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着,总算是在宁初开门进去之前拦住了她。
“你有什么事情吗?”宁初淡淡地说。
苏杭苦笑说,“我能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吗?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不理我了?就因为我让你原谅侯教授?”
宁初顿了顿,“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宁初!”苏杭的脸上全都是诚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要是对我有不满,就告诉我。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的。我知道你对侯教授不满,可是侯教授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又醉心科研,有的时候犯错误是难免的……”
“哦?”宁初挑眉。
“他就是一个科学狂人!”苏杭诚恳地说,“而且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年龄了,你报警的话,警察把他抓走了不要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给侯教授的家人交差呢?”
宁初不耐烦地说,“你说完了吗?”
苏杭摇头,“侯教授是我一直很敬重的生物学家,所以我才开口为他求情,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于我,我也是很委屈,很莫名其妙的!”
宁初漫不经心地说,“哦?侯教授是你敬重的生物学家??”
“是啊!”
“我听侯教授说你是只提供资金对么?”
“……是啊,你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苏杭皱眉。
宁初似笑非笑,“没什么,我看,不是你敬重侯教授,而是侯教授敬重你吧?”
话语像是一把重锤,直接打在了苏杭的心上。
他心头一跳,拧眉看向宁初,“宁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商界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让侯教授敬重我?”
“哦?”宁初轻笑一声,“苏杭,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侯教授是不是以你马首是瞻 ,自然你是最明白的。明人不说暗话,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当朋友。”
她轻嗤一声,“我可不想再被人从背后捅刀子。”
苏杭脸色阴沉下去,他定定地凝视着宁初,“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背后捅刀子呢?我对你什么样子的,你应该知道啊是不是呢?”
“什么样子?”宁初凝视着苏杭,“我没有看到你对我什么样子,我就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对不对?”
像是一道炸雷在心中炸响,苏杭抿唇看着宁初,“你在说什么,我似乎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啊,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啊。”
宁初无所谓地说,“侯教授表面上看着很尊重你,但是实际上,你才是幕后真正的那个人。在发现了石板不久,你就因为国内的事务离开了。随后就是侯教授故意隐瞒我一个人他们的计划——再之后就是试探。然后就是侯教授对我令人发笑的怀疑。苏杭,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想到吗?”
苏杭紧紧盯着宁初,看着这张让他现在痴迷不已的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多虑了。宁初确实是有些可疑,但是也许只是巧合。
自己因为这些可能的巧合,就让侯教授试探宁初,甚至拘禁她——最重要的是,宁初最后洗脱了嫌疑。这让苏杭懊悔不已。
即便他对于自己一向自信,现在也明白自己弄巧成拙了。宁初已经猜到了自己当时的离开有蹊跷。
然而……宁初是怎么猜到的呢?
苏杭没有再掩饰,“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我弄错了。我像你表示歉意。”
“不需要。”宁初站得有些累了,“你离开我,就是对我最好的道歉。”
“我能问下,你怎么看出来的吗?”
“你离开以及回来的时间太过于微妙与巧合……另外,侯教授是个疯子我认可,他是个掌控一切的人……我不觉着。”
“我承认我的判断出了问题,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宁初看着苏杭的眼神极其厌恶,“不,我即便跟一个乞丐做朋友,也不会跟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做朋友。前者成为乞丐可能是因为兴趣,后者表里不一却是因为恶意。从根子上就坏了,还怎么救?”
宁初关上门。
“咔哒”。
苏杭怔怔地看着门关上,他本来想这算什么呢?他总有办法重新得到宁初。
但是,宁初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他自心底明白,他们之间,没可能了。
实在是……有些让人窝火。
这是一间实验室。
侯教授脸上没有常常见到的阴沉,而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侧。
他弓着腰,似乎在对年轻男子说些什么。
而年轻男子,则是懒散地半倚在沙发上。从后脑勺就可以看出来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他听着侯教授的汇报,没有动。
“情况就是这样,”侯教授说,“那天我给你说的情况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分假话!”
男子揉了揉眉心,极为年轻清澈的嗓音,“不对……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不对,她回去后就不再跟我联系,对我避之不及。然后今天我跟她见面,她直接说我是幕后主使,你们一定是暴露了什么。”
侯教授更急了,一张老脸上全都是焦急,“怎么会呢?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的时候,我都是装作您只是一个投钱的,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看着这一切的冉欣欣抿了抿唇,从另外一边过来。她走向这个背对着她的男子,然后站在他面前,“苏少,老师说的是真的。我们在宁初的面前真的没有露出来破绽,而且她直至抵达华夏,都没有任何异常。”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