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对齐鹤梅有恩,救了他们全家吗?”我追问道。
“我和他母亲以前认识,也算有旧,他们全家刚刚到衡郡市时,有些不识趣的地痞流氓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上门找茬,我在暗中出手,帮他们挡了一些祸事。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小恩小惠,恐怕加今也没人在乎了。”安东阳说道。
我还没继续问下去,安知水忽然紧紧盯着安东阳目光不善。
安东阳身子动了动,不自在的问道:“水水,你干嘛这样看着爸爸,就像看待犯人一样。”
安知水轻轻璧眉,用审问的语气道:“齐鹤梅的母亲是叫雨烟凌吧,她是干嘛的,爸爸你和她认识,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难道安东阳以前嫖过雨烟凌,当过齐鹤梅的便宜爸爸?我心里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烧起来。安东阳蓦地起身,直接撞到了车顶,他下意识的呼痛一声,然后愤然道:“水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爸爸,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我和你妈妈每天如胶似漆的恩爱,我又怎么可能去碰其她女人!”
安知水没有善罢甘休,说道:“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你们都是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从来都不嫌弃自己的女人多。”
“爸爸可不是这种人,水水你放心。”安东阳突然指着我,话锋一转,说道:“水水,你今晚一个人跑出来,是不是他花心,沾惹其她女人惹你生气了,你跟爸爸说,爸爸帮你出头。”
我正奇怪安东阳怎么又扯出这事,却注意到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我这才明白,安东阳是想要转移安知水的注意力,把战火烧到我的身上。本来我还不太敢确定,现在看来,就算安东阳没有嫖过雨烟凌,估计两人的过往也有些不太纯粹的东西。雨烟凌身为天下第一名妓,身价品贵,能上她床的客人自然是安东阳这种权贵了。
既然老丈人已经求援了,我只好无奈的说道:“我相信叔叔是清白的,雨烟凌毕竟是个妓女,一点朱唇万人尝,水水你想想,叔叔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去嫖娼吧。”
“水水,你看陈晓多明事理。”安东阳连忙点头,说道:“虽说花心是男人的天日,但你也不能无端就栽赃爸爸啊。”
安知水睁大眼眸,怀疑的看了看安东阳,放缓语气道:“那好,爸爸你把你和雨烟凌怎么认识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你要是撤谎,我就到妈妈的坟前说你对不起她。”
“都是一些成年往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记得清啊。”安东阳随意说道。看着安知水又要阴沉下来的脸色,他马上改口道:“雨烟凌嘛,我主要是不愿意再回忆一些不好的往事,要是细细说起来,她算是我这辈了见过最可怜的女人了。”
“一个妓女,有什么可怜的。”安知水小声嘟囔道。
“水水,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幸运,一直生活在明亮的阳光下。”安东阳正色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人,仅仅是想要活着,就已经足够艰难了。”
“哼,那又怎么样,反正不管碰到任何事情,我都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安知水不服气的说道。
“没有女人生下来就是妓女,如果可以,谁不想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呢?”安东阳发出一声重重叹息,说道:“雨烟凌所经历的黑暗和罪恶,根本不是水水你这种温室长大的小丫头所能想像的。”
安东阳脸上浮起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是在天都市认识的雨烟凌,那时候我刚从天都大学毕业不久,所以有时候会回去办点事。雨烟凌在天都大学外面开了一间奶茶店,因为人长得太漂亮,所以很快就风靡全校,一群好事之徒,每天早上都准点去她那里买奶茶,就为了看她一眼,顺便和她说上几句话。”
“我也凑热闹去几次,去得多了,就听别人说,她家里十分贫苦,父母身体都不好,但她很上进,原本也考上了天都大学,可是偏偏她弟弟又得了绝症,所以她就自愿放弃了学业,一个人带着弟弟来天都市治疗。那时她也才和水水你现在一般年龄,一个不足二十岁的柔弱少女,就将一切重担主动扛了下来,一边管理着奶茶店的生意筹措医疗费,一边还要照顾卧床不起的弟弟。”
“那她怎么去做妓女了呢?”安知水小声问道,脸上露出一抹惭愧神色,为自己低毁雨烟凌感到后悔。
安东阳继续说道:“后来雨烟凌和天都大学一个男生成了情侣,具体怎么走到一起的,我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他们两人在一起很幸福,故事发展到这里都还算美好,虽然日子依旧艰难,但也在一天天变好。可是没想到雨烟凌却被一个恶魔给盯上了,正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生。”
“是齐落云吗?”我问道。
“没错,就是他齐鹤梅的生父。”安东阳点点头,感叹道:“一个空有美貌的少女,这份姿色,能给她带来的往往只是灾厄。”
对於这点,我颇有感触,我认识的但凡出身普通的绝色美女,都可以称得上命运多舛,乔希儿不得不依附於白毛,江沐颜更是被她的丈夫当作筹码拿来交换,宁樱雪也是受人凌辱。即便是容貌天下无双的燕倾舞,也发出过类似的感叹,女人的美貌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灾难。
“那是齐落云逼良为娼了吗?”我忍不住问道,一对贫苦的情侣被一个统垮子弟盯上,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我突然想起了齐梦妮,她不惜出卖自己,也要报复齐家,是否也是出於同情她母亲的命运呢?
“逼良为娼?”安东阳角却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说道:“怎么可能用‘逼’这么低级的手段呢,当然是雨烟凌心甘情愿的啊。”
“系子弟,要对付一个无助少女,就像天塌下来,整个世界都已经黑了,她的人生再没有了任何逃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