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寒光的冷藏柜抽屉,让人不难想象躺在上面的感觉。
冰冷、坚硬。
死去的感觉是否就是这样?
“那,我先吧。”叶嘉雯说着,竟坐在了金属板上,转动身体,躺了下去。
苗放不甘示弱,躺在了叶嘉雯旁边的的板子上。赵东祥唯恐自己留下来引爆煤气罐,这会儿也忘了害怕,躺了上去。
徐明朗这时出声:“引爆的事,就交给我吧。”说完要走,被周雪荣扣住了手腕。
“哥,别......”
“我说了这次换我......”
于浩怀无奈说:“这次我来吧。”
徐明朗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
“你俩腻腻歪歪的有完没?再说了,一点常识也没有,引爆煤气罐又不是点鞭炮,一点就着。”于好坏一摊手,对徐明朗说,“打火机给我。”
徐明朗摸出打火机交出去,在诧异当中看着于浩怀走出房。他选了对面的一个冷柜,躺了下去。
周雪荣开始一个个将人推进柜子里,叶嘉雯发出恐惧的呻吟,因为隔着个铁盒子,所以听起来闷闷的。苗放乱叫道:“叶嘉雯,你别大喘气啊,里面空气不干净,躺过尸体的。”
三人全被推了进去,说话声却变得密切,多半是因为不安,想用言语交流增加安全感。
终于轮到徐明朗。
身下冰冷的钢板穿透棉服,带来冰冷的气息。他等了好半天,周雪荣一动不动。他能感到对方在注视自己,于是他出声提醒。
“周雪荣。”
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脸颊。
那个身影倾覆下来,有干燥温热的东西覆盖塞他的双唇,挪动时甚至带给他刺痛。
那算不上是吻,只是两片干燥的粘膜贴合在一起。
当徐明朗冒出这个念头时,对方却像故意打破这个念想一样,那个吻很快变得濡湿而急迫,舌头钻进了他的口,他因为过于震惊而没做反应,任由自己的嘴唇被肆意碾压掠夺。
徐明朗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舌吻,想要闭上嘴却已来不及,他的脸颊被对方用手钳制着,被迫张开口,与对方交换唾液,口腔里被异物探索的感觉非常不真实,他能闻到头顶领口里散发的复杂味道,让他瞬间感觉自己是在原始森林,他们都是某种动物,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思考。
单单听从本能。
听从本能的去厮杀,去活下去。
徐明朗舌侧的疮口被舔弄的越发疼,他疼得直哼哼,却诱发了对方骨子里的施虐欲,疮口被加大力度的顶弄,反复缠绕着,他双臂被禁锢在柜子里,没办法抽出手推开周雪荣,只能奋力把头扭到一边,表达对这种“酷刑”的不满。
“你们都躺进去了吗?我突然有点害怕了,朗哥,你在吗?”叶嘉雯的声音从柜子里传出来。
苗放也跟着抱怨。
徐明朗耻感爆表,无奈的想“在一片漆黑的停尸房里做这种事,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周雪荣停下对疮面折磨,改成吮吸徐明朗的下唇,直到徐明朗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嘴唇被唾液浸润透了,对方才终于肯停下来。
“总感觉,这样好像......哥真的已经死了一样。”
这是徐明朗被推进去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
很久之后,徐明朗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恨自己没能回应那个吻,又或是挽留对方,说上一句“我一直都在”。
第75章爆破
经历过那次煤气爆炸,徐明朗才知道“爆炸”并非一个瞬间动词,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谁能想到,废弃医院的地下停尸房里,正躺着六个大活人。尤其他们躺在冷藏柜里,讨论的那些内容,像极了关灯就寝前的女生宿舍。
“于浩怀,你进来前门关好了没?煤气泄露进来就完了。”苗放说,“别门没炸开,咱几个死于煤气中毒了。”
赵东祥说:“小伙子别说这些丧气话,咱们肯定都能活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