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1 / 1)

所谓伊人 轻狂似少年 2661 字 1个月前

陈佳人第一次后悔认了冯小波当儿子,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叛逆的小混蛋比起那些成年男人更加难搞定,喜欢掌控一切的她很明显预感到冯小波她掌控不了。

就算她用尽她的PUA手段,就算她胡萝卜加大棒,用美色用责骂用金钱的魅力,她发现她这些以往必然奏效的手段如今已经没什么效果可言,更可怕的是她没有什么后招了。

她技穷了。

这也许是她被冯小波突然戳中了伤疤之后发作的原因,来源于她的惶恐,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产生这种无力感。

她想起之前自己无比得意,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以为可以把这个孩子从于伊人手里抢过来,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做梦而已。

她只是成功了一小部分——冯小波惦记上了于伊人,但是她也失败了一大部分,她承担了于伊人这个身份带来的全部黑历史。

而这些黑历史也是她陈佳人制造出来的,一句话,她居然自作聪明的为自己十年之前犯的错误主动买单了。

这也是她今天如此抓狂的根本原因,如今她清醒过来才想明白这一切。

一切好像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结果。

她有了一种身在局中,进退不能的绝望感,她好像下不来台了,这场戏唱到现在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她恨不得现在卫东阳就图穷匕见,然后领了盒饭,那么自己还能收拾烂摊子。

然而一切都不顺心如意,卫东阳这种没牙的老虎很多人看着,她自忖没有能力把他激怒逼走。

本来冯凡是一个非常好的棋子,哪知道因为冯小波的跟踪,只能忽悠冯凡说于伊人在魔都那边对他余情未了,冯凡要是相信去魔都给于伊人添堵,那就是他的事了。

哪知道人家冯凡还真光脚就喜欢穿鞋的,直接跑魔都找于伊人去了,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妈的,小王八蛋,好好的一个棋子,现在基本被他废了。

陈佳人想到因为冯小波的原因,自己没办法忽悠冯凡在许州给自己帮忙,只能把他打发到魔都去,这对于她后续的布局十分不利。想到于伊人毕竟是冯小波的亲妈,自己的优势慢慢会消失殆尽,一股焦虑感不由得蔓延全身。

她本来想着让冯凡打一个助攻,然后她可以迅速稳住局面,以后就算于伊人来了,估计她也不想再跟冯小波相认了吧?现在可好,被冯小波一搅合,冯凡随时会被冯小波引爆,在他身上花钱就没必要了。他跑去魔都那边想着些什么陈佳人知道的清楚,还是她刻意暗示他去的,就不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于伊人会怎么处理?想到于伊人被冯凡缠住,陈佳人就不禁好笑起来。看她还敢认儿子,儿子爸她认吗?但愿她知难而退!不然的话,就见识一下我陈佳人的厉害。

她想着还有卫东阳,苏晓晓,还有于伊人的两个哥哥,甚至还有冯小波,这么多棋子都是这局棋盘上的棋子,只不过只能陈佳人下而已。虽然还没有到胜负手的时候,但是于伊人想赢没这么简单。

抱着恶作剧的心态,陈佳人拨通了于伊人的手机,却被迅速挂断,显然于伊人知道这一切陈佳人是始作俑者。

陈佳人不由得眉开眼笑,想象着于伊人在魔都那边被冯凡的求爱折磨的样子就不由得心怀大畅起来。

小娘皮,不是喜欢我男朋友吗,我不要了,给你,都给你!

亘古大厦附近的一辆普通奔驰车上,于伊人闭目养神,而李柰却对着亘古大楼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个不停,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有恒心,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也不知道放弃?

“于总,那个男人这么痴情,你不回应一下?”李柰从车窗里看着抱着大捧玫瑰花站在亘古大楼前的冯凡,他就要去于伊人的办公室门口等候了,这样的献爱举动他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了。于伊人没让人拦他而是自己跑了出来,她不想让冯凡有什么把柄,这个男人已经不可救药了,她不可能再让他缠上。所以她只能当冯凡是透明的,是普通的一个追求者。

“李柰,许州有意思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于伊人笑眯眯的问道,李柰尴尬的苦笑一声,不敢再提起外面的男人,没看到于总此刻一直在咬着嘴唇说话,那是她极度愤怒的表现。

“说说许州的事情,”于伊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的是闹鬼的那个村子?”李柰问道,“对,你把那个闹鬼的传说还有一些亲眼见鬼的人的说法都给我说说,”

“闹鬼的传说也就是很烂俗,就是说有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老是喜欢在河对岸来回的走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我还是跟你说说那地方最近的闹鬼传说吧,”李柰咽了口吐沫,“我踏马亲眼看到了!”

“两个无头鬼,看得我恶心死了,他们在那个独居的老婆婆的篱笆外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后来那座巨坟雾气升腾,他们就钻进雾气里面去了。”李柰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样子你住在那里一段时间还是有些收获的,”于伊人笑呵呵的说道,“那座巨坟肯定有古怪,我都能猜到他们怎么操作的了,哼哼,装神弄鬼是吧?”

“于总,天天来你办公室求爱的那个你怎么打发?”李柰问道。

“呵呵,他就是一个落魄公子哥,我正好这些天不能呆在魔都,就让他一直求爱呗,谁还不能求个爱了。”于伊人乐呵呵的说道。

“您要回许州吗?”李柰问道。

“先要办一些事情,我让你联络的那个马戏班怎么样了?”于伊人问道。

“那个班主说跟你是老朋友了,她们已经在许州的乡下表演马戏了,就一直在那个村子周围。”李柰回答道。

“我的老朋友很多啊,”于伊人乐呵呵的说道,“最近好多老朋友都露头了,还有一个关键的老朋友我得打一个电话。”

“喂,楚局长吗,祝贺你高升啊。”于伊人拨通电话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于总,好久不见啊,怎么有时间打电话来,有事吗?”对面的粗重男声问道。

“呵呵,还不是卫东阳的事情,就因为他搞得我跟我儿子多年不能相聚,现在他成了没牙的老虎,还要担心他跳起来咬人呢。”于伊人风轻云淡的说起这些事,听得李柰一阵云里雾里。

“你的意思我懂,你想做什么先知会我一下好不好?”楚勇说道。

“他万一反扑,楚局长你可要及时出现啊,许州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全靠您了啊。”于伊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要回许州了?”

“对啊,总要把前仇旧恨清算干净啊。”

“你放心,我责无旁贷。”

“楚局长快人快语,小妹这边先谢过了,你对小妹的大恩小妹难以报答万一。”

“要不是因为你的恩师,这市局一把手的位置哪有我的份?那份特等功也是你于老板送给我的,咱们不谈什么恩情,咱们能走到这一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那小妹到许州再请您喝酒?”

“客气了。”

许州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新官上任的楚勇还沉浸在壮志得酬的狂喜中,即使是多年不联系的魔都大老板突然联系上了他,也冲淡不了他的喜悦。他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片刻,一只手还拿着电话没有放下,他知道这是于伊人在向他要求一个紧急时刻出警的保证,他不知道于伊人为什么跟卫东阳会闹到这步田地,只是从坊间流言中得知卫东阳的下体好像被人踢过,联想到卫东阳十年之前突然住院,不久之后就离婚了,再也没有结婚。这些几乎都和于伊人的经历完全对应的上,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对许州而言,卫家已经彻底完了,卫东阳就算在扑腾也没有多少水花。

终于挂掉电话的楚勇脑海里还记着多年之前那个趴在警车车门上的女人,她隔着车窗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和一群小混混打的满脸是血,她哭得死去活来却不能出去,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待她出现,她被楚勇牢牢地按在副驾驶上,“他只要看不到你他是不会把你儿子怎么样的,你不能出去!”

然后这个女人终于还是偷偷摸摸的跑到她孩子住的楼上,照顾了他一个多月。

那一个多月也许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只是她为什么突然要回许州?

于伊人给楚局长打完电话之后又拨通了一个国内一线名导的电话。

“喂,陈导吗?你之前导演的《魔猫传》我看了,挺好的,最近忙什么呢?”

于伊人打通了着名导演陈凯旋的电话,问道。

“最近确实在忙一个项目,于总你有事吗?有事直说!”陈导演看样子是个直性子。

“我最近在运作一个旅游城的项目,想要导演一出百鬼夜出的戏剧,最好要做的真实,有爆点,能够足够吸引大家的眼球,把这个项目打出名声来。以后相关的地产项目也可以迅速上马。”

“不知道导演的费用这个——”

“陈导你放心,这个项目你可以拿到长期的分润,只要你把这出戏给我导演好了。”

“于总你打算做一个娱乐城是吗?”

“那个村子的闹鬼传说一直传的很邪乎,我就想开发一个周边游的主题公园,类似于鬼城的玩乐场所,把许州周边的中高端娱乐消费全部吸引过来,做一个长线的项目。”

“您预备投资多少?襄阳的唐城项目可是好几亿呢。”陈导演忙不迭的说道,一谈到钱他就来精神了;一谈到商业地产,他就想到这些年他拍电影运作的几个相关地产项目,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陈导演,这是个小成本写实类型的伪纪录片,咱们赚钱不是在这个纪录片上,而是在地产开发上。主要想让您冠个名,当然报酬也不会让您失望。”

“于总的意思我理解,但是要是只让我冠名,拍的不好损害的可是我的名声啊,我这几部电影的口碑都不太好,我还想着给我家飞宇铺路呢。”

“那陈导你愿意自己亲自来?”

“有剧本吗?”

“伪纪录片,就像国外一些比较先锋的惊悚片一样的套路,只要画面够惊悚就好了;最好还有些荒诞效果,拷问人性就太高大上了,但是一些素人演员不知道这是拍鬼片以为是真实场景的话,他们的反应足够你挖掘了吧?”

“我懂了,演员什么的呢?怎么拍摄?”

“演员什么的我来找,咱们这个百鬼夜出的戏剧主要是制造惊悚效果,至于拍摄什么的不是重点,我会使用隐蔽摄像头加无人机拍摄。”

“那我要做什么?”

“你可以选一个视角,拍一个短片,重要的是剪辑!”

“好,于总,这种题材我愿意尝试。”

“这部伪纪录片有两种演员,一种是扮鬼的,一种是不知情的素人,你只要把镜头对准素人寻找你想要的素材就好了。”

“合同怎么签署?”

“你来许州咱们面签。”

“好到时候联系。”

“到时候就让我老婆出面和你们谈吧,我都是我老婆谈业务,我负责拍摄的。”

“行。”

陈导演本来想着这么新鲜的题材要不要让自己的儿子上的,结果跟他老婆陈晓红一说,被老婆直接骂了一顿,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可怜这个老父亲一看到钱就忘了一切了,带着老婆陈晓红就跑到了许州,先是便装到南山镇实地考察了一番,做足了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