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蝴蝶兰,他有些诧异,这是要成精的节奏吗?
或许是自己无意中创造的生命,心中有些怜惜,便用手指摸了摸花瓣,蝴蝶兰却还是一个劲的要往自己怀里钻,于是他想想了,一根黑色的触须轻轻的点了点蝴蝶兰。
嗯呀……
虚空里似乎传来满足的喟叹声,蝴蝶兰的花瓣和枝干迎上触须,传递出快乐满足的情感。
虽然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自己的黑色触须实际上就是冰冷的怨气,当初才变鬼回来的时候因为无知觉,怨气四散,让这蝴蝶兰一直吸收着怨气成长,因此变异了。就像植物对水的渴望一样,变异的蝴蝶兰也渴望怨气的滋养吧。
因此,为了喂饱蝴蝶兰,晨昱柏在这屋子里多耽误了一会,没想到就有人回来了。
不是子曜,是林语曼。
林语曼是个强势御姐型的女人,现实中的她也和戏里的角色很像,踩着三寸的高跟鞋,穿着简洁干练的衣服,带着六个人进了屋。
晨昱柏眼睁睁的看着林语曼带着人将自己的东西全部装进行李里,甚至林语曼还指着一个不值钱的花瓶说:“这个也拿走!”
花瓶就摆在蝴蝶兰的边上,负责拿花瓶的人指着蝴蝶兰问:“曼姐,这盆花呢?”
“不是我的,一分都不要。”林语曼面无表情的说。
来去匆匆,没有十分钟,林语曼带着人就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空旷了很多。
晨昱柏站在蝴蝶兰边上,蹙眉。
吵架了吗?
等不及蝴蝶兰吃到十分满足,晨昱柏钻出窗户,飞到了楼下,正好落在了林语曼的车顶上。
车里,正在交谈。
“曼姐,别生气了,人这一辈子谁不会碰上一个渣男,为个渣滓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没什么好生气的,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好聚好散,我就当不小心踩到狗屎了。”
“对,曼姐你这么想就对了。”
晨昱柏钻进车里,就两个人,一个是林语曼,另外一个是应该是她的助理,正在开车。
前方红灯,车停了下来。
助理说道:“曼姐,我忘记说了,张公子上午来了一趟,送了一束花在办公室里,你回去就能看见。”
林语曼的表情变化,有些无奈,却浅浅的笑着:“什么张公子,还张公子。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六年了,还没有放弃,我真是佩服他。”
“张公……张哥是个长情的,他要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放弃。”
“谁叫我们是发小啊,好好的兄弟说喜欢就喜欢了,谁能转换的过来,真是的,我连他小*长什么样都知道,还有什么新鲜感啊。”
“哈哈!”助理笑了起来,表情有些暧昧,“那是小时候,长大了就不一样了。曼姐,说真的,张哥真的很适合你,你们家庭背景匹配,张哥性格好,最主要他是真的爱你,你就考虑一下吧。”
“再说吧。”
晨昱柏的眉心蹙着,他发现林语曼的嘴角含着一丝甜蜜的笑容。当一个女人提起一个男人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下文。
那么子曜呢?
子曜不是已经要公开和林语曼的关系了吗?不是要和林语曼结婚吗?如果林语曼选择和别人在一起,子曜怎么办?
“曼姐。”助理这个时候又说道,“你和晨渣男谈过没有?这种人也是醉了,把你一个人丢在海南就走了,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现身,他到底怎么想的?”
林语曼嘴角的笑容收了,“我倒是想谈,但是他一直没空,问了泰华才知道,他哥死了。”
“谁?他哥?那个晨昱柏?”
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晨昱柏精神一振。
林语曼点头:“嗯,出去旅游的时候死的,死了好些日子了,最近才发现。”
“这么大的事,没空倒也是真的。”助理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捅刀是吗?”林语曼看向窗户外面,眼角发红,喃喃的说道,“因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活着的人争不过死了的人。”
“什么?”助理没听见后面的话。
林语曼惨笑一下:“真是,恨都恨不了,想一想,就觉得他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可怜?谁?晨子曜吗?可怜什么?”
林语曼摇着头:“没什么,走吧,专心开车。”
绿灯亮了,车开过了十字路口,开向了前方。
晨昱柏凌空飘在人行道上,脚下车来车往,行人匆匆,他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只觉得心里空的慌。
本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出来的,也知道子曜早晚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然而当真的到来了,才发现心中的担忧是有增无减。
他飞上半空,分辨了一个方向,迅速的飞了过去。
如果说这个时候子曜会在哪里,一定是在那里。
☆、第50章 行踪
第五十章
本来并不是很急迫的,但是遇见了林语曼,才知道这段时间子曜的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因此回去的时候飞的很快。穿越了大半个巨大的城市,直到远远看见熟悉的大楼时,心才松缓了一点。
如今已经习惯了鬼的身体,几乎没有迟疑的一头撞进紧闭的玻璃窗户里,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没人。
楼上楼下找了一遍。
物品摆设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自从子曜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要找到子曜,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晨昱柏略一思索,再出去的时候就飞向了一个方向。
……
泰华此刻正在孙彬的办公室里。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凝重,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最终,还是泰华忍不住说道:“孙哥,曜哥他停止了所有的通告我能理解,就连嫂子过生日不能来也是正常的,可是晨大哥出事又不是咱们害的,他拿咱们出什么气,动不动就要解聘开除的,就算再能够理解他这个时候心情,我心里也不舒坦啊,这口气您能忍吗?为了他,您付出多少啊,他不但不记好,还拿你出气,没这个道理!”
孙彬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色的钢笔。
他沉默的听完泰华的话,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晨昱柏不在了,这家工作室就是晨子曜的了,我们都是他聘请来的,他自然有解雇的权利。泰华,要我说这件事就别计较了,他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是你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会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泰华脸色巨变,刷的站了起来:“孙老大,你的话什么意思?你是要舍弃我?别忘记我会这么做都是你下的命令,你不能把锅都扣我头上!”
孙彬摇头:“不一样,泰华,我们不一样,这件事上,我没有私心,但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