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两人到了临风馆前,只见地上倒了一片打手,嘴里都还喘着气,却一个个吓得如同翻肚的死鱼,贴在地上连疼都不敢叫一声。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明艳少女,和一个穿着冷峻黑色劲装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临风馆的门前,招牌被砸得四分五裂,一地狼藉。

陶悔喝道:“来者何人?”

“苍梧派,曲笙。”

陶悔和那刘仙师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二话不说,便各自掐诀用法术招呼上去。

曲笙和夏时亦是分头迎上,她躲过陶悔那粗劣得连六文钱都不如的法术,手中祭出雁翎枪,哪怕是凡兵,也端起一腔戾气,来势汹汹地破了陶悔的灵力罩,将他打得抱头鼠窜。

陶悔不过炼气中期,他暂退之后,身边的打手便跟着扑了上来。

这些没有师父指点的野路子混混战斗力其实并不低,他们将法术与江湖技艺结合起来,手中都有点路数,十来号人冲上前来,亦是有流火的大刀、缠水的长鞭、能催生藤蔓的匣子、飞沙走石的铁棍……

曲笙手中祭出八张符箓,一字排开,掐诀道:“五蕴生灵,玄字如令,破!”

符箓飞出,立刻破了对方法门。

符箓激活需要一定道法,那些丹药催起修为的混混哪里使得,被曲笙一枪连挑数人,她长裙广袖在空中飞舞,如翩然而起的一拢白云,将这杆重兵挥得不带一丝烟火气,最后直接刺破陶悔束冠的发带,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枪尖直指咽喉,才抬起头看向夏时那边。

很显然,夏时结束得比她还快,依旧是一拳秒杀,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道貌岸然的刘仙师像是一只扎脖的鹅,在夏时手中“哦,哦”地叫着。

曲笙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俯下身,轻声细语地跟陶悔道:“陶馆主,说真的,我不怕你们找高阶修士来,晋城不讲理没关系,这世间总有讲理的地方,只要你没办法把苍梧满门屠绝,我就敢跟你们死磕到底,你且来试试看!”

她看似是对着陶悔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那刘仙师。

吞并,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骨头够不够硬气,若是真有人敢强行屠杀弱小宗门,别说魏国的慈禄宫这关过不去,这修真界任何一个正道宗门都不可能容得下这等恶事!

只不过,苍梧的日子会更难捱一些罢了。

曲笙撤去枪尖,再不正眼看他们,一脚将挡路的陶悔踢开,便扬长而去。

夏时看了看手中的刘仙师,像扔垃圾一样直接将人扔到临风馆的楼顶,用避尘诀仔仔细细清洗了一番双手,才跟了上去。

一时间,满街的人都齐刷刷给这两位煞神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很不得他们走得更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恢复日更。

本章开始,这本书将进入全速日更状态,如无意外,会一直坚持到完结。

(道长的坑品老读者们是知道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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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曲笙却一点都不着急,她甚至还掏出几个铜板,在一个小摊上买了几包五香芸豆,客气地问夏时道:“道友要不要也尝一尝?”

“不用,多谢。”夏时实则已是金丹真人,无需进食,且他常年自律,也无口腹之欲。

曲笙看着老板战战兢兢地包好豆子,方笑道:“晋城的五香芸豆可是一绝,下酒时拌上一小碟,神仙都不换。我一直觉得师父当年挑了晋城,就是为这五香芸豆而来。”

“看来尊师是位性情中人,不知名号为何?”

两人出了西市,仍像是散步般慢慢走着。

提起师父,曲笙神情柔和了下来,甚至透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孩子气,她轻声道:“家师道号凌海真人,一生止步于金丹中期,但他老人家运气还不错,赶上了修真界的太平岁月,从天元2018年继任掌门至今,一直活到了寿限的尽头,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天元2018年,是一个让修真界刻骨铭心的年份,那一年人间应十万年大劫,陨落了无数正魔两道修士,看来苍梧的掌门也在那一役中陨落,因此才由凌海真人继位。

如今已是天元3415年,金丹修士的寿元只有一千五百年上下,这位凌海真人果然是活到了寿限,在这竞争激烈的修真界中,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夏时对那个动荡的岁月似有感触,听她说完便沉默不语。

曲笙也沉默了下来,她对这位一直任劳任怨,话也不多的美人略微有些歉意,心中纠结了许久,快走到角子街时,她才小声道:“我出门前曾经说过,可以尽量满足你一个愿望,这是真的,我不是白让人打工的恶东家。”

夏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人居然还真的有良心一说,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良心的来之不易,在小心谨慎的试探中,还带了一丝婉转的讨好。

他便不客气道:“不瞒曲掌门,在下其实也想找一个容身之所,但因为某些缘故不方便拜入其他人门下,希望曲掌门能大开方便之门。”

曲笙一听,整个脸上都散发出光彩,这样的助力,简直求之不得!

“完全没问题,道友想在苍梧住多久都行!”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那倒霉的七块灵石,毕竟有了一起打过架的交情,谈灵石多伤感情啊……

夏时微微低头道:“这次,不怕我是心怀不轨的坏人吗?”

“当然不怕,我苍梧的护宅大阵可不是纸糊的!”曲笙骄傲地一挺。

她到底修为低年纪也小,对师父留下的阵法深信不疑。

夏时忍不住要去扶额。

你那所谓的护宅大阵,还真就是纸糊的。

一想到那满是漏洞的防御阵法,他就有一种把琉璃石里收着的各种极品阵法拿出来,直接扣那破院子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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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大概一包五香芸豆见底的时间,两人已经可以看见角子街那红妆金粉的艳阳楼,时值午时,走过在白天安静得近乎诡异的角子街,回到了苍梧小院。

曲笙刚一打开阵法,里面便适时传来了白粥的香气,鲁延启坐在天井摆放的石凳上,石桌上面正是热腾腾的一罐煮好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