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升吓得差点就尿了出来，纪委的！难道又有什么事发了？他飞速把被子拉上去蒙住脸，大声叫道：「找……找谁呀？」

「你是胡长升吧？」那个声音问道。

「不，不是！你找错人了，我不是胡长升，我姓张！」

「胡长升！你胆子不小哇！你现在在干什么？嫖娼是吧？你这是严重的乱搞男女关系！起来跟我走一趟吧。」

胡长升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唐婷感觉到他抖得很厉害，「不，不，不是嫖娼！同志你要调查清楚……这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正当的恋爱关系！」

被子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胡市长，你也太不地道了，婷婷怎么还变成你女朋友了？」

胡长升偷偷把眼睛拿出来，发现站在床脚的是石勇和许昌明两个人，此时的感觉就好比以为吃了毒药，绝望之余突然发现吃下去的只是一坨屎。

「操……奶奶的……」他这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

全身不着一物的唐婷此时上身完全裸露在被子外，傲人的双峰挺立在胸前，许昌明不怀好意地盯着那里，舔着嘴角说：「胡市长，好羡慕你呀！」

唐婷谁都没看，自己把被子掀开，无所谓地全裸，下床走到石勇和许昌明旁边，打算捡起掉在地上的浴袍。许昌明按捺不住，抓了一下她的奶子。

石勇不高兴地把唐婷搂进怀里，「哎哎，干什么呢？这是我女人，你们还想摸就摸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女人啊？」唐婷用力推开石勇，拿着浴巾进卫生间清理身子去了。

许昌明给石勇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刘晓彤决定辞职了。

受到组织处分的刘晓彤官场生涯算是到头了，更重要的是从此没脸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权衡了几天，决定一了百了，辞去公职准备到外地做生意去。她让许昌明把这一帮子奸夫淫妇们都召集一下，今晚她要组个局，搞一次临别前的聚会。

石勇一拍大腿，有点不好办。原来今天他家老爷子石二毛特意从老家过来了，因为石勇还要过两天才能回去过年，石菁菁不想等，石二毛就干脆开车过来接他。石勇晚上自然要陪亲爹吃饭，这就会影响和刘晓彤的聚会。想了一想，他决定先完成家庭聚餐，等石二毛吃完饭带石菁菁走了，他再赶去刘晓彤那不迟，反正刘晓彤的聚会肯定不会太早结束。

石勇想让唐婷也去，但唐婷不想去。她知道石勇、许昌明、刘晓彤还有叶露这些人之间是很淫乱的，而且她和刘晓彤也没什么交情，自然不想浪费这个时间。而且明天一早她就要和我回老家，今晚最好在家好好休息。

石勇虽然有些不爽，但想着唐婷刚刚为了自己，牺牲色相被胡长升这个老头子玩了一次，有点对不住她，也就同意了。

他让许昌明先把自己送回家，再顺路把唐婷送到家。

快到自己家门口了，石勇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年前自己和唐婷在一起的最后几分钟了啊！

眼见分别就在眼前，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很开心似的。不禁有些后悔，就该强行要她陪自己过年的。

许昌明的车进不了自己家小区，石勇只好下车走进去。唐婷跟着她下车，站在车旁跟他告别。

「你进去吧，我走了。」唐婷看起来没有一点不舍得。

石勇心里很不舒服，「就这么走了？」

「哦，那我给老板拜个早年呀，祝老板来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呀！」

「别给老子嬉皮笑脸的！」石勇脸更黑了，「就只有这些话想对主人说？」

唐婷「噗」一下调皮地笑了，娇滴滴地伸手勾住石勇的脖子，「逗你玩的啦，婷婷舍不得你走！」说罢，在石勇脸上重重「啵」了一下。

石勇这才高兴起来，「这才是我的乖宝贝！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定呢，别急嘛，总要回来的，到时候天天陪你。」

「哈哈，好！那这些天你好好陪陪白羽，多满足他几次，跟他说清楚，过完年回来，头一个月你不许回家，都跟我走，主人天天要操你！」

「去你的！变态！」

「哈哈哈哈哈！」

送走了石勇，唐婷上车回自己家。

一路上许昌明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瞄唐婷，想找话跟她说，但唐婷一直闭眼睛靠着休息。直到车子进了市区，她才把眼睛打开。

「唐小姐，要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吧，晓彤特意交代我把你带上。」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晚上能有什么事呀！晓彤过完年就走了，大家朋友一场，最后告个别嘛！」

「这两天有些累，再说我也不喜欢太闹的场合，不去了。」唐婷回绝得很干脆。

看到唐婷态度如此坚决，许昌明有些悻悻然，他很想有机会和唐婷再玩一玩，不过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没多久唐婷就到了。在她下车前，许昌明把身子扭过来，不死心地最后问了一句：「唐小姐，真不去啊？」

唐婷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车离开。

刚关上车门，只往家的方向走了不到五步，唐婷就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一个穿着外卖员服装的高大男人从前方不远处朝这边走过来，那个身影无比熟悉，不是陈松彪是谁！

陈松彪穿着一身蓝色的某品牌外卖骑手工装上衣，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头上戴了一个电动车头盔，正低头看着手机，一边慢慢地朝这边走。

唐婷手捂着嘴呆了两秒钟，立刻反应过来，瞬间转身往回走。还好，许昌明的车还没开走，她顾不得别的，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车旁，拉开副驾驶座旁边的车门，闪身钻进车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陈松彪把手机揣进兜里，阴沉的眼睛往唐婷刚刚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

他没有看到唐婷。

「唐小姐，这是……」许昌明惊讶地问。

唐婷看着车窗外，陈松彪正一步步走近，巨大的恐惧感让她的手都有点哆嗦。

两秒钟后，她转头温柔地笑了笑，「我还是去吧。」

「哈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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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今天的工作量不大，只有一位患有重度失眠症的女病人，但这唯一的一位患者把诊疗时间定在了下午5 点，一个半小时的治疗结束后，天都黑了。

送走这位女病人，杨柳青开始收拾东西，但收拾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一些，就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似的。

转眼间到了7 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杨柳青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自己真的如那个阴森的面具人所说，对他非常感兴趣，于是在这儿等他？

去他的吧！那种人谁会想见第二次？

她拿起自己的包，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拧开门把手，准备迈出去——门外的半空中悬着一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白底黑胡子笑脸！

虽然没有尖叫，杨柳青还是吓得跳了起来，差点把门狠狠关上，把那张可怖的脸关在外面。

但是3 分钟后，她却和面具人在心理咨询室面对面坐下，开始谈话。

室外的温度只有10℃左右，但面具人衣着单薄，不过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冷。

「杨医生，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但我还是很高兴。我会兑现我的诺言，今天我就可以支付第一笔5 万元，请问，你这可以刷卡吗？」

「可以呀。不过微信或者支付宝转给我不是更方便吗？」杨柳青轻描淡写地说。

「嗯……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拒绝收钱呢，我以为你会说，这样会给你压力，影响你的工作状态什么的。」

「看来你的判断也有错的时候啊。」

「呵呵呵……说真的，我就喜欢和你这样伶牙俐齿的人对话，真是一种享受。」

面具人掏出银行卡，很快完成了刷卡的流程。

「我猜，你不肯线上转账，是不想泄露你的身份信息吧？」

「没错。」

「那么，你也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可以叫我……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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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答应我下午一定会回家的唐婷，一直没看到人影，我不禁有些烦躁。虽然明天早上才出发，离那时候还有十几个小时呢，但我还是希望她今晚好好呆在家里。为此我特意在昨晚陪了小青一夜，早上也和她告了别。

天快黑的时候，唐婷给我发来一条微信：亲爱的，我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晚饭。

我的心往下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挥之不去的失落与惆怅在心底蔓延，同时窝囊的感觉也前所未有地浓重。我的父母正兴高采烈地等着明天见到未来的儿媳妇，如果他们知道我和唐婷现在的状态，真不知道会怎么想。

另外，我还有一种隐约的不舒服的感觉——唐婷好像变得越来越野了。准确地说，以前她若是需要被迫去外面陪别的男人，总是明显不情愿的，可是现在，她好像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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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许昌明的车里，唐婷显得非常失神，一直茫然地看着窗外，许昌明撩了她好几句，都没有反应。

她以为许昌明会带她去某个酒店，直到车子在一个居民小区里停下，她才惊讶地问这是哪里。原来刘晓彤把这场「最后的聚会」直接放在了她自己家，大家都在往她家去呢。

许昌明似乎因为「请」到了唐婷而特别嘚瑟，车停好后，他殷勤地替唐婷打开车门，做出「请」的手势。唐婷无奈地下车，跟着许昌明往一栋高楼走。

「老许！」身后一个女声叫道，两人回头看，发现叶露正一路小跑着追上来。

叶露确认和许昌明在一起的是唐婷，显得非常惊讶，拉着唐婷的手问：「妹妹，你怎么也来了？」

唐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叶露看了一眼许昌明，显得更疑惑，小声问：「怎么还是跟老许一起来的，勇哥呢？」

「他……有点事，我先过来，他过一会再来。」唐婷只能这么解释。

叶露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你知道我们今晚是要搞什么吗？你就来！」

自从上回在温泉酒店交谈过一次，唐婷对叶露的好感增加了很多，这个女老师虽然和刘晓彤一样外表放纵，但为人比较真实，不像刘晓彤总是三分真七分假。现在叶露这样提醒自己，她更是心里暖暖的。

许昌明很惊诧，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他急着上去，扯着叶露的胳膊就往楼里走，唐婷也只好跟上。

刚才过来的路上，许昌明还骂了举报刘晓彤的人。现在进了刘晓彤家门，唐婷就知道举报她不冤。一个单身女子，又是公职人员，要是背后没搞见不得人的事，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市区黄金地段200 多平米的房子。屋内装修也十分豪华，到处亮闪闪的，一眼看去能发现很多奢侈品，家具和装饰品也都价格不菲。

「哟，唐妹妹来啦？」刘晓彤很夸张地迎到屋门口，好像来了什么贵客一样，「老许说你一开始不肯来，我还难过了一阵，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唐婷心里冷笑，表面却只能顺着她说：「怎么会！本来我是觉得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不过想到晓彤姐过完年就走了，以后见面没那么容易，所以肯定还是要过来嘛！」

「就是嘛！说真的，他们不来我还无所谓，你不来我可真有点伤心。」

刘晓彤的衣着让唐婷觉得辣眼睛，她穿着一件红色吊带低胸连衣裙，两个奶子的上半部分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略显丰满的双腿穿着黑色渔网袜，脚穿一双粉红色的厚底鱼嘴高跟鞋，此时假惺惺地笑，好像一个老鸨。

唐婷礼貌地笑了笑，正要往屋里走，就听见刘晓彤对她身后的叶露喊道：「呀，露露你这是从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呀，穿得跟村姑似的！」

叶露今天穿得确实有点土，一件老气的水红色毛呢外套，紧身牛仔裤，厚厚的靴子，「我也没办法啊，这不是跟老公回乡下老家了吗？那地方的人真封建啊，穿得稍微时尚一点，一堆老头老太太就在后面指指点点，说你有伤风化。每次去我都故意穿成这样。」

「你赶紧换身衣服去！你这打扮，待会他们几个看见你都没性欲了！」

唐婷刚看清刘晓彤家里还有哪些人，全是「老熟人」——袁佳琳、许昌明、宋红星，还有一个令她意外的人，李有才。她想起来，李有才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叶露在身后拉住唐婷的手腕，「妹妹，我回家换衣服去，你陪我一起吧。」

「啊？我也去？」

叶露朝她使了个眼色，「走嘛，陪姐姐一起走走。」

原来叶露家也在这个小区里，走路几分钟就到了。她特意叫唐婷陪她一起去，是因为她对唐婷有一种很特别的好感，觉得这个姑娘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现在这样只是误入风尘，心里很同情她，看到唐婷和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就感觉糟蹋了这么好一个女孩。刚才她发现唐婷也到了这里，心想一定是石勇逼她来的，于是有心提醒她几句话。

「你也真是的，就算非来不可，你也等勇哥一起过来嘛，怎么一个人跟着老许就来了呢？」

唐婷笑了笑，「来就来了呗，还怕他们吃了我呀？」

「可不就想吃了你吗？我跟你说，许昌明和宋红星这两个王八蛋，可一直馋着你呢！」

「我不怕，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叶露诧异地看着唐婷，「噫！你心态倒是好啊！真不怕？」

「不怕，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唐婷淡淡地说。

叶露听唐婷这么说，也就不说话了。

叶露家只有刘晓彤家一半大，装修也没那么奢华，不过也算不错。她在主卧室的大衣柜里翻找着要穿的衣服，唐婷站在旁边等她。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欧式风格双人床，床头上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结婚照，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男人穿着礼服，和一袭白色婚纱的叶露幸福地执手相望。

看面相就是个老实人，唐婷心想，老实男人都是受欺负的。

「他也是老师，教语文的，酸得要死，一点出息都没有。」叶露看到唐婷盯着结婚照发呆，自嘲地说了一句。

「那你还嫁她？」

叶露耸耸肩膀，「老实也有老实的好处嘛！我老公窝囊是窝囊，但是对我好得不得了，家务活他全包了，我说往东他不敢往西。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我又不指望他养活，想玩就一个人出去玩，玩累了回家还有人伺候，和谐得很。」

「你倒是看得开。」唐婷笑着说。

「哈哈……找老公又不是找情人，还是要找个靠谱点的。就比如许昌明吧，这种人当情人没问题，当老公就不行了。这个世界啊，老实男人才是稀缺动物，要珍惜。就像我老公，只有我绿他的份，没有他绿我的份。」

「你老公要是听见这句话，肯定要气死。」

「得了吧，他要不是娶了我，到现在恐怕连房子都买不起。哼，这个家不都是靠老娘我在外面睡男人搞点钱，不然就教书这点死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

「你老公就从来没怀疑过你呀？」

「哈哈，他呀，就是个傻帽，好骗得很。我就说我跟着别人学炒股，这些钱都是我炒股赚的。这个傻帽一点都不怀疑，还整天『股神』『股神』地叫我，傻死了。」

唐婷真为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感到悲哀，不过转念一想，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常年在外面鬼混，所以他内心还是幸福的。

叶露正在把好几件衣服拿出来摊在床上。唐婷问她：「你老公真就从来没发现过？」

「才不会让他发现呢。我在学校有个单身宿舍，只要晚上不回家，我就说学校忙，在单身宿舍住。一放假他还动不动往乡下老家跑，所以我自由得很。老公在家的时候，我想男人了就说不回家住。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我还可以把男人带到家里来睡。」叶露把这些话毫不掩藏地都告诉了唐婷。

「天哪，你还把人带回家！」

「哈哈，是呀！就这张床，除了我老公之外，起码还有5 个男人睡过。每次在自己房间偷男人，抬头就是我跟老公的结婚照，一看到就觉得很刺激。」

唐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显得很惊讶，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这些衣服怎么都这么老气呢？」叶露对着一床的衣服直皱眉头，又回到柜子里继续翻找，「咦，这是什么？」她从被一堆叠起来的衣服挡住的柜子角落里扯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天，是这个！我都忘了还有这套衣服，这还是老宋去年给我买的，这个死色鬼，看了几部女教师系列的A 片，非要跟我玩制服诱惑，要我穿这身衣服在教室里跟他搞，不过后来也没搞成。这衣服还是新的呢，我怕我老公发现，藏柜子里了。」说着她又把袋子塞回了原位。

叶露又找了好几分钟，才终于选定一套淡紫色一字肩收腰连衣裙。

「穿这么薄的啊？」唐婷惊讶地说。

「有什么办法，那帮色鬼不就希望你穿得少少的。」叶露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你不冷啊？」

「这就叫『美丽冻人』撒！」叶露笑着还抛了个媚眼。

叶露脱得只剩下内衣，随后坐在床上，往腿上套一条半透明的黑色连裤袜。丝袜穿到一半，唐婷突然叫她：「叶姐。」

「嗯？怎么啦？」

「你把刚才那套衣服借我穿吧？」

「啊？」叶露没听明白。

「就是你刚才放回去的，女教师制服。」

叶露很震惊，但还是把那个黑色布袋子重新拿出来，「你是说这个？」

唐婷接过袋子，看到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还有一条深蓝色包臀裙。还好，挺正常的，并不怎么显得情趣。

「嗯，就这个，借我穿，可以吗？」

叶露惊讶地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