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廖含沙自从被鬼影事件中的戈基人刺伤后,一直昏迷不醒,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伤势又突然间恶化了,这其中的真正原因,自然值得深思。

我们几人的心底陡地升起一股寒义,四个人了,现在就剩下敖雨泽,也不知道她身边是否有人出事。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是孤儿,就算他们要害我的亲人,也要先帮我找到亲人再说。”敖雨泽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继续纠结。只是大家都想不太明白,这个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时我更注意到,敖雨泽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左手下意识地背在了后面,手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心中一动,就算敖雨泽是孤儿,可是她也一定有自己在乎的人吧,虽然她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眼前的情形是否说明,她或者她在乎的人是否也曾受到过某种威胁?

“js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好了,干嘛对我身边的亲人下手?”明智轩忿忿不平地说。

“说起来,余叔在五神地宫的举动,完全是他私下的行为,我想js组织的真正掌控者,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像余叔那样伤害秦峰吧?”我问道。

当初余叔自己也承认他是私下行动,为的是恢复自己鱼凫一族的祖灵,这一点显然并不在js组织的计划中,他们唯一需要的就是让我进入五神地宫,所以才默许了余叔的行动。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这警告到底意味着什么。”秦峰想了想,缓缓说道。

“什么?”

“js组织是希望,我们不要破坏他们正在进行的另外一项计划,神创计划,这才是他们目前最重要的目的。”秦峰的脸色,带着一抹沉重。

很显然,他似乎从什么途径知晓了关于神创计划更多的隐秘。而之前我们在五神地宫遇到的通过技术手段培育出来的巴蛇神,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铁幕和js是对抗了数十年的死敌,js的警告对你们几个有效,但是对铁幕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几个人中作为铁幕正式成员的我才是阻止神创计划的主力,他们只需要阻止我一个人就够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会迁怒你们身边的人。”敖雨泽皱眉说道。

“js的确不敢直接和铁幕开战,因为这两大组织中任何一方都有直接掀桌子的能力。就像两个大国之间的核威慑看似恐怖,实际上却反倒是一种平衡,让彼此都不敢真正发疯,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旺达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去细想旺达释比所说的这两个组织都有“掀桌子的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在之后发生的另外一起和js有关的神秘事件中,我才真正意识到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那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比任何目前为止人类制造的所有武器还要可怕的一种力量。

“旺达释比作为铁幕的顾问,真要说起来,js应该不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就如你所说,js是不敢冒直接开战的风险,除非他们有了打破平衡的力量。”敖雨泽冷静地说,同时也透露出一条信息,那就是旺达释比竟然是铁幕的顾问,这也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之余,也感受到铁幕的强大之处。

“如果js觉得这样的冒险带来的收益,会比全面开战还要大,那他们为什么不做?”秦峰在一旁冷冷地说。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旺达释比盯着秦峰,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只是有一个猜想,具体的,我需要看看明睿德的情况再说。”

旺达释比沉吟了片刻说:“这应该仅仅是一个警告,js应该是希望余叔挑起的事件到此为止。如果我们继续调查创神计划的话,也许就不仅仅是警告了。”

敖雨泽冷笑一声,很是不屑地说:“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不管是铁幕还是js,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全面开战的,在没有把握将对方连根拔起之前,这样危险的挑衅只会让高层的大人物们震怒而已。不过,铁幕和js的对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在js的高层身边,也未尝没有我们的人,对身边的人下手这样的警告,铁幕也会。”

我看着敖雨泽,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易罢手,可是,如果姐姐的事真的是一次由js组织的人挑起的警告,还真的击中了我的软肋,我不可能为了所谓追寻事情的真相,而用姐姐的命来冒险。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敖雨泽转过头来,轻声说道:“杜小康,你相信我么?”

我呆了一下。

“不完全相信也没有关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姐姐身边已经有铁幕的人在保护,上次她旧毒复发的事太突然,我们没法预防,可现在不一样了,你的重要性已经让铁幕的高层下了死命令,不仅仅是你姐姐,你身边在乎的人,都会受到很好的保护。”

说完了这些,敖雨泽又转过头对着秦峰说:“你也一样,廖含沙和她的家人,都会有铁幕的人保护起来,她复发的伤势也有最好的医疗专家前往诊治。老实说,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小叶子的失踪以及明睿德突发的怪病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敖雨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骗我的必要,而最关键的是,经过这几次冒险,我和她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信任,哪怕我们知道对方心底都还藏着一些秘密。

“先去看看明睿德的吧,虽然你们几个小家伙也不一定有办法,可说不定能提供点新的思路和想法,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明睿德的病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可能关系到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旺达释比有些沉闷地说,自从小叶子失踪之后,他的情绪明显没有了先前在五神地宫中的从容。

第二章 尸降

这是一间被改造过的特护病房,原本应该是明睿德的卧室,不过明家人毕竟有钱,只是大半天的时间,卧室就被紧急改造了下。

一个面容和明智轩有六七分相似的五十来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自然就是明智轩的大伯明睿德了。

他的身上穿着用于限制狂暴症患者行动的医用束缚衣,看样子那古怪病症发作的时候,有可能让他陷入狂暴之中。

明智轩的说法证实了我的猜想,明睿德前几天服用了js组织最新提供的药物后不久,身上开始出现腐烂尸体特有的尸臭味,更是如同得了狂犬病一样失去理智,双眼通红地开始疯狂地攻击周围的家人和佣人。

幸好明家是大户人家,明睿德身边的保镖是退伍的特种军人,身手极好,在大伯咬伤了一名中年佣人后,就及时打晕了他,才没有造成更多的伤害。

但是仅仅是一两个小时后,那名佣人也发病,这一次不仅咬伤了正在检查伤口的医生,连一名护士也没能幸免。

这一来引起了明家重视,被咬伤的人都被强制穿上医用束缚衣暂时控制起来,这件事很快转给了敖雨泽所在的铁幕组织。

这期间,明家的人被严令不许泄露这件事分毫。直到今天,似乎铁幕最初的调查陷入僵局,于是铁幕决定让敖雨泽接手,这才解除了明家的封口令,明智轩才得以通知我们,而敖雨泽也在来的路上得到了铁幕下达的任务提示。

真要说起来,这是我加入铁幕的外围后,正式进行的第一个任务,估计这将涉及到我是否能继续留在这个组织当中,就算不在看在我们和明智轩朋友一场,这个任务也必须要好好完成才行,我还指望着在铁幕的庇护下,能够帮我解决一些可能来自于js或真相派的明枪暗箭。

“虽然可以确定明叔是服用了js组织的药物才变成这样,可是剩下的药物谭欣然已经化验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明睿德陷入昏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一旁的仪器上显示的心率曲线,却比运动员在激烈运动时还要夸张的来回跳动。明智轩指着仪器上的曲线皱眉说道。

“药物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引发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某种邪术。”旺达释比在一旁淡然说道。

“邪术?什么样的邪术会造成这个状态?”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降头术?”

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和湘西地区的蛊术并称为当世两大邪术。相传,降头术的起源,即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这些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最后才演变成为所谓的“降头”。

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的联系(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

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现在人们觉得降头术神秘、诡异,一般都是源自香港或者泰国的影视作品的表现,在港台地区,部分演艺圈的艺人甚至对此深信不疑,曾被扒出不少让人脊背发凉的传言。

实际上,降头起源于四川及云南一带的巫蛊之术,对于一些偏远地区的人来说,却反而不是那么可怕。

我从小生长的山村,无疑从地理上来讲也算是偏远山村了,而且在那时,村子周围的巫蛊气氛依然有一些残留,对此也算是略知一二。

我将降头术的起源和特性稍微解释了一下,明智轩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明睿德,问道:“旺达释比的意思是说,我大伯中的很可能是降头术,而不是简单的药物引起的?”

旺达释比点头说道:“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不过这种降头,并非是流行于东南亚的降头,而是四川本地在数千年前就存在的一种上古巫术,被称为‘尸降’。”

要知道四川地区自古就多巫蛊,比如大名鼎鼎的金蚕蛊,就是源自四川地区对蚕神的崇拜。而蜀地善于养蚕更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就连“蜀”字本身,从字形上讲从虫,《说文》中就曾说,“蜀,葵中虫也”。在《诗·东山》中也曾说“蜎蜎者蜀”,而“蜎蜎”本义是指蛾蝶类的幼虫,也就是蚕。因此蜀地本来就是蚕的发源地,也是金蚕蛊这种最神秘凶悍的蛊毒最原始的出处。

至于巫术,在古时,整个四川、云贵和湘西都极为兴盛,后来佛道二教兴起,巫术的重要性才被渐渐压了下去。可就连道教本身,也发源于四川的鹤鸣山,兴起于青城山,是继承了部分巫术发展而来,所以说四川一带从古至今,对于巫蛊之术都有着天然的发展土壤。

因此旺达作为释比的传人,而释比本身就是四川巫蛊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他口中说出眼前的明睿德是中了上古巫术中的“尸降”,那么真相怕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尸降,听这名字就和尸体有关,怪不得人还活着,却会有尸臭味……对了,杜小康,明智轩,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种尸臭味我们在哪里闻到过?我不是说的五神地宫,是其他地方。”敖雨泽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和明智轩对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想起来了——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曾在金沙遗址附近地铁站下的祭祀坑中,见到一个似乎受到感染的工人。

“张铁柱!”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去冒险的时候,在修建的地铁站工棚中见到的工人,他曾先于我们进入当时挖出盗洞的祭祀坑,甚至在那里面,还有两个疑似中亚人种的盗墓者。虽然后来我们也知道这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是在当地设置一尊神像,然后人为地引发出鬼影事件。

我们曾一度怀疑这两个人是js组织的人,不过却没有证据,而且后来离奇的经历越来越多,既然当时鬼影事件已经初步解决,我们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那件事在当时不过是暂时结束。

不过想想也是,当时我们毁掉神像后,曾伤了秦峰女友廖含沙的戈基人也随之消失,可是那之后张铁柱也突兀地失踪了,按理说他是跑不远的,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并且,和明睿德的情形类似的是,张铁柱当时身上也带着尸臭味,并且极具攻击性,似乎和他吃过的一枚假的长生药有关,那么这种假的长生药和明睿德吃的药物是否是同一种呢?

当我们说出这个推测的时候,旺达释比却摇摇头说:“或许里面的成分有一定相同的地方,但应该不是同一种,你们看这里……”

旺达释比边说边将明睿德稍稍翻身,然后解开他后背的衣服,我们在他的后背靠近脖子的位置,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只是这淤青并不连贯,而是分为好几块,正好形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由淤青构成的脸,我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气,仿佛这张脸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不过同时也注意到,在这张脸谱的周围,被人为地画了几个血色的符号,这些符号弯弯曲曲,依稀有些眼熟。

我看了敖雨泽一眼,她对我点点。看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种神秘的文字,巴蜀图语!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们对这种神秘的图形语言了解越来越多,知道它被用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各种祭祀以及法器或武器上,似乎在数千年前的古蜀时代,就已经知道巴蜀图语是一种能够带来神秘力量的特殊文字,最适合作为符文。

而眼前明睿德背上这些符文,显然是旺达释比画上去的,就算他拿这所谓的尸降没有办法,也仅是指不能根除。以旺达释比的能力,还是能够将之暂时镇压住不至于立马发作。就像当年他也曾用各种药膏和符文,封印住我身上的金沙血脉一样。

“说起来,你们应该听说过僵尸吧?”旺达释比突然问道。

“僵尸?”我楞了一下:“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嗯,就是八九十年代香港林正英演的那种……”

敖雨泽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1995年。”

1995年?我想了两秒钟,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难道……她说的是1995年曾在整个四川地区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成都僵尸事件?

“1995年?我那个时候才六岁多吧,这事我还真记得一点,有一段村里几个在成都打工的邻居突然回来了,说是成都在闹僵尸,在府南河边见人就咬,军队都出动,他们打工的都吓得回了村子。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如果贪玩,我妈就吓唬我说‘康娃子,你再不乖乖睡觉小心僵尸捉了你吃掉’……不过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你不会告诉我这事是真的吧?”我神色古怪地问。

“真要说起来,我也似乎有点印象,那段时间家里生意刚起步不久,我父亲吓得直接将我带到外地了,我记得后来还传言说僵尸还会坐火车到处跑,挺搞笑的。”明智轩也摸着脑袋说道,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少。

“关于发生在1995年的成都僵尸事件,当年闹得实在太大,是能够止四川地区小儿夜哭的恐怖事件。这起事件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僵尸是在府南河挖出来的,有说是在龙泉十陵古墓中挖出来的,有的说是武侯祠挖出来的,还有说是青城山九老洞中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哪种说法才是真的。”我有些不解,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怎么旺达释比会突然提起这件陈年旧事。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明睿德,联想着旺达口中名为“尸降”的邪术,以及张铁柱和明睿德身上那股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尸臭,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难道旺达释比的意思,是眼前的明睿德是中了类似僵尸的尸毒,因此才有尸斑和尸臭的现象发生?

不等我将这个猜测说出来,敖雨泽在一旁说:“这件事我在铁幕的资料库中曾看到过记载,不过官方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是龙泉的一户居民,吃了被疯犬咬死的死猪肉,一家人也患上疑似变种的狂犬病,怕光怕水,全身皮肤发红,见人就咬。后来这家人在亲戚带领下乘车来成都治病,不料路过府南河合江亭段时,突然发病,失去理智后开始咬人,形似僵尸,被咬伤的人有的发病死了,有的继续咬人,事情传开后闹得沸沸扬扬,当地人称这种病叫‘疯猪病’,最后出动了军警才处理下来,加上反复宣传,事情才渐渐平息。”

“不是疯猪病,僵尸是真的。”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峰,突然说道。

“秦峰,你也知道这件事?”我问道。

秦峰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那年我应该是七岁,尽管我十岁前的记忆都十分模糊,不过这件事,我却记得一点,当时我应该就在成都……和那个人一起。”

我的心一紧,秦峰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成都僵尸事件之后三年,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遇到的神秘人?毕竟如叶教授所说,当年的叶暮然是遇到一个带着十岁左右小男孩的神秘男子,从时间上推算,叶暮然遇上那神秘男子是98年,那么95年的时候秦峰的确是7岁左右。

“应该是他,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因为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他的脸。其实现在回想起来,95年的僵尸事件,我怀疑……和他有关。”秦峰说出一个让我们都十分震惊的答案。

“他没有记错,应该是他。也正是从那一年的僵尸事件开始,我才知道这是世上有一个叫做‘回归’的组织,虽然这个组织后来又发生分裂,然后改名为js。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年我是这件事的亲历者之一,这起僵尸事件之所以能够压下来,我多少也算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的。”旺达释比在一旁唏嘘着说。

我们几个毕竟都太年轻了,95年的僵尸事件发生时,年纪最大的秦峰都才7岁出头,在场的人中只有旺达释比能够最大限度地还原这件事的始末。

“95年的时候,府南河治理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在进行合江亭一段河床清淤工程时,挖出来了七具尸体。府南河几乎每隔一两年就有人跳河自杀,要说在河床中挖出尸体来也不算太奇怪。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同一个地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前后挖出七具尸体,这些尸体死亡的时间并不久,却都是半腐烂的状态,最诡异的是,所有的尸体上都有严重的灼烧过的痕迹。

掉在水里不是被淹死,反而有灼烧的痕迹,这不得不说本来就是一件怪事。后来这些尸体被安放在一处工棚中,但是在当天夜里,有三具尸体竟然离奇的失踪了。

第二天夜里,就有工人被来历不明的人形生物咬伤,被袭击后的工人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也变得嗜血狂暴,攻击性极强,更是在白天咬伤了多名路人,也演变成了后来越传越盛的成都僵尸事件。

最后这件事惊动了‘铁幕’,我当时作为铁幕的顾问,和政府出动的部队一起处理这件事。我用符文困住逃逸的几具带有尸毒的僵尸后,部队采用火焰喷射器才将所有僵尸消灭,宣传部门更是对外放出关于疯猪病的消息,算是为这件事盖棺定论,只有极少知晓内情的人才明白,这件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我被旺达释比说出的部分真相吸引住了,不由得好奇的问。

旺达释比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僵尸时间发生后,我曾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府南河合江亭一带晃悠,完全不像其他居民那样对僵尸传言避如蛇蝎。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我到底错过了什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js的创立者之一!”

我们都将目光投向秦峰,回想起在一个多月前叶教授的讲述中,当年的叶暮然也是因为遇到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才在三年后的1998年进入龙门山脉的古墓中取出了神秘的青铜箱子,更因此导致整个考察队几乎全军覆没。

谁也不知道那个带着小男孩的神秘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当年的小孩就是秦峰!

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因为当年这个神秘的男人而失踪,最后死在五神地宫底部的青铜之门外,尽管我们带走了他的笔记,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是否是他所有研究的全部。我和敖雨泽都怀疑,真正重要的资料,很可能已经被那个神秘的男人所取走,只有js组织中才有较为完整的部分。

秦峰见我们都望着他,却只是苦笑着说:“我十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是零。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十岁了,十岁后一直跟着在龙门山脉中的养父母生活。我完全记不起你们所说的这个将我带在身边的神秘男人,有的,只是一个极为模糊的影子。不过当年僵尸事件发生的时候,我的确在现场,这一点我几乎能肯定,因为……我曾经也受到过类似的尸毒感染!只是那个时候我实在太小,并不知道让我生病的是尸毒而已。或许也正是尸毒的存在,才让我保留了当时的一些记忆碎片,否则这段记忆会像我十岁前的其他记忆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

虽然震惊于秦峰小时候也感染过尸毒,但他是如何恢复正常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可能是就是当年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救了他。不过就算我们知道这个线索,也意义不大,对于我们真正关心的那个神秘男人的下落,秦峰根本就毫无印象。

“这正是我要说的一件内幕,1995年的成都僵尸事件,很可能是人为的!最开始很多人都怀疑这是一起生化袭击事件,或者说是‘回归’组织做人体实验出了纰漏。因为回归组织一直在生物技术上遥遥领先这个世界的技术几十年,这件事如果有他们参与,也完全说得过去。只是,铁幕也好,部队也好,都没有更多证据,只是知道消灭了所有中尸毒的僵尸后,这件事就暂时平息下来……对了,也正是这件事之后,‘回归’组织才开始进入铁幕的视线,尽管这个组织在六年后的2001年发生分裂,其中最核心的几名成员重新创建了js组织。”旺达释比有些感慨地说。

秦峰闻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有这个可能,可惜,更多的细节我的确记不清了。所以……对不起!”

我注意到秦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双手也微微颤抖,很明显,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说的那么平静,对于当年数十个无辜者的死亡,他还是在意的,哪怕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七岁,可这件事和他身边一直存在的神秘人有关,而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某个亲人,而对于这一点,他显然也是一直有所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