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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贾赦此人,包藏祸心

方陈立刻就问起了自己的客服,继而得到了和贾赦之前差不离的回答,以至于他等缓了缓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立刻对贾赦挤出了个可以用猥琐形容的笑:“来的巧,来的太巧了,刚好我看中了一个小鲜肉,难得在我那种地方还是个傻白甜,你这东西来的好,正好能一举双得!”

贾赦:“……”

有这么一个人,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交换完没多长时间,这货就看中了那块可怜的小鲜肉吧?

这么一想,贾赦同情了那个苦逼三十秒,接着呵呵一笑,“爷不差别的,你那些压箱底儿的符纸啊,阵盘啊,给到高兴我就给你一盘!足够你生个足球队了!”

方陈却不跟他计较。

还是那句话,他们谁不知道谁啊,家底儿都因为那次交换被对方摸了个底朝天,直接拿出一堆东西来跟贾赦交换,还不忘交代:“那些果子,记得给我点啊。”

贾赦直接将那些果子大头给了他,自己留了一些能放进一个箱子里的,直接交易完毕。

等方陈火速消失后,赦大老爷又拉长声调——

“林之孝!”

林之孝简直是火速出现在这位大老爷的面前,等候吩咐。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这位大老爷是不是哪里抽风了,自从和老太太顶牛之后,不但隐藏多年的能耐全露出来了,似乎还看这家里的下人都不顺眼了起来。

就这东大院来说吧,琏哥儿身边的人打着老太太的脸面换了不说,其他人等也梳理了一遍,但凡是大太太去了之后这院子里稍微得脸儿的,过的好的,全给撸了彻底。

而他一个管事在他家这位爷面前也像是变成了一个长随,随叫随到的那种。

“爷,您吩咐。”

“去给找俩大木箱子过来,爷有用,听到没?”

区区俩箱子,林之孝立刻吩咐了下去,没半个钟就有俩红木大箱子给抬了过来,放在书房内。

贾赦之前将东西全藏在屏风后头了,如今让这些下人将箱子抬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待下人们走了,看林之孝也想退,他立刻喊住了他。

任人站在自己书案之前,高深莫测地瞧着他。

贾赦跟在方陈那厮身边,冷眼旁观他十余年,没少见识他的驭下之道。如今现学现卖,自觉有他几分模样。

他哪里知道自己个儿是在方陈身上附体之后,其实会有点后遗症?

那交换人生之所以会成为黄金会员以上级别的“福利”,自然也就有它的独特之处,才不只是让两个人互相到对方的位面去旅个游。

因而他这一眼,其实也有几分方陈的杀气毕露!

而方陈又是在丧尸堆里摸爬滚打,亦是杀人无数,哪怕只是几分而已,也是吓得林之孝立刻软了腿,趴叽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贾赦这才收了视线,冷声道:“爷懒得管你以前怎么和老太太回话,只今天开始,你若是有一点不忠被我知道,你就仔细你全家老小的命!我有一桩事让你去办,若能办得好,你那弟弟就负责帮爷管庄子,爷另外给你赏,若是办不好……”

不等他再说下去,林之孝就跪道:“爷请吩咐,林之孝定然不会辜负了爷的厚望!”

贾赦这才哼了一声,将之前先写好的东西给他道:“上面的这些个庄子,今年的出息全给我送到太太在京郊最大的那个庄子上,今年风调雨顺,账就比照着太太在时的比照,要是有不对的,只管将庄头全家给绑了,这点事儿你办不办的妥当?”

林之孝在这寒冬腊月的天里已是一额头的冷汗,“自然是办的妥当,且要给爷办的漂漂亮亮的!”

贾赦这才和缓了脸色,若非他手下曾经的奴才瞧着也不是什么好的,又怎么会事事先指着这奴才?只是这培养个忠心耿耿的一时半会也不容易,且先用着罢!

“另外还有一桩,当初是谁给太太接生的……”

林之孝越听越是打摆子,他们这位爷,怕真是要将面子里子全都不管不顾了……

贾赦却是冷声道:“瞧你怕成这样,是心里已经有了数儿!”

“爷觉得这事儿蹊跷,我们这当奴才的也是觉得蹊跷罢了,您要查,我自然会给您查。”

贾赦也没再逼问下去:“此事不急于一时,不得走露了风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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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封玺只有三两天的功夫,那些恼人的折子却是一天多过一尺头不止,这李尚喜心里就心疼自家的主子。

眼看着主子今天又没有翻牌子的意思,他也没规劝,毕竟谁让自家主子本来就不是那重欲之人,且自从进入冬天,没多久就掉了不少肉?

一个人素着点也好,毕竟那些后妃都恨不得将万岁爷给生吞了呢!

不过想到了后妃,也就想到了皇后,眼看着主子将御笔一放,像是今日告一段落,他才挪了过去。

胤禛瞥他一眼,“何事?”

“您吩咐的事儿有了后续,这不给您说下,看您能不能乐呵一下。不过也有一桩奇事在里面,奴婢心里面百思不得其解,也正好说与您听听。”

胤禛这辈子当了皇帝,却和上辈子有些不同。

上面有了一重大山,他与其说是皇帝,倒不如说是监国的太子。许多事他都会在每日和太上皇晨昏定省的时候请太上皇定夺一番,虽然太上皇身子日渐衰退,他却从未动摇。

二来上辈子只当了十四年皇帝,穷尽了他的心血,也让他看清了朝臣的心性,只怕盼着他死的人多!他那儿子亦不是一个与他同心的,怕是他前脚死,后脚就已出新政。

这辈子他收敛了不少心性,也更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只等头上这座大山移开,便是他令行禁止之时。

“说来听听。”

“是!奴婢要跟您说的,其实是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了荣国府,既赏了那荣国公夫人,也告诫了她。”

胤禛对自己这世的发妻也是有些了解,知她为自己迟迟不封皇长子为太子之事而心中忐忑不安。

他并未言语,只静静聆听,却听李尚喜道:“那奇事其实还是在贾赦的身上。暗卫送来了最新的消息,说那贾赦暴饮暴食其实是因为变得力大无穷,又像是个练家子,轻飘飘地一掌就让石桌粉碎。这其实还是顶撞荣国公夫人那日的事,只是那日在场之人并没有我们的人在其中,所以才得到消息。”

他小心地觑着主子的脸色,见胤禛果然一下子绷紧了脸而心中一松。

他在听到消息后也是唬了一跳呢!那贾赦一直隐藏此事,绝对是包藏祸心,当初又爱和他家万岁爷事事计较,若是那时有个万一……岂不是……

他跪下:“主子,奴婢觉得贾赦此人隐藏至深,望您严查此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他家主子的声音传来,“严查?如何严查?暗卫既能传回此事,他能一掌打碎石桌之事只能是真。说他暴饮暴食与此有关,可有证实?若是他有这样的本事藏着掖着,朕拿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身在孝期,反而去军中磨练?只让他们观望着吧。”

“主子您是说……”

“他既能现在露出来,再用得着的时候,也不会藏着不出。”

李尚喜心里却是叫苦不已,他都抓到了这样的把柄,他家主子居然就不整治那厮?他主子这是图个啥啊!

胤禛睨了一眼自家表情快要扭曲的奴才,只这一个眼神就让他消停不少。

他这才起身,松动松动刚刚伏案已有些不舒坦的筋骨,“你要是真想让朕治他的罪,就继续盯着,到时朕肯定让你如愿以偿。”

李尚喜垮着脸,“还如愿以偿呢,奴婢在您心里真那么小心眼?”

胤禛却是头也不回道:“不曾。只是也鲜少有人能这样让你惦念着。”

虽然没责也没罚,可这句话也仍叫李尚喜心惊胆战的,诺诺道:“奴婢以后不敢了……”

“朕也没说你错,且盯着吧,朕也挺好奇他还能突然露出什么来。”

“是!”

第10章 爷要当二道贩子

这东院的动静或多或少的传入了贾史氏的耳中。

只是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可之前在贾赦身边放的钉子在之前几天被他一口气梳理掉七七八八,以至于贾史氏都免不了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她现在能听到的动静是贾赦给她下的套,还是因为没发现,所以才留了那两个耳报神。

因为少了耳目,所以她也不知要拿贾赦怎么办了。

“老太太,您何必忧心忡忡的,隔壁的敬大爷不是快回来了,您等他回来为您出这口气便是。至于大老爷那儿……您又何必担心呢?”赖家的瞧着价目这寒冬腊月的天还着急上火的,动不动地还将她从赖府里喊过来,虽然是口上劝着,心里早已不耐了。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大孙子赖尚荣身上。

她在贾史氏身边多年,能成为她身边立稳脚跟这么多年,还能提携了自己的俩儿子,甚至让自己的大孙子脱了籍,自然不是那睁眼的瞎子。

她那媳妇儿如今在贾史氏身边当差,一是真脱不开身,二来这过年那么多的油水又岂能任它在眼前放过?

因而赖家的这些天的重任便是在家里好好教导孙子,盼着那个聪明伶俐的乖孙儿能早日开得窍,等满了五岁就请个先生在家里悉心教导。

贾史氏听她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心里却不以为然,“贾敬待我这个婶子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他打着为他老子老娘祈福的名号在终南山呆了那么久,怎么瞧着都像是不想掺和进来这事儿,你且等着,届时他一准儿和稀泥。”

贾代化死的比贾代善早,原本这贾敬已经要起复了,结果就出了那么一个大乱子,再加上贾代善重病不治,这贾敬又跟着守了一年。

“他回来别的也就罢了,这次可不能再由着他去什么终南山当道士,万一在那边呆着呆着越发地痴迷那仙啊,道啊的可怎么好?老大已经是这般模样了,我可不能让老二将来在朝堂上没个依靠。”

毕竟那贾敬可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就算是她那个有些眼高于顶的女婿林如海,在贾敬面前也是十分有礼。

贾史氏想着她那政儿待除孝为官,既有堂哥相助,又有妹夫相互帮扶,再加上自家娘家史家,再加上贾代善好歹是为了救太上皇而死……今上别的不说,却是满朝皆知的孝子,她政儿在朝中想来也不会为难。

当然了,前提是老大能老实安分点,免得让新皇惦念起他们荣国府!

“这是自然的,敬老爷可是一贯地和老爷趣味相投,都是读书人才能说到一起呢。”

贾史氏听到这里就不禁笑了,“这是自然。”

见她有了点笑模样,赖家的再接再砺道:“至于咱们大老爷,其实也是孝顺老太太的,您到时候轻拿轻放的,大老爷也定然会跟您请罪的,哪会让您过年都不舒心呢?”

赖家的对贾赦有成见,眼下里因为惦记孙子想着先把贾史氏糊弄过去,这才帮他说了两句好话。当然了,要是贾赦到时候没按照她说的做,那也不是她的错,反而是他不孝!

贾史氏一贯觉得贾赦行为不检,又是今上心里的一根刺,早晚会带累荣国府,可赖家的刚刚说到她心坎里了。

他千不好万不好,却有一桩称她的心——孝顺!

至于这些天的种种行径,其实她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她这儿子和张氏虽然说不上什么琴瑟和鸣,到底是少年夫妻,那张氏又因为贾琏而死,他心中有愧也不奇怪。

贾史氏琢磨了再琢磨,才对赖家的道:“只盼着他能像你说的那样才好,只盼着敬哥儿早些回来,让那不孝子给我磕个头,也算了了此事。”

这么着过了几天,到了腊月二十五。

前一天便有小厮带着书信到了宁国府,因而这一天贾珍早早地就披了斗篷,骑了大马,点齐人手,备了马车守在码头上候着他那老子。

这样赫赫扬扬地,倒是让不少返京的官员心里一惊,纷纷打听。

待知道是何等人家后,没见识的还有心想套套近乎,那知道点深浅的,纷纷避之不及,瞧着这张狂劲儿,只在心里笑话——

这等的做派,敢情这一家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太上皇在位时呢?也不想想新皇是个什么性格!

贾珍那也是少年纨绔,对自己的老子也是实打实的心里发憷!等了半天儿也没等到老子,他也没敢不耐烦,亦是老老实实地在码头等着,对赖升抵来取暖的温酒也不过只喝了两口。

快到午时他们才看到了挂着荣字的官船,待船靠岸,贾珍利落地上了夹板,正好遇到刚从船舱出来的贾敬。

贾敬见儿子如此殷勤,也只是微动了眉毛,淡淡道:“等多久了?”

贾珍老老实实地回了话,倒不敢有丝毫居功。