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我觉得很好听,跟他以前那些破歌比起来。”他停下脚步,面朝大海,任凭冷水冲刷着脚面,回头说道:“别告诉他。”
“我不说。”
看着周寒正经八百地承诺,他故意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谁唱得好听?”
“想听真话?”
他抬头仰视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睛,一下子就退却了,躲开视线说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
周寒一把拉住他,伸出胳膊从后向前揽住了腰,又用力收回,他背靠着周寒被拥进了怀里。
周寒曲背低头,下巴从后面抵住他的颈窝,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最爱听你唱歌。”
“可你却不能只为我而唱。”周寒紧紧地抱着他,亲吻他的颈侧,说道:
“但一定会有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唱歌,不吝惜自己的情感和爱意,把拥有的一切都无条件地奉献给他。”
他以为周寒在说笑,便问道:
“谁这么厉害?”
周寒松开手,拉着他转了半个圈面对自己,轻轻抚上那张魅气的面庞,他比起二十岁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气质却截然不同,更加成熟艳丽,周寒认真地说道:
“要个孩子吧,音璇,你太寂寞了。”
燕城又迎来了一年里最隆重的节日,除夕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都希望明年有个更好的开始。
星云的大部分员工都休假了,只有白雁岚还在录音室里练歌,而陈郡山在一边指导他。
“还有几个小时你就得上台了,几亿人都要在电视上看你。还是不对,这个音慢了半拍,但唱的节奏是正常的,就是转换假音的气息不足,你要在前一个拍子里完成换气。”陈郡山在谱子上用红笔圈了几个标记。
“还不是因为你这里改了歌词,弄得我到这里就容易忘了。”白雁岚吐槽道。
这首《雁》要上春晚,但其中一句歌词“愿意为你雌伏身下”导演说得改一下,这句词太有暗示性。
陈郡山也很无奈,要是谁说让他改歌词,他得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但这是春晚,肖权逼着他,务必把这群审核人员伺候好才行。
“这帮孙子不搞我不甘心。”这种上升到国家层面的矛盾,陈郡山也就敢背后骂骂解气,说道:“要不然你就录好了放原音吧,省得导演逼逼咱们。”
白雁岚坚持道:“我不可能假唱的,这是上春晚的前提。”
“所以你说咱俩费劲吧啦的,为什么非要跟这个春晚过不去,我现在真的有些羡慕音璇了,除了名也不用操这份心,舒舒服服在家过节。”
“他没在家,他跟我哥在A国。”
陈郡山惊讶道:“他不跟宝贝弟弟过节了?”
“安鋆也在A国。”白雁岚合上钢琴,说道:“他因为前一阵子帮了梁绪一个忙,被我哥发配到那去了。”
这个忙帮到让三足鼎立的娱乐行业顿失一角,直接导致了刘乐带领的极乐盛在短时间内倒了台。
这下轮到陈郡山心塞了:安鋆一走,饭是蹭不上了。他抱怨道:“你哥这次不地道吧,他们搞三角恋,扯安鋆干嘛?”
白雁岚也觉得他哥有点可怕,逮住一切机会把曾跟安音璇有染的人往死里整,陆悦扬是这样,梁绪也是。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他敷衍道。
陈郡山打开手机,说道:“对了,你的节目顺位变了,改到了倒数前一个,那个时间点收视最高。”
“那本来是沈姨和梁叔的节目吧?”
“对,所以备选的杨忧容因祸得福了。”陈郡山感叹道:“当年我以为你糊透了,谁知道你打了一场漂亮的绝地反击战,又回到了这个舞台。杨忧容也是,那会儿被Amber打压得只能靠跟陆悦扬假订婚存活下来,现在也渐渐起来了。所以说娱乐圈太有意思了,不按常理、不经预测。”
“要不是悦扬一直陪着我,我可能也坚持不到今天。”他起来穿上外套说道:“他来接我了,你晚上自己过?”
陈郡山摆摆手道:“赶紧走吧你,能不能有点爱心,别老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
白雁岚走后,陈郡山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偌大的录音室只有他一个人,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他下意识就弹奏起那首《FirstLove》,这次节奏舒缓了很多,钢琴的音色让这首歌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清澈感。
还没弹完,手机便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安鋆给他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