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阮明瑜道,“院长你放心,他们都大了,在镇上走走不会有事的。”

院长无奈的笑,“我是怕其他孩子有样学样,要是都跑出去,我真管不住。”

......

沈豫北傍晚才回来,四下看了看,没瞧见迟嘉言的影子,“他人呢。”

“和梁源出去剪头发了。”阮明瑜坐在小板凳上,和几个孩子摘菜。

她话音刚落,迟嘉言和梁源一块回来了,一头的黄毛被染成了黑色,被理发店老板用剃头刀剃成了板寸头,两手拎了两个大黑色塑料袋。

钟叔笑了,点头道,“我看这发型不错,比原先看着可精神多了!”

沈豫北再看他时,眼中也带了笑意,“把耳钉摘了更好。”

迟嘉言摸摸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哼了一声,不理沈豫北,把黑色塑料袋里装的零食挨个分给福利院的孩子。

......

福利院的宿舍是上下铺,没有独立卫生间,靠南墙倒是建的公共澡堂和公厕,好在冬天没出什么汗,洗了手脸就行。

阮明瑜和沈豫北照例是住一间。东墙和西墙各摆了两张上下铺床,阮明瑜睡一张,沈豫北睡一张。

电视机只有食堂才有,也没有无线网络,天一黑,似乎就只有睡觉。阮明瑜一时半会都睡不着,沈豫北也没睡,在用手机处理文件,阮明瑜一直没打扰,等他处理完之后,才问他。

“嘉言撞人的事,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豫北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捏了捏眉心道,反问她,“怎么,你没问你师兄?”

阮明瑜摇摇头,“没再问。”

沈豫北道,“既然他们想走法律程序,那就给他们点时间找个好律师。”

沈豫北在‘好’上加重了语气,阮明瑜听出了他的嘲讽,想了想,还是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这事是嘉言理亏在先,等回去之后,让嘉言再去道个歉,和解吧。”

阮明瑜也看了出来,迟嘉言这孩子本性并不算坏,只是被宠坏了,无法无天,只要好好管教,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改得过来的。

“先不说这个。”沈豫北坐到阮明瑜的床上,把她往里推,自己脱了鞋挤上床,上半身微微倾斜,在阮明瑜耳边低声问道,“你那个走没走。”

阮明瑜的脸立马火烧,明白他指得是什么。

“还没有。”阮明瑜缩进了被窝,翻个身背对他。

沈豫北皱了皱眉,“怎么还没走。”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直接摸到阮明瑜那里,隔着裤子摸到了卫生巾的形状,心里火烧火燎的焦躁,嘴里更是连骂了两句脏话。

阮明瑜则是一阵气血冲大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不安分的手打开,同时没好声道,“就算走了我也不想跟你那个。”

不是阮明瑜矫情,而是做那种事对她而言实在不好受,沈豫北仅有的两次都很粗鲁,弄得她很疼,恕她反应慢,实在感受不到其中欲.仙欲.死的乐趣,只有无休止的火辣辣的疼痛感。

既然做那个是受罪,傻子才会上赶想着去做第三次。

可惜阮明瑜的一句实话,听在沈豫北耳中就变了味,把人强制性的翻了过来面对他,阴着脸道,“你什么意思。”

阮明瑜最烦他阴晴不定,道,“就是字面意思,我太难受了,不想跟你做...”

闻言,沈豫北的表情有些古怪,盯着阮明瑜,似在打量她说话真假。虽然他有洁癖,在两.性.关系上不乱来,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质疑过他的能力,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满足不了她了?

阮明瑜不大了解男人,更不会了解男人在那方面的执拗,尤其是像沈豫北这样要面子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既然难受,那必然是要做到不难受为止。

思及此,沈豫北捏住阮明瑜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一字一句道,“想不想做由不得你,我既然娶了你,不玩岂不可惜了。”

玩这个字对阮明瑜来说,那就是形容妓.女的,顿时让她恼羞成怒,撇开脸,两手挣扎推沈豫北下去,“我不想跟你睡一块,你回自己床上。”

沈豫北脸色阴的可怕,盯了阮明瑜片刻,一言不发下了床。阮明瑜以为他会回自己的床上,哪知道他是穿了大衣往外走。

砰得一声甩门上把阮明瑜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怔怔看了眼紧关的门,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好半天才闭上眼。

隔日天不亮阮明瑜就醒了,翻了个身朝外,然后就看到了沈豫北,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侧躺在他的床铺上,还在沉睡中。

阮明瑜轻手轻脚下了床,端着洗漱用品去公用洗漱间洗漱,这个时间福利院还很安静,阮明瑜在洗漱间碰见了梁源。

“明瑜妈妈。”梁源笑嘻嘻的喊了她一声。

阮明瑜笑了,“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闻言,梁源欢喜道,“昨晚跟院长妈妈说了,我今天回家去看我爷爷。”

梁源的事,阮明瑜听院长提过,他母亲跟人跑了之后,父亲再婚,梁源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过,直到奶奶过世,本就患病的爷爷无力照看他,才把他送到福利院。

“你爷爷家离这远吗?”

梁源摆摆手,“不算远,我走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我爷爷家在离镇上不远的一个村里。”

阮明瑜想了想道,“你一个人行不行啊,我跟你一块吧。”

黔南多山,说是走一个小时,等于是爬一个小时的山路,梁源这种情况,走山路还是有些困难。

阮明瑜又道,“就当是我跟你一块出去玩玩。”

梁源犹豫了下,随后点头,“嗯,那我们洗漱完之后就出发吧!”

跟梁源出门前,阮明瑜思量了下,给沈豫北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一声去向。

......

五河镇在半山腰的平原上,它下管的村庄都很散,甚至一个村的两户人家之间都距离很远,梁源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跟阮明瑜介绍本地风貌。

“我中学就在那儿上的。”梁源指指不远处的红旗。

阮明瑜道,“依你的年纪,现在该上高中了吧。”

梁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学习成绩差,没考上高中,院长妈妈让我复读,但我想自己也不是读书那块料,索性就不念了。”

阮明瑜笑着安抚他,“没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你擅长的东西。”

梁源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当厨师!我可以单脚着地站半天!”

说着,他又有些失落,“可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招我这样的。”

阮明瑜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你都没试呢,怎么就下结论了?搞不好你以后会是个大厨师呢!”

梁源嘿嘿笑了,带阮明瑜往山上走,“翻过这个山头,就快到我爷爷家了。”

正此时,阮明瑜的手机响了,是沈豫北的来电。

阮明瑜接了起。

“你在哪儿。”

隔着电话,阮明瑜都听出了沈豫北的怒气,忙道,“我出门前给你发了信息,我陪梁源回家看他爷爷。”

“我问你在哪条路上。”

阮明瑜四周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梁源说翻过山头就能到他爷爷家。”

“原地等着。”

☆、第24章 号一更

二十分钟之后,沈豫北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阮明瑜看了他一眼,黑色高领毛衣,黑色羊绒大衣,脸也黑得像锅底。阮明瑜就不明白了,她是怎么惹到他了,分分钟都能变脸生气。早上出门前他人没醒,她可是发了短信告诉去向的。

“豫北爸爸,你脸色不太好,谁惹你生气啦。”梁源也看了出来,拉拉沈豫北的手。

沈豫北吁了一口气,看向远处的山,悠悠道,“有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梁源啊了一声,没听明白,索性先在前面带路。阮明瑜紧跟其后,沈豫北步子大,几步就跟了上来,同她并排走。

本着少说少惹人的想法,阮明瑜一直没吭声。可她这一声不吭,落在沈豫北眼里,又不是滋味了,不想跟他做,又不愿意跟他说话,该不是...

沈豫北表情立马冷了下来,思考了将近一分钟,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有必要提醒并且警告她,“你最好安分点,既然成了我的人,那就别想着乱搞,要是被我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这都什么跟什么!

阮明瑜丢给他一个白眼,不想跟他走一块,“发什么神经!”

梁源在前面走了一截,回头看身后的两人,正像两只斗鸡一样,互不相让。梁源有些惴惴不安道,“豫北爸爸,你跟明瑜妈妈吵架了吗?别吵架,我妈就是受不了我爸跟她吵架还打人,才跟别的男人跑掉的。”

“......”

阮明瑜硬扯出了个笑,“没有的事。”

翻过山头,梁源指了指山下的某个小瓦房,开心道,“那就是我爷爷家了!”

梁源杵着拐杖欢乐的走在前头,一点也不像个残疾少年。待走近了,看见家门口站了个女人,在不停的指着老人谩骂,气恼道,“她又来欺负我爷爷!”

梁源的爷爷脑袋被磕破了,坐在地上抹眼泪,梁源的后妈还在不依不饶,叽里咕噜说出了一大段方言,单凭说话语气,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梁源看他爷爷这样,气得上去就推了他后妈一把,恼道,“爷爷给你带孩子就已经不错了,他自己摔倒,关爷爷什么事!”

梁源他后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叫嚷道,“小残疾,要你管!”

说话间,她抬手就要扇梁源,却被阮明瑜一把捏住手腕甩了开,将梁源护在身后。论身高,阮明瑜比她高出半个头,论人手,阮明瑜朝身后看了看,还有脸色不善的沈豫北在。

阮明瑜顿时挺直了腰背,“打老人还揍孩子,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

梁源的后妈愣了下,有点摸不准对方来路。但对方有两个人,这里只有她一个,四周又没有住户,真要打起来,她一准吃亏。

梁源的后妈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掉头赶紧走人。

阮明瑜先把跌坐在地上的梁源爷爷扶了起来,让梁源打水给他爷爷洗洗伤口,好在伤口只是擦伤,敷点药就行。

阮明瑜起身在房屋四周找了找,最终挖了一株马齿苋,碾碎了敷在梁源爷爷的额头上。

等弄好之后,阮明瑜从瓦房里出来,找水洗手。

靠南墙的地方有个手压井,阮明瑜没有见过这东西,只是看梁源刚才在这里压出了水。阮明瑜试着压了几次,可就是没动静。

沈豫北不知从哪找了个水瓢,水瓢里有小半瓢水,全被他倒进了手压井口。

“笨蛋。”沈豫北轻斥了一声,有了引水之后,再压几次,水就流了出来。

阮明瑜就着水洗了手,有些好奇,“怎么跟熬药一样,还要引水?”

“引水是为了让压水井的水管把大气隔开,这样井水在大气压强的作用之下就能被压到地面上来。”

阮明瑜还是没弄明白,冲干净了手之后,向沈豫北道了谢。

沈豫北看她一眼,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