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那件紫色碎花的过膝旗袍,这件合身的旗袍是我定做的。由于我的个子不算太高,这件旗袍没做太长,只过膝盖至小腿中间。我还穿一双猩红的高跟鞋,旗袍的两边是开叉的,一直到大腿三分之二处,恰到好处的终止,没有夸张到臀部,旗袍显示出我腰部很细,但突显出我胸前的乳房异常丰满突出。走出军官宿舍后。我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路以后,注意观察了一下后面有没有人盯梢。
然后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顺着青阳路,来到山东路就停下了。我又走了一小段路,看到有房子出租,便走了进弄堂去看房子。这是上海一条四通八达的弄堂,里面有旅馆,作坊,报馆,也都会来占用一方天地;小食摊、修鞋匠、理发师傅、算命先生,以及传街走巷的各种露天职业者,都来此谋求营生。
他们中大多是川流不息的各地移民。还有烟纸店的单开间小店,提供香烟、草纸、老酒和各种小百货,二十四小时做买卖。形形色色的人物,五花八门的行当都在这里,各种叫卖声哎嗬嗳,阿有啥个旧瓶、申报纸卖伐!阿有啥坏格钢种镬子、旧格铜吊卖伐!旧衣裳有伐!箍——桶啊!这可以说是一个特工最喜欢住的地方。
房间很宽敞,是一间有三十平米大的地方,而且有洗澡间和厕所。不过租金好贵,要二十块大洋。价钱是贵了点,但我最满意的是,房子后面有一个小门,可以通向另一条弄堂。这对我来说,是多了一个逃生之路。
看着房东把房间打扫干净后,我才离开。出了弄堂,我又找来一辆黄包车,顺着山东路来到了山东路和茂海路交界的地方。黄包车夫对我说,小姐,前面是检查站,每个人都要下车走路过去,日本人要检查。
我看了看远处站着的几个小鬼子和一些警察便衣特务,然后点起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对着车夫说道,“你尽管拉你的车,你拉到他们面前才停下。”
“小姐,我的车过不去英租界。”
“我不是叫你过去,是叫你在检查站那里停。”
“不行的,小姐,日本人规定,一定要在这里停的。”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叫你拉就拉,没人敢动你半个手指头。”
黄包车夫看见我如此强硬,知道我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所以他点了点头,慢慢的拉着车子走向检查站。
“停车,你他妈的不知道不能拉车到检查站,你是不想活了。”一个便衣特务骂着走到黄包车夫面前。
“滚开,你这个混蛋。”我用夹着香烟的指头指着他骂道。
“你是谁,干什么的?”
便衣特务口气有些放软,他也看得出,一个美丽的女人敢这样叫黄包车拉到检查站,一定是个厉害的主。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
“我,我,我。”便衣特务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这时一个军曹走了过来,“你什么的干话?”他说话时,眼睛已经盯上了我的胸脯。
我把记者证拿了出来,对着军曹用日语说道。“他太无礼了,你给他几个三宾。”
“嗨依!”军曹低头,给我行了一个礼,道:“对不起小姐,以后还要请小姐多多关照!”
我的记者证是军部给的,可以说我可以走遍各个战区都不能被拦阻,所以说小鬼子一看到这样的证件,就知道持证人的高级身份了。我摆了摆手,军曹又对我敬了一个礼才走开。
军曹回过头对着站在一边的便衣特务就是几个耳光,把他一下子打倒在地上,嘴巴和鼻子都往下流着血。
我从车上下来,看见黄包车夫脸上露出了高兴的样子,我给他一块大洋,叫他走了。然后就走过检查站,经过一段路后,又来到了英租界的检查站。不过他们不检查女人,所以我很快的过了检查站。
我又找来一辆黄包车,来到了百乐门舞厅。晚上来这里跳舞的人把车停的满满的,一个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比一个娇俏……我走进这间号称“远东第一乐府”。它梦幻般的灯光,玫瑰花图案的地板,浪漫的爵士音乐,光滑如镜的弹性舞池,仿佛都述说着上海的绚丽与奢华。涂指甲,抹Dior的红唇膏的舞女争奇斗艳在招揽生意。
当我走进舞厅时,阴暗的灯光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震耳欲聋的音乐,几十对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我刚进来时只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舞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过,不由的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然后我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走到舞厅的一个角落要了一杯咖啡坐了下来。
坐在吧台的一个英国人喝着杯子里的威士忌酒,他是租界警察局副局长理查德。此时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从没见过的女人。只见这个女人一头秀发整齐地束起在脑后,身着一袭紫色碎花的过膝旗袍,尽显雪白细嫩的皮肤和凹凸匀称的身份,浑身散发着既冷艳又妩媚的高雅魅力。淡妆细抹的俏脸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楚楚动人,涂上艳红唇膏的樱桃小嘴鲜嫩欲滴。
最让人注目的,是她的胸前突出的美乳,以及旗袍下一双雪白修长的迷人玉腿。她整个人就仿佛是位倾城倾国的美艳女神,牢牢吸引住他和在跳舞的男人们的目光。
坐在舞厅的角落里,昏暗的灯光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用纤细而瘦小的手指拿着香烟。不时的递到嘴边吸一口,然后吐出唯美的烟雾。香烟在手指与唇间焚烧着自己,咖啡正在杯子里冒着热气,我慢慢端起杯子,小心的喝了一口。
我已注意到四周有不少眼睛盯着我。我知道我是一个新面孔,而且我的相貌和我的身子,会招来不少色鬼。他们想的是我的身子,这个我不会害怕的。怕的是有特高课的人在这里,而且肯定会有。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头也是一个考验。
接连来了几个臭男人请我跳舞,都被我挡走了。我轻轻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缠绕在手指间的薄薄烟雾,竖起香烟,向上一点,就能变出一个奇异的烟圈。有些男人用嘴会吐烟圈,我不用嘴都会。这种游戏似乎成了我独自娱乐的一种最好的消遣。女人,就是个不错的动物。
手表滴嗒的走着,我思绪飞到千万里之外。想到快到接头的时间,我又一次抽出一根烟,默默的点燃。丝丝白烟在指尖萦绕,暗红的烟头忽明忽暗。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根烟了,白色的烟灰缸里充满了烟头。
我猛地吸一口烟,一缕幽香在我的一呼一吸间沁入心扉。幽白的烟从鼻子和嘴中缓缓的飘出。眼前顿时一片朦胧,这时来了一个漂亮的公子,能陪我跳支舞吗?他伸手邀请道。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心里马上跳了起来,我慢慢站了起来,他用手扶着我的胳膊和手臂,我们俩人一齐跳进了舞池。
同我跳舞的男人叫吴秀丽,是我的教官,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了。她没有结婚,就是因为戴笠曾经抱了她一下,所以一直想嫁给戴笠做他的老婆。但是戴笠一直没看上她男人一样的相貌,而且是要胸没胸,臀部虽然丰满一点,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是瘦了一点。
而且她说话声音也是粗声粗气的,像一个男人一样。但她的射击和功夫都不错,而且化妆术是一流的,特别是化妆成男人,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一样。到后来她也死了心,和一些女学员搞起了同性恋。我当她学生时,就被她惩戒过几次,后来我和她睡了几次以后,她再也离不开我了。在色情这方面,无论是对付男人和女人,他们都会倒在我的脚下。
吴秀丽把我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左手和她十指相接,她的左手搂着我的腰间,我突然整个人酥软起来,觉得十分无力,似乎没有她的扶持,我就会跌倒似的,我穿着三寸的细高根鞋,脸颊比她微低,双脚小步小步的左右摆动,,她的脸颊慢慢地接近我,有力的臂膀紧搂住我的腰,我无处可躲,她的鼻子贴近我的额头,幽幽地吐纳,仿佛要吸走我的魂魄似。
在醉人的音乐催化下,我的心中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她这时又用手示意让我的头挨在她的肩膀上,我无法抗拒,顺从地偎在她寛阔的肩膀上,让我意外的是我的头挨在她的肩膀上竟然会感到是这样的温暖与安祥,很幸福似地。
情报在我的烟合第五支烟里,取走情报后要马上送走,武汉方面正式等着这些情报。我在她耳边悄悄说完这些话后,舞曲刚刚停了下来。我们回到座位上后,吴秀丽拿出一合烟来,打开没有了。她招了招手,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来一合哈德门。”
“不好意思先生,今晚没有哈德门。”
“堂堂的百乐门没有哈德门,你不是在说笑吧。”
“是因为战争封锁了江面,轮船进不来,才缺货的。”服务生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道。
我把烟合推了过去,说道,“我这里有哈德门,你拿一根先抽着。”吴秀丽从烟合中抽出那根香烟,看着我那块劳力士手表阴阳怪气地说:“谢谢,小姐等一下再陪我跳了一支舞,我去去洗手间再回来和你一齐跳舞。”
“你不用来了。”我指了指一个正向我走来的外国人说道。
这个头发非常油亮的洋人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又站了起来,和他一前一后来到舞池跳起舞来。
他两手从前面搂住了我的腰。我考虑是跳舞的配合动作,没有拒绝,并随之配舞。哪想到,洋人的手并不是按住我的腰部止住,而是顺势而上,很快便按住了我的背部,把我丰满的胸部紧紧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啪,你混蛋。”我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气冲冲的走出百乐门。洋人连追了出来,他挥了一下手,几个印度红头警察冲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
我回过头对这个洋人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明天你的头就会挂在河那边。”
洋人呆住了,他摸了摸脸上的红印,知道我是的身份一定是很特殊。然后才又挥了挥手,几个印度红头警察马上走开了。
洋人伸出手来对我说道,“对不起,我冒犯了一位高贵的小姐,请你原谅我。”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没事了。请问先生是干什么的?”
“我是英租界警察局副局长理查德,请问小姐是做什么的?”
“我是日本新军报记者美枝子。”
“对不起,美枝子小姐,我太过冒失了,请你原谅。”
“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罪。再见理查德先生。”我一扬手,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跑了过来,我坐上车扬长而去。剩下理查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