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听了刘京泉的话,池年鉴胸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河市一趟,自己不过是喝醉了。一觉醒来,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得罪了陆远行不说,武齐泽看在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没说什么,何柏霖那老家伙居然敢直接和池家翻脸。偏偏池家现在还不能拿他那么样?
紧接着他的父亲,池家当家人就直接废弃了自己池家继承人的位置,反观是他那以前一直老实模样的弟弟池连秉靠着这次池家危机,一把被池家推到了人前。
这让他怎么甘心,可是偏偏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只能看着池连秉锋芒毕露。尤其是今天,家里为了庆祝池老爷子康复,特地举办了一场家宴,池连秉的座位居然越过了自己坐在了爷爷的身边。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池年鉴心中一阵恼怒。直接就溜了出来。
“池家原本就应该是我的,我是长子,要不是池连秉作祟,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越是这样想,池年鉴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当即一把推开瘫在他身上的女郎,“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恩?我说池大少,现在外头好像不怎么安宁,这些天那所谓的邪修闹的厉害,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怕被人盯上,这海蓝会所好歹也请了高人坐镇,我看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吧!”但凡是有点来路的人,那个不知道如今京城的人口走失案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大抵也是被家中长辈叮嘱过的。刘京泉今天本就是被池年鉴拉出来的,要不是看在海蓝会所请了道门大家坐镇。他可不会冒着危险走这一遭。
“那可不行,爷爷好不容易康复,我要是出来厮混还夜不归宿,保不得池连秉在背后会给我使什么绊子。行了,走了!”说到这里,池年鉴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刘京泉看着池年鉴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讽刺,不知道该说这位池大少什么好。蠢的够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也不怕传到池连秉的耳朵里。那可真是呵呵了!难怪这么容易就让池连秉夺了位置。池连秉如今军校毕业都已经做到少校了,这位池大少居然还在混日子,拿着个少尉军衔,简直是糟蹋了。池家要是真的由他当家作主,恐怕撑不了一年就要倒了。偏偏还自己认不清现实。
果然还是他刘大少门底儿清,老老实实呆着不好吗?
刘京泉当即搂住身边的人,今晚大概又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刚走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几个保安当即拦住了池年鉴:“池大少,您现在可不能出去,大半夜的外面很不安全。海蓝会所绝对会保障您的安全。”
正恼着的池年鉴那里会搭理他们的话,一脚就往拦住他去路的一个保安身上踹过去:“给我滚,本大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轮不到你来管。”说完,推开人群就往外走去。
被一脚踹开的保安也是一脸的怒容,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挥手叫住了要继续拦住池年鉴往外走的众保安,脸上泛着冷笑:“算了,既然池大少自己不怕死,就让他去呗!反正我们也尽到了劝阻的本分。”
海蓝会所的来头大着呢!也不是谁都能撒野的。池年鉴自己就算真的出了事,还能怪到海蓝会所的头上吗?说话的这个保安好巧不巧和这海蓝会所的头儿有点亲戚关系,他这样的人物到底是比不上池家的高高在上,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能有脾性。
看着自家头儿的脸色,再看看接过车童手里的钥匙开上车快走远的池年鉴,不由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在头儿的后面回去大厅。池年鉴他们惹不起,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他们更加惹不起。
车子刚刚驶出海蓝会所不远,坐在驾驶座上的池年鉴顿时觉得四周一阵冷意,还以为车子里的空调开得太低,看向一旁的按钮,却发现空调压根就没开啊!
池年鉴当即慌乱的刹住了车,这可是才九月,当即想到最近传的热闹纷纷的邪修案。感受着四周越来越阴冷的氛围,他的脑袋上不由的泛起冷汗,被冷气激的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突然之间一阵湿凉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池年鉴当即屏住了呼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回过头来。只看见一个满脸惨白,黑眼红唇的人咧着嘴冲他阴森一笑,随即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从车里面直接的扔了出去。
狼狈的翻过身来,吐出嘴里的血,满身的擦伤疼痛难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影渐渐的逼了过来,池年鉴划拉着身体,满脸恐惧,不住的往后退去。却抵不住那道人影逼近,褐色的长指甲扣在他的脖颈上,直接对上这人影血红的眼眸,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池年鉴双腿一抖,一股子湿热打在裤裆里。
“桀桀——”那人忍不住的将人提开,要不是这人身上的孽障够多。他简直是想把这家伙扔出去。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摸出一张符篆便想要捏开,只听见一阵破空声传来。
“兀那孽障,给我罢手!”只看见王川,秦远两人提着剑就往那人影刺了过来,那人影急忙放下手中的池年鉴,捏起爪子迎了上去,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人影便是渐渐不敌两人的夹击。
秦远提剑一扫,直接在这人身上开出一道口子。
那人影捂着自己腹肌散发着黑气的伤口,自知不敌,不顾肩膀上又被王川刺中的伤口,仓促之间捏开手里的符篆。
只看见那人影所在的地方当即一阵扭曲,随即整个人都消失了踪影。
秦远两人当即看向身旁一直静立的宴昭,看见宴昭略微点了点头的样子当即松了口气。回忆起刚才那道人影的衣着,怎么那么像是清宫戏里面太监穿的衣服。
秦远当即拿出一张符篆,确是前不久练习的追踪符。只看见秦远将长剑上沾有那人影的黑褐色血迹的剑尖往符篆上一抹。
随即将符纸捏在手里,双手快速结阵,最后往符纸上轻轻一点,嘴里呵斥道:“敕——”
只看见符纸当即从秦远手中缓缓飘起,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往前方掠去。
“宴大师,我留下来处理事情。”陈建国指着一旁的池年鉴和四周停下来拍照的车辆。对着宴昭说道。
宴昭看了眼四周,对着陈建国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秦远两人说道:“我们追——”
三人当即提气向符纸飞去的方向赶去。
好歹是高速公路,前面的车猛的刹车,要不是王环亚反射弧短,及时的刹住了车。今晚他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他是个暴脾气的,当即就像下车找麻烦。可是还没等他下车,就看见前面车子里的人被认出来,随后一道漂浮的人影把那人掐了起来。看的王环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时那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刚才的事情,可他偏偏是个心大的。也不想逃,当即就开了手机录像,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前面。
接下来,无论是那动不动就蹦上天的打斗,还是符纸乍然飞出去的场景,王怀亚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溃了,说好的社会主义唯物观呢!知道那些人疾驰而去,王怀亚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王怀亚下意识的拉开车玻璃,就听见外面一个黑脸大汉拿出一个证件,怒声说道:“先生,我需要你配合一下删除一下录像。”
王怀亚下意识的想要拒绝,随即便是听见这人越发冷厉的声音:“先生,我看你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若要是平时,王怀亚绝对会反抗到底,可是在这人面前,自己好像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递上自己的手机,然后又“主动”去删除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做完这一切,陈建国才满意的收回了自己气场。自己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可以控制实力低微的人。看着这人瞬间瘫软无力的身体,当即转过身,向下一辆被自己控制住的车辆走去。
我的头条——不只是王怀亚心里这样悲催的疾呼,恐怕在场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情。
宴昭三人一路上跟着符纸疾驰而去。直到最后停留在一处红色的城墙下面。看着面前高耸的墙体,宴昭迟疑的说道:“这里是——”“从宴昭丹田之中缓缓飘出了一个人影,沉默良久,这才像是在回答宴昭的话一样开口说道:“紫禁城。”
第一零二章 何德何能?
紫禁城,中国明清两代的皇宫,自明朝永乐皇帝朱棣开始一共居住过中国后期二十四任皇帝。而现在,它的名字叫做故宫。意思是过去的皇宫。它是当今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建筑最雄伟、保存最完整的皇家建筑群。
紫禁城见证了两个朝代的兴起兴落。如今却只能作为一个参观的景点供人游玩。
时间没有给这座宫殿遗留下来太多的岁月斑驳,或许是因为后世人的修缮,但是宴昭心中却是有另一番的猜测。
提起气来三两下的越过这高耸的城墙,乍然进入这皇宫之中,猛然抬起头,宴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这种波动像是屋镇地墓之中怨灵王莽身上的龙气。
随即便是一阵疑惑,虽说古代的帝皇都自称是真龙天子,天下之主。便像是那王莽一样,身上龙气护体,百邪不侵。但那也是活在世间的时候,难不曾,这紫禁城之中还有残留的帝皇怨灵——
想到这里,宴昭不由的皱起眉头,当即带着几人往里面探去,避开来往巡逻的保安。循着这越发明显的波动,最终又是来到了一座宫殿面前。
定眼一看,整座宫殿的上方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金黄色光罩,宫殿正上方的牌匾上用着满汉蒙三种语言,书写着三个大字“坤宁宫”
只看见四周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浅浅的描述这座宫殿的历史。
坤宁宫,属于故宫内廷三宫之一始建于明朝永乐十八年。李自成攻入京城之后,崇祯皇帝的皇后周氏在这里自缢身亡。后李自成撤退时被烧毁,清早期重建,改为祭神场所,并为皇帝大婚时的洞房场所。清代有三位皇帝向后在这里享受大典。分别为康熙,同治,光绪。相传同治皇帝在坤宁宫的婚礼奢华至极,仅白银便花费上千万两——
宴昭不由的看向身旁的坤兴公主,果然便是看到她一脸悲戚的模样,眼睛直直的盯着最上方的那几句,心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甫一踏进光罩之内的范围,四周像是变换了一个世界,里面怨气缭绕,时不时的便是一团青黑色的气体冲向头顶之上金黄色的光罩,两下消磨,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果不其然,经过这些青黑色气体的冲击,头顶之上的龙气分明又淡上了一分。
乍然之间,只看到坤宁宫中门大开,随即一团团的黑色人影冲将出来,眨眼之间就将宴昭等人死死的围在正中间。宴昭环视着这些人的打扮,或是宫女装,或是太监常服。隐隐竟有上千个。这些大抵都是怨灵。
下一刻,从宫殿之中缓缓走出来几个宫装女子。他们头上戴着扁头,脚上踩着花盆底鞋。
几人看着大殿之中一脸平静的宴昭等人,当即一阵冷笑。听着那位南宫先生所言,当今修行艰难,这世上早已无有多少本事强悍的修士。看着下面几人年纪轻轻的模样不说,身上半点气势全无,居然也敢送上门来,这般的轻视自然造就了她们无比的自信。
“给我上!”只看到那堆女子正中央的静怡一脸鄙夷的开口说道,看她的衣着显然是比身旁的那些女子身份高一些。
听见女子的话,围绕在宴昭等人身边的怨灵当即亮出了爪子,直直的往宴昭等人冲了过来。
紧接着,那些女子便是见识到了自己轻视宴昭等人的后果。
像是宴昭,池荷,坤兴公主三人对付这些怨灵,不过是提手之间的事情,迎面而来的人瞬间便是灰飞烟灭。反观,王川和秦远两人虽然是经验浅薄,但是好歹也是能够在保全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时不时的偷袭得手。
如此一来,四周的怨灵不过是一碗茶的时间便是消去了十之一二,这些怨灵消亡的瞬间传来的嘶鸣声,不住的打在几个宫装女子的心间。眼见着场面的失控,静怡的眼眸不住的紧缩,当即冲着身边的几人厉声说道:“你们,去给我拖住他们——”
几个宫装女子面面相觑,看着静怡面色越发的僵硬,当即咬了咬牙冲了上去,谁让她们死的晚,比不上人家修炼的时间长,只能是听从她的命令行事。前两天那些个人就因为反对静怡捕捉活人所以被她直接撕裂的时候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看着这些人冲了上去,静怡当即回过身来,往偏殿走去。
踹开偏殿的大门,只看到一个个被束缚住的人被缓缓的推进一个阵法之中,随即发出惨烈的嘶叫,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消一会儿,一抹抹青黑的气体便是这样从他们的身体之中抽了出来。随后缓缓的穿过屋顶,最后全部打在金黄色的光罩之上。只是剩在阵法之中的人竟然像是失去了大半的生机一样,原本黑色的头发瞬间变得灰黄。脸上皱纹横生。
看了看外面依旧浑厚的金色光照,静怡当即扯过旁边一个怨灵厉声说道:“还要有多久才可以将这些龙气全部消磨掉?”
被扯住衣领的怨灵当即颤颤巍巍的说道:“主子,捕捉回来的活人已经差不多全部送进阵法了。我们今晚根本不可能打破这座龙气光罩。”
外有强敌,看他们狠烈的架势,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破不了这层障垒,自己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她两百来年的飘荡,最后还是的困死在这皇宫之中吗?静怡环视四周,随手将手中的人扔到地上,脑海之中一片焦慌,随即想到了什么,当即呵问道:“南宫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