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司琴绛月广袖一扫,他便在连串的爆破响中翻倒在地,痛苦的就地打起滚来!
司琴绛月冷声道:“就凭你也敢妄图瞒骗本座?!你以为你生前那点事本座不知?你一个小倌儿哪来的力量将自己化作魅灵?你活着的时候被那道貌岸然的才子欺骗始乱终弃已是蠢笨至极,死后被人利用还为人遮掩更是蠢上加蠢!不想死就据实回答本座的问话!是谁将你变作如今这幅模样?”
季柳艰难的翻起身趴在地上,嗓音嘶哑的回道:“小人——不知那人是谁……十六年前——小人死后……鬼魂盘桓在云澜轩……即将——消散……那人将小人抓住……他说——能帮助小人……永远存留下来……他将小人带去了……一间石室……里面——有许多鬼魂……有怨鬼、有煞鬼、有恶鬼……还有许多尸体……阴尸、行尸、煞尸、血尸——……后来的事……小人……记不清了……再次——醒来——就栖息在了……镜中……小人——不认得那人……”
“那间石室在什么地方?有何特征?”
“小人不知……具体方位……只记得——石门之上……刻有……月牙……花纹——……”
司琴绛月微微细起眼梢,思索他的话。季柳浑身打颤趴伏在地,过了几刻他再次看过去,语气已平静许多:“你鬼气所剩不多,阴气也不足,没有几日可活了。”
季柳求道:“小人——知道……求大人……让小人——回……云澜轩……小人保证……再不作恶……小人只想……看看……小人的——义子……子衿……”
“子衿?”周子若吃惊,“你就是子衿的义父?”上次听墙角他记得子衿提过抚养他长大的“柳叔”昔年被客人抛弃的事,因着子衿这层关系,周子若实在不忍季柳这个愿望落空,“那个……司、司琴……前辈,能不能……送它回云澜轩子衿那里?”
司琴绛月用摸小狗的手法揉了把周子若的脸,挥了挥手,梨笙便将季柳收回一面菱花镜中,行了个礼,带着镜子飞身离开了。
“请主人明示这两人如何处置。”武晟带着护卫押了两个人上来,周子若转头一看,竟是王汉与朱砂。他差点儿都要忘了这俩货了,方才城墙下绛月宫分明只来了司琴绛月和那铁面人,他们两个是何时被抓了的?
司琴绛月脸上升起浓浓的兴致,那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偏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王汉和朱砂跪在地上,不由自主便打起颤来。
“本来你们两个小虾米不论如何兴风作浪,均无资格入得了本座的眼,但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胆敢欺负本座的小乖乖,那便不能姑息了——”
小乖乖周子若:……
小虾米王汉朱砂:……
司琴绛月抽出武晟的佩刀,用刀尖挑起了朱砂的下巴,冰凉的刀面贴着皮肤,令朱砂连呼吸都断断续续了。他绽开云清风粲的一笑,看王汉:“你心甘情愿为这女人杀人放火,想与她浪迹天涯?好,那么本座便成全你们这对野鸳鸯。本座这便割下她的脸皮,挑了她浑身筋脉,拔了她的舌头,剜了她的双目,再削了她的鼻子,给你些草药,让你带她远走高飞,今后日夜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可好?”
他每说一句朱砂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最后几乎当场就要晕了过去,而王汉却是在他认真的语气中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他所形容的画面,不由自主露出了厌恶之色。
司琴绛月见此讥讽的哼笑了声,“不过如此太无趣,本座改变了主意。不如将你们扔进毒蛇遍布的深谷,给你们一人一把刀。这把刀可不只是让你们拿来杀蛇防身的,山谷里的某个隐秘之处藏着百毒不侵的解药,但是解药只有半粒,你们只有杀掉对方这个竞争者,才有可能活下来。是不是比方才的提议有趣多了?”
“饶命!公子饶命啊!”
“奴家不知这位小哥是公子的人……奴家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
王汉和朱砂磕头如捣蒜的求饶,间或余光相遇,眼底已经盛满了恐惧与几近杀心的敌意,仿佛此刻他们已经被丢到了那座毒蛇遍布的深谷中!哪怕半颗解药根本无法保证能否抵御蛇毒,但只要有一分生还希望,都绝不可让对方抢了去!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矛盾面前,几个时辰前两人面对杀人事露仍旧牢不可破的情意锁链轻而易举便断裂了。
“哈哈哈哈……”司琴绛月大笑,抬刀便在两人身上迅速的划了两下,两人衣衫顿时脱落,王汉身为男子还好,朱砂却是尖叫一声抱住了高耸的胸脯。
“什么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当对方失去吸引力变成个累赘,又或者威胁到彼此丝毫的利益,还不是照样翻脸不认人?无聊至极!”司琴绛月丢开长刀,拔出环腰软鞭扔在地上,“脱了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抽掉层皮,然后抹上蜜糖扔到乱葬岗喂蛇虫鼠蚁!记得确保血腥程度足够引起乱葬岗的尸变,让他们活着好好享受被煞尸撕碎、被一口口吃掉的滋味。”
王汉和朱砂面如土色,惊恐交加的叫嚷。而武晟已经领命让人扯掉了他们的衣服,捡起鞭子“啪”的劈在了两人□□的肉体上。司琴绛月随身携带的鞭子,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鞭子。一鞭下去,便见王汉又厚又硬的皮肤绽开了触目惊心的血口,其内血肉外翻几可见骨!
两人边痛呼哭叫边毛毛虫般蠕动着□□裸的身体躲避,没几下便满身血淋淋,成了两个血人。苍水瑶细长的眉微微蹙着看了若无其事的司琴绛月半刻,无声轻叹,拉起了马车的窗帘。
周子若听着那惨叫声嘴角直抽搐,听了司琴绛月方才那些提议再看眼前这一幕幕,他都忍不住要同情王汉和朱砂两个人了。他能感觉到刚才司琴绛月说的每句话都是实打实发自内心,认真的!
神经病啊……
真真的神经病啊……
还不如被官府绳之以法杀人偿命一刀下去就了结了,落到这么个神经病手上死前还得备受尽精神和肉体上双重的□□和折磨……
造孽啊……
周子若唏嘘不已,司琴绛月反而得意的征询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我……”周子若嘴唇都在发抖,在司琴绛月满含期待的注视下哆哆嗦嗦道:“那个……你那晚就发现菱花镜里的鬼了么?”
司琴绛月点头:“雕虫小技,本座自是一眼就看穿了。”
“那、那你给我灼华的梳子……也是因为发现上面的血迹了?”周子若回想起那晚司琴绛月不肯使用那把梳子的细节。
司琴绛月道:“当时血迹早就干涸,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不过即便如此,本座仍旧能够嗅到轻微的血腥味。”
狗鼻子嘛???太灵敏了吧???干了二十多天的血而且就那么一点也能嗅得出来???
司琴绛月没再继续探讨此事,催促:“小乖乖,你快说你喜欢主人为你处置这两个小虾米的方式么?”
周子若满头冷汗。
这人不懂什么叫转移话题啊???这么血腥暴力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啊??他怕哪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也被这么整治,哪里说得出“喜欢”这种违心话!!!
“简直丧心病狂,残忍至极!”
就是,虽说王汉和朱砂也不是好东西,但这么个死法太不人道了!
周子若赞同的点头,才突然反应过来:是谁说出了他的心声???此处都是绛月宫的人,是哪位英雄这么英勇无畏?
呸!!绛月宫的人在司琴绛月面前一个个萎的跟鹌鹑似的,怎么可能有这种胆量?一定是有正道的大侠来了!!
仿佛是为了映证周子若的猜测,黑夜中忽然闪开银光瓅瓅,只闻破空声响,那正在抽打王汉两人的绛月宫门人毫无预兆的倒飞出去,一条银链如奔腾的白蛇将王汉两人卷住,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之后。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整个过程流畅干脆利落,根本没有给任何人采取措施阻止的机会便完成了!
公然在绛月宫宫主面前抢人,神仙过路么??
周子若热血沸腾,立刻脑补出正道高人与魔道巨枭惊天动地的大战,谁知那消失了的银光再次亮起,银链刺空,这次竟是冲着他了过来!
不是吧??误伤友军啊啊啊!!!
那银链瞬间抵达周子若的心口,就在周子若以为自己要被穿心之际银链转了个弯,围着他绕了两圈将他给缠了起来,接着他的双脚便离开地面,被一股大力拉往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床摇了摇,还以为是错觉,过了会就看到新闻九寨沟地震了。。。
希望这些劫难都能早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