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1)

徐宁今年也养了一群鸭子,圈养在藕田里,等荷叶都长出来后再去抓的小鸭,没有养太多,只有一二十只,自己家养了鸭子,就有鸭蛋来做咸鸭蛋和松花皮蛋,以后还能吃上鸭肉。寻序一直念叨着自己给他做啤酒鸭吃,虽然周树森也做过,但是他说没自己做的那个味道好,徐宁不觉得自己做的会比周树森做的还好吃,但是寻序爱吃自己做的菜,还是让他很高兴。

天气渐渐热起来,后山遍地葱茏,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徐宁想,又快到暑假了,那帮学生又该来了吧,到时候又有不少免费劳动力了,家里也会变得很热闹。郭珊珊也快毕业了,到时候她也会过来,她的考研成绩已经出来,果然没考上,那丫头已经说好了,等毕业就回老家来,到徐宁家农场来上班。

徐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来。当时他坐在三楼的阳台上乘凉,初夏的夜晚非常热闹,耳旁全都是呱呱的蛙叫和唧唧的虫鸣,夜空中不时有流萤飞过,蚊虫飞蛾不断地往灯泡上扑去。徐宁拿着棕榈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虽然屋里有空调,也有风扇,但是徐宁更喜欢用扇子扇风,这才有夏夜纳凉的感觉。

寻序正在给他的那些药草浇水除虫,扭头看他皱着眉头,问:“你想什么呢?皱着眉头想了一刻钟了。”

徐宁转头看着寻序:“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买?”

寻序被他说得没头没脑的:“你这突然说起来,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东西没买。”

徐宁说:“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刚刚想着,那群学生快放假了,我们家里又该热闹了。但是学生来了,好像是该买点什么东西的。”

寻序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是不是要买土豆收割机?”

徐宁将蒲扇往腿上一拍:“对了,就是收割机没买,我得赶紧去打电话订购去。”说着就往屋里去找手机。

寻序哭笑不得看着他:“你这会儿给谁打?大晚上的,打了也没人接啊。明天吧。”

徐宁收住脚步,想一下也对:“那你明天记得提醒我啊,可不能再忘了,别到土豆花生该收的时候机器还没到,又要累死个人。”

“知道了,明天我提醒你。”

徐宁走到寻序身边:“这些药要长多久啊?”

寻序摇了下头:“有的一年就可以了,有的要几年呢。对了,你帮我看看你空间里那些药草长得怎么样了。”

徐宁差点都忘了这一茬,寻序还让他帮忙在空间里种过药,便凝神进去看了一下,空间的环境果然不一样,虽然比外面这些迟种了一段时间,但是明显要比花盆里这些茁壮。徐宁出来说:“长得挺好,比花盆里的强。”

寻序说:“我进去看看成嘛?”

徐宁看着他:“你怎么进去?不是说不能让人进去的吗?”

寻序拍拍手上的泥:“咱回屋说去。”然后拉着徐宁进屋了。

寻序说:“先洗澡,然后我们双修,双修的时候我的元神进你的紫府去看看。到时候你也进空间,你知道进来的是我就好,不要下意识地排斥。”

徐宁分外好奇,这样就能进到自己空间了吗?

双修过程暂且略过不表,徐宁进入了空间,不多时,便发现空间里多了一个人。徐宁知道这是寻序,但是跟寻序又有点不一样,是非常年轻的寻序,他好奇地盯着寻序看。寻序走过来,执起他的手:“草药种在哪儿?”

徐宁并没有看见寻序的嘴巴动,但是却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试着张嘴讲话,但是并不能发声,寻序又说了:“在你心里说,我就能听到。”

徐宁好奇地说:“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少?”

寻序说:“这是我的元神,元神受损,一切要从头修炼起,还没有完全修复好,所以跟我本人有些差别。”

徐宁看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更好奇你的本体是个什么样子。”然后他发现寻序脸红了。

寻序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四顾了一下空间:“果然比以前宽了许多,灵气也充盈多了。”

“你以前进来过?”

“你还记得吧,那时候空间要进阶,你的灵气供应不上,昏睡过去了,我心里着急,就进来看过了。发现你睡在湖心的那个岛上,怎么弄都弄不醒来。”

徐宁恍然大悟,难怪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那么熟悉呢。

寻序问:“草药呢?”

徐宁领着他到了一处,指给他看,寻序看了一眼那些草药,确实比花盆里的长得茁壮多了:“确实挺好,等我需要的时候跟你说。”

寻序并没有在徐宁的空间里停留多久,他很快就出来了,脸上挂着笑意,显然是很高兴。徐宁用手戳他胸膛:“什么事这么高兴?”

寻序搂着他:“空间的草药长得比较快,差不多可以用了,我就能够早点炼丹药,那么我的计划就能提前实现了。”

徐宁好奇问:“你有什么计划?”

寻序亲他一口:“暂时保个密先。”

第91章 满园果香

第二天,徐宁跟农械厂联系了一下,订购了一台大型土豆收割机,又在对方的推荐下买了一台大型的打捆机,打捆机集收割、捆扎于一体,用来收割牧草,这样更为省时省力。两台机器一共需要二十多万,徐宁也没觉得贵,觉得挺好的,有钱了干嘛还找罪受。

因为东西贵重,徐宁和寻序还亲自跑了一趟h省去提货交钱,又租了辆大卡车,将两台机器运回来。

徐宁笑着说:“你看,大货车还是要的,要不然怎么将这些大家伙搬出去。”

寻序说:“你还准备弄到哪里去?以后就在这后山上转悠了,不用的时候就直接开到仓库里锁着。”为了存放这两个大机器,他们又在羊圈旁边盖了一间仓库。

徐宁抓抓脑袋:“说的也是,以后就不用搬动了,应该不会有人来租用咱家的机器。”就算是有人想租,他也不打算赚那个钱。

徐宁家后山的水果开始成熟了。最先成熟的是枇杷,枇杷是开花早、生长慢的水果,因其有着润肺清热、化痰止咳的功效,所以价格一直不便宜。

最先发现枇杷成熟的其实是他们家的燕子。这两窝燕子每天都在后山上转悠,抓虫吃。因为有着去年叫别的鸟类来支援抓虫结果变成了搞破坏一事,今年燕子没敢号召别的鸟类来山上抓虫,主要都是叫的燕子朋友在帮忙。一般来说,都有燕子低飞雨来到的说法,但是在徐宁家后山,这点是不能信的,因为每天都有燕子在低飞,忙忙碌碌地抓虫。

但后山那么宽的地方,就算是不请别的鸟类来,它们也会不请自到,不过就没有燕子们那么守规矩了。这天早上,家里的燕子在房檐下叽叽喳喳地叫唤,像是在商量什么事似的,寻序从外面送完菜回来,站着听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寻序就叫徐宁上后山枇杷园里去了,一嘟噜一嘟噜黄澄澄的枇杷果里,果然有被鸟类啄过的痕迹,而且还是专拣大个的啄。

寻序双手叉腰:“那群死麻雀,有虫不去吃,居然跑来吃枇杷了。”

徐宁看着那些枇杷:“你怎么知道是麻雀吃了的?”

“燕子说的。这枇杷熟了,得赶紧摘了,不摘就被那些麻雀给祸害了。”寻序随手摘了一个枇杷下来,扒了皮,咬了一口,“嗯,熟了,好吃,你尝尝。”说着将剩下的递给徐宁。

周围没别人,徐宁接过来,扒了皮,将剩下的吃了:“味道真好,比我以前吃的枇杷要甜。”

寻序斜睨他一眼:“那当然,不看是怎么种出来的。”

枇杷这果子,从结果到成熟,周期非常长,但一旦成熟,就不易保存,极容易坏,所以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摘完。

枇杷树的产量很高,成熟的果树单株产量高达一百公斤,每亩种植三十到四十株,亩产量高达三四千公斤。徐宁种了八十株枇杷树,这是头一年挂果,产量不高,但每株也有三四十斤的果子。

这么多果子,光靠自己摘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所以徐宁将念头动到了那些来摘草莓的游客身上。徐宁放出消息,他家后山有偿采摘枇杷,每摘一棵枇杷树,给一斤枇杷,随便吃。徐宁也不只限定游客来摘,村里人也可以,照样给枇杷和免费吃。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立即引起了不少游客的浓厚兴趣,摘水果免费吃,还有得送,这比摘草莓划得来啊,于是来的人非常多。一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摘一棵树,就能得一斤枇杷,合算。于是不到一天功夫,徐宁家的枇杷就被摘得一干二净。

大家都意犹未尽:“徐老板,等你们家桃子李子都熟了,还请我们来帮忙啊。”

徐宁哈哈笑:“当然可以,到时候记得过来。”桃子具体熟的时间还没定,这些人想过来摘桃,那不得每个周末都往这边跑啊,这其实也是一种商机啊。

摘完枇杷,领完了工钱,人们还买了不少枇杷回去。徐宁家的枇杷好吃,赶紧趁近水楼台买一些,下次再想吃,就得明年了。

这个季节是枇杷出产的旺季了,零售价在七八块一斤,徐宁的枇杷比别人的好,卖十块一斤,也照样有很多人买。

一共收了三千多斤枇杷,除去工钱和人们买走的,还剩下了两千多斤。徐宁给陈复和柳刚分别送了一千斤过去,也是按照十块一斤的价格批发的,又拉了几百斤到自己店里卖。剩下的送人情,拣出个大漂亮的给北京寄了些过去。北方不产枇杷,虽然这年头运输发达,是不愁买的,但是哪有自家种的好呢。尤其是这东西老年人吃着好,徐宁特意多寄了一些给葛嬴。

葛嬴收到枇杷后果然十分高兴,打电话过来:“徐宁你越来越称姐的心了,像个贴身小棉袄一样,我们老八不知修的什么福气,找了你这么个贤内助。”

徐宁呵呵笑,老脸通红:“等樱桃熟的时候再给姐寄点樱桃过去。”

“好嘞,那就先谢谢了啊。”

收了枇杷后,徐宁家的西瓜也熟了。徐宁知道水果这东西要么早要么晚,这样才卖得出价格。在去年的经验上,家里的西瓜比去年又早种了几天,幸好天气不错,雨水没有多得涝苗,长得不错。结的西瓜个头大、味道甜,刚一熟,就被陈复包圆了。

自从上次买桃失去先机后,陈复就知道了,徐宁现在发展了一个省城的客户,那边价格给得高,如果自己不抢占先机,那就亏大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对方占了便宜去。徐宁也乐得自在,现在自己家的东西不愁卖,种什么都有地方销,底气也越发足了。五亩地的西瓜,徐宁又赚了差不多二十万块。

到了六月份,桃子熟了。徐宁家的桃子是非常常见的水蜜桃,个头比不上空间桃子,味道也稍差一些,但是跟市面上的桃一比,那就好太多了,脆甜多汁,香浓诱人。刚刚才熟,那些摘过枇杷的游客们就都惦记上了,时刻都盼着摘桃呢。

于是徐宁拣了一个周末,让大家都过来,继续搞摘桃送桃的活动。游客来他们家摘桃,根据他们摘的桃子数量,给提成,摘一百斤桃,给五斤桃,而且是可以免费吃,吃饱为止,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浪费。

摘桃要比摘枇杷划得来,枇杷摘三四十斤才送一斤,桃子一百斤就能送五斤,而且还免费吃,大家都十分踊跃,还呼朋引伴的,叫了好多人来。所以周六这天,徐宁家果园里都是来摘桃的人。村民们也不着急,徐宁家的果树只有那么多,一两天工夫就摘没了,那些人以后还不得照样回去摘草莓,况且徐宁也没限制,游客可以去摘,村民们也可以去摘。

徐宁这个免费活动也做得挺好,大家帮他摘了水果,虽然给了报酬,但也不多。中午大家伙还得在村民家里吃饭不是,新来的客人也不少,大家都知道他们这儿有好吃的好玩的,以后不得经常来啊。

徐宁趁机还跟大家宣传了一下,说十一的时候会搞烤全羊篝火晚会,到时候每人出一百块钱,就可以来他家参加烤全羊活动,吃喝管够。很多人都吃过徐宁家的羊肉,所以对这个烤全羊宴非常期待,老早就开始计划打算了。

一天下来,徐宁家的桃子基本上都摘完了,还留了好几棵树,供游客以后来买桃。一百株桃树,一共摘了四千多斤桃,比起空间的产量,实在是太少了,徐宁给陈复那边送了一千五百斤,柳刚那边也送了一千五百斤,剩下的一千多斤,送人的送人,卖游客卖游客,再剩下的,都拉到生鲜店里去卖。现在的桃子价格也不便宜,能卖五六块一斤呢,尽管贵,买的人也不含糊,好吃嘛。

桃子摘了就该李子了,徐宁不怎爱吃李子,觉得味道太酸,所以种得也少,只有五十株李树。但是李树却是今年所有果树中挂果最多的,开花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枝条上都缀满了白色的李花,花落后,果实也挂满了枝条,沉甸甸的。徐宁和寻序不得不找树杈来支撑那些枝条,不然就给压断了。

尽管看着李子熟了,徐宁也没想去摘一个来尝尝,某天寻序随手摘了一个,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熟了,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李子递过来。

徐宁避开他的手,自己伸手摘了一个:“不能分梨和分李,你不懂啊?”

寻序将剩下的李子整个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为什么?”

“谐音分离。”

“哦哦,那不分。好吃吧?”

徐宁放点空间水洗了洗:“还行,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改明儿又叫人来摘吧,我们自己摘不了。”

“好。”

寻序又跑到那头去摘了一颗红通通的樱桃:“樱桃也熟了,真甜!”

乌皮樱桃今年就能挂果,实在出乎徐宁的意料,他小时候常听妈妈唱“樱桃好吃树难栽”,知道樱桃这家伙特别娇气,很难栽,他买的八十株樱桃树,也没费多大工夫去照料,就跟平常果木一样。底下放羊粪做底肥,再浇点空间水,就那么种了。结果,嘿,长得还挺不赖,今年就开始挂果,数量不多,卖是卖不了多少,徐宁决定都留着自己吃和送人。

既然不准备卖,那就自己摘吧。好在樱桃结果的数量不多,一棵树上顶多摘个三四斤,个头很大,虽然赶不上大樱桃,但是比普通的乌皮樱桃绝对要大个一些。八十棵树,一共也摘了两三百斤下来,徐宁又照例给北京寄了几箱过去,剩下的分送给请朋好友们,这一次,陈复终于不用花钱,吃到了徐宁家的樱桃,把这小子高兴得要死,也感慨得要死,不容易啊,徐宁也想到给自己送东西了。

周树森硬是留了一箱子樱桃,说是要给郭珊珊寄去。再过十多天,郭珊珊就要回来了,她爱吃樱桃,早就说了要留一些樱桃给她,但是等她回来,樱桃就只剩下枝叶了,周树森这个男朋友当然要尽职尽责,为女朋友谋取福利。

摘完樱桃,高考也差不多结束了,去年参加复读的那帮小子回到家还没喘口气,就相约来到徐宁家,他们惦记着徐宁家水果和饭菜很久了。和这帮小子们一起来的,还有他们复读时认识的新同学,都是被他们游说过来的,一共来了十来个。

徐宁看着那几个人:“看起来像是瘦了,怎么样,考得还不错吧?”

几个人都很自信地笑:“上个本科应该不难吧,不想那些,反正现在是解放了,老徐,我们要吃饭。”

他们来的时候是上午,早饭时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还没到,徐宁说:“饭还没有好,上后山摘李子去,随意吃。”

那帮小子们每人领了个斗笠和筐子,一窝蜂上后山去了。这帮小子们敞开了肚皮吃李子,俗话说“桃慌李饱”,桃子吃多了心里慌,李子吃多了就易饱,这群小子们吃饱后干活,效率那是相当的好。

因为通货膨胀了,工资自然也要跟着涨。徐宁给这帮学生们开的工钱是一个月一千二,包吃住,单天算四十块一天,这些年轻人很满意,小地方,打个暑期工不容易,这样能赚一千多块钱一个月,又吃得好睡得好,工作环境也轻松,已经非常不错了。

一个学生问:“老徐,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好多草莓田,你家的草莓呢?我刚刚怎么没看见有种。”作为去年在徐宁家干过活的老人,他们对徐宁家的草莓印象是相当深刻的。

徐宁说:“种了啊,那边地里呢,不过还没开花,种得不多。”

“你们这儿都搞草莓示范区了,你为啥不种啊,你家的草莓绝对比那些人种的好吃。”学生不解地说,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徐宁居然不抓住。

徐宁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要种他们都没种的,这样大家就都互惠互利,不相冲突。我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尽了,要让大家都有赚钱的机会,这样我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啊。”

那个学生想了想,然后竖起大拇指:“老徐不愧是老徐,姜是老的辣,佩服。”

徐宁嘿嘿笑:“自己吃肉的时候,别忘了给人喝汤,这样才有利于和平共存。”

“嘿嘿,看不出老徐也挺懂厚黑学的。”

徐宁纠正他:“我这不叫厚黑,我叫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