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喊还一边脱衣服,眨眼间就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另一端的小伙伴们惊呆了,林娣蕾更是下意识避开了眼睛——她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啊,白花花的雄性肉体什么的,太刺激了。
不知是不是宋斐的声音太震耳欲聋,底下的丧尸竟然真的顿了一下,本能往上看。
宋斐刚来劲儿了,一下子翻到隔壁阳台,和满是花露水味道的衣服拉开距离,让肉香更清晰地飘散:“我可好吃了,有肥有瘦,五花三层,他不好吃,他都是蹄筋肉塞牙,过来吃我啊啊啊啊啊——”
同一层的战友们也反应过来,咔咔就开始脱衣服!
脱得一丝不挂争前恐后往旁边阳台跳——
“来,吃我啊!”
“不,我好吃!”
“他们都是原味,我是烧烤味的!!!”
小地雷守着一堆不知多久没换过的衣服,有些恍惚。都说人如果受到重大刺激可能会产生突变,她日后要是不喜欢男的改搞百合了,这帮光溜溜上蹿下跳的货绝逼就是罪魁祸首!!!
戚言从始至终都头脑清晰,一听见宋斐嚎叫就明白过来,待到对方脱衣服,他虽然也很想跟丧尸一样直勾勾望上两眼,但还是风驰电掣窜起来,二度往上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肉吃。
宋斐虽然嘴上嚎着,身体扭动着,但眼睛一直盯着戚言。
只见他刚爬到二楼,地面上的丧尸已经反应过来,重新开始向上扑!
戚言继续往三楼爬,但动作已经明显没有之前迅速流畅,脸上似在艰难忍着什么痛苦。
他摔下去的时候受伤了!
宋斐心沉到谷底,他急得抓耳挠腮,忽然,灵光一闪!
风吹过戚言额头上的汗,凉意乍起,吹得他有些恍惚。
肩膀疼得要命,但是他不能松手,一旦再次坠落,他真的没有信心能死里逃生了。
不,或许现在也没有,身后的丧尸越来越近,与其说他在逃生,不如说他在垂死挣扎。
戚言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感觉力量回来了些。
他不想死,他这辈子光学习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多品尝爱人的温柔……
“你个傻逼抓绳子啊啊啊啊啊!!!”
爱人温柔的呼唤拉回了戚言的思绪,他猛地张开眼睛,只见一根绳子正晃荡在他面前。
救命索!
戚言几乎没有半点迟疑,先是一手抓紧绳子,另一手立刻松开阑干也握了上去,将全部身家性命交到了这根绳子上!
“你他妈也太沉了——”
爱人又温柔呼唤了。
戚言抬起头,他看见了宋斐的脸,可又觉得那不像记忆中熟悉的面孔。
宋斐哪有工夫搭理戚言的百转心思,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上拉。
终于,戚言随着绳子一点点上升,最后被宋斐拽进了四层阳台。
丧尸们最多爬到两层半,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道是耐力用尽,还是柔韧度有限。个别的想去抓宋斐的绳子,但也没有像崔孟涵那般成功的,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斐将绳子收回去。
另一端的战友们一屁股瘫到地上,总算放下心来。
凉意从屁股直达脑门,他们才轰地反应过来,怯怯看向林娣蕾。
小地雷已经麻木了,生无可恋地冲他们抬抬眼皮:“知道冷了就赶紧过来穿,还等着我给送过去?!”
那边厢战友们手忙脚乱套衣服,这边厢宋斐倒不着急,反正他跟戚言知根知底,谁没看过谁啊。所以他也就不紧不慢地把绳子收到背包里,然后才一件件往回套衣服。
“谢谢。”戚言发现自己一肚子话,等到嘴边,却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宋斐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低低道:“客气。”
戚言忽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跟宋斐说过这两个字,不,应该说从认识到现在对方好像没做过什么值得他道谢的事。他总是不断在挑出对方的不足,错处,或提醒,或批评,太看不过去的还要努力帮着对方去改。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需要从对方那里接受帮助。
“你还挺有能耐的。”这是戚言的真心话。大喊大叫,脱衣乱跳,绳索救人,现在回顾起来一气呵成,可在当时,不是谁都能想到做到的。甚至他自己,都已经绝望得想放弃。
“我能耐的地方多了,是你缺少发现的眼睛。”难得当了回救命恩人,宋斐可不客气,怎么爽怎么来。不过穿好衣服之后,他又开始担心起戚言来,伸手过去轻轻捏了下对方的肩膀,“这里是不是摔得挺严重?我看你爬的时候都吃不上劲了。”
戚言忽然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拇指一下下摩挲他的手背。
宋斐吓了一跳,竟忘了抽回来。
戚言抬起头,定定看他:“罗庚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
宋斐虎躯一震,连忙把手费力地抽出来:“我不要。”
戚言有些急了:“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宋斐刚想开口,却听耳边传来拍窗户的声音——啪!
那声音是从窗户里面传出来的,两个人都吓了一个哆嗦,齐齐转头去看!
只见近在咫尺的窗棂里面,一张贴在玻璃上的脸已经扭曲变形!
宋斐和戚言不约而同操起武器,严阵以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