手指骨便泛白了。可她还是先冷静的为飞鸢处理好了伤势,帮飞鸢穿上了衣服。

飞鸢穿好衣服后,便脸色苍白的流着泪,望着对面冷静等她诉说当年事的女子,她抬手捂住嘴先是哭一场,方才哑声道:“公主,他们为了逼问我母亲,用了太多的刑罚,那些是我所不清楚的,可有一种刑罚,是我亲眼所看到的……”

上官浅韵伸手去握住飞鸢的手,她能感受到飞鸢的恨意和恐惧。

飞鸢低头落泪,只说出一句话:“他们把我母亲,扔进了欲牢。”咬牙切齿,字字如血。

上官浅韵前世今生都是天之娇女,她对于刑罚分类都鲜少知晓,更何况什么牢狱之分。

飞鸢抬头望着眉头深皱的公主,她知道公主不懂何为欲牢,因为在见到她母亲受尽侮辱之前,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世间还有那样如同人间地狱的地方。

上官浅韵虽然不知道何为欲牢,可她并不笨,欲牢……关着欲望的牢狱,难道是……不!廷尉和永巷惩罚人的地方里,她从不曾听过这样可怕的地方。

飞鸢见她家冰雪聪明的公主苍白了脸色,她便捂着脸痛哭道:“公主,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上官浅韵将飞鸢抱在了怀里,她心疼这样的飞鸢,是她逼得飞鸢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是她残忍的剥开飞鸢愈合的伤疤,让她在多年后又是这样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飞鸢在哭了很久后,她才在上官浅韵怀里,嗓音嘶哑道:“公主,我母亲曾告诉过我,说唐皇后是死于知道的太多,而那件事和太后之子的血统有关,奴婢在您怀疑那昏君的身世时,就在想……唐皇后当年,是否,是看到了那妖妇在与人偷情?”

“母后是唐氏少主,她就算天性纯善,可却也不会为了善良,便就那样束手就死。所以……在当年,太后一定有武功高强的帮手,杀我母后之人,定然就是这个高手。”上官浅韵抱着飞鸢,她双眼泛红的含泪不落,不是她不痛不伤心,而是太恨了,恨到感觉不到痛了。

飞鸢当年虽然年幼,可发生的那些事,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她多年来一直被噩梦缠身,也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记住当年那么多的事。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很快的查清楚,这一次,我不止要他们母子的命,更是要让他们尝尽世间刑罚,才送他们下地狱。”上官浅韵恨的浑身都在发抖,双眼赤红的充血,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进宫杀人。

持珠在外阻拦道:“驸马,公主在和飞鸢有话说,请您在此稍等。”

展君魅的声音随之不悦传来:“她们有什么秘密,是我听不得的?”

上官浅韵扶着飞鸢做好,便对门外守着的持珠道:“让他进来吧!”

持珠在外收了手,打开门请展君魅进了去,而她也随之进了去。

上官浅韵见持珠进来,便又吩咐道:“带飞鸢回房休息,记住,好好给她处理伤口。”

“是!”持珠低头领命,随之上前单膝跪地,见飞鸢裙子上沾了血,双腿显然受了伤,她便伸手将飞鸢抱了起来,转身步履平稳轻松的离去。

展君魅对于飞鸢受伤的事,他没有过问,只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关心问道:“飞鸢和你说了什么?你眼睛怎么红了?还有这手,你受了伤怎么也不包扎……你在做什么?握这么紧的拳头做什么,你瞧你把自己伤成了什么样子。”

上官浅韵才管不了他多心疼她,她转身扑进他怀里,便是双拳紧握的捶打着他,刚才坚强不落下的泪,在这一刻全无声的宣泄出来,泪不断流,拳头也不断的落在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身上。

展君魅从来没见过这样痛苦的她,她在恨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压抑着?

上官浅韵当捶打流泪宣泄一番后,便倚靠在他怀里哑声道:“子缘,飞鸢的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迫害而死,而我母后武功不弱,他们在杀她的时候,岂会不重伤她?可我母后身上没有伤,所有人都说我母后死于难产,可现在……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了。父皇和皇祖母都在骗我,母后一定不是死于难产,一定不是!”

“是,你说得对,你母后一定死的蹊跷,你父皇和皇祖母瞒着你这些,也一定是为了保护你。”展君魅紧紧的抱着她,柔声的开解着她,不希望她去恨她爱的至亲。

上官浅韵这一刻只觉得浑身发冷,到底是怎样的仇人,才会让他父皇也忌惮?

她想不到这个人,她要去问皇祖母,皇祖母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题外话------

问题:飞鸢身上的图是什么图?

——以后更新更改为晚上8点,亲们么么哒。

☆、第九十七章:凤王札记

去取凤王札记的花镜月,因为有点事耽误了,便到了此时才回来,一回来便看到上官浅韵这样子,他一皱眉走了过去问:“她怎么了?你气哭的?”

展君魅对于花镜月这个人,他真是讨厌极了。抬眼淡冷的看对方一眼,没说话,低头抱着怀里的人,继续无声的安慰着。

花镜月眉心这下可是紧皱不展了,这人什么意思?不对他这表哥解释下,竟然还甩了他一个冷眼?

上官浅韵抬手擦了下眼泪,便嗓音沙哑的说了句:“表哥请稍等,容我去梳洗下。”

“嗯!”花镜月望着离开展君魅怀抱,起身进入内室的她,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也许在他离开后,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吧!

望着这羊毛毯上一大片血迹,想着展君魅以往的洁癖习惯,竟然会没让人进来清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展君魅在上官浅韵进去梳洗后,他便唤来了婢女,让她们将那块羊毛毯处理掉了。

花镜月坐在对面的绣垫上,他觉得这样的展君魅才正常,爱干净,不喜欢身边出现一丝不整洁,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过,这个洁癖到不许人碰一下的男人,竟然能战场上杀敌,也是个神奇的人物。

展君魅曾经在天竺的时候,他只是爱干净一些,可自从上了战场后,他便有了很严重的洁癖,也许是血腥,让他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觉得脏污了吧!

花镜月将凤王札记搁在桌上,与展君魅对面而坐的他,很好奇的笑问:“你如此爱干净,怎么就能容忍她在你怀里哭呢?瞧瞧,你这衣服可脏了。”

无论再美的女人,假哭一会儿是梨花带雨的美。可若是真悲痛久哭,必然是眼泪鼻涕少不得的。

展君魅对于花镜月这厮的不存好心,他只是淡然的回了对方一句:“只要是龙儿给的,脏我也不嫌弃。”

花镜月似早猜到他会这样说般,淡淡一笑,他手指敲击着桌面道:“世间之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展君魅这个人,就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说他冷血无情算好的,其实,这人在对上官浅韵动心之前,真的做到了心如止水,半点不染红尘俗情。

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上官浅韵就是展君魅的克星,他遇上了上官浅韵,所谓的心如止水,便也成了柔情似水了。

展君魅对于花镜月的话,他难得一回赞同。的确,他是被他家龙儿给降服了。

师父说是劫避不开,是缘也躲不掉。

既然他是尘缘未了,当遇到那个命定之人时,纵然心再如止水,也会不由得因为那个人,而微起涟漪。

上官浅韵换了衣服梳洗一番后,便掀帘走了出来。

展君魅转头见他走出来,知道她接下来有话会与花镜月说,他便起身转身走过去,在走到她面前时,他只是抬手轻为她理云鬓,温柔一笑,便走进了帘子后的内室。

上官浅韵嘴角也微扬起一抹淡笑,她恍惚又想起展君魅第一次对她笑的时候,她便不由自主的陪着对方笑,因为他的一笑,便如繁花盛开霁月光风,是那样一切美好的开始,让人无限向往。

花镜月见上官浅韵站在那里一个人在笑,他皱了下眉头,恍惚也想起来,展君魅那家伙的笑有毒,记得有一次,他被对方一笑,也恍了神,差点迷失在那笑容里不自拔。

现如今,也许他终于知道,为何展君魅虽然有时候很幼稚,却鲜少会人前笑了。

因为他的笑对着谁,谁就会失神,甭管你定力多好,都会如着魔般被他拐着傻笑。

一笑惑人,妖灵之子……难道师父说改变中原局势的人,便是展君魅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