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城后,燕长戈只来得及冲了个澡,就被徐局长叫到了临城警局。
“小燕呐,”徐局长一脸和蔼对燕长戈道,“上面考察组来了两次都没找到你,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上交了考核表,你的审核通过了。”
燕长戈宠辱不惊地笑笑,对于自己是否能够通过这件事,他相当有自信。
见他这么淡定,徐局长也满意道:“你真是个好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骄不躁的。考察组虽然没有找到你,但是他们看到了你在灾区救援的报导。只看到你救援的视频时,考核组还很担忧,像你武功这么高的高手,万一走了弯路,能够将你绳之以法的人在这个世间几乎找不到。可是当他们看到你对战士们的评价后,考察组所有成员都投了同意票。他们相信你的人品,认为你能够承担拯救华国武林的重任!”
“您说得太严重了,”燕长戈平静地说道,“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发自肺腑的,全部出于本心。我做事一个原则,就是问心无愧。”
在一旁旁听的沈逸飞暗暗点头,燕长戈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现在看到他,都没有摸后腰的冲动了呢。
徐局长却是暗暗心惊,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燕长戈说话变得更有水准了。之前他虽然深谙官场遣词造句的精髓,但说出的话还是会给普通民众一种刻意的官方的感觉。可现在不同了,他的话中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也不像官方发言稿那么规范,却更加让人信服了。每一个句子都能说进人的心坎中,充分地发挥着语言的魅力。
“好孩子,”徐局长伸手拍了拍燕长戈的肩膀感叹道,“将中国武协交给你,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就放心了。”
他没什么可说的了,沈逸飞这里还有事情要找燕长戈。
“我们已经撬开汪琳芝的嘴,她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些武林败类,他们利用自己的身手比常人好,做一些违法的勾当来谋取私利。什么黄色交易、毒、品、赌博、走私,他们什么都做。他们将与武协的高层分成,而武协的高层就会庇护他们。而武协的上面,在国会之中,只怕还有一部分议员是他们的人,为了这些利益包庇他们。汪琳芝的罪很重,但汪家只是他们这个利益网中很小的一点。汪琳芝手中根本没有能够指证常宜修的东西,这些人做事都很小心。”沈逸飞一脸愤慨地说道,“不过她有交代临城武协协会的会长杨连志同上面有联络,他知道的事情更多,可是武功太高,做事又小心,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证据。上次申请搜查令搜查他的家,根本什么都没有,还害得我们不敢行动了。”
“需要我跟踪他吗?”燕长戈问道。
“要是能这样的话,就最好了,嘿嘿……”沈逸飞也不同燕长戈客气,他现在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善良有担当,是一定会帮助他们的!
“好。”燕长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对沈逸飞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我觉得你们应该注意一下,临城的地下拳击场,在那里我觉得你们能发现很多东西。”
“我早就知道那里不对劲儿,临城政府还曾经申请关闭这个地下拳击场,却被上面以他们是在做正当的武术交流给驳回了。我们曾经想过潜入那里找证据,却根本进不去,那里高手太多了。”沈逸飞四下看了看,低声对燕长戈说道,“我有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咱们国家安全部门的特工曾经试着潜入那里,结果都人间蒸发了,不见尸体,不知生死。”
“我知道了,”燕长戈点点头道,“看来暂时不能动这个地下拳击场,那就从临城武协开始吧。既然考核组已经审核通过,刚好杨连志又打算给我让出位置,时机不错。”
想到终于可以进军武协,整顿武林风气,日后源源不断地得到功德,再也不必担心变回原形,再也不必担心天劫,能够随意随地享受真元充足的状态,燕长戈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这个笑容中充满了谋算,燕长戈也对杨连志露出了杀意。这一下杀气四溢,就在他身边的沈逸飞立刻掏出手qiang,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燕长戈:“……沈队长,你太过紧张了。”
沈逸飞凝视了他许久,才缓缓地收回手qiang,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松口气说:“太长时间没见你,之前已经产生的应激反应都消失了,我以后尽量熟悉。”
尽管同临城警局商议要拿杨连志开刀,但燕长戈自有打算,现在贸然打草惊蛇反而不美,一切等年后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过年。
这一年曲峰邀请燕长戈和曲琏到家中过年,曲琏打算将宁不折也带上在大年夜上认亲。原本燕长戈为了避免宁不折再被人暗算,打算让他一直在武警大队中隐藏身份。不过现在燕长戈渡过天劫,又因为救灾得到了无数功德,现在真元充沛,分一缕神识在宁不折身上保护他根本不在话下。既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那就直接让他们认亲好了。
认亲后,燕长戈打算郑重地向曲家人表白,请他们将曲琏交给自己,这个礼数之后,他才会同曲琏行那云雨之乐。别看燕长戈只是柄剑,但他十分守礼,他与曲琏是要过生生世世的,没有家人的认可显得太不庄重了。
不过这件事燕长戈谁也没说,连同他心意相通的曲琏,燕长戈都想办法瞒了下来,打算在大年夜给曲琏一个惊喜。
曲峰每年都会邀请曲琏同自己一起过年,但曲琏每次都是随口应下,却从来没有去过,都是一个人出去鬼混。这一次曲峰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不过依旧像每年一样准备了曲琏的红包,没想到大年三十的早晨,曲琏就来到曲峰家,帮助他贴对联。
“好好好!”看见曲琏,一向沉稳的曲峰热泪盈眶,这么多年了,这孩子终于解开心结走出阴影。不管是谁改变了他,曲峰都十分感谢这个人。
视线落在燕长戈身上,曲峰努力半抬起手,抬到一半实在升不起同燕长戈握手的勇气,只好口中道:“这大半年,我们家小琏真是多亏你照顾了。”
谁知燕长戈一把捞起曲峰的手,热情握着道:“应该的,曲琏的事就是我的事,照顾好曲琏是我分内的事情。”
曲峰:“……”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他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又看向宁不折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被曲琏带来的人。宁不折冰着一张脸,常年在地下拳击场养出的煞气虽然不能与燕长戈相比,但也不容小觑。
曲峰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