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_分节阅读_(1 / 1)

“你知道的,我已然得了传承,不需依靠宗门便能循序渐进,故而比起洛水宗,我更加喜欢天玄派这样干净简单、与世无争的环境。”萧铭轻轻一笑,“况且,天玄派在我落魄的时候接纳了我,又一向待我极好,我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玄钺张了张口,见萧铭神色笃定,最终还是还是怅然地闭口不言。

他弄不清对方的想法,倘若萧铭对他无意,为何要赠与他那些珍贵之物?倘若萧铭对他有意,却又为何可以如此干脆地离开?似乎……只有他一人对于分别心有不甘,希望能够时时相见,而非天各一方。

玄钺面容寂寥,看得萧铭心中歉疚,但他却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只有如此,他与玄钺之间才能退回朋友的界限,而非纵容对方越发深陷。

一直到玄钺离开,萧铭也未曾松口,第二天,他便随着天玄派离开了宗门大比的会场,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他总感觉有一道神念附着在他的身上,似是魂牵梦绕,久久不散。

返回天玄派的路途一帆风顺,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而留守在天玄派中的掌门等人也早已接到了传讯,面带喜色地在宗门口迎接。

“好!好!好!”一看到众人下了飞舟,掌门连声道好,伸手拍了拍萧铭的肩膀,“赵长老,此番真是委屈你了,伤势无碍吧?”

“无甚大碍。”萧铭轻笑摇头,淡声回答。

“那就好!”掌门松了口气,又看向跟在萧铭身后的陆天羽,面上越发和蔼,“你也教出了个好徒弟,少年英才!”

听到掌门的赞许,陆天羽连忙上前行礼,态度沉着恭谨,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表露出骄傲与自满,让掌门不禁又是高看了几分。

将此次参与大比的长老弟子们挨个称赞了一番,又给予了物质上的嘉奖,掌门这才令弟子们退下,只留下众位金丹长老。

一行人返回正殿大厅后,原本喜意洋洋的气氛骤然严肃了起来。掌门坐在上首处,凝神看向萧铭:“那璇玑门打得是何算盘,赵长老可有了解?”

萧铭微微点头,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了。众位金丹长老虽早有听闻,却不过是通过其他修者时断时续的议论罢了,理解地并不如何真切,如今完整地听萧铭有理有据地推论一遍,不由得越发愤怒心悸,张口难言。

一时间,整个正殿一派寂然,良久后,掌门长叹一声:“这灵石矿脉,当真是无价宝,也是催命符啊……”随后,他话锋一转,“赵长老,你认为璇玑门这次被你破坏计划后,能否就此收手?”

萧铭迟疑了一瞬,缓缓摇了摇头:“很难。我杀了即将化婴的周吴已是一笔大仇,破坏了璇玑门‘三元婴’的美梦,又在诸多宗派之前打了他们的脸面、点破他们的阴谋,更害得他们被洛水宗处罚,损失了一大笔资助,以璇玑门好勇斗狠的秉性,他们很难咽下这口气去,势必要找补回来。而在连番的打击之后,璇玑门若想要在这五十年内翻身,那么我派的灵石矿脉大约是唯一、也是最容易获取的出路。”

掌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我也是如此思虑的,如今,我等也只能按兵不动,看他们以什么借口发难了……”

萧铭苦笑了一下:“这发难,十有八。九还是会首先应验在我的身上。”

掌门轻轻颔首,神色坚定而关怀:“这一段时间,你便小心行事吧,无论如何,天玄派都是你的后盾,纵使我们比不上璇玑门那等中等宗门,却也不会轻易屈服。”

“多谢掌门。”萧铭躬身行礼,嘴角微微勾起。

——这一次替天玄派承灾,他罕见地并没有如何的不甘与烦闷,反倒格外安心呢……

第四十章

由于璇玑门的发难,整个天玄派上下如临大敌。在外做任务的弟子被陆续召回,以防宵小之徒暗算,诸位长老也都严阵以待,谨慎防范着璇玑门接下来的动作。

只是他们却并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却并非是璇玑门的报复,而是对方看上去相当恳切的赔礼道歉。

——当璇玑门的金丹长老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的时候,天玄派众人顿时都有些发蒙。

璇玑门长老语调歉疚真诚,将宗门大比时两派之间的不愉快全都推到了周吴一人身上,指责他傲慢跋扈、惹是生非,没有经过宗门允许便擅自在擂台上提出生死斗,而参加宗门大比的其余修者也有监督不利之责,在看到同门身陨后难免恼火、出言不逊,并非刻意针对天玄派。

璇玑门掌门听闻此事,已然严厉斥责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派他前来赔礼道歉,希望天玄派与璇玑门能够保持友好,切莫因为一个人的擅作主张而失了和气。

就算有了先前萧铭那一番推论,天玄派众人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动摇,毕竟璇玑门的金丹长老说得也有道理,而萧铭的推论也只是猜测罢了。天玄派素来纯善,并不喜欢以恶意猜度他人,况且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璇玑门已然拉下脸面来赔礼道歉,他们也不好太过不给面子。

天玄派将璇玑门的金丹长老妥善招待了一番,最后表面上和乐融融地话别。

在将璇玑门的来客送走后,掌门立刻将长老们再度召集了起来,商讨璇玑门到底是何态度。众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纷纷投向了萧铭。

很显然,在这种事情上,萧铭大概是最有发言权的。

眼见所有人都巴巴地看向自己,萧铭无语了一瞬,不得不顶着众人的视线站了出来:“以我对于璇玑门的了解,他们如此这般的偃旗息鼓,甚至放低姿态赔礼道歉,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迟疑了片刻,萧铭继续说道,“璇玑门素来眼高于顶,除了洛水宗、无极门那等大宗门外,一般的中等宗门都很少放在眼中,更不用说我们这等刚刚崭露头角的小宗门了。要么,他们打算暂避风头、谋定而后动,否则吃相太过难看;要么……就是受到了洛水宗的严正警告,看在洛水宗的面子上不敢再招惹我们。”

——当然,最后一种可能性也包括了玄钺。也许是玄钺在背后做了什么,或者是璇玑门不知用什么方法察觉到他与玄钺之间的关系,从而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不过,这一点萧铭暂时并不打算说出口。

掌门抚了抚胡须,拧眉沉思:“你认为,这两者哪一种的可能性更高?”

萧铭沉吟良久,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判断不出。”

倘若没有玄钺那一层关系,那么第一种的可能性自然远远高于第二种,毕竟洛水宗之下的附属宗门那么多,他们很少会有兴致关心这种“小事”。只是,对于玄钺那里的情况,萧铭却推测不出,故而很难做出评判。

掌门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便继续等等看吧,看看璇玑门是否如他们所说那般‘改过自新’。”

既然掌门这样说了,其余长老们自然没有异议,接连躬身应诺,而这一等,便等了将近三年。

虽然修者寿元漫长,但是对于诸如练气、筑基之类的低阶修者而言,三年的光阴也是相当宝贵的。这三年内,天玄派弟子仍旧谨慎地警惕着璇玑门的动作,极少外出,而璇玑门那边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发难的预兆。

修者想要提升修为,单单只是打坐修炼、闭关造车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入世炼心。三年之后,不少卡在进阶边缘的天玄派弟子自然不能继续龟缩着浪费时间,而经过时间的冲刷,天玄派最开始如临大敌的气氛也逐日浅淡了下去,不再人人自危。

随着接二连三小心翼翼的尝试,天玄派弟子在外走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却并未传来与璇玑门发生冲突的讯息,如此一来二去,天玄派上下也逐渐放下心来,恢复了常态。

“师父,刘师妹她们说最近有一场筑基、金丹修者参与的拍卖会,想要拉我一同观摩。”陆天羽领了这一段时间宗门配给的资源,刚一进院子,便看到难得出来放风的萧铭,立刻眼睛一亮地迎了上来。

作为之前那场生死斗的罪魁祸首,陆天羽这三年间被萧铭拘着乖乖修炼,从来不曾离开门派,修为倒是顺利提升到了筑基后期,心中却难免憋闷。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太过浮躁的性子,能够陪在师父身边修炼也是一桩乐事——然而问题是,师父每次修炼总是会进入凌霄宫内,让他完全寻不到踪影,这便让陆天羽格外纠结了。

萧铭正在查看这一段时间的传讯符,闻言侧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怎么,有兴趣?”

“嗯。”陆天羽诚实地点了点头,“我还从未见过拍卖会是什么模样,有些好奇。”

萧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虽然陆天羽也是一张极善于拉仇恨的脸,但是他不能因为担忧璇玑门,便一直将小徒弟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去养。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我在你身上留一道神念,倘若你遇到危险,神念便会触发,引起我的警觉,而你只要保住性命等我前来就可以了。”萧铭抬手轻弹,算是给予小徒弟一份保障,“至于我给你的那些法器之类的也带着,关键时刻用来保命。”

虽然萧铭的安排叮嘱可以算是周全,但是陆天羽仍旧有些微微的失望:“师父不一起去吗?”

——虽然他的确对于拍卖会颇为好奇,但是最期待的,却还是和师父一同参加拍卖会啊……

“拍卖会我又不是没有去过,没什么好奇心。”萧铭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况且,那种程度的拍卖会也不会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去了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陆天羽垂下头,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却也对于自家师父的回答早有预料。

自从获得凌霄宫后,萧铭的修炼狂魔属性进一步暴露无遗,若非他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出来查看传讯符,不然陆天羽估计自己好几年都不可能见到师父一面。

——还真是放养地不能更彻底。

陆天羽极会察言观色,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撒娇着让萧铭妥协,什么时候则需要乖乖听话。

纵使失望,陆天羽却还是没有过多纠缠,仔仔细细准备好丹药、灵石、法器之类,便对着萧铭告辞离开。

送走了小徒弟,又确定没有什么重要事宜,萧铭再次闪身进了凌霄宫中,打开了修炼室的大门。

有了修炼室帮忙,萧铭上一次与周吴斗法后的伤势很快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丝毫暗伤,只是三年的时间却显然不足以让他晋升到金丹大圆满,而元婴的门槛更是连摸都没有摸到。

萧铭撩起法袍在修炼室中央盘膝而坐,很快便沉淀下思绪,头脑中一片空明,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心念一动,从入定中惊醒。

微微皱眉感应了一瞬,萧铭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挥袖打开修炼室的大门。

器灵也早在萧铭苏醒时赶了过来,一脸担忧:“出了什么事了?”

“是陆天羽,那小子果然遇到麻烦了。”萧铭如此回答着,已然出了凌霄宫,唤出一把飞剑。

天玄派自然比不得洛水宗门禁森严,洛水宗中除非是峰主、掌门、老祖之类的人物,否则不允许御剑,但天玄派却并没有这么多规矩。

手捏法决,萧铭化作一道剑芒,转瞬间掠出天玄派,朝着神念被触动的方位赶去,而器灵也有些急切:“不会是璇玑门做下的吧?我就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可能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