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紫衣剑是朝着城北飞的?」烟波府中,素月面色沈重,小姐不在,小皇帝也跟着胡闹跑了,这样一来,整个大明朝廷的压力便压在了她一人肩上,那时她还在宫中处理政务,等她回府时才听萧念说起——紫衣剑竟是动了!
「千真万确,念儿也知道那柄剑的重要,可惜它飞得太快,不然我都追上去了。」萧念摇摇头道:「素月姐姐,是不是那位枫姐姐出了什麽事了?」
「紫衣剑是枫妹命格,若是有异动,那便是说明枫妹有了异样,或许,她真在南京城中。」素月一边喃喃自语却又一边摇头:「不对,那名丐帮弟子传来的口信却说历王府有摩尼教妖人,而历王府却是在城南,这一南一北相差数十里,这…」即便是素月,也难以猜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她的平日里清淡的脸色此时却是带了几分忧虑,她隐隐觉得,这南京城中暗流涌动,一步不慎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既然城北没有头绪,就先从历王府查起吧。」素月心中暗道,送走了萧念,独自向着那间看起来生意不算太好的「月字号」行去。
*** *** ***
庐江城中饿殍遍地,到处都是受着青徐坝崩塌之後家园吞噬的难民,再加上寿春城破,整个庐江以北都陷入了北国之手,阴霾与疲敝充斥着庐江的大街小巷。
萧启望着这满地的难民,心中颇不是滋味,他曾在雁门关破时随着琴桦素月一行见识过此等场景,可他总觉着眼前的场景更令人绝望。
那时的难民经历的是鬼方一族的入侵,他们心中有希望,他们知道只要到了南边,朝廷不会不管他们。可而今呢,南边一个朝廷,北边一个朝廷,两边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是连那青徐水坝都给掘了,人祸之危,更甚於北方鬼狼。
萧启压抑住心中的愤懑,快步向着庐江城中最大的客栈行去,行上三楼,至那最里间的一处上房门口停下,正欲擡手敲门,可右手刚刚擡起,却是忽然顿住,向来恭谨的他却不住为何此刻动了些顽劣心思,老师便在房中,也不知她平日里一个人都在忙些什麽。
食指微微在门帘上戳开一个小洞,低下头凑上一只小眼,擡眼望去,却见着房中烟雾缭绕,一片混沌,什麽都瞧不清楚。
「进来吧。」老师的声音在萧启耳边传过,无喜无悲,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萧启尴尬的推开房门,却见着房中果然一阵缭绕,只瞧得见房门正中竖着几扇屏风,正将闺中情景完全遮挡,可这屏风虽是有一两人高,可也未及房顶,那屏风之上便有水雾传来,想必这水雾便是来自於屏风之後。
「老师。」萧启料想老师便在屏风之後,便朝着屏风行了一礼。
「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屏风之後传来慕竹的清音,还是那般清新动人。
萧启说起正事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启儿去了庐江府衙,拿了手中点信物给他,只说是南京府派来的密探,那李府尹便说了当前的局势,寿春城自青徐坝毁後,百姓便由大军护送撤离,故而寿春城破,北军立即封锁消息,几乎也就没了惊雪与韩显等将军的消息,据说几日前惊雪将军好像又率人夺回了寿春,可没过几日,又给北军夺了回去,总之北军对这寿春围得像个铁桶一般,我们的斥候根本打不进去。」
慕竹闻言却是没有动静,虽是隔着屏风,但萧启也能感受到此时老师的忧虑,他虽是尽量让自己说得更有希望一些,可老师怎会不知此刻惊雪的处境,孤军被困,依然能与夜八荒等人盘旋数日,甚至能反夺寿春,惊雪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可南明确实已无兵可派,惊雪孤军无援,此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噗簌」一声,萧启却是听到一阵似乎是水波荡漾的声音,联想起屏风之上传来的阵阵水雾,萧启这才反应过来:「老、老师,您在?」
「你下去吧,」慕竹终是开口。言语间水波滑动也未停息:「下去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就去寿春。」
「是,老师也早点歇息。」萧启行了一礼,缓缓退下。可脑子里却是不断联想着那屏风後会是一幅什麽样的光景,老师那样的绝世仙颜,半路香肩的坐在浴桶之中,「嘶」一念至此,萧启赶紧止住遐想,快走几步,生怕被老师瞧出他此刻的心思。
萧启刚刚退出,慕竹便自浴桶之中站了起来,赤裸着的全身沾染着数不尽的芬芳水渍,体态盈盈,双脚缓缓踏出浴桶,此刻的慕竹无疑是世间最美的,这世间的美女佳人无数,有人喜欢纤瘦羸弱,有人喜欢丰满高贵,有人喜欢风情万种,也有人喜欢冷若冰霜,可对於这位烟波楼的楼主叶清澜,那便只能有一个词来形容——完美!从秀发到容颜,从身姿到气质,叶清澜无疑让人寻不到一丝瑕疵,然而这份世间绝美景象却是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到,慕竹莲步轻移,行至床头拾起自己的白衣仙裙便穿戴起来,这时的慕竹,不再是那个人前高高在上的烟波楼主,也不是那个威仪有佳的严师,她如这世间其他少女一般,轻轻擡起腿弯,将那抹亵裤缓缓穿上,掩住了她玉体上最是动人的一角,轻执亵衣,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舒缓动人,直至将身上的宫装仙裙穿搭齐整,她才从屏风之後走出。面上还残留着被温水浸泡过的红润,身上还飘散着沐浴时的芬芳,慢走几步,端坐於桌案之上,却是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唤了一句:「进来吧。」
房门轻启,却是一道黑影闯入,来人黑巾蒙面,无声无息,仿佛那黑夜之中的暗影,若非她主动走进房中,着实叫人难以发现。
「琴桦拜见小姐。」
*** *** ***
寿春城郊,荒山腰上的一处简陋民宅,本是当地猎户所居,而此刻,却是人潮涌动。
自山脚到山腰已被北军团团围住,自山脚到这民宅,大军分作两列,足足隔开一条三尺大道,萧逸踏步於此,直抵山腰民宅。
「哇~哇」还未近前,萧逸便听到一声婴儿啼哭之音,萧逸顿觉心中一暖,连忙向里走去,却见着守在门口的贺若雪正满是艳羡的迎上前来:「恭喜主人,母子平安。」
萧逸闻言更是开怀,连忙掀开房帘入得房中,简陋的房间之中,南宫迷离慵懒的靠坐在床头,脸上红扑扑一片,带着些微汗渍,临盆分娩之苦,即便是这位南疆神女也有些吃不消,她的红袖长裙已然残破不堪,一身春光便随着衣衫上的破洞而时隐时现,尤其是胸前那对傲乳,在一处小洞附近恰能看见一圈淡淡的乳晕,甚是迷人。此刻她正一脸温馨的抱着怀中婴儿,虽是被萧逸淩辱含恨而生,但终究是她的骨肉,南宫迷离这段时日多次想象着将来要怎麽对待这个生来必将不幸的孩子,可当她真正抱起这团小生命的那一刻,她也渐渐释然了,母子母子,无论如何,这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然而短暂的温馨却被萧逸的到来打破,南宫迷离眉头一挑,却是背过身去,怀中抱住婴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们说,孩子生了要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我带了几名月嫂和奶娘,你先把孩子给若雪,待会儿再还给你。」虽是有着子母蛊的控制,可不知为何,萧逸此刻却是不愿强加命令,他的声音轻了许多,似是在征求南宫的意见。
南宫迷离抿了抿嘴,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仍满身淤血的孩子,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萧逸见状大喜,连忙唤道:「来,若雪。」说着便要伸手接过南宫手中孩儿,可南宫迷离却是并不理会,直到贺若雪走进,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婴儿递给她,哪里还有曾经傲视天下的南疆神女风范。
待得贺若雪抱着婴儿走出,房中才剩下萧逸与南宫二人,气氛一时间又陷入了沈默,萧逸等了半晌,终是开口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南宫迷离依旧未发一言。
萧逸有些尴尬,旋即硬着头皮道:「我师夜八荒已经感知到慕竹已经到了庐江城,届时一场大战难免,尽管我们做了万全准备,可师傅却是依旧没有把握。」
「…」
「我现在已是皇帝,江北已然尽归我手,若是能胜了慕竹,那取江南也不过轻而易举,到那时候,我们的孩子便是太子,也是将来的太子…」
「从今以後,我不再向你寻仇,你让我带着孩子归隐南疆可好?」南宫迷离却是打断了他的梦想,这还是她体内子母蛊解封以来第一次也萧逸说话。
「你…」萧逸见她如此,本欲直言拒绝,可一想起那啼哭的婴儿,却又不得不温言道:「我也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这一次面对慕竹…」
「你想让我帮你对付烟波楼?」南宫迷离声色渐冷,却是直接道出了萧逸心声:「你是母蛊,要我做什麽不过是一声口令的事,又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萧逸闻言更是有些尴尬,诚如南宫所言,此战慕竹,他与夜八荒准备良久,但仍无一定把握,如果有这位对慕竹了解颇多的南疆神女助阵,情况或许会好很多,然而这子母蛊终归是一门蛊术,经过上次的封印一事,萧逸对这子母蛊却也有些担忧,不由得开始尝试着探探南宫口风:「你我之事已成事实,你若是肯诚心助我,我日後必诚心待你,那时烟波楼覆灭,天下尽归我手,你我之间也再没了先前的恩怨。你随我入宫享尽荣华也好,归隐山林退居南疆也罢,我都不会为难与你。」
「…」出乎意料的,南宫迷离却是并未立即拒绝,而是又一次的陷入了沈默。
萧逸见她似有松动之意,赶紧道:「你先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去看看孩子,待会儿便让她们把孩子给送来。」
萧逸连忙起身退走,行至房门之时,却听得一声清冷沈吟:「慕竹之境举世无双,纵使你以子母蛊命我与之相抗,也终究是无济於事。」
*** *** ***
一杯清茶,一盘甜糕,一张小桌,一本《诗经》,这便是慕容尔雅的闲散一日了,自嫁入吴家,慕容尔雅日子也算过得轻松,这一年来虽是经历了祖父二人的相继去世,可她已经有了夫家,她的夫君是朝中肱骨,是南明最为年轻的吏部侍郎,若是不出意外,必将接替其父吴廉之位,成为南明最为年轻的六部尚书之一,他日封侯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想起夫君吴越,慕容尔雅不由得面上一红,这个夫君曾经传言是个风流浪子,少时常流连於勾栏瓦舍的纨絝,可自打她嫁入吴家,吴越却是对她甚好,这一年来除了忙於政事便是在家中陪她,除了对那床弟之事索取颇多,却是并无其他劣迹,相反的,夫君忠於社稷,在鬼方南下之时曾献计让其损失惨重,燕京城破之後又带着百官南下,其品行不输她慕容家的先祖,故而尔雅便更是对这位夫君钦佩爱慕。
然而最近吴越的举动却是有了些许变化,以往每每下朝,吴越除了在家中处理事务便是陪她漫步於自家院中,或陪她独独诗,取笑打闹一二,亦或是兴致大发,三言两语便将她哄上床去做那羞燥之事,一念到相公在床上的百般花样,慕容尔雅不觉也有些面红尔赤。可近些日子以来,吴越却是下朝之後久不归家,而到了晚间,却也难有兴致行那夫妻之事,这又不由让尔雅心生疑惑:莫非是朝中之事近来繁杂,夫君有所劳心?
又至夜间,吴越一脸倦意的回到府中,见得尔雅,稍稍点头便道:「夫人,今日朝中同僚小聚,又回来晚了些。」
慕容尔雅温柔一笑,上前在他的衣袍上掸了掸,柔声道:「夫君国事操劳,不必在意我的。」
吴越心中暗笑:「嘿嘿,为夫却是有些操劳,可却不是为了劳什子国事,而是在那小宅中好生操劳那位烟波楼的紫衣剑客。」见慕容尔雅以为他端来热茶,稍稍一饮,旋即便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尔雅,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尔雅轻声一嗯,却是想到了夫君每每「歇息」之时都会用各种羞人的姿势折腾自己,不由得有些害臊。
可吴越却是再难有精力与这位贤淑娇妻恩爱一回,快速脱下衣袍,便搂着尔雅上了暖床,大被一盖,便规规矩矩的静卧起来。
尔雅本以做好了被折腾的准备,可见得吴越却是好像并无此意,不由有些失落,便主动去牵起吴越的手,低声说道:「相公,你说要怎样才能怀上孩子啊?」
吴越并未睁眼,随意答道:「你多陪相公折腾几回自然就有孩子了。」
「可…可人家已经与你…那麽多回了。」慕容尔雅语音吞吐,虽是早已成为人妇,可那些羞人的话语她却依旧难以启齿。
「这可还不够,以後咱们再勤快些,让你早日怀上。」吴越话虽如此,嘴角却是微微一翘,那日新婚夜慕容尔雅的处子之身被苍生妒与贪狼所夺,在他心中已然是个残花败柳,若非这丫头姿色出众又是被追封为英烈的慕容家独女,吴越早就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如今正是他升迁之际,他还需要早先慕容一派的支持,故而他便一直收敛,隐忍至今,虽是如此,但他不愿这慕容尔雅太早怀孕,以免错生出他人血脉,这一年中便常在她的茶饮之中加了一些避孕药物,故而这一年来,他虽是肆意调教这位温婉娇妻,尔雅也未能怀上胎儿。
「相公你会不会因为尔雅肚子不争气,便去…便去…」慕容尔雅却是想到了别处,不自觉的低声道:「其实相公若是想要纳妾,尔雅,尔雅也是没有意见的。」
吴越闻言却是一惊,却是没想到这位慕容家的千金还有如此胸襟,不由得笑道:「尔雅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相公这些日子都疲累得紧,回家也很晚,我…相公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只要是良家女,相公便将她带回来吧,尔雅不介意的。」
「开玩笑,那琴枫是你曾经的『老相好』不说,这隔壁可就住着烟波楼那群可怕的女人,我怎麽可能将她带回来当妾。」吴越心中暗自附议,嘴中只道:「尔雅多虑了,为夫近来就是有些疲累,没有别的心思,天色不早了,今日早些歇息吧。」
尔雅闻言便未再出声,可是眼中却是不自觉的淌出几滴泪来,她刚刚能有此言,是因为已然闻到了相公身上的女人气味,本以为自己一番开明说辞能换来相公的坦诚相告,却不曾想他竟是依然执意隐瞒,这又不免让尔雅心中不愉,但本着妇道礼数,尔雅自是不再多言,轻轻靠倒,缓缓睡下。
*** *** ***
城北的慕容府此刻已然门庭冷落,曾经门生万千的慕容家随着两位老大人的故去变得沈寂许多,但萧启追封慕容家满门英烈,故而慕容杜氏也不得不重建慕容府,挑了几个家中远房子弟过继过来,便也算传递着慕容家的香火。
慕容尔雅虽已是嫁做人妇,可也会时常回来看看,慕容府便坐落在南京城北一带。
「娘亲勿要挂念,尔雅这便回府,改日再来探望。」慕容尔雅拜别过有些不舍的母亲,轻步上轿,正欲起轿前行之际,隔着轿帘一角却是隐隐瞧见一个熟悉的声影,慕容尔雅赶忙儿掀开轿帘,却是身子一震,那声影虽是消失得极快,但相处了一年的夫君身形又岂能不识,慕容尔雅心中暗道:「莫不是夫君学那『金屋藏娇』之事,将女子养在此间?」慕容尔雅虽是心生酸楚,但稍稍沈吟便也释然:「既是强留不得,主动将她接回府上,也好全了相公的心意罢。」当下便朝着轿夫吩咐道:「走,去前面那个巷子。」
前面的小巷迂回曲折,小轿却是不知该向何处,慕容尔雅下得车轿,却是徒步向前行走起来,慕容尔雅心思细腻,心知夫君自幼奢华,自是不会置办那些简陋民宅,此时又是故意躲藏,定会寻那偏僻之处的小院,故而一路缓缓前行,左右张望,终是在一处别致小院前停了下来,朝着身边的丫鬟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便要上前敲门,却是发现这门还未敲便已自个儿开了。
尔雅与忽然想到若是夫君此刻正在行那羞燥之事,被下人看见了总不太好,当下鼓起勇气便道:「莲儿,你在门外等我。」言罢便独自一人的朝着小院行去。
小院果然别致,虽是没有沈家别院那般清新雅致,可在这民宅深巷之间却也算得极为宽敞宜居,尔雅行走在小院之中,却觉着整个院中空气竟是隐隐有着一股怪怪的腥味,尔雅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朝着院子正北的小屋走去,还未靠近,便隐隐听得屋中传来阵阵淫靡之音:
「啊,啊…啊…啊啊啊…」
尔雅一听便面色通红:「夫君怎的如此…这青天白日的便在此荒唐,」尔雅心中又羞又气,那女子娇吟之声越发急促,尔雅越是靠近,竟是隐隐觉得这股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尔雅大着胆子朝着小屋靠近,轻轻推开屋门,小心翼翼的踏入其中,朝着房中踱步而行。房中男女的痴缠交合仍在继续,而尔雅却是已然有些不在乎吴越的荒唐行径,她的脑中,似是有根断了的弦骤然拉起,似是在不断回忆着什麽。
床上的男女并未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停顿,吴越将女子压在身下,正入高潮,下身发了疯似的不断抽送,发出连绵不绝的「啪啪啪啪」之声,而那女子被吴越遮挡在身下,倒是让尔雅看不真切,但一切的一切,从尔雅看到桌上的那柄紫衣剑的时候,便重新映入脑中。
「小女慕容尔雅,拜谢恩公!」燕京古道初相识,翩翩少年英雄救美,那一刻, 慕容尔雅便已倾心不已。
「秦公子,这里,好像人有些多了,我们回去罢。」泰安望岳武林会,秦风携尔雅前来,尔雅心生怯意,秦风只道一句:「你不是想看我用剑吗?今日便用给你看。」旋即力战天下群雄,英姿风采无人可比。
「来尝尝看尔雅的手艺如何?」燕京京郊小馆,慕容尔雅卸下官家长裙,着上粗布围裙,亲手为琴枫端来了一份食盒,三盘珍馐小蝶,一壶清酿梨花落,那一日,慕容尔雅却是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心声:「尔雅只想着能一个人在这荒郊酒馆之中,也不用抛头露面,只做个寻常人家的厨娘,闲来诵书品读,忙来油盐酱醋,倒也不失为人生乐事。」
「尔雅妹妹好心境,秦风不如。」
「若是能寻个识得手艺的人,那尔雅也便此生无憾了。」
慕容尔雅当时却是不知,那便是她与琴枫的最後一面了,自此之後,这位在她心中的紫衣剑侠便隐匿於燕京城中,不知所踪,她再也没有见过。即便如此,慕容尔雅却也能依稀感觉到身边危机之时,总有人会挺身而出,一袭紫衣,一柄长剑,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就好像那一夜她做的梦:
她梦见燕京城中害人不浅的「落花公子」来到她的府邸,正欲对她图谋不轨之时,紫衣剑来了,好快的剑,一剑便将其击退,若不是为了照看自己,想必那「落花公子」都已成了剑下亡魂了罢。
又好像她新婚之夜所作的梦,她梦见了一个与秦公子一模一样的人…
「新婚之夜?」慕容尔雅越是回忆便越觉头疼不已,她双手隐隐抱在头上,她的新婚之夜?难道不是如相公所言,夫妻恩爱,她却是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越想越深,越想越痛,慕容尔雅只觉脑中闪过两张丑恶至极的嘴脸,一人全身黝黑,面容犹如饿狼一般眼神深邃,唇鼻凸起,好不骇人,而另一人更是貌丑如猪,体型臃肿,大腹便便,偏生这世上最丑的两个人竟是同时朝着自己扑来,他们一人架住自己的手脚,一人开始剥除她的衣物,慕容尔雅不断挣紮抗拒却是依旧无法摆脱,她不断的摇头哭喊却是毫无作用,那摇晃着的头颅不由得朝着门边一撇,却是正瞧见了门口站着的人。
「啊!」慕容尔雅放声尖叫,她不敢相信,那个门口站着冷眼旁观的人,正是她的夫君,吴越那时面色阴冷,不但没有扑救,反而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之情,哪里有这一年来对她关怀备至的温柔与体贴。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尔雅却是并不知道,那日她服下的「忘情丹」随着时间推移已然消散,今日因缘际会,却是因着望见故人而想起了一年前新婚之夜上所发生的噩梦,她这才醒悟——她所嫁非人,夺走她贞操的并非是她的夫君,而是两个恶贯满盈的摩尼教护法,而自己的夫君,也不是那个抗击鬼方蛮夷的英雄,而是一位与摩尼教勾结多年却又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慕容尔雅的动静又岂能瞒过此时已将琴枫与苍生妒修为纳为己有的吴越,自慕容尔雅入得院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察觉,但他却已无心隐瞒了,多年苦练却是因着天资不佳而无所进益的吴越骤然体会到一步登天的快感,他需要释放,然而南京城中有烟波楼,他依旧需要隐藏自己,那麽唯一能让他释放压力与邪恶的便是这位弱不禁风的结发妻子。
「尔雅果然还是这般善解人意,知道为夫此刻正盼着你一起来个大被同床,果然便寻来了。」吴越阴侧一笑,胯下猛地一冲一抽,旋即全身赤裸的站起身来,右手一伸,五指一并,慕容尔雅便觉似是背後有人推送一般竟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飞去,直接落在吴越的手中,吴越咧嘴一笑,指着床上的赤裸佳人道:「来看看,尔雅,这可是你的老熟人呢。」
慕容尔雅骤然回复记忆,又瞧见过桌上的紫衣剑,哪里还会不明白眼前这位赤裸佳人便是她心中曾经深爱过的「男子」,慕容尔雅心中更是伤痛,她本是从诗中走出的女子,自幼生长在父辈的余荫之下,只道这世间本是郎朗,却不料一夜之间,不但自己的贞操被辱,不但自己的夫婿是个恶人,更是连自己喜欢过的男儿也成了女扮男装,这世间真假难辨、善恶难辨,连雌雄也难辨。
趁着她发懵的时候,吴越已然一把将她抱住,双手熟练的褪下她的长袍,露出她那一身精致的淡红色亵衣,尔雅清香,稍稍将这房中还未消散的血腥之味压了下去,吴越嘴角一翘,将尔雅朝着琴枫身边一推,大笑一声:「嘿,夫人,为夫这便来疼爱你了。」
「不要,不要…」一向对待夫君言听计从的尔雅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只觉眼前这人不但内心阴险狡诈,此刻更是猥琐至极,全无一丝爱意,尔雅鼓起勇气,却是不断挥舞着手中粉拳,击打在吴越的身上,可吴越神功初成,慕容尔雅手无寸功的反抗又怎会放在心上,吴越大手一扯,一把便将尔雅身上残留的亵衣扯下,立即露出那对儿被他整日把玩的娇乳:「哼,给你脸你却不知珍惜,非要老子用强。」旋即一掌扇在尔雅的脸上,虽是未用内力,但也在尔雅脸上「啪」的一声重响,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
「呜呜,不要,不是的…」尔雅低声抽泣起来,一边用手拦住胸前,一边又用手捂住脸上,只觉脑中一片混沌,突然,她想起了身旁的女子,她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情愫,扭头唤道:「秦、秦姐姐,你,你快醒醒啊!」
慕容尔雅只道是琴枫受了吴越的暗算,以吴越的修为又怎麽会是这位紫衣剑的对手,然而她却未曾想到,琴枫迷离的双眼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旋即便朝着闭上眼睛,再无其他多余动作。
「嘿,真是跟一年前一样,明知道她是个兔儿爷也还要倒贴,也不瞧瞧她被你夫君给肏成什麽样了,你不知道吧,她跟你一样,也是个婊子,她也是被那头肥猪给破的身,不但如此,她不知被多少男人肏过,落在我手上,现在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肉奴了。」吴越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阳具便朝琴枫的玉穴中再度插去,琴枫本是木然不惊的神情似是触电了一般突然变化,双眼含春,嘴中不断发出「啊…啊」的轻吟呢喃。
「怎麽样,看吧,曾经赫赫有名的紫衣剑,现在,已经是个一挨我的棍子便要泄身的母狗。」吴越放声大笑,说道「母狗」一词时不由得大力一挺,而琴枫似是有所感应一般「啊啊」直叫的同时竟是忍不住「嗷呜」一声,颇似那夜半三更之时的犬吠之音。
「你放开她,放开她…」慕容尔雅还不死心,也顾不得自己此时赤身裸体,她不断的摇晃着琴枫的肩头,希望以此来唤醒那位曾经仗剑天下的紫衣剑,然而无论她如何哀嚎呼喊,琴枫却是眼睛都未曾眨动,只顾着承受吴越的奋力抽插。
若说曾经失身於苍生妒之时,她只是修为尽殁,剑心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琴枫几次都险些重塑修为,苍生妒、萧平印甚至沈琼想以肉欲之道调教於她虽是手段高明,但终究未能摧毁她的剑心,只要她心中还有剑,那她便不会屈服。可是此刻,她心中的剑毁了,自她从下体的抽插触动中醒来,她的气海空空如也,刚刚失而复得的修为又得而复失,她的身侧还躺着那个被自己引为知己的赵乞儿,那个与她共居三年却依然持之以礼的赵乞儿,他死了,他的双眼还未闭上,还能清晰的看见自己此时正被人按在身下肆意淩辱的情景,便在这一刻,琴枫的剑心崩塌,所有的努力与坚持终成泡影。
桌上的紫衣剑依然健在,然而剑身上的颜色也已变得黯淡无光。
琴枫的两只玉腿已经不自觉间缠绕在吴越的虎腰之上,两只珠光玉润的小脚丫子并在一起,随着吴越的抽插,连那经营可爱脚指头都崩得笔直,吴越一边冲刺,一边压下身子,双手齐齐将琴枫胸前的一对圆润的雪乳捏住,毫无顾忌的揉捏成各种形状,慕容尔雅定眼望去,只觉这位曾经女扮男装的「情郎」的胸乳竟是比自己还要挺拔几分,不由心中更是酸楚:秦公子如此俊秀,我怎麽会没有瞧出她竟是女儿身。
然而慕容尔雅还来不及细想,却是忽然身子一颤,不知何时,吴越那本攀索在琴枫玉乳上的淫手却是朝着尔雅袭来,一把将尔雅按在琴枫身侧,两根手指便朝着尔雅的小穴探来。
「啊啊…」「啊,噢…」随着淫手的探入,尔雅只觉浑身已然不受控制,这一年来吴越已对她的身体调教多时,每每床弟之间尔雅都甚是敏感,此番手指轻探,尔雅已不自觉间轻哼起来,伴着琴枫的呻吟可谓是一起一伏,一唱一和,一时间淫浪呼号之声响彻整座小屋,恰如一只欢歌在这隐蔽的小院之中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