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自己的妻子从尊贵的知府小姐变成了卑贱的婢女,王员外的公子自然无法接受,当即跟自己的岳父联系想要把老婆找回来。可经过一天一夜,知府小姐和书生那对亡命鸳鸯早已不知逃到了哪里。

王员外家自然不会承认柳儿这样出身的女人为正室,再加上王公子深感被这卑贱的婢女所欺骗,更是看柳儿不顺眼,但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于是柳儿也就留在了王家。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那也洞房后,柳儿竟然怀了大公子的孩子。

天真的柳儿以为或许王公子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好一些,在她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可那个男人却因为被外面的人嘲笑娶了丫鬟而大怒,回到家就将柳儿拳打脚踢暴打一顿,不管她如何哀求也无用。

最后柳儿孩子没保住,身子也落下了大的病根。

可王家的人却没有再管她,随便将病重的她丢到荒废的院子中。不到半年,柳儿就死在了王家大院内。

至此,关于那个叫柳儿的女孩故事就落了幕。

☆、第89章

“柳儿的弟弟呢?”季阿宝注意到他后面并未太提及与柳儿生死相依的幼弟。

“他弟弟并不知道姐姐代嫁的事, 后来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能做什么?直到后来柳儿死了后,她的幼弟才被通知为她下葬。”

“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王家的人也太草菅人命了。”季阿宝听后感叹了句。

莫云琛却看着她笑, “你认为做错事的只有王家么?”

“什么?”季阿宝愣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根本没有表达这个意思。

莫云琛:“一手造成柳儿的死的人难道不是知府千金还有与她私奔的情郎吗?他们为了自己的幸福捅了篓子, 却要别人替他们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凭什么逍遥的活着?”

季阿宝被他凌厉的气势所震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莫云琛继续说:“十年后,王家满门遭遇灭门之灾, 也算遭了报应。可却没有任何人能找到那对亡命鸳鸯。”

季阿宝:“灭王家满门的是弟弟吧,那如果他找到那到知府千金那对夫妇呢。”

莫云琛笑容诡异,“自然是杀了他们为姐姐报仇。”

“一命偿一命, 柳儿的命却得多少人偿还才能罢休。你有没有想过, 当时情况紧急, 或许柳儿是为了报恩主动替小姐上轿拖延时间。谁又知道王家是那样冷酷残忍的家族,那位小姐是自私,可我相信, 柳儿的悲剧应当是她从未料到过的。”季阿宝说。

她总觉得, 那样一个抛弃荣华富贵跟一个穷酸书生浪迹天涯的人不会太坏,不应该会去强迫侍女替她出嫁。再说柳儿若是不愿意,在大婚那天就可以告诉知府大人, 这样那个小姐恐怕也逃不了。

但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怎么说,知府小姐确实是柳儿悲剧命运的开启者。

季阿宝:“自己最亲的人死了,想要拉所有人陪葬这种心理我懂。”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不懂。

她语气柔和下来,“那个孩子,四岁就能杀掉虐待自己和姐姐的继母。或许在他眼中,那对逃亡的情人确实该死。”

“但是,既然找不到,没办法杀。老惦记着仇恨,最后痛苦的人,不还是你么?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弟弟。”

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是他救了她,带着她长大。就算他现在做了很多她不赞同的事,她对他还是讨厌不起来。

“我们俩何其有幸能重生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改变呢,在黑暗里住久了,难道真的不会想看一看阳光吗?”季阿宝说。

她一直希望他能换种人生活着,活得更加光明磊落,乐观豁达些。

莫云琛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般,对她说:“我说了这么久,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说的那对亡命鸳鸯是谁吗?”

他的语气让季阿宝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起他说离开她是因为怕忍不住杀了她这样的话,她不得不将这个故事与她身边的人开始联系起来。这样一思考,季阿宝猛然想起,前世自己的父母不就是私奔成亲的么?虽然母亲出嫁前的事并未跟她多说,但凭着她知道的那些,竟然都跟莫云琛口中的知府千金对得上号。

她颤抖着声音问,“那个知府千金……是不是我母亲。”

她多么希望莫云琛能告诉她不是。

可他只是眯着眼笑了笑,像是欣赏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是。”他说。

听到肯定的答案,季阿宝心如死灰,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师父有段时间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可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掐断她的脖子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在王家人死光了以后,她母亲应该是他最恨的人了吧。

莫云琛像是自我嘲讽一般,又说:“可惜啊,我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她就已经死了。”

“你别说了。”季阿宝说。

她靠着墙坐了下来,抱起自己的膝盖埋在头,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莫云琛知道,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在她特别难过的时候,她就喜欢用这样的姿势保护自己。

于是他生生把那句:“听说她死的还很惨,临死前还被几个畜生给轮过。”给咽了回去。

毕竟那女人是她的母亲,他不能在说这样的话了。莫云琛想。

他看了眼那抱成小小一团的某人,也蹲下来,捧起季阿宝的脸,对她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毕竟它对于我们的关系太残忍了些,我曾经就无法接受过。”

他顿了顿,又说:“但我不告诉你,你就跟那个男人跑了。我想了想,你从前是喜欢我的,移情别恋喜欢上那小子大概也是因为我上辈子抛弃你走了,这辈子之前又躲着你不认你。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开始知道的时候,曾动过杀心,但每次都舍不得,最后快把自己搞疯,所以我走了。可这样并不能使我解脱,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你的占有欲已经发展到我不能控制的地步,在得到和毁掉你之间我无法选择,更接受不了离开逃避你,这样扭曲的心理,最后我导致走火入魔。”

“所以,前世你是因为我死的吗?”她的双眼流下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莫云琛的手心。

看到她哭莫云琛皱了下眉,然后似有点妥协般叹了口气,“哭什么,我的死不关你的事,是我那时候没得通,把自己给作死的。”

他又说:“现在我想通了,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我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无辜的,既然你的父母已经死了,这仇也就不存在。”

季阿宝:“如果我不是你的徒弟,如果……不是你喜欢我,我还会无辜吗?”

莫云琛沉默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季阿宝苍白着脸,苦笑道:“这只是你给自己台阶下的借口。”

依着他的性格,知府千金的孩子如果不是她,那个时候不管是谁,恐怕早就死了他的手上。

这时候季阿宝突然庆幸上辈子跟弟弟走丢了,不然莫云琛一定会杀了他的。

莫云琛:“对,就是借口行了。那时候换个人早就死了一万次,但我就是对你下不了手又什么办法,上辈子我纠结报仇已经死了一次,这辈子我不会再纠结了。”

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我要你,就是现在。”

他眼神中的侵略占有那么强烈,季阿宝不可能无视得了,她心中危机大起。

真是糟糕,刚才自己表现得太过软弱,而有时候女人的软弱何尝不是男人情.欲的催化剂。

她强自镇定道:“你如果想要我的命的话,我可以给你,我母亲欠你姐一条命,前世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她无法再说下去了,莫云琛的身体越靠越近,最后把她逼到了墙边。

莫云琛对着她笑,“我说了,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季阿宝开始想着如何能一击打倒他。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原本带到这个身体的内力慢慢消失,但武功招式却还记得,所以身手比起现代人还是好了不少。

可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师父,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趁莫云琛没防备的时候出招,她只有一次机会。

莫云琛越靠越近,季阿宝没有动,但腿部却在暗暗蓄力。

等他的脸凑到她眼前,正欲吻她的时候,季阿宝猛然抬腿踢去,可莫云琛却像料到她的招式一样,侧身躲过她的袭击,然后反手抓住她的脚踝,对她笑道:“翅膀硬了敢对我出手,嗯?”

季阿宝想再出拳,却被莫云琛另一只手给握住。

他顺势将她带到怀中,然后打横将她抱起,丢在了房中的沙发上。

“你要是想那个我,我就咬舌自尽。”她决定以死明志。

莫云琛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然后他制住她的手脚,开始压身向前。

季阿宝做好跟他鱼死网破的准备,可这个时候,里间的房门开了,一脸迷茫的张小曼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她家偶像爱豆此时正侧身欲想一个女人亲去,而那个被压在沙发上的女人正是她家闺蜜。

“你们……在干什么?”

季阿宝想了一下,飞快地说:“你别管,现在快出去。”

张小曼听了她的话不自觉地看了眼莫云琛,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她想起来自己是被他带到这来,然后他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她就昏了过去。

她顿时脸色惨白。

她看到向来温柔绅士的偶像此时看她的眼神那么的冷漠和不耐。

季阿宝看到她傻了吧唧站着,又说:“听我的,出去。”

张小曼担忧又害怕的看着她,“可是你……”

她还没说完,季阿宝就打断了她,大声道:“你站在这有什么用?出去!”

张小曼在她的呵斥声中终于清醒了些,她着急地对季阿宝说:“你等着,我……”

说到这她后怕的看了眼莫云琛,然后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第90章

张小曼恍恍惚惚地出了房门, 她想起自己被心心念念的偶像带到这,然后他居然拿针扎她!

再然后,她就睡过去了。

醒来后, 就看到刚才那副场面。

不知道是出于慌乱还是害怕, 或者是习惯性地就听了季阿宝的话,她就真的跑了出来。

经过这个事,张小曼觉得, 自己粉了那么多年的爱豆, 大概真的不是好人。

她原本想着跑出来叫酒店工作人员给她开门去营救明明。

但酒店经理却给她逼逼一大堆,说开那个房的是酒店的高级vip,他们是要维护客人**的,不可能因为她随便的一两句话就去敲人家房门。

见她一直在纠缠, 知道是谁开的房的酒店经理叹气说:“我说小姑娘,追星这种事可以有,但你也不能骗人啊。”

“我不是脑残粉啊!不是, 我以前是, 但我现在不是了啊!啊呸, 我说的是什么……总之我没有骗你,你们快去救人啊,我感觉里面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张小曼愤慨激昂地说。

然而经理却觉得这姑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于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插手这件事。

就在张小曼差点狗急跳墙跟他们用拳头理论时。

她的手机响了, 张小曼一看是萧重山的电话,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萧神,你家明明出事了!都怪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