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雪曼还以为听错了，一头雾水地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逗自己开心，杨秀林却把脸完全藏到她颈侧，继续用极低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下去。

「那天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妈妈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对不起……」

赵雪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说那天两人亲热时被穆淑珍撞见，惹得她大发雷霆的事。正想解释其实只是玩情趣游戏，并没有真受什么折磨，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

要把这么私密的玩法，准确地向天真的孩子描述清楚，也太羞人了！

她的沉默让杨秀林更加愧疚，想起刚才她说过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说什么都不会被开车的姐姐听到，索性抬起头来看着她，认真地说了下去。

「我知道妈妈并没有怪我，可是……可是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妈妈被胖蛋欺负……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杨秀林不禁心如刀割，俊秀的小脸一片惨白，泪水不断涌出，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没关系的，妈妈真的没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这么责备自己……」

赵雪曼心疼地抱紧他，不住安慰，可她越不在意，杨秀林就越自责。这两天他故意保持距离，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她心存愧疚。因为一时冲动，害得她被妈妈狠狠欺负，她却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仍旧对他关爱如初。

这样深沉如海的温柔和包容，就算是那些每天都有母亲陪伴的孩子，也未必能享受到。

开始叫她一声「妈妈」只是一时情不自禁，现在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把她放在了和穆淑珍同等的位置，全心全意地敬爱。

轻轻抚拍着怀中的孩子，赵雪曼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意，心里又暖又甜，终于反应过来他只是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道歉，并不是想尝试新奇的性爱方式。

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性情大变，跟她玩什么车震？

不过是她自己一开始就误解了而已！

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赵雪曼不禁俏脸通红，暗自啐了一口不要脸，赶紧把注意力重新转到小情郎身上。

在她温柔的安抚下，杨秀林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这两天他一直很内疚，好几次想道歉，却总是开不了口，终于说出来并得到她的谅解后不禁如释重负，依偎着她开心地笑了。

赵雪曼松了口气，顺势把他抱到腿上，爱怜地帮他拭去泪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傻瓜。」

杨秀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把脸藏进了她深深的乳沟中。赵雪曼抚摸着他的后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既然他不是想跟她做羞羞的事，就证明他的症状仍旧没有好转。现在两人都这么亲热地贴在一起了，他的呼吸反而变得极为平稳，关键部位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不光是心理出了问题，连身体也随之发生变化了吗？

在发现杨秀林的异常后，赵雪曼就利用自己做饭的便利，喂他吃了不少温补的东西。以他的年龄和健康状态，即使没有补到流鼻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古井不波呀！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担忧，她又不能太过刻意地去探索，只好故作轻松地笑着打破了寂静。

「你和宋妮不是关系很好吗？今天怎么离得那么远？吵架了？」

听她这么问，杨秀林脸上顿时一片通红，轻轻摇了摇头，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午休的时候，宋妮突然把他拉到教学楼后面的大树下，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却板着脸一语不发。他等了半天，见她不开口，只好小心地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她却突然生气了。

「没有！我什么话都不想跟你说！」

宋妮大叫着将他一把推倒在地上，转身就跑，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对方早就跑远了。之后她也一直冷着脸不理他，杨秀林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肯说，赵雪曼不禁更加担心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情侣间闹矛盾也就算了，但结合他这两天的反常表现，会不会是心思细腻的女友发现了他的变化？眼看着男友要变成姐妹，劝说又没用，自然会生气。

她有心问个清楚，却又怕刺激到敏感的孩子，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再说话。

她没有再追问，杨秀林顿时松了口气，舒服地趴在她怀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把两人送回南湖西苑后，二丫就离开了。关上大门，杨秀林像平时一样打开衣柜开始换女装，熟练的动作和轻松的表情看得赵雪曼心惊肉跳，却

又不便阻止，只好转身进了厨房。

换好衣服杨秀林就回房写作业去了。今天的作业并不多，他又在学校做了一大半，没用多久就做完了。

收拾好文具课本，他才发现赵雪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手下还捧着个很精致的茶盅。

「今天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吃饭，先喝点汤吧！」

说着她揭开盖子，陌生而浓郁的香气顿时散布开来。杨秀林接过茶盅，发现汤色有点奇怪，里面还有不少没见过的食材，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禁有些好奇。

「妈妈，这是什么汤啊？」

「喝完你就知道了。」

极为平常的问题却让赵雪曼俏脸一红，又不方便解释，只好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幸好杨秀林并没有深究，捧起茶盅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里面的食材也吃了个干净。

汤很鲜美，却隐隐有些药味，食材的口感也和平时吃的东西不一样，喝完之后他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汤，只好看向对方，等待她的解释。平时只要有空，赵雪曼都会很乐意讲解其中的精妙之处，顺便指点一下他的厨艺，今天却避开了他的视线，接过茶盅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杨秀林不解地跟着她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时却一下愣住了。

宽大松软的沙发上，正跪趴着一个身穿奇怪装束的女人。虽然背对着看不到她的脸，但那熟悉的身影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