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抱的味道和气息让他感到熟悉和安心。
唔,记忆中似乎还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也许小时候他父母这样抱过他,但他真的不记得了。
真没想到都三十好几了,竟然还会有被人抱起来的一天……
萧末笑着睁开眼睛。
但等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被雪里红给横抱在怀里时,笑容立刻变得尴尬,挣扎着就要下来。
雪里红顺着他的意思把他放到地上,并扶着他站稳。
这里已经是实验楼一楼,他们离开了地下。
不等萧末开口,雪里红就道:“你刚才是不是被雇主攻击了?”
萧末眼都不眨,立刻改变表情,愤怒地道:“那个混蛋!我只不过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些怪物到底是谁弄出来的,他就攻击了我!”
“你有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
“没有。那家伙全身都罩在黑袍里,诡异得要死。我甚至连他怎么攻击我的都不知道,我就看到他抬手指向我,然后我就感觉到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
雪里红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不是你的体质比较特殊,换个人已经死了。”
仇鑫也满脸惊悚地插嘴:“是啊,萧哥,你没看你刚才那样,就那么倒在墙角,浑身缩成一团,脸色铁青,七窍流血,看起来老可怕了!我也差点以为你已经……”
萧末握拳,恨声道:“我不会放过他!他最好别让我找到他,否则……哼!”
“我会抓住它,一定。”雪里红眼睛中闪过一抹黑沉沉的流光,无比认真地保证道。
萧末以为雪里红在帮他演戏,自然更没听出他口中的那个“它”代表了什么。
戏演完了,萧末也开始有心注意周围。
钱王两人已经上来,就站在他们身边,两人看起来都十分疲累的模样。
当萧末目光与他们相对,两人都对他点了点头。
萧末也对他们回以微笑。这里还有外人在,他们并不适合多说些什么。
外人除了仇鑫,还有三名手持武器的军人。
只是三人身上都有轻重不同的伤口,最严重的那位就躺在地上,一个捂着肚子的则靠坐在墙边,还有一名唯一站立的,正在用随身携带的军用通讯设备和外面联系。
听意思,对方似乎正在请求直升机支援,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这个要求并不顺利。
“那个……萧末,咳,这位兄弟已经快不行了,你看……你能不能帮他拖延一下?”王成脸带犹豫、尴尬和几分哀求道。
面带怒容放下通讯器的高大兵哥闻声也立刻看过来,“你是医生?麻烦你帮我队友看看,最好能帮他拖延到我带他回军区医院。”
高大兵哥不知萧末能力,只以为他是比钱云开这个法医更有治活人能力的正规医生。
“我……试试。”萧末也没多做解释,看了眼雪里红,见他没有反对,就走到那名伤势最重的士兵身边。
看这名士兵军装,他似乎是一名飞行员?
“注意!”仇鑫忽然大喊。
不用仇鑫喊出口,在场有三个人都先后做出了反应。
反应最快的是雪里红,他首先跨前一步,把萧末和那名重伤飞行员护到了身后。
其次是高大的雷兵,他还抽空看了雪里红一眼,眼里有佩服也有不服气。
反应第三快的是作为刑警的王成。
雪里红没动,雷兵和王成一起对飞过来偷袭的血蚊兽展开攻击。
王成换了一把枪,对准雪里红曾经告知的血蚊兽要害一枪接着一枪。
雷兵在用机关枪扫射。
又一只血蚊兽从连接地下楼层的楼梯道冲出。
雷兵一扬手,一个火弹砸中了最前面一只血蚊兽的鼻翼部分。
看到此幕的人没有人对此感到惊讶,除了低头忙着治疗飞行员的萧末,就连仇鑫也只是兴奋地大叫一声。他刚才在下面已经看到三名人类超乎寻常的表演,惊异已去但激动仍在。
被雷兵用火弹击中鼻翼的血蚊兽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细叫声,双翅收起再展开,速度极快地掠向雷兵身后。
第二只血蚊兽冲上。
雷兵和王成来不及拦住第一只血蚊兽。
雪里红冲了上去!
“唰!”
这家伙竟然与第一只血蚊兽来了个面对面的正面冲击,一刀砍入血蚊兽的脑袋。
钱云开在下面就知道雪里红能一人独力对付一只血蚊兽,所以他没有犹豫,立刻去帮助前面的雷兵和王成两人。
钱云开的异能消耗已经相当厉害,王成也一样。
雷兵虽然还能坚持,但才开发出异能的他感觉体力消耗得更快。
于是这三个人对付一只血蚊兽,竟就这么僵持了。
直到雪里红解决了第一只血蚊兽,主动上前支援他们。
挥舞着长刀的雪里红就像游戏里的无敌战士,杀伤力高得一塌糊涂!
等第二只血蚊兽也倒在雪里红刀下,众人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的哪里是长刀,那根本就是一根有把柄的锯条而已!
这人竟然就用一根锯条在下面杀了那么多血蚊兽?
雷兵兴奋得几乎无法压抑,两眼死死盯着削瘦至极、看起来极像久病病人的雪里红。
萧末治疗飞行员时,同样保留了实力。
飞行员身上有数根骨头断裂,胸口还被开了一个洞,失血情况相当严重。
萧末能修复好他的身体,却没有办法补充他的血液。
但只是这样,飞行员还是醒了过来。
雷兵刚收回对雪里红的火热眼神,却在转头发现战友已经苏醒时,再次惊呆。
那小子竟然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脊椎受伤了吗?
额滴娘!他们这是碰到了神医?
可神医能神到这种程度?!
雷兵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就扯开了战友的外衣。
“喂喂,你干嘛?”飞行员低声笑骂。
飞行员胸前被血蚊兽尖喙穿出的洞口已经完全收拢,如果不是还有个圆形的红色嫩疤提醒,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人之前胸口被开出一个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