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啊……呜呜……啊……」
酒店的总统套间里,鞭子着肉的清脆响声,女孩痛苦的哀号声,还有男人们情欲澎湃的高亢淫笑声。好在这是的房间,好在没有人来干涉这门外十米外都听得到的哭声,好在那三个毫不怜香惜玉的男人,是李冠雄的上宾。
但,受虐的可怜女孩,却是李冠雄手里的第一大王牌,新任最受欢迎女歌星淩云婷。
她太受欢迎了,连遥远的日本也深知她的大名。於是,三名惯於猎色的日本富豪远涉重洋而来,找到李冠雄要求买春。他们开出令李冠雄难以拒绝的价码,获得了一天对淩云婷的拥有权。
李冠雄不想答应的,这三个家夥是臭名昭着的虐待女人行家,经他们手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带着遍体鳞伤回家?淩云婷现在事业正旺,日程完全排满,是不可能被他们玩了一天之後还能有三五天假期的。
可他现在确实需要钱,尤其是现金。五千万的报价在这个时候,李冠雄无法不心动。但他也只好徒劳地嘱咐几句下手不要太重之类的话,然後就让淩云婷去自求多福了。
淩云婷四蹄倒躜地被吊了起来,雪白柔嫩的肌肤上布满着鞭痕和凝固了的红蜡烛,她迷人的肉洞里插着一根粗大得可怕的假阳具,幽窄的肛门里插着一根布满凸粒的玻璃棒,她两只微翘着的可爱乳头上,夹着两只连着电线的小铁夹子,电线还连着贴在她两片小阴唇上的小锡箔,通了电之後,可怜的玉女就沈浸在极端的性欲之中了。
阴户里的假阳具嗡嗡作响,在娇嫩的肉壁上转着扭着,电击的疼痛伴随着如潮涌来的一波波淫欲,淩云婷张开喉咙疼得大声哭叫着。美丽的肌体吊在半空中颤抖着,无情的皮鞭仍然不停地抽打着她的屁股、她的大腿、她的後背、她的乳房,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可怜的玉女明星一声尖叫、一阵扭动。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麽痛苦的折磨,竟然只是热身。
今天,三个日本人举行一场比赛。比赛的内容是绳艺,而比赛的道具,是淩云婷。
「绳艺大师」进行捆绑的时候,现在反而成爲淩云婷难得的喘息机会。等她的身体被放下地面,「大师」甲扯着绳子开始在她身上缠绕、「大师」乙和「大师」丙「礼貌」地坐在一旁围观时,淩云婷的肌肉反而是相对放松的。「大师」甲捆得很认真,於是淩云婷有了二十来分锺接触地面的时间。
当绳子再一次升起时,她的右脚被弯曲後贴着大腿绑紧,左脚直直地指向上方,身体横着悬吊起来,下体的隐私之处完全暴露出来。
淩云婷喘着气,低垂着头,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面,遮住了她半边脸。「大师」甲伸手在她敞开的胯下拍了一拍,在淩云婷的哼叫声中,将她的头发紮在一起,向後拉着使淩云婷的脸上仰,然後把头发系在後面的吊绳上。
「呜呜……」淩云婷痛苦地仰着头,无法动弹。只要她的头稍一动,头皮马上就扯得发麻。两个小木夹先後夹上她的乳头,淩云婷咧着嘴忍着疼。
「Put out your tongue !」看到第三个木夹晃在眼前,淩云婷心在颤抖。她的舌头是绝对不能受伤的,可是现在她连摇头都做不到。
「Please……」她想哀求,但小嘴刚刚张开,两根手指不由分说就伸入她口中,捏着她的舌头往外便拉。淩云婷不敢挣紮,只好听任他把自己的舌头拉了出来,木夹就这样夹住舌尖。
「不!」淩云婷心内呼喊着,口里呜呜直叫。现在的样子狼狈之极,伸长的舌头,真是活脱脱一只小母狗。
「啪!」鞭子又挥舞起来,第一下,就瞄准她大大张开的阴户。
「嗬!」淩云婷全身一震,身体猛的一颤,脑袋一晃,头皮又是一阵剧痛。眼泪从眼角迸出,美丽的五官挤做一团,被迫伸着舌头的口中,口水滴滴而下。
「Nice!」围观的两名观衆拍手叫好,这女孩痛苦的样子太美了!
皮鞭一下下,落在雪白的胴体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淩云婷努力仰着头忍受着,当一根粗大的按摩棒塞入她受伤的阴户时,她反而舒了一口气。毕竟,刚刚已经被电得淫水横流了,阴部被按摩棒折磨,总好过被鞭打。
可她高兴得太早了。这一口气还没舒完,晃在半空的身体突然旋转起来。「大师」甲的手推着她的头、推着她的屁股,绳子一圈圈收紧,紮在绳子上的头发被绕了好几圈,拉得更紧了,淩云婷被转得头晕脑涨,根本没法用力去仰起她的头,头皮在她的尖叫声中,疼得似乎就要被撕下一般。
美丽的赤裸胴体,困在绳索的织成的网中,袒露着少女最隐私的部位,在尖叫声中转着圈。一会眼前是张大嘴巴哭泣的脸,一会眼前是被按摩棒侵入的下体,真是美妙啊!围观的两名观衆兴奋地鼓着掌。
旋转终於停住了,绳子已经转不下去了。「大师」甲捧住淩云婷的头,端详着她涨血的脸,轻轻抹了一下她脸上的泪珠。
「Please……」淩云婷含糊不清地哀求。她全身酸痛之极,真怕自己支撑不下去。这段日子里,她歌影兼顾,本来已经累得快趴下了,她真怀疑自己的体力能不能应付这三个变态的人渣。
面前的日本人只是面带微笑,象是欣赏着艺术品般地欣赏着她哭泣的脸庞,欣赏着她被捆成羞耻模样的肉体。当他微笑中的嘴角向上再翘一翘时,淩云婷知道大事不妙了。
日本人其实没干什麽,他只是放开捧住淩云婷脑袋的手而已。
绳子的张力在绷紧一刹松开,便如脱弦之箭!淩云婷从喉中发出长长的尖叫声,身体向着相反方向飞快地转起来。
「咚咚!」是物品掉落的声音。刚刚塞入她阴户的按摩棒,就象脱水机甩干衣服上的水珠一样,呈抛物线甩了出去。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淩云婷脑中嗡嗡作响,急速的旋转慢慢缓下来,她赤裸的胴体吊在半空继续晃悠着,她好象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晕头转向,轻飘飘的,似乎被抽光了力气。
当「大师」甲抱住她高举的左腿,肉棒捅入她还在颤抖着的肉洞,还邀请他两位同伴来品尝这美妙肉体时,淩云婷其实已经半晕过去。她空洞的眼神无法聚焦,当一根臭哄哄的阳具塞入她的口中时,她只是木然地吸了一下,便张大着嘴巴,任由那根东西在自己的口腔里捅来撞去。
看到淩云婷已经无法正常「服务」了,「大师」甲的表演也就告一段落。淩云婷终於又被放了下来,解绳子、手脚活动五分锺、「大师」乙开始拿着绑子在她身上比划着度量着……间中,还喂淩云婷喝了一杯牛奶算是补充能量。但不管如何,淩云婷总算又「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她看起来又好象「恢复」了不少。
「恢复」了,当然就继续!「大师」乙采用的龟甲绑法,费的绳子特别多,费的时间更多,勒得非常非常紧。在绑好她的上身,还没吊起来时,淩云婷已经全身麻木了……
三个日本鬼子,轮番在淩云婷身上使出「生平绝技」,把淩云婷用各种奇怪形状绑吊起来後折腾好一阵,才分别对她进行强奸。在整整折磨了淩云婷五个多小时之後,每个人才干过她一次,有一个人还没真正射出来。
真正的轮奸,开始於淩云婷在半空中吊了六个小时之後,觉得花样已经玩得差不多了的三个家夥,开始命令几乎奄奄一息的淩云婷一一爲他们口交,然後才将沾满少女唾液的的勃起肉棒,凶狠地插入那被各种按摩棒折磨得差不多磨破皮的阴户里。
淩云婷又一次感觉到地狱的味道。她的心脏早已没有力气,她的四肢早已麻痹,她的身子也差不多无法感受到性欲的快感了。但她仍然被悬吊着,即使偶尔被放了下来,也只不过是爲了变换一下捆绑的姿势。她劈开的双腿间,在可恶的日本人奸淫过後,总是被插入各式奇怪的东西,从五花八门的按摩棒,到钢笔、打火机、雪茄,直到最後她高根鞋的鞋根。
淩云婷心想,如果以前没有遭受过李冠雄他们那样残酷的虐待和轮奸给予她的磨练,她今天一定会死在这可恨的日本鬼子的绳索上。可即使是李冠雄他们,多少也会顾及她的安全,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淩云婷连含肉棒都有气无力了,她颓然趴在一个日本人身上,又被另一个日本人压在身下,将她夹成三明治。两根吃了药的肉棒一上一下在她肿痛不已的阴户和肛门同时冲刺着。淩云婷已经记不起他们谁是大师甲乙丙的哪一个了,身体软绵绵地,口里无力地叼含着第三根肉棒,听任他们残忍地榨取完自己身上最後一丝能量。
反正是整整的一天,日本人都在不顾一切地使用着他们五千万换来的价值,他们每个人都在淩云婷身上泄了七八次以上,到淩云婷离开之後,他们用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来睡觉,恢复着他们的能量。
他们比赛的结果,淩云婷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的,自己被折磨得快死了。而可怜的她,只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在饱遭蹂躏之後的第二天,还必须去爲《情字号追杀令》的杀青做收尾的工作。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奢侈的休息时间了。资金上的紧张使李冠雄令她超负荷地歌影两栖不停地来回奔忙。
噩梦!淩云婷的胸中已经饱涨着泪水,但她必须撑下去。她比谁都清楚,失去她的演艺事业的话,她就等於失去一切!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带着浑身的伤痕,忍痛夹住肿红的下体,她准时地到了片场。
现在已经二月底,片子其实半个月前就杀青了,连後期剪辑也在日夜赶工中已接近完成。今天,各位影片的主创人员在闪光灯中,摆出各式各样的造型,正热闹地拍摄着宣传海报。时间真太赶了,片子半个月後就要上映。
她强打着精神,脸上保持着甜甜的笑容,进行着她的工作。
但这一切,当然逃不过乐静婵的眼睛,在收工之後,她将淩云婷拉到她的家里。这个小妹妹太憔悴了,显然受了欺负,她再不能熟视无睹。
「云婷,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告诉我,如果你当我是你姐姐的话,你告诉我!」乐静婵轻抚着淩云婷的肩头,轻声地说。
「没……没事!」淩云婷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说。
「我知道你一定有心事,一直都有!告诉我,姐姐一起替你分担好吗?」乐静婵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什麽不平事了,如果还装做什麽事都没有,她就不是乐静婵了!
「我……」淩云婷泪汪汪地看着乐静婵,「我……我真没有……」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要有个人来倾诉,倾诉她的痛、她的苦。可是,真能说吗?说了又怎麽样呢?乐静婵也许从此会看不起她、鄙视她……就算她不会,但这种秘密能说吗?说了有什麽後果呢?要是李冠雄知道了……
淩云婷无法抑止从眼眶中滚滚而下的泪水,乐静婵越是安慰她,她越是哭得厉害。忍了好久的泪水,就让它在今天通通释放出来吧。
「哭吧,姐姐知道你有心事,哭出来会舒服点……」乐静婵伸手将淩云婷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後背。
「咦,你这是什麽?」突然间,乐静婵的眼光聚焦到淩云婷的手腕上,从袖口上露出来的肌肤上,有一道鲜红的勒痕。
「没……没……」淩云婷慌忙遮掩。
「还没呢!都伤成这样了!你被人打?」乐静婵抓起淩云婷的手察看,「不对,不是打,你被人绑?勒得这麽深,一定绑了很久了?」她关切地察看着伤痕。
「我……我……呜呜呜……」淩云婷眼见遮掩不过去,捂嘴低泣。
「我再看看……」乐静婵捋起淩云婷的袖子。
「哇!上臂也有,这儿……还有这儿……」淩云婷身上的伤痕越找越多,乐静婵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惊讶。後背上、大腿上,最後连屁股上的鞭痕都一一被发现,触目惊心。
淩云婷索性不再掩盖,紧紧搂着乐静婵的腰,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既然不能再藏在心里,就让它们全都发泄出来吧。
「是谁?是谁干的!是李冠雄?」乐静婵已经出离愤怒了。
「不……」虽然这种事李冠雄也没少干过,但这一次,确实不是他。
「是日本人……呜呜呜……」淩云婷哭着说。
「什麽?怎麽会?是怎麽回事?」乐静婵追问。
「他们……他们……呜呜呜……出五千万……呜呜呜……」一旦说了第一句,淩云婷再也停不下来了,现在,她也不想停。说出来吧,通通说出来吧,闷在心里好辛苦。跟姐姐说吧,她会体谅的,她会安慰的……
淩云婷衔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着。说着她的星梦,说着她的耻辱,说着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惨痛,说着她被深深地沾污了的灵魂和肉体。
乐静婵青着脸,静静地听着。
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事,乐静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淩云婷风光的外表底下,原来是这样令人发指的境况。
家颖是对的,她的眼光没有错,淩云婷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孩。但可秀也是对的,淩云婷的确不是一个清白的玉女。
两个好朋友,她们的看法实在矛盾,但她们都是对的。但她们一定都万万没法想象得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乐静婵无法掩饰她的愤怒。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竟然就这样一直被摧残蹂躏。李冠雄,这个人渣,实在太可恶了!
她想起她的母亲。当年也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演艺界天後,要不是因爲这帮肮脏卑鄙的幕後淫魔,她会堕落到拍三级片、拍A 片吗?她还会无缘无故地一失踪就十几二十年吗?母亲,在法律上已经被宣布死亡了,但在乐静婵心头,永远是不可磨灭的痛。
「绝不能让那些人再这样爲非作歹下去了!」乐静婵恨得牙痒痒,大吼着。
「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呜呜呜……」淩云婷一直在低泣着。
「难道……难道你没想过反抗吗?」乐静婵道。
「反抗?」淩云婷好象听到一个天外来的词语一样,「不行的……我……我要是不听他们的,他们会害死我全家人的……我……我肯定没法活下去了。他们会把我买去最低级的妓院,做最下贱的妓……呜呜呜……」
「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被他们控制、被他们污辱、被他们践踏?一点尊严都没有,一点自由都没有?你以爲心爱的歌唱事业真的是属於你的吗?」乐静婵越说越激动,「不是!那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而已!你?只是一个玩物,只是一个傀儡!」
「不要再说了……哇……哇……」淩云婷放声大哭。这些话,句句击中了她的要害。得到自由?这是她做梦都盼望着的事情。可是,能够吗?真能够吗?
「反抗吧!」乐静婵鼓励她,「我们会想到一个好的办法的,我们要在你和你家人都安全的情况下,让你得回你的自由!相信我,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吗?」淩云婷压制不了内心的期盼。但,她实在很怕。
「不要怕。我有个朋友是做律师的,她很能干,我想她一定能够帮助你的!相信我,好吗?」乐静婵抚摸着淩云婷的头。家颖会有办法的,她那麽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淩云婷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头。这种日子,她真的过不下去了。或许,真的有办法让她真的可以解脱出来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你?」一见到刘家颖,淩云婷的心凉了一半。这个女人,她见过,不止一次了,不会认错。就是她!那个被李冠雄奸淫到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女人。
淩云婷的脸色全都变了。如果这个女人向李冠雄告密,她明白等待她的会是什麽。
「你们认识?」乐静婵大感意外。
「认识。」淩云婷忐忑不安地缓缓坐下。
「呵呵,怪不得家颖你老说云婷的好话,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乐静婵呵呵笑着。
「是吗?」淩云婷眼睛巴巴地望着刘家颖,揣测着这个女人会不会出卖她。
「淩小姐谁不认识?」刘家颖也心中打鼓,「对了,静婵,什麽事呢?刚才电话时说得那麽急?」
「是这样的……」乐静婵看了一眼淩云婷,淩云婷却垂下头去。对於自己的遭遇,这个刘律师早就知道了,虽然要被说出来有些害羞,但也已经避无可避了。
乐静婵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说到激动处,嗓音响着整间房子都嗡嗡作响。
「你说,这姓李的混不混蛋?真是气死我了!」她捶着桌子叫着。
刘家颖跟淩云婷默默对望一眼,呼出一口气,对乐静婵缓缓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淩小姐也知道的。被李冠雄欺负的不止是她,还有很多女人。我……我……我也是其中一个……」说到这儿,红着眼垂下头去。
「什麽?」乐静婵一时回不过神来。
「我跟刘律师遇到过几次,都是在李冠雄的公司里面。」淩云婷早就打算豁出去了,语气反而相对平静。
「是的,我从国外回来不久,就已经……」刘家颖红着眼,尽量平静地说着。反正,这件事已经没法对好友遮掩了;反正,她早就准备反击了。现在有了帮手,她也不用再一个人垂泪,一个人苦闷,一个人承担了。她已经被压得直不起身了。
「真的吗?是真的吗?」乐静婵一时还是难以置信。
但很快,她的脸色就由疑惑转爲愤怒,极端的愤怒。
「呯!」乐静婵狠狠地拍着桌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姓李的简直不是人!绝……绝不能放过他!」乐静婵怒吼着。她美丽的脸,已经涨得血红,她高鼓着的胸脯,正上下起伏不停地抖动着。
「家颖!」她大声道,「你是怎麽回事?你难道也没打算反抗吗?你的傲气哪里去了?」
「淩小姐,」刘家颖却头转向淩云婷,沈吟一下,缓缓道,「你相信我吗?」伸出手去。
淩云婷微微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乐静婵,又看了一眼刘家颖。这个时刻,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伸手跟刘家颖握了一下,坚定地说道:「只要你有办法,我相信你。」
「好!」乐静婵把自己的手加了上来。
「嗯!」刘家颖坐了下来,道,「其实,我一直在替儿子办转学手续,我想时机一到,马上先把他跟我父母送出国。」
「哦?」乐静婵安静下来,「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真的已经忍不下去了,我曾经想过不顾一切豁出去,什麽声誉事业都不要,连命我都可以不要,去法庭指证他们强奸虐待。要是有淩小姐跟我一起指控,成功的把握很大。」刘家颖看了淩云婷一眼。
「我……」淩云婷吓了一跳。
「可是这样的话,还没到我们成功,淩小姐的家人肯定会遭到报复。而且淩小姐的前途,也就完了。」刘家颖道。
「那你要怎麽办?」乐静婵有点不耐烦了,「光说这些没用的干什麽。」
「我明白刘律师的意思。」冰雪聪明的淩云婷一点就透,「她想用其他的罪名让李冠雄入狱。」
「淩小姐果然聪明!」刘家颖道,「我知道李冠雄现在集团下面有很多不法的勾当,但无论是组织卖淫还是什麽的,都不能真正搞垮他。所以,如果八年前那项谋杀罪名成立的话……」
「八年前?」乐静婵插嘴道,「什麽谋杀?不是争家産吗?而且早已结案了。」
「我先讲一下李冠雄家的情况吧。」刘家颖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本卷宗,翻了开来,道,「李冠雄是个私生子,他的生母是李家的一个女佣,暗地里跟李冠雄的父亲私通,但生下她之後,就被大夫人赶出家门,几十年杳无音信。李冠雄从小就生活在大夫人所生的兄长的阴影下,养成了暴戾残忍的……」
「好了好了,快说正题吧。你的话怎麽好象电视上的旁白解说一样?」乐静婵催促。
「嗯,李冠雄的父亲死时,大儿子已经死了。根据遗嘱,集团归李冠雄,但大部分的其他遗産归大儿子李峰的遗孀卢雪媛。李冠雄眼看近百亿的财産要旁落,就散布谣言诬蔑卢雪媛养小白脸,当时我是卢雪媛的辩护律师……」
「这个我们知道,最後李冠雄胜诉,但那部分原本要给大嫂的钱被冻结。可是这跟谋杀有什麽关系?」乐静婵道。
「谋杀,是指谋杀李冠雄的大哥李峰。」刘家颖道,「当时我在调查这件案时,发现其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最後差不多已经拿到李冠雄谋杀他大哥的证据了,可是证人事到临头突然在法庭上改口供,证据也不知怎麽回事被李冠雄得到了。」
「什麽证据?」静静在一旁听了良久的淩云婷出声了。
刘家颖道:「李峰,也就是李冠雄的大哥,在卧病在床的时候,被长时间喂了一种慢性毒药。结果原本是小事一桩的小病,越吃药越加重,最後还丢了性命。李冠雄因此成爲唯一的继承人。而直接的责任人,就是当时替李峰看病的医生,以及一名负责照顾李峰的女佣人,他们都被李冠雄收买了。」
「那个时候,医生早已在国内失踪了,估计不是被灭口就是逃出国外。而那个知情的女佣阿花,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她出庭作证,而且还录下一盒她口述当时经过的录音带。但由於一时失误,那录音带中,只述说了阿花自己是如何如何下毒,以及李峰每次吃药後的身体如何如何变坏,却没提到李冠雄的名字。」
「本来这也不要紧,那录音带只是备份,主要还是阿花自己在法庭上的供词。只要她指证是李冠雄指使,那便是最有力的证据。但想不到那天阿花突然翻供,说她对此事一无所知,是被我骗来法庭的!她原来偷偷保存起来的盛药瓶罐和那录音带,同时全部失窃……」
乐静婵和淩云婷面面相觑,原来当时的案子有这麽多内情,也难怪此案之後刘家颖难以再在本地立足,要远赴海外那麽多年了。
刘家颖叹一口气,说道:「本来我也以爲所有的证据都没有了,李冠雄杀兄肯定会逍遥法外。但前几个月,我却突然再遇到阿花。据她的说法,是当时李冠雄的手下绑架了她老公和三个儿女,威胁她翻供,不然就全家人死无全屍……唉!」
「可是,」淩云婷道,「就算这个女人现在肯重新出来作供,但都过这麽久了,肯定不会有其他的证据,单凭一口之辞,只怕没什麽用。」
「本来是这样。可是你不会想到,李冠雄这禽兽,在那件事之後,只放走了阿花的老公和儿子,却扣起了她两个女儿。那两个无辜的女孩,不知道被他送到什麽地方去了。而当时要拿来指控李冠雄的录音带,却还在李冠雄手里,你们猜他有什麽用?竟然被他拿来威胁那两个女孩,说要是她们不听话,就公布录音带,让她们的母亲拉去枪毙,他好报杀兄之仇!」刘家颖越说越气,拳头捶了一下桌面。
「真……真有这种事?那两个女孩真就相信?」淩云婷和乐静婵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嘿!自从被绑架以後,阿花就再也没有见过两个女儿,只是见过李冠雄录下的录像带。两个女孩当时只有十几岁,太单纯了,不知道李冠雄其实更怕这录音带被公布,所以一直也不敢反抗。阿花好几次去求李冠雄放女儿,有一次李冠雄就得意洋洋地说出来。」刘家颖道。
「这人渣真不是人!」乐静婵也是恨恨不已。
「那录音带……」淩云婷若有所思,说道,「是不是里面有一句话,说『四片、天天给他吃四片』?」
「是!你听过?」刘家颖脸上神情一扬。
「嗯,有一次丁尚方在找……找以前拍下我的录像带……」淩云婷脸上微微一红,「从很多录像带和录音带里面,曾经放过一小段,我只听到那句话,觉得很怪所以有印象。刚才听你一说,那句话很象是在喂药……」
「那就是说那录音带肯定还在李冠雄那里?他收藏得紧不紧?」刘家颖关注地问。
「一般吧,他在大厦里有一间房专门放这些录像带、录音带还有契约什麽的。我跟你的录像带都在那儿。」说最後一句,眼角偷偷瞄了刘家颖一眼,刘家颖的脸一下子也飞红了起来。
「什麽你们俩的录像带?」乐静婵好奇。
「……」
「……」
淩云婷和刘家颖红着脸对望一眼。
「哦,明白了。」乐静婵呆了一下终於领悟,也是脸上一红,捂了一下口。
「刘律师的意思是把这录音带偷出来?可是都这麽久了,就算那女佣还肯再出来做证,恐怕也没什麽用啊?」淩云婷道。
「有用。在法庭上,关键是看辩论技巧,一件看来不起眼的证据,有时却可能是最关键的。我也一直在收集其他的证据,已经可以慢慢还原案情了。」刘家颖肯定地道,「而且我已经知道女佣的两个女儿在美国,我在美国的丈夫已经在联系他的朋友营救她们了。一旦阿花再无後顾之忧,我有很大把握告得成李冠雄!这些年我在法律界的朋友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嗯,法庭上的东西我们不懂,但真的只要偷到录音带就行了吗?」乐静婵跃跃欲试。
「录音带是很关键的证物。再说,那个马大哈的阿花,她隔了这些年,当时的情况都差不多忘记了。而我当时的笔录,在去美国前已经没有了……我还需要它重新了解当时的细节呢!一些很具体的时间、地点和一些数字,都找不到了,但录音带里面有。这些数据,能够帮我重新接上证据链。」刘家颖道。
三个女人,紧张地商议着。偷录音带的事,当然是会武的乐静婵去行动,熟悉地方的淩云婷引路兼把风,刘家颖则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录音带到手,马上展开行动。
「嗯,现在还需要联系报纸或者电视台,让他们在这些天先给李冠雄一点压力……」刘家颖进行着详细的计划。
「明白,到时也是铺垫。李冠雄的旭光夜总会是个卖淫总部,让记者去查他?」淩云婷问。
「对!反正就是大肆报导他进行着非法勾当,先给一些舆论压力,对到时出庭大有帮助。再说,这也可以引开他的注意力,给他来个猝不及防!」刘家颖道。
「记者朋友我有!」乐静婵叫道,「而且还很信得过,她最痛恨李冠雄了!」脑子里马上浮现起杜可秀的形象。
「嗯,还有夕雾电影公司,专门引诱或者强迫良家妇女去拍A 片,也是李冠雄出资的。」淩云婷不遗余力。
「好!那就这麽说定了,等我准备好了,静婵马上行动。得手之後我警界的朋友会立刻出动,不给李冠雄一点喘息的时间!」刘家颖重重击了一下手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