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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娇女 春温一笑 3490 字 1个月前

“以后你大姐姐更难惹了。”叶吟芳扶额。

江莲眼中充溢了泪水。

叶诵芳冷眼瞧着这两个人,不住的摇头。唉,这位江三姑娘也不知是被谁养大的,这个眼界、见识真是让你担忧啊。现在淮王、潞王、郑王登门求婚,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人会娶江蕙,江蕙将来是王妃,江莲便有一门阔亲戚了。有江蕙这位王妃姐姐,就算江莲是庶出,难道还愁没有好姻缘?江蕙只要愿意,怎么着也能带带江莲,让她结门好亲事啊。这个江莲还在这里掉眼泪,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做诗容易,但做诗要小孩儿也能听得懂,那可费事了。阿若,蓉蓉,苗苗,充哥哥还要好好想想才行。”淮王一本正经的对三个小姑娘说道。

别人听到阿若、江苗、江蓉的说法可能就当成孩子话,笑笑就过去了。淮王却不是的,他把三个小姑娘当大人一样,把她们的话当成正经话对待。

三个小姑娘乐得不行,“好好想想没事的,想吧,想吧。”

“表哥,我不管别的,我就挑你了。”江蓉搂着淮王的脖子,悄悄告诉他。

淮王心怦怦跳,明知故问,“蓉蓉,你挑表哥什么啊?”

“挑你当姐夫呀。”江蓉笑容天真无邪。

潞王和郑王支着耳朵在偷听,闻言大为不快,“五哥,没你这样的。”潞王冲江蓉伸出胳膊,“蓉蓉过来,表哥抱。”江蓉笑嘻嘻的躲到淮王怀里,“不要你抱。”潞王咬牙切齿。

江蓉殷勤看着阿若、江苗,“哎,我挑好姐夫了,你俩挑好没有?”

“谁呀?”江苗问。

阿若眨眨大眼睛,“我也挑好了。不过,我得问问姐姐喜欢不喜欢。”她拉拉江蕙,“姐姐,我喜欢充哥哥,你喜欢不喜欢他呀?”

江蕙脸色酡红,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淮王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儿蹦出来,等着听江蕙说话。

潞王、郑王、何泉的目光也不约而同落在江蕙身上。

大厅里人数众多,这时却全都静悄悄的,就算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江蕙声音低低的,细如蚊呐,“这件事不是看我喜欢或者不喜欢,我听祖父祖母、爹爹和郡主的。”

非常标准的回答。

没个性,但是很合适。

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人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位以凶残闻名的江大姑娘也不如何特立独行嘛,这话说的不是和普通闺秀一样么?

阿若有些失望,“听他们的啊,姐姐,为什么不听我的?”她委屈起来,撅起小嘴,谴责的看着江蕙,“姐姐,我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众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江大姑娘这位小妹妹,当真是娇惯得很呢。

江蕙不忍心,从祖母怀里接过妹妹,柔声道:“阿若,因为你太小了,很多事不大懂,所以姐姐不能听你的话。但是姐姐重视你的意见,你说什么,姐姐都会慎重考虑的。”

“这还差不多。”阿若开心的笑了。

“姐姐,我的意见是……”她搂着江蕙的脖子,得意四顾。

她的眼神和江蓉、江苗相遇 ,三个小姑娘很有默契的点点头,同时说道:“我们三个已经挑好了呀,我们都喜欢充哥哥!”

江蕙和淮王迅速的相互看了一眼,既甜蜜,又有些慌张。

众人都听得愣住了,这算是……大局已定么……

“不算,这不算。”潞王叫道:“五哥提前贿赂小孩子了,不能算。五哥,咱们比文才,比武功,比德行……”

“对,公平比试。”郑王也很气愤。

淮王早就讨好过三个小姑娘了,小孩子懂什么,当然向着他说话了。真是可恶。

“童内侍来传陛下的口谕。”侍从匆匆进来禀报。

众人都站了起来。

童内侍五十多岁、干瘦精明,笑着把皇帝的话说了,“淮王到贵府,陛下是知道的;潞王和郑王,陛下命他们自行择妃,却不知也是贵府千金。陛下说了,三位亲王同时到安远侯府提亲,这不是给江侯出难题么?陛下要亲自主持一次比试,取胜之人,陛下赐婚。”

皇帝既然有旨意,那眼下也不用再比了,将来会由皇帝主持。

安远侯等人自然唯唯听命。

今日之事,已经尘埃落定。

童内侍把一张字条悄悄递给淮王,“殿下,您这回可闯祸了,快想想回宫如何向陛下交待吧。”

淮王展开字条看了,见上面龙飞凤舞写道:“小火,你休想如此这般蒙混过关,轻而易举缔结良缘。回宫来跟你爹解释央求吧,你爹若不点头,看你怎么娶媳妇!”

☆、069

两仪殿外, 淮王、潞王、郑王并排站着,等候皇帝召见。

潞王有些忐忑不安,“陛下不会生气了吧?三王同到安远侯府求婚, 还是每个人都经过陛下同意的, 显着他老人家有些昏愦似的。”

“你才昏愦呢。”郑王不悦。

“阿颢,莫胡说。”淮王训斥。

潞王不服气, “我说错了么?你们说说,如果一家子三个少年郎都到另一家求亲, 每个人都有大家长的允许, 谁不会说那大家长是糊涂了啊?”

“有本事你到我父皇面前也这么说。”郑王咬牙。

“那我便不敢了。我就背着他老人家唠叨, 当面绝对没这个胆子。”潞王冲他扮个鬼脸。

郑王生气,面沉似水。

“陛下宣潞王进殿。”内侍过来传皇帝的话。

潞王忙整整衣衫,笑道:“五哥, 六哥,小弟不客气了。”得意的跟着内侍进去了。

“五哥,你看看这个阿颢,仗着父皇怜惜他, 在咱们面前也这么狂。”郑王冷笑道。

淮王面色端凝,默默无语。

郑王自说自话,很没意思, 眸中闪过忿忿之色。

潞王在外面还挺自在的,进到殿内,见着皇帝,他也就规规矩矩了, “臣拜见陛下。”

皇帝手里拿着奏折在翻看,也不让潞王起来,开门见山的问道:“阿颢,你为什么想娶江蕙?”

潞王知道皇帝政务繁忙,没功夫和他闲聊,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个,这个,陛下,我早就起了这个念头了,可那时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把那天在穆王府外的事情说了说,“……过后我在齐王府又见到了她,我后悔极了。早知道她长的那么好看,我就应该让她到您面前告状,这样我不就顺理成章娶到她了么?也不用等到今天,和五哥六哥还有何相爷的小儿子相争了。”

潞王本来就不敢在皇帝面前撒谎,被皇帝冷不丁的这么一问,心一慌,更是全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

皇帝提起朱笔在批示着什么,随口问道:“那晚小火和你在一起,对么?”

“是,五哥和我一起的。”潞王小心翼翼的道:“我担心江姑娘告状到御前,央求五哥,五哥替我出面转圆的。不过,皇伯父,五哥不喜欢您叫他小火,他说他都长大了,不应该再叫他的小名了……”

皇帝批示完,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

潞王心颤了颤,忙端端正正的跪好,不敢再多说话了。

皇帝微微皱眉,伸手按着太阳穴,“按你这么说,你早就有了求娶的心思,也在齐王府见过江蕙了。那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向朕提出婚姻之事?”

“陛下,臣早就央求过皇伯母。皇伯母说……说江姑娘母亲和离另嫁,身世有些尴尬,不宜聘为王妃,所以……”潞王吞吞吐吐。

“皇后拒绝你,你就把主意打到朕这里来了。”皇帝声音平静,听不出是喜是怒。

潞王哭丧着脸,“陛下,臣知错。唉,臣自幼父母双亡,无人教导,做人做事难免有不足之处。如果臣的父母尚在人世,悉心教诲,臣也不会说糊涂话做糊涂事了……”

这是潞王的法宝了。只要他哭诉是父母双亡的孩子,皇帝总会心软放过他。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潞王干巴巴的哭了两声,皇帝把手中的奏折扔下,道:“别哭了,滚出去吧!这次朕不跟你计较,下回再敢在伯父伯母面前耍小聪明,看伯伯怎么收拾你!”

潞王轻易就过了关,大喜叩谢,“是,皇伯父,孩儿再不敢了。”皇帝挥挥手命他出去,潞王再拜起身,临走前犹犹豫豫的转过身,“皇伯父,那孩儿的婚事……”皇帝淡声道:“朕会吩咐翰林院、兵部出题考较,得胜之人,才有资格做安远侯的女婿。”

“孩儿的文才武功哪比得过五哥?”潞王愁眉苦脸。

“你和小火同一年出生的,文才武功比不过他,你还有脸说?”皇帝脸上隐隐含着怒气。

潞王垂头丧气,“您老人家教训的是。”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朕很老么?”皇帝不悦。

童内侍忙陪笑道:“陛下自然不老。陛下,您若换身平民装扮到街市逛一圈,怕不得有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对您生出爱慕之心?潞王殿下他是敬重您、爱戴您,才会这么称呼的,绝对没有说您老的意思。这一点奴婢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皇帝哼了一声,不再提什么老不老的事了。

童内侍暗暗抹了把汗水。

下一个,皇帝叫的是郑王。

郑王和潞王一样平时吊儿郎当的,见了皇帝却不敢放肆,恭恭敬敬跪下磕头,“臣拜见陛下。”皇帝拧眉,“阿颁,你为什么想娶江蕙?”同样也是单刀直入,半句废话没有。

郑王呆了呆,道:“臣在齐王府第一次见到江蕙,开始只是觉得她美丽出众,后来被她当众调侃,觉得这位姑娘与众不同,因此生出爱慕之心……”

“在齐王府便生出爱慕之心,为什么到今天才有求婚之念?”皇帝不动声色。

郑王眼光闪了闪,低下头,含混其词,“这个,臣本来是想禀告陛下的,但陛下国事繁忙,臣不敢拿这样的私事烦扰……”

“你母妃知道么?”皇帝淡声问道。

“不,不知……”郑王声音低下去了。

慧妃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想求娶江蕙,事先却没告诉过慧妃,这事还真是挺奇怪的。郑王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惭愧。

皇帝沉默片刻,命郑王退下。郑王毕恭毕敬的拜了四拜,起身退下,临走之前也是满怀希望的转身,“陛下,臣的婚事……”

皇帝一笑,“比文才比武功,获胜之人,才有资格向朕央求。”

郑王心中叫苦,没精打采的出去了。

文才武功,他自知不如淮王。皇帝这分明是在偏袒淮王,净拿淮王擅长的项目出来比。若是比音律、比调香,他是能赢过淮王的。

最后一个进殿的是淮王。

“淮王殿下,您小心着点儿,陛下今天似乎不大高兴。”童内侍带淮王进去,小声的提醒。

淮王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果然,皇帝真是心情不好,淮王才一进殿,才跪了下去,皇帝便把他留下的信掷到他面前,“小火,你长本事了,留下一封信,便敢背着你父皇母后径自去求婚了!”

淮王捡起地上的信吹了吹,郑重的道:“父皇,孩儿也是为了您着想,不愿让您的内库银子有失。您这内库银子是孩儿蹿掇您拿出去的,若是不能如数拿回来,孩儿以后哪还有脸面来见您?”

“你还有理了。”皇帝很是不屑,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背着双手,悠闲自得,“小火,你这回闯的祸大了,父皇很生气。你想法子好好央求你爹吧,否则的话,你不光媳妇娶不着,朕还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淮王叹了口气,“父皇,乞借纸笔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