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了一只耳饰,林既适时举起镜子让她看。
“非常美丽,这大小在您耳垂上刚好,也和您的五官相得益彰。”林既真诚道。
“那就包了吧。”相丘月淡淡道,“等会儿你有空吗?和我喝杯咖啡?”
林既正要点头答应,却有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看花眼了,原来真是你呀,丘月姐。”
相丘月原本对着林既还算和煦的神色当即冷了下来,她不愧是相十方的母亲,一旦沉下脸,就能给人无形而紧迫的压力。
林既往声源看去,是一个丰腴柔美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笑意嫣然,但就相丘月的反应来看,这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相丘月随意拿起另一只耳环上耳试戴,只把那人当成了陌生人。
但对方并不退却,反而来到她身边,也拿过一只耳环端详,“丘月姐也戴耳环了?我记得你以前什么饰品都看不上呢。”
“这位是?”林既低声问相丘月。
相丘月淡淡道:“前夫的爱人。”
“啊……”林既轻声道。
“丘月姐,你怎么都不说话?”周可蓉柔声问。
“现在我又没有老公给你抢,别叫姐了。”相丘月示意林既把被周可蓉动过的那副之外的都包起来。
周可蓉也没想到她会当面说得那么直白,脸色有一瞬间僵硬,她忙挂起娇笑:“那些陈年旧事你还记在心上啊?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呢。”
“如果你认为恶心或者膈应是在乎的话。”相丘月平铺直叙。
周可蓉死死掐着手包,笑容不改,“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总爱叫人下不来台。”
“你也和以前一样,非要往台上爬。”相丘月给了她一记怜悯的眼神。
周可蓉咬牙。
林既默默围观了一场无形的厮杀,看来相丘月占据上风,他正准备把包好的东西递给相丘月,又走进来一个人。
“可蓉,怎么不等我,自己跑这儿来了?”
林既清楚看见相丘月翻了个不怎么优雅的白眼。
“老公——”周可蓉的声音甜软了几个度,花季少女都不如她的这一声,她回身迎上去,亲昵地挽住了来人的胳膊,“我看见了丘月姐,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
来人便是程平奕,他虽年过五十,但保养得当,他的身材没走形得太厉害,五官底子好,和周可蓉一起称得上珠联璧合。
周可蓉为了把那四个字张扬到极致,还歪着脑袋依偎着程平奕的肩,年近半百的小鸟依人,在明眼人眼中是说不清的做作。
程平奕一眼就看到了相丘月,眉头皱了皱,说:“你怎么回来了?”
相丘月几乎要忍不住笑了,“请问程先生,你有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
程平奕脸色一黑,他紧盯着相丘月,要把她看穿了似的,这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刻薄,他们曾经也真心爱过,他还记得这张精致而锋利的脸,也曾笑靥如花过……
程平奕回忆起过往,神色缓和了些,“你常年在国外,突然出现在国内,让我惊讶了些而已。”
以周可蓉对丈夫的了解,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又慌又恨,她忙拉着程平奕来到旁边的柜台,撒娇道:“老公,这支手镯好漂亮,你买给我好不好?”
程平奕的视线总若有若无往前妻身上瞥,她好像比以前更瘦弱了,比以前惹人怜爱多了,如果她一直都是这样,他们可能也不会……
“老公!”周可蓉用力拽了下程平奕,明明他们谈起相丘月时,都是同仇敌忾,可今天他看相丘月的模样,分明是旧情重燃的趋势!
“哦,你喜欢就买。”程平奕心不在焉道。
“抱歉,这位夫人看中的这款已经被人包下了。”一道温和平缓的声音说。
程平奕看过去,是站在柜台后的林既,他认出了这是谁,眉头深深皱起,寒声道:“是你?”
林既颇具风度的点头,叫人把周可蓉看中的手镯包起来,低声说:“记在我的账上。”
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从柜台后走出来,拿出名片彬彬有礼道:“又见面了程先生,上次太突然,都没来得及好好介绍我自己。”
程平奕接过名片一看,华福沅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