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大酒店,二楼包房内,七八个人正围坐一桌商议事情,处在正中央是一位冷艳美女。
可就在这些人酒过三巡後,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并不是酒店的服务员。
「你是什麽人?」距离门口位置最近的一个男子开口问道,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我亮了一下证件:「警察办案,除了淩菲菲外,闲杂人等,一律出去!」
「警察?你……」除了面对着我端坐在中央的淩菲菲,其他的几个男人全都愣住了。
「警察同志,你这样直接冲进来,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沉声对我道,同时双眼也透出了几丝淩厉。
「我不管你们是谁,除淩菲菲外,一律出去!我已经重复了一遍,事不过三!」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同时右手已经伸向了腰间。
坐在淩菲菲身边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你一个小小的刑警,竟敢对我们大……」
「够了!」淩菲菲冷冷地打断了这男子的话,「你们先走吧,改天再聊。」
那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呆了一下,看了看淩菲菲,又看了我几眼,最终起身离开了包房。
「随便坐吧。」当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後,淩菲菲对我道。
我也没有客气,把门带上之後,面对着她坐了下来。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却见淩菲菲笑了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人在这儿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看着她,极不友好道。
她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红酒:「能见一次面也不容易,旁边有干净的杯子。」
说着,她就要给我倒酒,我伸手拦住了她:「对不起,我找你不是来喝酒的,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也不喜欢喝酒。」
淩菲菲拿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却又冲我莞尔一笑,坐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你很有本事……说吧,这麽气势汹汹地找到我,有什麽事吗?」
「把你知道的一切通通说出来,还有,我不想听到半句谎言!」我冷冷道。
「哈!这麽说你是来兴师问罪了,可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的罪,还请赵队长……」
「淩菲菲,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蒜!我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面子上,才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然……」我解下腰间的手枪拍在了桌子上。
淩菲菲看着桌上的手枪,又看了我一眼:「这话怎麽讲?再说,你也不用拿枪来吓我吧?」
「淩菲菲,你到底是谁,有着什麽样的身份?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你人并不在本市,你上哪儿去了?别告诉我你回老家,或者出差之类的,我不信!」我敲着桌面道。
淩菲菲笑了笑:「行啊,我的行踪你好像全都调查过了,那你说我人在哪儿?」
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面具,直接对着她扔了过去:「看看这个,很熟悉吧……」
淩菲菲见状,倒也不恼,很自然地拿起眼前的面具,翻看了一下。
「好漂亮的玩意儿!」淩菲菲双眼透出一丝惊喜,「怎麽,这是送给我的吗?谢谢!」
我仔细地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开口道:「对,送给你的,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这个花瓣面具,是我仔细挑选出来的,只不过它的原貌并非如此,把它买来後,我又专门找了一位设计面具的师傅,按照之前在天云山庄内,一姐所戴的面具样式进行改造。
虽然我不能完全想起面具的一些细节,但大体来说还是颇爲一致的,并无太大差距。
如果淩菲菲真的是一姐的话,记忆中的容貌就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淩菲菲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拒绝,直接把面具戴了上去。
灯光下,那微微露出的小巧的唇瓣,从花瓣纹饰中闪着的大眼睛,甚至那几缕发丝……
我缓缓起身道:「果然是你,幸会了,一姐!」
虽然发型和那天有所不同,可这戴上面具後呈现在我眼前的容貌,一模一样。
「还有什麽要说的吗?」我继续问道。
她沉默了一下,将面具拿了下来:「嗯,这面具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和你说话。」
「随便,你喜欢就好。」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想知道什麽?」淩菲菲把面具放在一旁,问我道。
「我说过了,你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我。不然,後果你是明白的!」
她点了点头:「看来那天在天云山庄出事的刑警里面,真的有你。不得不说,你的命真大。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下地狱了。我现在倒是非常好奇,究竟是谁救了你的命。还是说,你跟天云山庄那边有什麽联系?」
「如此说来,阎王爷不喜欢我,让我重新出现在你的眼前,倒让你感到不自在了。」
「话不要说的那麽难听啊,好歹我们是老同学。赵军,我可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不管我是什麽身份,你只要记住,我淩菲菲绝不会害你,就可以了。」她淡淡道。
「我权且相信你说的,但是清霜呢?」我问道。
「清霜?」淩菲菲疑惑道,「她怎麽了,不是一直在家吗?」
「她失忆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淩菲菲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可惜她不能再继续行医了,也不知什麽时候能恢复如初。」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神情很是伤感,我相信此刻的她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结合天云山庄他们三方谈判的内容,她和那个斌哥确实不知道妻子被掉包这件事。
「你被骗了。」我淡淡道,「不止是你被骗了,就连我也被蒙在鼓里,这麽久……」
「你这话什麽意思?」果然,淩菲菲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赶忙问我道。
「真正的清霜早就被他们掉包了,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这位,是个冒牌货。」
「什麽?!」淩菲菲豁然起身,脸上写满了惊讶,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有什麽证据能证明,清霜被掉包了?」她有些不相信道。
「就在安天市的时候,我差点儿送了性命……」
我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与妻子相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淩菲菲身形一晃,赶忙扶住了旁边的椅背,颓然坐了下来。
「怎麽会这样……清霜她,她原来并没有失忆……并没有失忆。」淩菲菲喃喃道。
听她这般说,我有些疑惑,好像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妻子被掉包这件事,而是有没有失忆。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谁所爲,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她看着我,缓缓摇头道:「不,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就会没命的。」
我双眼一瞪,立刻拿起桌上的手枪,拉开保险栓,把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你要是不说,一样会死,而且死得更快!」我望着她冷冷道。
淩菲菲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竟是勾起了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只听她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开枪吧,反正都是一死。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憾了。」
说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神情十分坦然。这却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以爲她会反抗,比如同样迅速拔出手枪指向我,或者呼叫自己的手下,可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进展。
但我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只是爲了以防万一。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那天交易的手稿资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问道。
她睁开眼睛,摇头道:「恕我也无法告诉你。」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好吧,我不再问你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关于清霜的一切,你们爲什麽那麽执着于清霜,她在你们眼中到底是个什麽样的身份,能给你们带来利益还是……」
这时,我看着淩菲菲神态依旧,只能苦笑道:「还是不能回答,对吧?」
「赵军,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我真的跟你说了这些,我也就没命了。我倒真的希望刚才你能开枪打死我,或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你堂堂一姐,难道也会受人要挟吗?」我皱了皱眉道。
「哈哈!」淩菲菲猛地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酸楚之意,「一姐……哈哈,一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现在的我似乎有些麻木了,心里除了想着妻子外,别无他人。
只见淩菲菲重新拿起桌上的红酒和杯子,来到我的身边,给我斟满了酒杯。
当她弯着腰给我斟酒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她胸口处露出的一抹白皙,还有那道深深的乳沟。
我撇开头去,不再看她一眼。
「来,喝酒。」她示意了一下,也不管我喝是不喝,直接端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
我就这麽看着她,连续灌了好几杯红酒,依然不爲所动。
「你怎麽不喝,是怕我在酒里面下毒吗?哈哈,赵军,你这人真有意思……」
她脸颊微红,自红唇中喷出的红酒气息,和原本自带的芬芳落在了我的脸上。
然後,她又倒了满满一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看着她美丽的侧顔,喝酒时喉部的耸动,还真有一种别样风采。
「咳咳!」或许是喝的太急太猛的缘故,她突然咳嗽起来。
「你不要喝那麽多了,我没工夫送你回去……」我起身道。
只是,在我就要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她竟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
「赵军,你,你不能走……不能走……」她含糊不清道。
下一刻,她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真是麻烦!我有些心烦意乱,赶忙扶住了她,并问道:「你住哪儿?」
她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面,十楼,郎情妾意……」
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她拖进了十楼,名爲郎情妾意的房间。
用钥匙打开门後,我架着她走了进去,刚想把她扔在床上离开。不料,她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放,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了床上,然後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说了,你……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